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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诀]谁怜芳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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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剑

小小既然接手了戚芳的身份,自然也就随了她的名姓。于她而言,名字也不过是个代号,当不得她留恋。就连当初那小小的名字,也是逍遥侯见她长得娇小可爱,玲珑动人随口赐下的。
尤其是还有个傻乎乎的男子天天跟在身后呼唤,她适应得自然就更快了。
“阿芳,大夫说你的身体还虚,不能起身啊。”戚芳正对着阳光微微眯眼,心中转着这前世今生的念头,就听到这些日子已经听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戚芳眼中暗光一闪,又迅速掩下,换做了一派纯真娇气,扭身向后望去。
身后是一个身形壮伟,粗手大脚的年轻男子。他长得长脸黝黑,颧骨微高,手中抱着件大衣服,看起来就像是偷穿了衣裳的憨实大熊,虽不俊美,却平白给人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正是这些时日对戚芳悉心照料的师兄,狄云。
戚芳红润的小嘴微微嘟起,久病初愈的脸上还有些憔悴,却因为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而显得清丽无比:“我躺了十多天了,骨头都要躺酸了!我今天起床的时候,连腰都软了呢。”
狄大熊当真像熊一样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脸无措。他从小到大,最经不得师妹这般撒娇耍赖。可偏偏这一回大约是因为病得厉害,师妹自昏迷中醒来后,变得比往日更加娇气了许多,令他全无招架之力。
他急的额角冒汗,差点就要顺着师妹的意思点头,却猛地记起了大夫交代的话:“可是师妹,沈大夫很厉害的。他说要躺着,不能吹风的。”
戚芳眼珠一转,索性两步上前,牵住那大熊的衣角,摇了摇:“好师兄,好阿云,我就站在这屋后晒晒太阳嘛……你看,都没有风。”
她边说边瞟着狄云,果见狄云犹豫起来。本以为这一招必定奏效,却看那家伙一张黑脸憋得通红,蒲扇般的手抓着大衣服半天,才吐出一句:“大夫说不能吹风。”
这呆子!果然是直肚直肠的空心菜!
戚芳心中暗唾一句,面上却依旧甜甜笑着:“嗯,我不吹风,我就晒太阳!”
狄云思索片刻,方才憨憨点头:“这就对了。阿芳真乖。”
他嘴角含笑,将手中的大衣服搭到了戚芳身上,用与粗大手掌极不相符的细致小心翼翼地将系带一穿一缠,打了个雅致的玉米结。然后脚步缓缓一错,站到了邻近田地的风口处。
狄云身形魁梧,这么一挡,简直将娇小的戚芳整个笼罩在了他的身下。
戚芳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手指,很快停住,心中暗暗遗憾。若是说这重活一世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那一身暗器功夫还有无数特地打造的暗器了。她心中暗叹,却又很快振作起来。
功夫没了,可以再练,暗器没了,可以再打,只有性命,难以重来。上天对她,已是厚待已极了。
戚芳随手自旁边的草丛里抽出一根狗尾巴草,扫着傻师兄的下巴,看着他紧蹙眉头,极力忍耐,却不肯避开身子,执意为自己挡风的模样,心情好得不得了:“师兄,你再给我讲讲爹爹之前教的剑法呗。我睡了一觉起来,脑子晕乎乎的,都不记得了呢。”
狄云“诶”了一声,左右看了看,拉起戚芳的手避到屋檐下,左右拿了些架子,罩上蓑笠。端详了片刻,又觉得不够,硬是跑回屋中抱了一床花被压在了戚芳身上才罢手。他前后忙碌半晌,直到确认自家师妹吹不到半点风,这才回到房中取出一柄木剑,边解说边舞起木剑来。
只见他先是将木剑自左上方斜劈向下,跟着向后挺剑刺出,其后保持着这挺剑向前的动作转头向好奇看着的师妹解释道:“这一招叫做哥翁喊上来,是横不敢过,师父说啦,这一招是哥哥大伯挥手一叫,就算躺成横的也别想过!”
