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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琛看一眼清浅不以为意的淡然模样,对张保示意:“去启祥宫传之树过来。”
张保领命而去,白宫正又道:“皇后娘娘,微臣发现顺妃娘娘的手中似乎攥有一物,但是攥的实在太紧,想来是生前用尽了力气。微臣怕若强行掰开顺妃的手指,会折断顺妃娘娘的贵体,所以……”
皇后心底钝痛,起身道:“皇上,臣妾想亲自去看看。”
睿琛允准,皇后便在半夏的搀扶下去了灵堂。
不多时,张保急匆匆的回来,气喘吁吁的说:“启禀皇上,启祥宫的之树已经吞金自杀了!”
康妃面色大变,指着清浅喝道:“和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杀人灭口!”
敏华也怒道:“康妃娘娘,你可看清楚了!自我们娘娘被带到这里来,可是一步都没离开过!”
康妃气结,眼珠乱转,落到曹斌身上,道:“这太监之前并未出现,定是他半道回去杀人灭口了!”
清浅嘲讽的轻轻一笑,道:“娘娘以为嫔妾跟娘娘一样,为你办事的人会杀了灭口,不办事的人也杀了灭口么!”
“你……你敢诽谤本宫!”康妃被戳中心思,面皮涨的通红。
清浅不与她理会,只道:“不及娘娘黑白颠倒的本事大。”
康妃忍了又忍,将矛头指向曹斌,非说他有可疑。张保只得说:“娘娘,这是奴婢的徒弟,方才和奴婢一块儿留在万春亭查验可疑人物,是跟奴婢一块儿进来的。”
张保是司礼监掌印,又是睿琛的贴身太监,别说是寻常妃嫔,就是太后和皇后都不敢轻易得罪他。
曹斌跟着清浅时康妃还未进宫,自然不知其中的缘故,此时听了,皇上竟将司礼监的人给了林清浅,心中又恨又妒,恨不能立时杀了她才解气!又想若此事不能将林清浅置于死地,叫她怎么咽下这口气!
趁着康妃愣神,张保忙将手中一片衣袖呈上,道:“这是奴婢在之树身旁发现的,显然是临死前写下的这份血书。虽污浊,但事设之树受何人指使,还请皇上过目。”
睿琛看完那血书,面无表情的将血书扔在康妃面前,斥道:“你自己看!”
康妃不明所以,也想知道之树到底写了什么,拿起来一看,顿时惊叫道:“这不可能!这……这绝对不可能!”这血书上,赫然写着之树是受了康妃胁迫,不得不偷了和嫔的剪子陷害和嫔,事发之后,深怕和嫔受罪,她心中愧疚,这才想到了一死。
“皇上……皇上……臣妾冤枉,这不管臣妾的事啊!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康妃泪眼婆娑的看着睿琛,可是睿琛只是厌恶的扭过头,好像多看她一眼都会恶心。康妃哀极生怒,猛地转向清浅:“是你害我!你早就算计好了!之树只是一个宫女,她怎么会写字!”
清浅微微笑道:“哦?我都不知道之树会不会写字,康妃娘娘如何对嫔妾宫中的宫人如此了解呢?”
康妃片刻怔愣之后,忙道:“她不是良家女出身,是从小就进宫充当宫女的,宫女不让读书写字,她怎么会……”
不等她的话说完,却见皇后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皇后原本因顺妃之死大受打击,走路尚需人搀扶。可是现在,皇后满身怨怒,一个箭步冲到康妃跟前,用尽浑身的力气打了她一个耳光。
康妃被打得跌倒在地,口中亦流出咸腥,不可思议的看着皇后。皇后胸前起伏不定,怒目瞪着康妃:“贱人!贱人!你这个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皇后之前还一直怀疑和嫔,怎么一转身,就说自己是杀人凶手呢!她到底在顺妃手里发现了什么!
睿琛皱眉站起身,道:“皇后有话好好说,你这个样子,可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皇后转身扑倒在睿琛身前,哭道:“臣妾求皇上主持公道!杀死顺妃的人就是康妃!”她高高举起手,手中捏着一枚耳坠,紫色金刚钻的耳坠。
“皇上得了两枚紫色的金刚钻,全赏给了康妃,康妃用一枚做了簪子,另一枚割开做了耳坠。”
“康妃方才来过吧?”
