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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抬掌之时,宝象才发现自己浑身的功力不知何时都散了个干净,更糟糕的是,他此时四肢发软,就连抬掌都有些吃力。这一惊非同小可,宝象将惊惧的眼神投向戚芳,无声地问着对方是何时动的手脚。
戚芳笑眯眯地抱着宝象的腰,对眼前的状况毫不意外,本就白皙的小手在月光的照映下更是如同透明一般,在宝象肥壮的身子上跳着跃着落到了他的胸口,握住了他胸口处的血色短刀,然后踮起了脚尖,像是同情人私语的顽皮少女,小小声地贴着宝象耳畔问道:“我昨日看你们用刀,可羡慕了。大师傅既然喜欢阿芳,那就教教我怎么用刀好不好?我记得,那悟勤和尚第一刀好像是这样……”
她按照昨日隔江所见,一刀顺着宝象的臂膀劈下,顿时宝象额上的冷汗就砸了下来。戚芳见了宝象的惨状,不仅没有犹豫,双眼倒是更亮了:“这一招我使得像不像?”
宝象此时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方才的怒目而视此时已经被哀求悔恨所取代,他哆嗦着想要起身,却只能半伏在船头抽搐。戚芳一手挽着刀花,一手握着自己的下巴,亮亮的眼睛眨巴眨巴:“难道使得不对?刀法我是真的不太熟诶,那再来一刀好了!”
反手又是一条手臂,宝象顿时翻着眼晕了过去。
戚芳翻出狄云今天买的盐,抓了一把就往他两边断臂抹了上去。立刻将宝象又痛得醒了过来:“我的刀法到底对不对,你倒是说呀?哦,对了,你堵着嘴,不能开口。”
戚芳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那我先帮你把帕子拿出来,你可不要开口哦。不然我就把你丢下去喂鱼,反正你现在也在船头,推一把就够了,也不费什么力。”
宝象扭头一看,果然自己不知何时,半个身子已经仰在船外,就算他高声呼救,师兄弟们出来也赶不及救他。顿时眼前一黑,只能无奈点头。
戚芳开心眯眼,慢悠悠地将香帕从宝象口中拉了出来:“我的刀法到底对不对呀?”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宝象从入了血刀门以后,就从没有吃过这样大的亏,更何况此时双臂已断,一身功夫算是废了,顿时没了争锋相对的心气。
戚芳比他更无辜:“我就是想学刀法嘛,人家都和你说人家最喜欢有本事的男人了。既然这样,我自然要想办法让我男人变得有本事起来,你们的刀法不错,我看上了,想要我男人学。这件事很难理解么?”
宝象咬牙,万万没想到自己本以为得了个美娇娘,却迎回了个恶夜叉:“你不过为了学艺,何必如此折磨我?”
“因为我打不过你啊。”戚芳梨涡浅浅,星眸弯弯,对着月光就着宝象的袈裟擦着刀:“只好先把你的手砍断咯。我知道你们这些西边的门派有传书收徒的习惯呢,大师傅就指点指点我刀法吧。”
☆、喂鱼
“你倒不如一刀杀了我!”宝象人品智商虽然都不行,可对他师尊师门却是有两分难得的真心,眼下被戚芳如此折磨,依旧咬定青山不肯松口:“再说,如今船上不过我们几人,我若是死了,你以为你和你那丑八怪姐姐就能逃出生天?大不了我在下面等着你们,看你个贱人如何替你宝象爷爷陪葬。”
戚芳血刀在那宝象眼前一扬,吓得宝象当即紧闭双眼,却只觉一股寒气紧贴着眼皮而过,再睁眼看事物就变得比往常视野更宽广了些。
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戚芳这是把他的眉毛睫毛都给剃了。
宝象当即张口就要大叫。他虽然心机比其他兄弟稍微多一些,可他们师门出来的人,个顶个的性子急躁,这被玩了两次,他也顾不得什么死不死、推不推的了,与其让这个女人在这里如同猫戏老鼠一般玩弄,倒不如死个干净,叫醒那些师兄弟来给自己报仇。
他嘴巴一张,就觉得喉头一麻,那小魔女也不知丢了什么东西在他口中,舌头瞬间就肿胀麻痒起来。喉头一肿,这声音也就被堵了个严实。宝象直到此时才真正有了种自己必死无疑的绝望,眼前这女人到底是何方来头?
