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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折的树枝?”风小莫从嗓子里逼着声音,吓的孙志兵立刻上前,抓起风小莫的手腕就要把脉。
脉象平稳,什么事都没有。
“是我折的树枝。”孙志兵点头,神色已经很平稳了。虽然不是什么大夫,但是常在兵营混,难免不中毒。他再笨也分得清一个人到底中毒还是没中毒。
“是你下的毒。”风小莫还捏着嗓子,可惜各人都走各人的路,没人理她。
“孙子兵法,你下的毒,我头晕,你得背我。”风小莫身子一歪,就向孙志兵的身上倒去。
“莫儿——”前面一声怒喝,司马文止不悦的回头看着抱着孙志兵胳膊的风小莫,“过来。”
众人都被司马文止突然而来的怒气给吓住了,风小莫更是不要命,不,很要命的抱住孙志兵的胳膊,拉着他一起向后退,“你干吗?想谋杀亲妹妹么,我可是公主。”
此话一出,孙志兵和阿诚的脸色就都有些白了。
这是皇家要有内杠了么?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样的事,不管是站在活着的那边,还是站在死了的那边,以后都没有好果子吃啊。
“胡说什么东西,哪里还有公主的样子,”司马文止很无奈风小莫这张“童言无忌”嘴,只得闭着眼睛,深呼吸几次,缓和声音道,“过来,我背你。”
停止后腿的脚步,风小莫探头,“真的?”
我背她总比让一个侍卫男子背着她强,不然让她和别人拉拉扯扯的,像个什么样子。司马文止一边在心里安慰的说服自己,一边弯下腰,闭着眼睛等着,也顺带着平复下心中的怒气。
居然说他要谋杀亲妹妹?这种事情,只有你才做得出来吧?
风小莫看司马文止果然弯腰在哪里等着,立刻喜上眉梢,颠颠的跑过来,趴在司马文止的背上,呵呵感谢,“二皇子哥你真是天下最好的哥哥了,做你的妹妹真幸福啊!”
司马文止懒得理她,起身就背着她向前走。
后面还有些搞不清楚情况的孙志兵和阿诚,对望一眼,都好奇怪这剧情发展的也太跌宕起伏了吧,刚刚不是要皇家内杠的嘛,怎么转眼就变成天底下最好的哥哥了?
有了这么一次的刺杀,风小莫那贪生怕死的嘴脸就全暴露出来了,再也不敢趾高气昂的行在那队伍前头,却也不甘心就此躲在那马车里,说什么马车华贵太显眼,反而像个明晃晃的大靶子。
司马文止在心中嗤笑,不华贵你这享受惯了的家伙能老老实实的坐上去吗?不过风小莫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马车太华贵的确也太引人注目了。所以司马文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风小莫换了护卫服,浑浑噩噩的混在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的人堆里,左摇右晃的叼着跟草签子跟着队伍行走。
前方来报,说是不久就会到达空明山,因为空明山下了无人烟,司马文止就和风老爷商量了下,决定大队人马快些步法,趁着天黑之前度过这空明山,晚上也好宿在下一站的小镇里。
风小莫看看日头,这午饭刚过了没多久,空明山再大也不至于如此之急吧。不情不愿的敲打着胯下的“小毛驴”。王朝马汉劝了一会说快点走安全些,赵虎又讲了不少的笑话才总算是逗乐了她。
前方果然就看到了那空明山,倒不是怎样的高大,用风小莫不屑的称呼就是个大土堆子,远没有樊山来的雄伟气魄。
近前了可以看见一条又宽又斜的土路蜿蜒而上,应该是通向那空明山山顶。土路两旁长着些郁郁苍苍的树木,遍地的荒草在春风的吹动下肆意伸展着腰肢。风小莫看着那半人高的草丛,想着要是有人藏在里面的话恐怕也看不得出来。
第六十四章 空明山行
队伍行到这里却又停了,早有人沿着那土路一路巡查过了,风小莫正眯眼看着那一路摇手示意无事的护卫们,风老爷骑着骏马行了过来,说要带着风小莫到那空明山上观一观山景。
风小莫看了看那勉强能让人仰着脑袋观看、转了颈脖子就看完的景致,嘴里刚要想说这光秃秃的山丘有什么好看的。风老爷似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虎目一瞪,就把风小莫到嘴的话给吓了回去。
扭扭捏捏的带着四大护卫沿着那土路上去,风老爷看风小莫那般东张西望畏首畏脑的怕死样子,心中那股恨铁不成钢的怒气不由得的就冒了出来。
抬头看看那空明山顶,空旷的连几颗荒草都没有长了出来,苍凉荒落的像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风老爷叹了口气,挥手让四大护卫就在此地等着,自己牵了风小莫的手一路上去。
风小莫本来心里极担忧不知道哪个角落里会再冒出些杀人不眨眼的黑衣刺客,此刻手突然被风老爷给牵了,那只宽大有力的掌心带着粗茧的酥痒和温暖一下子包裹了自己。想到这么些年来,风老爷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柔的牵过自己的手,心中一热,人也渐渐安静稳定了下来。
随着风老爷来到那山顶,视线突然开阔了起来,远方的田野山村也尽在眼底,脚下的川江水像头狂怒的狮子,不断撕咬着山底下的那些顽石。山风带着野草的土香吹来,带起两人的衣袂瑟瑟响着。
风小莫转头看见风老爷低着那张不苟言笑的脸,目光深沉的看着那川江之水,眼睑下垂,从眼角处隐约透出些悲哀沉痛的意味。
风小莫正咂摸不透这丝悲痛的意味,就见风老爷嘴角开启,又叹了一声,才道,“过了空明山,我们就出了蠡州的地界了,也就远离了樊城。”
风小莫随着风老爷的视线,飘向那樊城的方向,那里一片雾茫茫白苍苍的什么也看不清楚,连樊山的一点山影也是模糊不清。
“你且对着那樊城的方向,”风老爷一指前方,沉着声音道,“跪下磕个头吧,也算是——谢了这么些年的养育之恩了。”
山风似乎是有些大了,吹的风小莫的耳朵嗡嗡直响,弯下膝盖,对着那川流不息的川江之水,头抵着那空明山的黄土枯石,向着那迷蒙不清的樊山方向深深地叩了下去。
两人下了山,司马文止就迎了上来,风老爷略一点头示意队伍可以继续行走,也不说话就径直去了。
风小莫看看风老爷骑着高头骏马却显得很是落寞的背影,想到这么多年他为了完成皇命,孤身一人旁边连个能给他舔衣问暖的人都没有。不禁心下恻然,这么多年,自己怎么就没有注意过这些事情呢?