“的确,独一无二的东西,才是好东西。”
睿琛极力忍耐之下,才没有将目光投向清浅,只是眸光冷凝,脸色铁青。康妃早已呆住,那一枚她落在乾清宫的耳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怎么会在顺妃的手里?
难道……会是皇上……不!不要!
康妃仿佛在三伏天里忽然被人扔进了冰窟窿,五脏六腑、骨骼筋脉,俱都充满了寒冰冷剑。又冷、又痛,非要让她痛不欲生不可
72拉仇恨
康妃瘫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肿起的半张脸;一手撑地,两只眼睛无神的望着那枚耳坠子。许久,又把目光转向睿琛;绝望的说:“这枚耳坠子……臣妾在不久之前就丢失了,此事;皇上也是知道的。”
皇后冷笑道:“你以为攀扯上皇上就能救得了你吗?”也看向睿琛,道:“求皇上给顺妃主持公道!顺妃她……着实死得冤枉!”
睿琛微微皱了皱眉;并不看皇后;亦不看康妃,终将目光落到清浅面容上。她因有了近五个月的身孕;原本尖细的下巴渐渐变得圆润,只是气色看上去并不好,尤其是今日,才看过那样的场景,自然会有些不舒服。
清浅触到他清冷的眸光,心底不免打了个突:她答应过他,不再涉及后宫的风风雨雨,可是今儿摆明了有她的手笔在里面。她暗暗担心他生气,可她也只是为求自保罢了!
不等睿琛开口,清浅悠悠问康妃:“臣妾知道皇后每日必会等到顺妃平安回宫才安心,所以皇后外出寻找顺妃并不足为奇。可是,敢问康妃娘娘,您怎么会和皇后娘娘一同出现在万春亭呢?”
康妃厌恶的别过头,冷冷道:“我为何要对你解释?”
倒是皇后说道:“我因杜鹃说顺妃不见了,十分着急,便命人外出寻找,可是自己终究不放心,亲自跟了过去。在靠近御花园时,碰到了康妃……”
“于是,康妃便带着娘娘去了万春亭。”清浅知道了事情始末,微微一笑,道,“可真是巧!一找便找准了地方,好似康妃娘娘早就知道顺妃在那里似的!皇后娘娘,您说过不信巧合的,可是这样的巧合,您信还是不信呢?”
皇后声嘶力竭的吼道:“自然是不信的!”又指着康妃,说:“纵然你巧舌如簧,想要诓骗皇上;纵然你有太后撑腰,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也不会再相信你,你这毒妇,定是杀死顺妃的真凶!”
康妃气道:“在遇到皇后之前,我一直在太后宫中,只是在路上听说此事,才想着帮娘娘找人罢了!”
清浅掩唇低笑,道:“恩,方才攀扯了皇上,如今又攀扯了太后呢!”
这么轻飘飘的的一句话,皇后哪里还会再信康妃,只以为康妃又搬出太后来威胁她!康妃恨不得上前撕烂了清浅的嘴,一手紧握成拳。今日本想看和嫔倒霉,不想却牵连上了自己,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呢!
她又想到了那张字条,上面的字迹十分熟悉,可是……她绞尽脑汁的想着,忽然灵光闪现,她刚要脱口而出,却愣在那里。若是说出来,只怕会更加坐实了她的罪名!
难道,真的会是……
此事看似清晰,却迷雾重重,到底是谁在扰乱视线!
