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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等话音落下,皇甫长安便就一掌拂开了他,力道大得惊人,声音在刹那之间变得酷寒,完全没有任何的温度和语气。
“现在才反悔,来不及了。”
下一秒,坚实的石门“轰”的一声,被总攻大人一脚破开!
皇甫长安一路前行,所向披靡,几乎是无往而不利!尽管魔宫人多势众,也一样拦她不住……游走在人魔边缘的皇甫长安就像是离弦的锐箭,势不可挡杀气袭人,神阻杀神,魔挡杀魔!
“若是拦不住,就杀了吧。”
独孤明日从那片缓缓散落的尘土中迈步而出,略带懒散的声调像是投入湖中的炸弹,于瞬间爆发出极为强大的摧毁力。
不远处,白瑛不知道魔宫里发生了什么,只听得一阵嘈杂的喧哗,感觉到一阵凌厉的罡风迎面袭来,正要闪身躲避,却不想肩膀上骤然一痛,转头便对上了那双似乎能焚尽一切的妖娆火瞳!
身后,独孤明日懒懒地靠在墙边,眼皮子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皇甫长安与白瑛被从天而降的巨大石板急速压下,眼里全然是无动于衷的冷漠。
没有十全十的胜算,这样的赌局……不如不开!
然而,就在众人松口气的刹那,钢铁般坚固的石板骤然间爆破,碎石乱飞,砸死了一大群含着半口气还在嘴里没有吐出来的人,人影一晃而逝,叫人看不清楚,唯剩熊熊烈火将魔宫宫室堵了个通透,一时间山体炙热犹如烤炉……独孤明日的眸光陡然暗了下去,不该开启的赌局,是注定赢不了的。
然而,那个家伙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不能坐以待毙!”
“主上,要不要按原计划行事?”
收敛笑意的雾隐看起来有些阴沉冷冷鸷,似乎光用一个眼神就能射杀对方。
独孤明日转身朝石室走去,挥挥手说得极为轻松:“散布消息,把武林之人都召集到魔宫吧,江湖已经安逸太久了……”
转身的刹那,却是谁也看不见他眼底那抹森然的幽光。
会败吗?
如果败了……
那就拉整个武林一起陪葬吧!
“是。”
雾隐笑若春风,他就是喜欢独孤明日的这种狠毒决绝,不留一点余地,犹如盛开在悬崖边上的山花那般绚丽而决烈!
那厢,被皇甫长安小猫一样拎着闪出了十里之外,白瑛的顽疾愈发严重,一路上咳嗽不止,差点就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领了便当!
等皇甫长安停下脚步,白瑛已经虚脱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虽然他也不会骂人……皇甫长安眼里的火在看到他嘴角咳出的鲜血之后却反而淡了许多,然而那眼神却很陌生,完全不像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下流浪荡的折菊公子。
“咳咳!你是……咳咳咳!……谁?”
白瑛迫尽全力吐出几个字,瞬间又哇的喷了一大口血,温泉调理气血,他本欲借此加速修炼,不料中途被皇甫长安扰乱,气血反攻一时间急火攻心差点功亏一篑,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是皇甫长安准备再捅他一刀,他保证只要她下个命令,不用她亲自动手,他立刻就横刀自刎玉玺以谢苍天!
皱了皱眉头,总攻大人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只一把抓过他的手腕把了一趟脉,尔后手心力道一种,直接提起他扔进了冰水里!
“我……靠!”
有生以来,白瑛第一次爆了粗口!特么这魂淡究竟想干神马?!
却不想,在白瑛落水的刹那,皇甫长安跟着也跳下了水,继而栖身上前,眼疾手快地点了白瑛的几处大穴,随后抬起她那指甲长得可怕的爪子,缓缓握住白瑛的双手,均匀有序地渡过真气助他调理内息……相冲的两股气流猛烈的碰撞在一起,造成了片刻的紊乱,白瑛只觉胸腹一阵痉挛,忍耐不住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然而,皇甫长安却没有轻易地放过他……不消片刻多久,两人周围冰冷的水体竟然逐渐沸腾了起来,咕噜咕噜,翻涌着剧烈的水泡!