“在想什么?”司马文止见风小莫难得有了些正形,不似往日那般玩世不恭。
“我在想其实东街的那个豆腐西施也不错,可惜了怎么就错过了和我爹的这段姻缘呢?”风小莫遗憾的叹了口气,再看看樊城的方向。
自己必然是被她这副可恶的嘴脸给欺骗了,风小莫是谁,怎么会有落寞的心绪呢?司马文止心中恼怒,见风小莫还没有动身的意思,嘴角挑起一丝讥笑,“怎么,还想回去?”
“我当然想回去,”风小莫一转头,一双黝黑发深的杏目就直直地盯在司马文壁的脸上,“司马文止,樊城是一片乐土,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带离这片乐土呢?”
司马文止一怔,对风小莫这带着责备口气的问话,居然就不知如何回答了。进京之路漫漫,这途中危险不说,就是那京城皇宫之中的诸多规矩人情世故,以风小莫的性格只怕也是难以相适。是啊,樊城是她的一片乐土,自己为什么要把她带离那片乐土呢?
风小莫跨上马,回首望望那通向空明山顶的土路,再看看自己来时的路,两条路合二为一,形成一条通天大道。平平直直的通向远方,迷蒙中也看不清什么人烟。
一挥手,马鞭扬起,风小莫高声一喝,“驴——驾!”
再行了几步,就看见路边颤颤巍巍的立着个破旧的寺庙,残旧的门框和那上面歪斜挂着的已经看不出是个什么字迹和颜色的牌匾,都向路人昭显这这里的衰败和荒凉。
里面的大殿因为没有了庙门的阻挡,一眼就可以看到残旧的案几和横七竖八的横木门框,蜘蛛网在半空中横行霸道的连接着,像是无数的绳索要紧扣住那庙中供神。地上脏草灰尘胡乱的长着,连一块净土都难以发现。
风小莫骑着马,摇摇摆摆的看着那大殿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偏门微闭着,破了一半的门栏遮遮挡挡的看不清里面。
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一首歌,风小莫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走在帐篷外的路人,殷殷切切的张望着毛毡里面,似乎这偏殿里也会走出一位美丽的绝世佳人。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风小莫唱起这身边人都不熟悉的歌调,暗自抒发着自己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低落的情绪。悠扬低沉的曲调在空中翻飞,拍打着那庙门的灰尘,一路行了过去。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她那粉红的笑脸,好像红太阳,她那活泼动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我愿抛弃了财产跟她去放羊,每天看着那粉红的笑脸和那美丽的金边衣裳。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的张望……”
队伍行的很快,等过了空明山,司马文止就发现风小莫出奇的安静了下来。懒懒散散的骑在马上,也听不到赵虎和她笑骂调侃的声音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风小莫唱的那首忧伤的歌调,还是因为风小莫太过安静了,整个队伍都沉静了下来,带着平时从来没有过的安静和寂寞,只默默的前行。
第六十五章 醉酒
着了阿诚去后面问了几次,风小莫可有什么需要的。往常走了一段时间,她总是喊着要吃要喝,可是今天只说想要喝点酒。
喝酒?
司马文止的眉头皱的有些深了,转头看看一直也是沉默不语的风将军,实在是想不通,他们在山顶上到底讲了什么?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让一直都没心没肺的风小莫,一反常态的也勾起忧伤哀痛的情绪?
酒没喝着,风小莫在后面骂骂咧咧了几句,也就算了。队伍照样是安静寂寞的行走着。
队伍到了预定的地点,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小城——通州城,听说今晚是个什么节,所以大家到的时候,天虽然已经黑了,但是通州城的街道上灯火辉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司马文止本来还担心,憋了这么久都没有耍开玩的风小莫,见到这幅繁闹街景必然是要闹腾自己一番,装可怜扮撒娇耍无赖的把自己折腾个够,然后高高兴兴的带着王朝马汉一伙人,再把通州城的大街给闹翻天不可。
可没想到,有些落寞的风小莫还落寞着,对着人声鼎沸的通州大街视而不见,竟然老老实实的跟着自己,进了客栈。
一坐下,就有伙计过来预备点菜。司马文止还没有开口说话,余光就看见风小莫那一桌,已经喝上了。
这家伙,动作这么快!看来这下子总算是了了她一路来的喝酒心愿了,只是不知道这酒喝了,她的心情会不会好一些,会不会再露出她那副没心没肺惹人厌的笑?
转首再看看风将军的方向,怎么也喝上了?
司马文止蹙蹙眉,终于没有说话,对着阿诚一点头,示意他安排好了。今晚都喝酒了,还有什么好点菜的?
风小莫自斟自饮,脸色依然淡然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既没有司马文止想的那样会高兴些,也没有别的女子那般,会难过些。
淡然的平静着,带着说不出的一种味道,只刺的司马文止的心里,怪怪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