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她的小心翼翼落在清浅眼里便是古怪,两三日后,清浅不必再吃药,也总结出敏华的古怪处来。
“你不让我走动,不让我看书,也不让我单独呆着!你说,你到底是想怎样?往日煎药的都是之树,这几日都是你亲自做;她们几个略有声音大些的,你也要训斥;这里的摆设也全都换了,不让熏香,连新鲜香花儿也不让摆!”清浅不悦的问她。
敏华却只是笑吟吟的,说:“这可不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
“你奉谁的命?”
敏华笑道:“还能有谁?自然是皇上啊!”
清浅气得白她一眼,道:“好,你拿皇上来压制我!待会儿他来了,我正要问他个清楚明白呢!”
晚上睿琛过来,一进屋就问:“你今儿觉得如何?心里可还烦闷不烦闷了?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清浅无奈道:“你日日来,日日都问这些,难道还能问出花儿来不成?”
睿琛笑而不语,细细端详了她的神色,见她气色不错,便放了心。用过晚膳,两人歪在炕上,清浅便告起敏华的状来,又问:“你到底为什么要她这么谨慎小心的看着我?我今儿不过趁着她没注意,踮起脚来拿样东西,她吓得什么似的!”
睿琛一听,这还了得,脸色都变了,连声问:“你拿什么东西要垫脚?不是有宫人吗?她们都是做什么吃的!竟要你亲自动手!”
清浅怔了又怔,才喃喃道:“我该不会是得了什么重病……活不长久了吧?”睿琛脸色变得更难看,忙掩住她的口:“不许胡说!”声调儿都变了。又觉自己这样只会吓着她,忙柔声安慰道:“你没事,好着呢!咱们以后都好着呢!”说着,不由自主的抚了抚她的小腹。
他不过是发乎于情,清浅却一个激灵,呆了片刻,忽然高声叫敏华过来,压抑着心底的悸动,缓缓问道:“我的月事多久没来了?”
敏华看了一眼睿琛,含笑说道:“两个月没来了。”
清浅愣住,许久,她把手移到小腹上,看向睿琛,轻声问道:“难道……”看到睿琛蕴着无限笑意的眸子,微微上扬的嘴角,她竟情不自已的流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期望的小包子
68康妃宠
清浅有孕一事一直瞒着后宫;好在她并无太大的反应;寻常吃些清淡的膳食,也以卧病为由并不出去见人;因此这半月有余;倒也无人起疑。
入了九月;天气转凉,清浅有些食欲不振;太医院院使忙斟酌着开了药方来。清浅见了;不耐的说:“我不想喝这些子苦药,都倒了去!”周正明无法;又细心研制了开胃保胎的药膳,命灵巧之人做出花样来摆上桌,清浅这才露出笑靥。
敏华见她这顿饭吃得香,总算松了口气,忙叫曹斌去回禀皇上,皇上听了也十分高兴,又让人赏了许多东西来。敏华和之桃之树一一验过,造册入库,顺口说道:“皇上为了娘娘,可真是煞费苦心。我冷眼瞧着,你近日不思饮食,皇上也跟着用得不香。这会子你好了,想必皇上也大安了。”
清浅正吃着腌渍的酸梅子,脸儿红彤彤的说:“又不是是我自个儿不吃东西,实在是吃不下嘛!你也别总怪在我身上,他心情不好,可不是为了我吃不下饭。”
“哦?那是为何?”敏华转过身问道。
清浅咽下梅子肉,将核儿吐在唾壶里,出了好一会儿神,才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康妃就要复起了。”
敏华一怔,这话跟她的问题似乎并无关系,可认真想来——康妃复起,自然是皇上的意思,皇上为了保住清浅这一胎,不得不对太后虚与委蛇。叹了叹,走到清浅身边,道:“天下就没有一人能真正做到随心所欲这四个字的。好在……”她抚了抚清浅的小腹,笑道:“只要这孩子平安生下来,哪怕皇上把康妃宠上了天,也不要紧了。”
清浅可没她这么乐观,道:“这孩子在我腹中一日我便能护他一日,但若有一天瓜熟蒂落,是个女儿还好,若是个儿子,太后又健在,我可真不敢保证了。”
敏华微微一笑,一针见血的说道:“只要康妃永远生不出孩子,你的孩子就会平安长大!”清浅怔住,敏华继续说道:“如今不说朝堂和百姓们,就是后宫里,连皇后都盼着宫妃们能有人诞下皇长子的!你先听我分析,看看可对?
