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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就是想安插个钉子进去,也是不可能了。”
康妃抬起头,有气无力的问:“太后的意思是?”
秋霜道:“太后的意思,若是和嫔生下的是女儿也就罢了,若是生下的是儿子,还请娘娘早做准备!”
康妃身子一凛,这话中的深意……莫非太后想让自己除掉那个孩子?
竟要她除去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仿若坠入冰窖一般,刺骨的寒冷让她直打哆嗦。她咬住下唇,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反驳。
秋霜的话已带到,便略施一礼,道:“奴婢还要回去伺候太后,先行告退,还请娘娘多为永昌侯府考虑。”
秋霜走了许久,银瓶见康妃还在发呆,唇上已被咬出血来,惊呼一声。康妃回过神来,慢慢苦笑起来,低声道:“为了永昌侯府?呵!我不过是孙家旁支的一个庶女罢了,如今连皇上的宠爱都快没有了,还说什么永昌侯府!”
银瓶连忙用帕子拭着她唇上的鲜血,心疼的说:“娘娘,那您要怎么办才好呢?”
“我还能怎么办?”康妃无奈的抬起头,咽下满腔苦水,叹道,“只盼着和嫔生下的是个女儿,要不然……让我杀皇后杀顺妃都不要紧,可真要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下毒手,我实在是……”
银瓶知她心苦,抹着眼泪说:“太后也太不体恤娘娘了。”
康妃不语,半晌后,叫银瓶将和嫔快要生产之事告知皇后。又道:“我不想动手,只看皇后的动向了。”
一炷香后,皇后得知此事,怔忡许久。哀叹道:“皇上瞒得我好苦!”
半夏劝慰道:“后宫不宁,西边儿那个是什么心思,您会不知?也怪不得皇上如此隐瞒,要不然,还不知能不能等到今日呢!”
皇后想想也是,便道:“要是和嫔能为皇上生下皇长子,我也宽慰了。不管是谁生的都好,只要不是康妃。”
“正是这个理儿呢!”半夏笑着点点头。但还是提醒了一句,“若是娘娘能求得皇上将皇长子养在您身边,才无后顾之忧!”
听了这话,皇后又蹙起烟眉,沉吟道:“皇上待和嫔如此,怎么会肯呢?到时候和嫔母凭子贵,必定会有所晋封。妃位尚不足惜,也不知是贵妃还是皇贵妃了。”
半夏眼皮一跳,道:“本朝只有一位皇贵妃,还是死后追封的,皇上应该不会……”
皇后冷笑:“怎么不会?怀胎十月,竟瞒得这样好,连仁寿宫也是才知道的!可见皇上在此事上下了多大的功夫!”
半夏勉强笑道:“娘娘也不必如此在意,就算和嫔再怎么得宠,也不会越过您去呀!”
“此时不会,将来呢?”皇后心底那个念头蠢蠢欲动,看了一眼半夏,“嫡母永远都比不上亲生母亲,咱们皇上就是最好的例子。”
半夏垂眸,低声问道:“那么,娘娘打算如何?”
皇后在她耳畔说了四个字:“去母留子。”若是女儿便罢,若是儿子,就这么办吧!
半夏会意,深知此法是最好的法子。便着手去办,从打探和嫔身边有哪些人伺候,试探着能否收买。可是,这些人全都不为重金所动,半夏只得从她们家人入手,但是她的发现却大吃一惊。
回来禀告皇后,道:“伺候和嫔生产的稳婆、乳母的家人全都不知所踪了。”
皇后一惊:“不知所踪是何意?”
半夏道:“数月前便全都搬离了原来的住处,没人知道她们是怎么搬走的,更没人知道搬去了哪里。”
皇后想了想,猛地变色,道:“此事速速收手!能有这么大手笔又做得如此隐秘的,唯有皇上!”半夏唬了一跳,皇后急道:“快去呀!万万不能留下把柄,否则,我就真的中了仁寿宫的计了!”说完,狠狠的锤击了一下炕几。消息是怎么传来的她自然清楚,可是却没想明白就动了手!