为何之前他们打探中原武林消息的时候,从不曾听闻这江湖上有这样手段百出,心狠手辣的女子?
戚芳的笑终于淡了:“本来还以为你比那些人有意思,是个真正的男人,到最后还是要喊师兄弟帮忙,真是没出息死了。我最讨厌没出息的男人了,还是让你喂鱼好了。”
她口中不停,手下也是利利索索地就将宝象给扒了个精光。边脱人衣服,边当着人面对东西挑挑拣拣:“怎么说也是个一流低手,整个沅江沿岸的官府全力通缉的人物,身上就带着这十几两的银子,你也不觉得寒碜?我前几日在桃源县可是看见缉捕告示了,抓你一个,可就换五百两银子哦。”
宝象双目圆睁,口中赫赫作响。
戚芳善体人意地拍了拍他的脸:“放心放心,做官府走狗那种事都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习惯,姑娘我没心情去找他们的。哦,这油纸包是什么呀?”
宝象一看戚芳自他怀中掏出了一个油布小包,顿时目眦欲裂,喉中的低吼也是愈发凄厉。戚芳见此,眼底暗光一闪,也不打开那油布小包,反手就将它揣到了怀中,转身去拿起了盐桶,用腌制咸鱼的刷子一层一层地将盐水涂满了宝象j□j的身躯。
盐水触到了宝象鲜血不断涌出的伤口,险些没让他再一次痛死过去。
就算是从前有人告诉他,他也必定不会相信。有朝一日,他叱咤西域,让官府闻风丧胆的宝象和尚,会有一天像是任人宰割的咸鱼一样,被一个柔弱女子扒光衣服,砍断双臂,晾在船头涂抹盐料。
他还陷在悲愤恼怒之中不曾自拔,就看到那张曾经让他心旌动荡的俏脸粲然一笑,然后身子一轻,整个人落入水中。
戚芳给他涂抹的可不仅仅是盐分,还有那些鹦鹉鱼、食人鲳最喜欢的香料。宝象白花花的身子刚刚入水,戚芳就看到了水底冒起的几个翻滚的气泡。
果然不过一会,那身子连最微弱的扑腾挣扎都没有经历几下,就这么沉落了下去。
戚芳站在船舷边上看了一会,才满意地回身打扫起船头来。她方才动手时,极为小心,非要等到贴近宝象身边才开始出招,为的就是尽可能减少动静,既不惊醒船舱中倦极而眠的几个大和尚,也不留下太多鲜血和打斗痕迹,增加她善后的难度。
如今只有靠近船头末端的地方有些鲜血,戚芳想了想,先随手从船外取了河水清洗一遍,随后就将那半篓挂在船边的河鱼一一铺在了这撒过血的船头处,顿时一股浓重的鱼腥臭味就顺着这小小舟船弥漫开来,就算是有只狗鼻子,也别想嗅出除了鱼腥味以外的味道。
做完了这些,戚芳才拍了拍手,折起那从宝象身上拔下的僧衣袈裟,小心翼翼地进了船舱。
狄云还是大睁着双眼,只是他面上的绝望和痛苦让人见了忍不住就想要流泪。
戚芳看得心中微疼,只觉这一次惩罚稍微重了些。但若不是下此重药,这傻子随手救人的习惯只怕这辈子都改不了了。她压下那分心软,冲狄云使了个眼色,令其不要出声,然后拿了个青瓷瓶子在狄云的鼻端左右各晃了三下。
狄云本已经万念俱灰,觉得是自己害了师妹,只等着药效过去,拼掉这条命也要和这些恶僧同归于尽,却见回来的不是宝象那淫僧,而是衣着整洁的师妹。又看师妹冲自己使了眼色,随后就闻到一阵淡淡的花香。
那花香清冽扑鼻,刚一吸入,就让他感觉到一股暖流沿着鼻腔胸腹在周身游走,本来僵硬到有些发凉的手脚也重新有了力气。当即就想起身拉住师妹问话,却被戚芳一个狠狠的眼神震得顿住手脚。
狄云想起如今两人要和这些恶人同路的艰险,又想起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惹来了这场大祸,还想起就在昨日师妹才刚刚和自己说过要量力而为,不要做救人救死自己的傻子,顿时心情就低落了。他乖乖垫着脚,屏着气,随着师妹到了船舱外。
狄云还没抬头,就感觉到自己怀中被塞进了一件衣服:“换上。”
就着月光,他认出这是宝象的衣裳,当即从自怨自艾中醒过神来,急急向四周望去,却哪里还能看见宝象的身影:“阿芳,这,这不是那恶和尚的衣服么?”