皇后只要不犯错,那便永远是皇后,将来便是太后,你看咱们皇上多恨那位,可明面儿上不还是孝顺有加?所以,皇后绝对不会害后宫的孩子,相反,她还得小心翼翼的维护着!
如若不然,咱们皇上一生无子,这大好江山岂不是要便宜了外人?前朝景宗无子,只得把皇位传给弟弟泰宗,景宗的皇后成了太妃,同那些行将就木的老太妃们一同住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这不是极讽刺的事儿么!”
清浅蹙眉道:“可是皇上并无亲兄弟了。”
敏华道:“虽无亲兄弟,但堂兄弟可一数一大把呢!都是太祖皇帝的子孙,谁又比谁轻贱?不过没占着个‘长’字罢了!”清浅默默不语,敏华又道:“当初孙太后康健,孝懿皇后在世,皇上也正年轻,她才敢仗着嫡母的身份下毒手除去你腹中骨肉。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的身子愈来愈差,皇上却正值壮年,僖嫔又当着她的面说出那番话来。她做贼心虚,自然得掂量一下以她如今在皇上眼里的地位,若除掉一个已出生的皇长子……”
“譬如东周亡,岂复须大疾。”清浅忽的念出这么一句。
敏华于诗词上不通,清浅也不多解释,心中已然明白了她的话,道:“她的所作所为皇上念着一个‘孝’字并不曾追究,可若她再触犯皇上逆鳞,不光是她,就是永昌侯府也难逃一劫。”
敏华颔首:“你能想明白就好。”顿了顿,又道:“只要康妃不怀孕,孙太后就没有念想!所以,一定得防着康妃才行!”
清浅放松的笑笑,说:“你我都能想明白的事,皇上怎会不明白?康妃要有孩子,早在她独宠那一年就该有了。可见,皇上也防着她呢!”半晌,她又敛了笑意,沉声道:“皇后希望有人生下皇长子,但,其他宫妃呢?即便孙太后忌惮皇上,就不会借刀杀人吗?”
敏华说了半日,本想让她宽慰些的,可是说到最后又绕了回来,还是半点没有纾解。正准备再劝时,清浅缓缓轻抚小腹,柔声道:“好孩子,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绝不会让人再伤害到你。”她语气虽柔和,但饱含深情,意志坚定。
睿琛晚上来陪她用膳,见她胃口果然好了许多,极是欣慰。安歇后,两人也只是相拥而眠,并不敢做别的。若是清浅精神好,便说会儿话。今日清浅觉出睿琛有些心不在焉的,就问:“你有心事?”
睿琛习惯性的皱起眉头,清浅道:“若是事关朝堂,就不必说出来给我听了,横竖我听了也不懂。”睿琛笑了笑,说:“你不是听不懂,只是不愿听,更不愿背上‘后宫干政’的罪名。”
清浅也莞尔一笑,伏在他胸口,道:“圣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即便熟读经史子集,可到底是养在深闺的女儿家,不比男人们在外见多识广。只凭着自己在书本上看得东西左右男人的想法,那也是纸上谈兵。若这男人有自己的见识倒也罢了,若只一味听女人的话,那可就国将不国,家不成家了。”
睿琛轻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道:“你能说出这番话来,可见你不光是个聪明的女人,也很识大体。不像有些人,以为读了几本书,就自作聪明了。”
“怎么?”清浅仰起头看他,他冷哼道:“从前康妃去乾清宫侍驾,在朕面前看《史记》,我不过随口问一句,她就高谈阔论起来了。那时……后来她以为我喜欢,就公然与我讨论起政事来了。”
清浅蹙眉,她没想到康妃竟大胆狂妄至此,正色道:“皇上在此事上不可糊涂。”
“我知道,”睿琛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当这个皇帝也十多年了,难道比不过一个小女子?若是传出去说我处事的法子来源于她,那不是叫天下人嗤笑!”