后宫动向皆落入了睿琛眼中,脸色铁青的传来张保,道:“南台再清一次人,御前也不可放过!”张保一个激灵,忙道:“御前的人都是奴婢和戴贵亲自教导过的,想来不会……”睿琛勃然大怒,喝道:“不会什么?若真的没有暗鬼,和嫔有孕一事怎会传回宫中?你当心自个儿的脑袋吧!”
张保连滚带爬的出了涵元殿,立即和戴贵、宁从喜等人将御前和清浅身边的人再排查了一遍,揪出一个向外递消息的小太监。并不多话,直接绑了乱棍打死,再有后者,依此法办!
皇后不敢再动,康妃心烦意乱不想妄动,仁寿宫因元气大伤还未恢复,后宫前所未有的平静。
四月初十这日,睿琛陪清浅用过午膳,就让她在阁中休息,自己在一旁看批红。清浅觉着有些不舒服,就说:“我还是回去吧,总觉得哪里不舒服似的。”睿琛连忙放下手中的朱笔,过来问道:“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叫太医来。”
清浅并不是轻易就嚷嚷不舒服的人,如今产期将近,可不敢马虎。谁知还不等周正明过来,她就皱眉抱着肚子。睿琛暗道不好,又派人去叫,谁知等周正明来了,她又不痛了。
周正明诊脉过后,还是说道:“怕是要生了,娘娘先去产房准备着吧!”
睿琛等人立时如临大敌,倒是清浅显得不那么紧张。进了专门辟出的产房里,坐上大床等着。腹痛开始渐渐频繁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送出三份积分:玲玲、寒星邀月、朱鸾。
75皇长子
夕颜和忘忧两位姑姑也跟着进了产房;见敏华和之桃都在,便道:“两位姑娘去小厨房看着药罐子吧!这里有我们二人;不会让娘娘有事的。”敏华看了看清浅,清浅冲她点点头;她才带着之桃去煎药。
一个稳婆摸了摸清浅的肚子,道:“娘娘不必着急;这是头一胎;要生产还有些时候呢!”
清浅听了她的话;忽然变得紧张起来;脑海中不知怎么就浮现出姨娘生弟弟的时候;那满床的血……深知十分不祥,她手指颤抖;拉着夕颜的衣袖问:“皇上在外面吗?”夕颜忙叫人出去看;回来说:“娘娘不要害怕,皇上在外面等着呢!”
清浅略放了心,一阵疼痛传来,她皱起眉头低声呻/吟。一整个下午,就是在不时的阵痛里度过。可是稳婆却说:“还早着呢!最快也要等到今晚,有慢的明儿晚上才出来。”
清浅脸色有些发白,道:“既然还早,就请皇上先回去吧!你们也轮着歇一会儿。”
稳婆道:“这个时候奴婢们可不敢歇着,娘娘要养足了精神才好,不然到了那时候,可就没力气使了。”
夕颜外出禀告睿琛:“离生产还早,娘娘请皇上先回去歇着。”
睿琛怎么会走,声称定要等到清浅平安生下孩子才走。此时忘忧又走了出来,道:“娘娘说饿了,快去准备吃的。”
一碗用五个鸡蛋和血燕做的甜羹很快送到清浅手中,清浅也不管碗里是什么,靠在引枕上,一股脑儿吃进去,只为了补充些力气。
还没吃完,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痛的她几乎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就听一个稳婆惊呼:“呀,宫口开了!”便有人将清浅手中的碗收了,把她慢慢放平。产房里的气氛变得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清浅的□。她此时已感觉不到羞耻心,只想着这一切疼痛都能快些结束,孩子能快些生下来。
过了一会儿,掌灯了,宫口又开了一点。可是这次之后,宫口就一直停着没动。清浅疼得直掉泪,却并没有叫嚷出来,是怕嚷得多了,真要生的时候没力气。
她忽然觉得下面湿漉漉的,忙问怎么回事,稳婆看了一眼,道:“羊水破了。”清浅立即紧张起来:“那是好还是不好?”稳婆道:“娘娘的宫口已经开了,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可是说完这话,她就绕过屏风,清浅似乎听到她在和周太医说着什么,只是听不清。
不一会儿,周太医隔着屏风说:“娘娘,您的羊水破了,可是宫口开得还不够。微臣担心,若宫口还是没动静,胎儿只怕有危险了。”
“那要怎么办?”清浅大声问道,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出来。
周太医沉声道:“微臣以为,可给娘娘服下催产药,这样宫口就会开得快些,只是……娘娘怕是要受苦。”
清浅立即说道:“那还问什么,快去准备催产药!”