“叫你换,你就换上,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戚芳小声地抢白了师兄一句,手中血刀一扬,作势要砍。当真是一副母大虫的模样。
狄云眼看着那红光就要落到自己头上,却不闪不避,直到头发被砍得散落,变作长短不一也没有动过分毫。
戚芳嘟着嘴,按着这让人气不得、爱不得的师兄,小声嘀咕:“人家砍你,你不知道躲啊。就这么傻傻站着,我说你笨,你还真要笨死给我看不成?”
狄云听出师妹话中的关怀,知道阿芳这场气是过去了一大半,这才敢放松几分:“是阿芳你砍得嘛。”
“我砍得就不是刀,我砍的就不会死啊。”戚芳用着宝象处得来的那柄短刀,起落之间就将狄云一头密密黑发给削了大半。
狄云也不问自己师妹没事干嘛削自己头发,傻呵呵地笑着任由戚芳为所欲为:“阿芳要砍我,肯定是我做错事了,该砍。”
戚芳挥刀的手一顿,看着眼前这月光映照下亮得刺目的光头只觉眼眶难受,当即把那光头推开:“就会说,快去换衣服!”
☆、偷袭
悟勤是被船舱外的哭喊给吵醒的。
同时醒过来的还有胜谛、善勇和妙印。他们师兄弟对视一眼,纷纷手探入胸口,握住了短刀刀柄,以武功最好的胜谛为先,推开舱门。
入目正是宝象压着那美貌船娘欲行不轨的画面,胜谛面上的警惕当即转为了不耐:“你就不能动静小一些么,这大晚上的,不知道我们几个正在睡觉啊?”
宝象头也不回,顾自埋头在那船娘身上乱摸,将个美貌如花的小姑娘给弄得像是要被杀了的鸡鸭:“臭和尚,你杀了我姐姐,我要杀了你给姐姐报仇!”
悟勤紧跟在胜谛身后走出船舱,正巧听到了那船娘的哭叫,当即脸色就不好看了:“宝象,你怎么又犯了这毛病?我不是说过师尊的事情要紧,我们要快点赶到荆门,让你这两天别动他们么?”
他在血刀门资历最深,平日里这些师兄弟也都听他指挥,正是因此,此次中远之行师尊才让他领队。可没想到往日尚算听话的宝象今日不知是吃了什么迷药,不但不回应他的质问,且手中动作都不曾停,还在那女子身上用功。
这下不单单是胜谛生了气,就连悟勤也是心中不快。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向着船头背对着的宝象而去,都想着要教训教训这不顾大局的家伙。
就在他二人一左一右搭上宝象肩膀之际,那背对着他们的宝象却像是背后长了眼一般,两手反握刀柄,直直向着他们的腹部刺去。胜谛武功稍胜悟勤一筹,腹部也是被划了血淋淋一道长口子,更何况毫无防备的悟勤,当即就被宝象这一招夺了性命。
落后几步的妙印尚未反应过来,善勇已经飞奔上前扶住摇摇晃晃的胜谛,厉声呵道:“宝象,你难道想要叛门不成?”
那宝象站起身来,似乎终于准备转身回应师兄的质问。地上啜泣的船娘却在众人注意力都都集中在宝象身上之时,双手一扬,向着还站在原地的三人洒出两把白粉。
这一下猝不及防,三人只觉那白色粉末扑入眼中,又辣又麻,痛得人恨不得把眼睛给挖掉,一时之间泪水不断涌出,再看不清旁物。胜谛怒极,推开搀扶着自己的善勇,一掌就向那对狗男女劈去,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