清浅长长叹了口气,道:“近日你并未见过康妃,好端端的,你跟我说起这些。是不是……康妃要复宠了?”
睿琛不说话,只紧紧搂住她,她心底酸涩,却道:“我明白的,我都明白。”她愈是这样,睿琛愈是心疼,低声道:“这两日她又在折腾幺蛾子了,若是再得不到宠爱,我怕她对你不利。虽说有法子逼她现出原形,可我实在不敢拿你做诱饵。”他早就知道,她是他的软肋,是他的逆鳞,是他一生的执念,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清浅热泪盈眶,哽咽道:“你可知道,我曾很害怕。”
“我知道,别怕,有我在你身边。”他吻去她的泪水,又怜又爱。
清浅却愈发泪如雨下,喃喃道:“你不知道的……在很久以前,我怕喜欢上你,因为你是皇帝啊。要是我喜欢上了你,我会因你冷落我而伤心,因你宠爱别人而生气,因你所有的情绪而跟着你或悲或喜。可这世上哪有永远都清醒克制的人呢?你待我这样好,只待我一个人好,你亲口告诉我你喜欢我……我却更加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了,害怕你喜欢上别人了,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她越说声音越低,语气里越是可怜彷徨,睿琛听在耳中,半是欢喜半是难过。欢喜的是她真的喜欢上了自己,难过的却是她孕中多思,如此便想了这样许多,要是自己不在她身边了,她可如何是好?
只得柔声安慰:“你别想这许多,我待你如何,你总该明白才是。在南台时,那日你说我胡诌,我今儿再郑重的说一遍,浅儿,我真当你是我的独孤伽罗。此誓出,万世不灭。”
清浅心头震动,整个五脏六腑都似乎灼烧起来,怔怔不知该如何是好。两人久久相依相偎,直到夜幕深沉,万籁俱寂,唯有两人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也只过了一两日,敏华略带忧色的走进稍间,见清浅正歪在炕上假寐,犹豫再三,还是转身出去了。才走两步,就被清浅叫住,问她:“有什么事就说,我现在可没心思胡猜乱想。”
敏华垂下眼睑,低声道:“今儿皇上和裴大人去御花园散心的时候,撞见康妃在对天祈祷,皇上……”她说得闪闪躲躲的,清浅却已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兀自一笑,清浅坐起身说道:“皇上可是去了翊坤宫?”
敏华无奈的点了点头,清浅又是一笑,道:“早就料到了,左右不过是这几日的功夫。”一副不愿多听的样子,坐了片刻,又歪下去阖目休息。
傍晚,张保亲自来传旨:“娘娘今儿不必等着了,皇上让您好生歇着。”
清浅微微一笑,也不点破,道声知道了。待张保一走,清浅便让敏华出去瞧瞧,敏华回来便告诉她,皇上留宿翊坤宫。
这一夜,又是多少人的不眠之夜。
次日,睿琛依旧来看清浅,见着她时,讶异的问;“今儿你怎么化了妆?”清浅仓促的避开他的眼神,刻意笑道:“怎么,不好看吗?”什么好看不好看的,还不是因为昨晚没睡好,怕他瞧出来的缘故么!
睿琛大约也猜出来几分,默然良久,才道:“罢了,康妃要如何,都随她去吧!你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
清浅嘴唇翕动,嗫嚅:“是我不好……”她真是怨恨自己,从前绝不会这样的!所以她才一直克制,如今却克制不了。可她总不能让他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