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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许心湖虚弱地摇了摇头。
“你当然不会明白了,”长梳很无奈,“如果你明白,你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许心湖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即便是我不明白,但妙允呢……你为什么还想要良玉去冤枉她……”
“妙允?”长梳觉得有些好笑,她紧抓着牢栏,“不是,我只是骗良玉那个笨蛋说整整妙允,这样她才敢给我办事,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什么妙允,”指甲抠着木栏,突然长梳盯着许心湖的眼神变得像利剑,“我的目标是你,少奶奶。”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呢……”许心湖突然有泪珠在眼里打转,表情显得很悲伤,“就算是我……为什么要牵扯到明如许身上呢……”
长梳不为所动,死死盯着她,冷冷地回答:“我本来想把你和妙允一起解决,可惜妙允突然不见,没关系,只要有明少爷和你这个明少奶奶陪葬,我就值了。”
“只要你愿意解毒,愿意说出真话,你也许不用死的……”许心湖似乎在试图感化她。
“我一定会死的,”长梳很觉悟地看着许心湖,冷冷地似乎在笑,“因为明少爷一定会死。”
许心湖呆呆地看着她。
“我老家的人把一包老银杏叶子带给我的时候,说只要连续服半个月,就算神医再世,也没有用。只要人倒下了,就过不了两天的。现在算算,只有不到一天了,服了那么久,你觉得那什么大夫有那么轻易除掉遍布全身的毒性吗?”长梳不屑一笑,“只怕少奶奶你连少爷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许心湖眼前一黑,踉跄坐到地上。
长梳缓缓蹲下,还是死死盯着她,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道:“为什么呢?为什么是妙允和你呢?为什么妙允不去乖乖做她的侍女,偏偏每天可以奏琴给少爷听呢?她为什么可以那么好命?……为什么是你呢?你这个只会给少爷丢脸和拖后腿的女人,为什么可以每天陪在少爷身边?为什么可以自以为少爷整个都是你的呢?”
许心湖一动不动,呆呆看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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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牢房和傅嘉溱换回来之后,直到傅嘉溱要离开,许心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就这样继续呆呆地坐到晚上的时候,突然外面有吵闹声和打架声,许心湖也还是继续呆呆地坐在桌前看着她的地面。
兵器声越来越大,吵闹声越来越近,直到几个狱卒和一个蒙面黑衣人在她老房前扭打起来,她也还是无动于衷。
这时突然从旁边窜出另一个黑衣人,二话不说用剑劈开链锁,打开了牢门,径直来到许心湖面前,见她没有反应地看着地面,于是就把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发现她还是没有反应。
叹了口气,一把抓住许心湖的手臂,反手就将她整个人扛在肩上,然后跑出牢房。
另一个黑衣人在牢房外打斗半天,看到许心湖被扛出来了,就突然反手从腰间拿出几只小药瓶,凌空在狭窄的牢房走道里一扔,药瓶碰撞到地面和墙壁时突然碎裂炸开,走道里想要冲上来的狱卒都被那药粉炸的人仰马翻。
趁着乱档,两个黑衣人迅速奔出牢房,飞奔离去。
跑了一阵,两个黑衣人跑到城外一处有马拴着的草丛前,见没人追过来,便将许心湖放了下来,一直扛着她的黑衣人实在受不了,终于不顾一切地撤下面罩一直大喘特喘。
另一个黑衣人见他已脱下面罩,自己也才脱下面罩,然后直接抓住许心湖的双臂一边摇一边喊:“嫂嫂!嫂嫂!”
可是无论这个人怎么摇,许心湖还是呆呆地看着这个人。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定是那些臭小卒把你欺负了!怎么办啊,嫂嫂变呆了!”气愤地银铃声在抱怨。
“大小姐,还是先别管了,让少奶奶骑马跑吧。”喘过气来的黑衣人有点热,一直在扇。
“胡子男,你太没人性了!”这个咆哮的黑衣人正是万世。
“劫狱这种事我这种大侠都做了,还叫没人性?”不满的黑衣人正是迟星瞻。
“这样的嫂嫂怎么可以自己走啊?”万世担心地看着许心湖,不管她有没有在听,就自己说着,“嫂嫂,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怎么想都不相信你会害明大少。”
许心湖呆滞的目光因为最后个称呼而微微聚焦到万世的面上。
“那个什么女人一定是和你们有仇,害了明大少不够还来害你,实在太过分!你放心,我先救你出火海,再去找她算账!”万世目光炯炯地看着许心湖。
许心湖的目光终于重新有了光芒,她突然抓住万世,双眼无比急切:“万世——”
万世一副“不用感谢我”的伟大模样。
“万世——”许心湖表情焦急,终于有了精神,“带我去找明如许——”
“不行!那不是自投罗网吗?”万世皱眉道,“而且……听说明大少还没有醒,镜少爷又不在府里……如果又被抓了……没有人能保住你啊……”
许心湖完全没在听她说什么,只一直看着她,紧紧抓着她的手臂,重复着“去找明如许啊”。
看着好像着了魔的许心湖,万世没了主意,她只能转头向迟星瞻求救,迟星瞻更是看的头大,也是一脸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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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斗过的牢房走道里,明总管一面请来几位大夫给几个被打伤的狱卒包扎,一面仔细地提着灯巡视四周。当他脚下
踩到一块药瓶的碎片时,他停下脚步,捡起碎片,闻了闻,然后似乎就知道一些什么了。他才转身走出牢房的时候,就见一个狱卒从另一边的牢房疾奔而来,一边大喘一边来到他面前急着报告:“明……明总管……那个犯妇……她……她……”
明总管不等他说完,便向长梳牢房方向疾步走去,直到他驻足看到空无一物的牢房和被撬开的链锁时,他眉头一紧,问道:“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
“刚才明少奶奶那边牢房在打斗的时候,这边的三个狱卒都过去帮忙了,小的刚才回来看的时候,就不见了……”
“通知大人。”明总管说道。
“大人在得月楼今夜有宴请,已经派人去了,不过没有这么快回来。”一个狱卒说道。
“她现在是带罪之身,又浑身是血,能去哪里呢?”一个狱卒突然想到什么,“该不会去找她相公了吧?”