欸?戚芳的眼睛猛地睁大,这什么功夫?不是说这戚长发是湘中武林名宿铁骨墨萼梅念笙的三徒弟么?能得如此名号的侠士,自然不会是目不识丁之辈,又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徒子徒孙?
除非……
“那接着是什么呀?”戚芳水汪汪、黑黝黝的大眼睛满含敬佩地看着自家傻师兄,愣是把他给看得晕乎乎的,保持着挺剑前刺的动作僵立半天才想起来要接着舞下去。所幸他功底扎实,平日里没少被师父罚着练剑招,也不觉得四肢僵硬,顺着剑势就将长剑连连刺了三招,去势颇急:“这一招叫做忽听喷惊风,连山若布逃,你看,剑就这么像布一样地逃出去啦。”
戚芳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咱们家的这剑法可真厉害,又好记又好使的。”
“那是自然。”狄云从来最敬佩自家师父,自然对师父教导的东西推崇备至:“师父早说过,咱们这躺尸剑法,在武林中最是有名,每一招使出去,都必定让对方躺成一具死尸。咱们练剑的时候,虽不能那么当真,但躺尸二字却是必要时时记在心里的!”
“哈哈哈,阿云说的没错!”戚长发沧桑低沉的声音从屋中传来,显然是对自己徒儿牢记师父教诲,时时不忘感到欣慰的很:“只是刚刚那招哥翁喊上来,是横不敢过却使得不算太妙。”
他说话间已是走到了狄云身边,长臂一探,就从狄云手中接过了他的木剑,摆出一个斜劈的姿势,接着却是在身前横削而过,在空中绕了三个圆圈,方才重回左肩:“这招既然叫做是横不敢过,自然要横着使,而不能直刺。”
狄云满脸愧色与崇拜,不住点头:“师傅剑法变化无穷,是我太笨了。我一定记住。”
以狄云的性子,他既然会用这招来教导自己师妹,自然是已经练过了千遍万遍,又怎么会出现这样连横削还是直刺,挽花还是斜劈都弄错的纰漏?又有那句师父的剑法变化无穷,戚芳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必定是戚长发这个师父每一次教导的剑法都有不同。
也只有那狄云这样的傻小子,才会这样满面赞同,认真诚恳地说回头继续练习他们江湖闻名的躺尸剑法。
躺尸剑法?骗鬼吧。
戚芳心里暗嗤一声,这一番试探和观察下来,她已是确定了这剑法的古怪。那两招乍听起来莫名其妙,可是细细一想,可不正是“孤鸿海上来,池潢不敢顾”和“俯听闻惊风,连山若波涛”两句唐诗。这剑法想必也是取自唐诗的唐诗剑法。而戚长发教导的剑法处处花俏,华而不实,有用的根本没有几招,又只讲求剑招变化,毫不教导内劲与剑法的配合,就算她往日于剑道并不擅长,也知道这种教法根本是误人子弟。
她行走江湖多年,见惯了人心龌龊,稍一细想就知道了为何戚长发要这样教导女儿徒弟。
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想法虽不是人人认同,江湖上却也的确有那心肠狠辣的师父是抱着这个念头在收徒。故而每每授徒之际,总要藏下几招保命绝技,省的日后被自家徒弟反噬。更有那黑了心肝的,更会把实用剑招给拆开,添上些不必要的花招,将徒弟引上剑术的歪道上。
须知临敌之时使一招不管用的剑法,不只是无用,而是有害。这几招花招的功夫更是是虚耗了机会,让敌人抢到上风,生生地将性命交在敌人手里。故而江湖上大家也就心知肚明,这样耍了心思教出的徒弟,往往是师父与人争斗之时备好的炮灰,专用来牵制敌人力量,以供正主逃跑。
这戚长发倒的确不愧他“铁锁横江”的外号。果然狠辣至极。
戚芳心念急转,面上还是天真模样,对注视着自己的父亲连连点头,不断赞叹,语气里是如何也掩盖不住的与有荣焉:“我爹爹的武功肯定是最厉害的啦。爹爹对吧?”