万事都要看睿琛如何裁决了,若他还顾及着太后,就不会太为难康妃;若他不顾太后病体,康妃在劫难逃。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睿琛身上,睿琛不耐的扫了一眼众人,沉声道:“事关重大,若草率结案必有冤屈。今日未必就会有结果,只是天色已晚,还需处理顺妃后事,各处报丧。将证据封存,康妃、和嫔禁足,朕会彻查此事,不会使人含冤受屈。”
皇后失望透顶,含着泪闭上眼。康妃心存侥幸,清浅似乎料到会如此,两人谢过恩,离开了永和宫。
睿琛与皇后还留着,皇后呆呆跪在顺妃灵前,睿琛站在她身后,听她说道:“臣妾是辅国公唯一的嫡女,丽珠也是舅舅舅母唯一的嫡女,虽然舅舅只是依附于辅国公生存的人,但对丽珠当真是疼爱极了。丽珠从小就养在辅国公府,臣妾当她是亲妹妹疼爱,她虽然脾气骄纵些,却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当年应选时,臣妾想着她的脾气不足以在宫中立足,本想借机为她寻一门好亲事。可是孙太后偏偏把她留下来,臣妾不知那是拉拢臣妾还是故意给臣妾难堪,丽珠也确实好几次被她利用!
可是如今丽珠已经被她们折磨得痴痴傻傻,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为什么!皇上当初为了和嫔的孩子便狠心夺去丽珠当母亲的权利,如今,丽珠她死了!可是她死了还不得安宁!皇上就纵容着真凶逍遥法外吗?”
睿琛默然,他与皇后年少结为夫妻,那时候也可谓相敬如宾。若不是后来发生妃嫔争宠以致惨死几条人命,他也不会对后宫的女人冷了心。皇后虽有时候做事瞻前顾后,在有些事上过于护短,但也未曾犯过大错。
他叹了口气,道:“证据不足,不可草率。”
皇后冷笑:“证据不足?那枚独一无二的耳坠子不是证据?之树的血书不是证据?那两张字条不是证据?她们早已下好了套想杀了丽珠,否则太后和康妃那么不待见丽珠的两人,怎会想到让丽珠去听经?还让臣妾不许人多跟着,又故意支开杜鹃回去拿佛经!皇上真当臣妾是傻子吗?杀了丽珠,嫁祸和嫔,那么下一个死的人是不是臣妾?康妃得了宠爱,还想得到臣妾的后位吗!”
康妃的野心早已昭然若揭,她的目的无非两个:第一,生下皇长子;第二,成为皇后。
皇后猛地色变,呼道:“那张字条!那张字条!我想起来了,那上面的字迹是……是太后……”
“是太后身边春雨姑姑的字迹!”一旁的半夏忽然出声打断了皇后。
皇后怒目看向半夏,半夏冲她悲哀的摇了摇头:此事不可牵扯到太后啊!
皇后慢慢阖上双唇,心中百转千回,最后只得含了一丝苦笑,缓缓道:“是,臣妾想起来了,那张字条上的字迹,似乎出自仁寿宫春雨之手。”有气无力的对半夏道:“不是说有一卷春雨姑姑手抄的佛经吗?拿过来比对一下。”
其实太后卧病以来,已很少再写字了,而她的贴身宫女春雨,当初习字的时候就是临摹的太后的笔法。所以,她二人的字迹相似,并无奇怪的。
说是不牵扯到孙太后,可毕竟还是涉及到了她身边的人。
睿琛其实早就看出那字迹的奇怪之处来,原先并不肯定是否出自仁寿宫,但在看到了那枚耳坠子之后,他便知道,此事与仁寿宫无关,是清浅所为。
清浅一回到启祥宫,便听到之桃的哭声,待走进殿中,之桃扑到清浅面前,哭道:“娘娘,之树……之树她……”
清浅叹道:“我已经知道了。”回头让敏华取了一百两给曹斌,又说:“你去跟你师傅求个情,让之树的尸身回归本家好好安葬吧!”
曹斌应了去找张保,之桃哭着谢过,又道:“娘娘,之树她不是想背叛娘娘的,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清浅隔了半晌才说:“我知道,我不会怪她的,你别哭,这天气冷,当心脸上生冻疮。”
之桃哽咽着止住哭声,敏华道:“娘娘累了,我扶娘娘洗漱安歇了吧?”
“确实累了,”清浅进了梢间,出了一会儿神,才道:“之树即便有苦衷,可还是背叛了我。在如此是非关头,她没有选择对我言明一切,而是选择了背叛。”
敏华愣了愣,问:“娘娘怪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