头顶的月亮犹如丰腴的贵妇,过不了几日就会彻底圆满,山峰上响起了孤狼的嚎叫,像是为月圆之夜的群狼狂欢在练习,在蓄势……
尖锐的指尖一点点地触上白瑛那苍白的脸颊,只消再深入一些就能划破脸皮。
骤然间,皇甫长安猛地缩回了手,迅速转身奔离,往深山老林里落荒而逃!
那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召唤她,越来越急促,越来越……
不可抗拒。
寥寥数日之后,江湖上陡然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灭门绝杀的惨案一桩连一桩发生,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不管是正派还是邪教,一律斩杀无赦!
而所有这些都只围绕着一个人,一个突然在武林中突然出现的杀人狂魔!
人称无影魔少!
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年岁几何……因为见过他的人毫无例外都彻底地消失了。
幸存的极少数人,也只是远远地听过他那非男非女,毫无情感温度的声音,只消一句话就能把人凉到心底,叫人战栗不安,恐惧不已。
绝壁之巅,千镜雪衣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个独坐在崖边的冷漠身影,便是连他都有些诧异,一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少女竟然能散发出如此凛冽酷峻的气息……如同在无休止的杀戮中成长起来的夺命死神,绝美清冷的脸上丝毫见不到一星半点的怜悯与仁慈。
诚然,这是一柄最为完美的杀人利器。
除了那个小小的瑕疵。
不过,那也算不上是什么遗憾,难得这个小家伙心思狡猾,竟然决绝到在入魔之前把功力都耗散殆尽……然而即便如此,只要水麒麟还在她的体内,就算有只有一成内力也能发挥出十成的功效,对付那些江湖人士自是绰绰有余,更何况他还传了不少真气给她。
------题外话------
亲们骚安勿躁啦,谜底很快就要揭晓了~(≧▽≦)/~别急哦~
、120、让你喂本宫
不过,也算不上是什么遗憾……千镜雪衣淡淡地勾起一丝极浅的笑意,冰寒冷冽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罕见的赞赏。
时至眼下,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唯独让千镜雪衣出乎意料的是……皇甫长安竟然决绝到在入魔之前把功力全数耗散殆尽,似乎打算跟他死扛到底,哪怕破罐子破摔,也要挣扎一二,不叫他占到任何的便宜。
要知道,这个天底下敢跟他作对的人已经很少了,而能义无反顾地舍弃那一身绝世修为的家伙,更是寥寥无几……就连他,都舍不得在一夕之间武功全失,可见皇甫长安这厮看起来虽然斤斤计较,然而一旦发起狠来,绝对不是轻易就能招惹的家伙。
只可惜,她再怎么负隅顽抗也是无济于事,只要水麒麟还在她的体内,就算只有一成的内力也能发挥出十成的功效,对付那些江湖人士自是绰绰有余,更何况他还传了不少真气给她。
最为完美的人偶,就应该操控在最强大的操偶师手中不是吗?而作为九州之上最厉害的杀人利器,自当斩尽天下所有的忤逆之辈。
“长安,过来。”
巅峰之上,山风刮得有些刺骨,然而千镜雪衣却只披了一件极薄极薄的长衫,凉风撩起那冰寒的衣角袖口,露出白玉般晶莹滑腻的肌肤,明明早已过了而立之年,那肤质却如少年般蕴含着无限生机与力量。
皇甫长安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身前,双眸幽亮深邃,不再是耀眼的赤红,只淡淡的泛着红光,像是质地浑厚的红色宝石。
摘下了面具的千镜雪衣不像之前那样,无论什么时候见了都是冷冰冰的,硬朗挺拔的线条刻画出得天独厚的英俊容颜,偶尔闪现的笑意温和而富于魅力,唯我独尊无所不能的强大气场叫人深深为之折服,却又高高在上,无可触及……爱而不得,恨而不能,唯有……俯首称臣。
一张倾国绝色的容颜清晰地倒映在皇甫长安的瞳孔内,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无论男女都会在刹那间痴恋成狂……可眼下,皇甫长安那微赤的眼眸之中,却是没有任何的情绪,连一丝丝的涟漪都捕捉不到。
仿佛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跟一朵花,一株草,一根木桩……并无分别。
“宫主,该喝药了。”
一名年轻得看不出年龄的女子恭谨地端上一碗浓郁的汤汁放在石桌上,即便垂首退下,只在路过皇甫长安身侧的时候微微有些诧异……这名少女长得很像以前的宛郁少宫主,只不过那双眼睛却跟宛郁少宫主迥然不同。
宛郁少宫主的眸光是炽热而浓烈的,而这个少女的眸光,却冰冷如利刃,一眼之下像是能直接刺穿你的胸口!