戚长发把木剑还给自己的徒弟,从腰带里抽出短短的旱烟管,正要放进口中,就听到自家女儿那兴高采烈的欢呼,一张黑瘦的老脸都要笑成了菊花:“小丫头,一点都不知道谦虚。以后嫁出去,看你丈夫怎么收拾你。”
戚芳听了,俏脸微红,偷偷瞥了眼旁脸红的像番茄的狄云,正巧与对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却见狄云像是被撵的鸡一样跳了一下,连连退了两步,又自觉不对,停了下来。刚才只是通红的脸,都快胀得紫了,显然比她这被说的姑娘家还要羞窘。
戚芳看得好笑,故意做出一副赌气模样:“他要是敢嫌弃,我就不嫁了!”
狄云果然更着急,脱口而出:“不嫌……”
话刚出口,就发现自家师父还杵在身旁,那双精光闪闪的眼正牢牢地盯着自己。虽然自己与师妹两小无猜、情投意合,但师父却从没有当面说过要将师妹许配给自己的话。这当着师父的面,说得这样直白,是不是不太好?
狄云一念至此,更加忐忑了。他攥着手中的木剑,只觉初冬的凉气里,手心里浸满了冰冷粘腻的汗,滑得他连剑都要握不住了。
谁知他师父却只是笑呵呵地看了看他们,转身又回屋里去了:“阿云,该做晚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楠竹是个好娃啊。

☆、用饭

戚家自家有菜地。
虽是自家吃晚饭,也是戚芳久病之后头一回上桌,狄云心中高兴,征得戚长发同意之后便到前村去打了半斤卤肉,摘了园中的大白菜和空心菜,满满煮了一大盘,又采了一大碗红辣椒浸在盐水之中。
戚芳看着眼前满满一碗,叠得几乎要跌下来的饭菜,又瞟了眼旁边眼巴巴看着自己干扒饭的傻师兄,心里高兴,也不说话,乖乖垂头挑起最上头的肉开始吃了起来。
戚长发吃得很快,戚芳碗中的饭菜不过消了小半,他已经是放下筷子拿起了那柄短短的旱烟杆:“芳儿啊,这些日子你在养病,阿黄也没人照料,看起来生生瘦了一圈。我看你的身子好了许多,歇上两天,后日和你师兄把阿黄带到西山去吃吃草,知道不?”
戚芳连忙咽下口中的饭食,认真点头:“爹爹放心,我晓得的!”
戚长发吐了个烟圈,对女儿的乖巧颇为满意:“趁着空闲的时候,把过冬的衣服鞋袜都给收拾下,别没事的时候老是去翻检屋子里的那口老箱子……女孩子家家,你这年纪也不算小了,做事要有个成算。”
戚芳听得一头雾水,她来此也不过十几日,大半时间都是缠绵病榻,今天才第一天下地上桌,哪知道这个看起来颇多秘密的父亲到底在说些什么。可她别的本事没有,这装模作样、随机应变的能耐却是她赖以求生的本能。就算此刻她完全不知前情,面上也立马摆出一副坦然撒娇的小女儿态:“爹爹怎么这样说人家,人家才没有那样呢。老箱子里装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呀。”
她话音未落,就感觉到自己父亲隐隐带着精光的眼神落到了自己身上,里面是自己从小到大看熟了的戒备、怀疑和试探。隐秘而凌厉的杀气在这貌不惊人的村汉身上缓缓外放,直指戚芳,似乎一旦确认就会毫不留情地将这个少女抹杀。
这一瞬间的恶意,像极了当初逍遥侯第一次派给她任务时的模样,刺激得人背脊僵冷。戚芳心中一紧,心中暗暗疑虑,戚长发作为这具身体的生身之父,之前又不曾听闻这对父女有何矛盾,为何突然这样子试探?莫不是看出了些什么?
戚芳心中警惕,双目却坦然对上了父亲的眼,目光里满是对父亲的孺慕与信任,似乎对那目光中的异常全无察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戚长发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重新变回了那个老实得有些木讷的乡野老头,满脸的皱纹与满头白丝更是显出了几分慈祥。他咬着自己那柄不离身的短烟杆,时不时砸吧砸吧嘴,向空中吐出了一口烟圈。
若不是她自幼在这杀气中长大,只怕也要以为方才是自己眼花看错。
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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