周太医禀明睿琛之后,开了催产的方子,又给睿琛过目,才命人煎药。一碗催生药下去,过了不到半刻钟,那撕心裂肺的痛又涌了出来。
清浅近乎痛到麻木,已感觉不到腰部以下的存在了,只知道腰肢酸痛,恨不得翻个身才好。稳婆看了看她下面,兴奋的说:“宫口又开了!”然后叫清浅跟着她的气息吸气、吐气,在何时用力,何时换气。
清浅又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忍着剧痛按照稳婆说得去做。不知过了多久,她筋疲力尽,孩子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
稳婆和夕颜姑姑窃窃私语,清浅完全听不到她们说什么,但有种感觉:她可能要难产了!
果然,周正明已在外询问睿琛:保大还是保小。
睿琛狂怒,道:“什么保大还是保小!朕跟你说过朕要母子均安!你是不想要你九族的性命了是不是!”
周正明吓得匍匐在地,抖如筛糠,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睿琛,睿琛……”清浅在房里大声喊道,她早已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汗水。如果真的是难产,那必定只能保住一个了,或者两个都保不住……她怎么忍心让自己辛苦怀胎十月的孩子看不到这个世界?她怎么忍心一心盼着这孩子到来的睿琛伤心难过?
睿琛听到她的喊声,再也顾不得了,抬脚便要进门。张保唬得抱住他的大腿哀求道:“产房乃血腥之地……”睿琛一脚把他踹开,冲进了产房内。
清浅看到他进来,也不管自己现在有多狼狈,抓住他的手指,哭道:“孩子,孩子……保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没有亲娘的孩子注定会过得比旁人更辛苦些,尤其是庶子。可是这孩子是睿琛的长子,睿琛一定会好好保护他的,还有皇后,想必也会待他视如己出!
她泪如雨下,不知当初姨娘死得时候,是否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当大夫问老爷保大还是保小的时候,林老爷脱口而出就是保小!
“睿琛,你答应我……”
睿琛心如刀绞,竟道:“我不答应你!别的事都可,这件事,我不答应!我不答应!”说着,眼神如两柄利刃,指向稳婆,含着隐隐的怒气说:“朕再说一遍,两个都要保住!你们听到了没有!周正明,你听清楚了没有!”
周正明也管不得什么男女大防——还是九族的性命要紧!亲自来把脉,然后又开了药方。
睿琛一直紧紧握住清浅的手,柔声道:“浅儿,你支撑住,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陪着你。”夕颜递来一枚参片让清浅含着,清浅的意识已有些模糊,耳中听着他的絮叨,只觉得嘈嘈切切,越来越不清晰。
睿琛心下焦灼,决然的对稳婆说:“若真的不能两个都保住,就……保大人!”所有人都呆住了,寻常人家遇到此事都是保小,何况皇上子嗣本就薄弱,至今都没有皇子。而依据她们多年的经验,和嫔这一胎极有可能是个男胎!
“不!不要!”清浅忽然攥紧了他的手,指甲深深掐着他的掌心,“我要孩子!别伤害他!”
睿琛把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眼中也含着泪,道:“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可是你若没了……我……我……”他恨不能说,他也要跟着她去了。
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