明总管于是和众人马上赶到长梳相公的牢房,发现他却依然还在牢房里。
这下众人更觉得难寻线索了。
明总管深思一阵,心中生了不妙的预感,于是转身疾步走出牢房。
……
翻身下马车,明总管直奔明如许的房间。
在他到房间前时,发现房间的门是大开着的。
冲进去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两个黑衣人,仔细一看,一个是站在床前有些郁郁的大胡子迟星瞻,另一个则是站在门口附近发呆的万世。
不等万世说话,明总管便走上前去语带责备地对她说:“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劫狱犯法的,你一时冲动,让少奶奶如何自处?”
“镜……”万世想要说什么。
“你不要说不是你,我在牢房找到你用的粉末的瓶子,只有你才会用这种会爆炸的药瓶。”明总管不给她推脱的机会。
“镜少爷……”万世真的想说什么。
“你到底把少奶奶带到哪里去了?”明总管急切地看着万世。
万世突然被他认真着急的样子吓到了,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还是迟星瞻郁闷地回了他句:“明总管,少奶奶在这里。”
明总管看过去,迟星瞻闪开,有一个消瘦僵立在床前的人影,这才显现出来。
明总管表情舒缓了些,慢慢走过去,从侧面就可以看清楚有着憔悴面容的许心湖。
“少奶奶……”明总管看着她这个失魂落魄样子的时候,眼中突然闪过一种难过的黯然。
许心湖转过头来看着明总管时,一双眼睛充满了悲伤和畏惧,她只说了一句话:
“明总管……明如许……明如许不见了……”
明总管整个人愣住。
他转头看向床榻方向,才发现床榻上根本没有人了。
突然他就想到不见了的长梳,一种不安越上心头,然后看着许心湖说:“我去找,你们留在这里。”
“我也要去。”许心湖狠狠地摇头。
“不行……”明总管拒绝。
“明总管,让我们帮忙找吧。”迟星瞻看着看着,似乎再也看不下去,突然说道。
明总管再看许心湖的时候,只看到她满眼的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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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疾步走出明府的时候,在府外撞上了几个火把。
仔细一看,是带刀衙役,不用问,明总管和万世自动护到许心湖身前。
“各位,我们少爷现在不见了,可否通融一下,先帮我们找少爷?”明总管见几个衙役不说话,便继续说道,“现在长梳不见了,我家少爷也不见了,我很怕长梳将少爷掳走,对少爷不利……”
“想象力真丰富啊,”衙役中突然有一个清朗的女子声音调笑地说着,“——明总管。”
随着声音的清晰,有一个女子慢慢从衙役中走了出来,这个女子一身淡绿色的席地华服,高髻侧鬓配上侧穿过发髻的长银钗,细颈上珍珠夺目,一双美目更是在火把的映衬下充满魅惑。当这个娇媚的身影出现在四个人面前的时候,四个人都惊讶无比,但最惊讶的人应该当属许心湖……
因为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雍容华贵的美貌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方才明总管口中可能将少爷掳走对少爷不利的那个人——长梳。
许心湖呆呆地看着台阶下的长梳,面上的伤痕没有了,手上的血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盯着自己的一双黠目和带着一丝得意的胜利者的姿态,眼前这个长梳,似乎满意极了他们的惊讶表情。
“你……”明总管都迷糊了。
“总管莫怪,”长梳优雅地赔了个礼给明总管,“长梳只是个生意人。”
长梳于是淡淡地将眼神飘向他身后的许心湖,淡淡一笑:“少奶奶很好奇吧?”
许心湖没有回答。
“如果你们想知道,就随我来吧。”长梳说罢缓缓转过身去,上了一辆高棚双头马车,这马车这四个人再熟悉不过——因为它正是傅七夕每天都在乘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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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四个人都一直在看着若无其事坐在一侧的长梳。无论万世怎么问甚至威胁,长梳的回答都是一句:“到了就知道了。”
她的态度让许心湖有些不安,她实在不想这件事能和傅七夕有什么关系,再怎么说他也是明如许最好的朋友啊……
为什么和他有关系……
长梳又为什么突然任何事都没有……
之前的她和现在的她,又为什么判若两人……
无论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任何结论,但是只是长梳的转变,就让她觉得不安到极点,她能预感到,这路程的终点会有不可预测的真相在等着他们……
突然她很害怕,双手冰冷地握在一起。
明总管看在眼里,却不知该怎样安抚她,只能默默看着她。
万世在旁看着明总管的样子,气鼓鼓地快要抓狂。
只有迟星瞻,似乎有些接受这个现实,但似乎又有些期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