药碗里的汤汁在端上来的时候尚且沸腾不止,甫一落到千镜雪衣的手中,便就立刻凉了半截。
皇甫长安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视线冷漠,宛如一尊雕像。
千镜雪衣却忽然罢了手,将递到嘴边的药碗转手交给了皇甫长安,眉角处衔着几分似有似无的笑意,叫人难以捉摸:“你来。”
皇甫长安接过药碗,目光之中终于挑起了一丝莫名,抬眸淡淡看了千镜雪衣一眼,似乎不知该从何下手。
见她这样,千镜雪衣的眼角愈发上扬了,抬起手来挑起她那张精致俏丽的脸旁,捏在指尖处细细摩挲:“让你喂本宫,不会吗?要不要本宫教你?”
闻言,皇甫长安不自然地点了点头,动作看起来有些机械。
千镜雪衣含了一口药汁,忽而俯首吻了上来,刹那间皇甫长安只觉得舌头一烫,药汁即刻就顺着喉咙灌下了小腹,猛然在腹中掀起一股狂潮,连带着白皙的面庞也随之红了三分。
“咳咳咳……”皇甫长安撇开脸,表情有些痛苦,“难喝。”
见状,千镜雪衣却并无任何不满,只微微勾起嘴角。
还能感觉到苦,就说明她还是个人,而不是已死的人偶……虽然意识混沌不明,却保留了自身的感官和知觉,若是今后多加训练,或许能培养成一个很好的伴侣,毕竟只有一个人不死不灭活到天崩地裂的话,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寂寞吧?
自从知道九魄龙灵骨的秘密之后,千镜雪衣就再也不能满足于凡人的生老病死……像他这样生而为尊的惊世奇才,怎么可能甘心像先辈那样埋骨青山,徒留一个无用的声名?
作为十大秘术之首,驻颜术的渊源可以一路追寻到上古时期,而最为繁盛的地方却从来都不是宫廷,因而自年少之日他就开始涉猎江湖,不求一鸣惊人,但求独步天下……最终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求得那百年垂青的驻颜秘术。
凭着得天独厚的势力与能力,这个目标很快就实现了,与此同时……在一次巧合之中,千镜雪衣发现了暗藏在九魄龙灵骨传闻中的最大秘密!
收集散落天下的八块龙骨,辅以三千六百人的活血祭祀,在月圆之夜合欢双修,便可练就不死不灭的——
仙人之躯!
什么白首为功名,他半点也不稀罕……天要人亡,他偏要笑傲万古,睥睨千年!
学着他的样子,皇甫长安先是端起瓷碗仰头含了一口药汁,酸苦的味觉顿然使得她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下一秒便就迫不及待地逼上了千镜雪衣的双唇,将那药汁飞快地渡入他的口中!
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有不少的药汁溢出嘴角,顺着下颚滑落。
千镜雪衣眉梢浅弯,提指挑回那外漏的药汤,放在皇甫长安唇上轻轻拭了一拭,道:“别浪费,这个东西很难炼制,这么一小碗就要废掉十多条巨鳄,单这一滴,大概就要多死四五个人了呢……”
分明是温润至极的语调,却吐露着天底下最为惊悚骇人的字句,叫人闻之不寒而栗!
皇甫长安皱了皱眉头,看着手中的药汁有些犹豫,她自然不是关心别人的死活,只是这东西的味道确实……比尿还难喝好吗!
见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