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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的眼神,连口气居然也突然变得冷淡干脆:“不是一直都是这样么?”
别人或许听不出这话里的含义,但是明总管却听得清楚明白再不过:是的,明少爷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从没有见到他,到做了他的管家,每天都在他的身边,每一天每一天……他不是都是这样的吗?每一天每一天……他不是都在做这样的事吗?
“但她是无辜的!”……但这次,明总管没有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是么?”明如许看着他,“你凭什么说无辜?”
明总管明明气得爆炸,却被他说的话塞得一时无语。
“没有人无辜。”明如许若有所指地说道,“你做不到的我来做,我做不到的你去做就是了。”
……
良久,所有人都陷入这沉默里,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明总管的表情莫名地有些忧郁,看了看瘦弱的明如许,他冷冷问道:“如果你输了会怎么样?”
明如许被他说笑了,只是在喘气之余简单地回答了几个字:“输?没想过。”
见明总管似乎冷静些许了,一直在一旁的傅七夕终于弱弱地上前拍了拍明总管的肩膀,又弱弱地说了一句:“明……明总管……嫂嫂她早就已经走了……你要不要……去……”
一听到这里,明总管话不多说就立刻转身疾步走出房间了。
万世看在眼里,也黯然地随后离开了。
傅七夕确定明总管等人走远后,便立刻上前搀扶明如许,明如许才顺了口气,就见身旁傅七夕有些不忍地看着他,虽然别人看不见,但明如许看的清楚:“他不会打我的。”
傅七夕听了摇了摇头,面上仍有心惊未退:“刚才总管的样子……真的怕那一拳挥下来……”
明如许若有所指地回答:“要打的话,三年前早就打我了。”
傅七夕终于演不下去了,无奈地看着明如许,小声对他说:“你赢定了,不过……你从来没有赢的这么难看过。”
明如许没有讲话,只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搞到最后,你还是比我惨。”傅七夕自我感觉良好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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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总管在城里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许心湖的踪影,问过家丁,得知许心湖也没有回过明府。仔细想了下,他似乎有了头绪,也许她这时也只会这么做了……
赶着马车,阿錾和明总管在深夜的林道上慢慢行驶,最后终于在幽暗的林道上面看到了许心湖的缓慢前行的背影。
许心湖的身侧于是停了一辆马车,一个男子打开车帘,然后翻身下车,来到她面前,却迟迟看着她不说话。
许心湖恍惚间回过神来,看到挡在自己面前这个男子,看到男子的眼里满是哀伤。
许心湖似乎看不懂他的表情,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能力思考问题了,就一直是有些空洞的眼神看着一切……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无法思考了……
……
“你想一个人走去哪里?”
男子看拉住她的时候,表情复杂。
她却只是呆呆看着他,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注视着她的模样,这个男子在她面前第一次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表情,深深看着她说:
“……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突然消失……我会找不到你……”
阿錾默默在马车上看着自己师傅露出从未有过的悲伤神情,听着自己师傅第一次说着语无伦次的话,眼中竟然泛起淡淡的黯然。
这连阿錾都看懂了的心疼,她却仿佛完全看不到……
然后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被面前的男子轻轻抱住,然后越来越紧,最后恨不得把她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恍惚中,她听到抱着自己的人轻声说:
“我送你回家。”
许心湖在听到“回家”两个字的时候,留下了眼泪……
“嗯。”
……
…………
深夜的林道上,马车奔驰着。
赶车的人没有赶的很快,反而很稳很安静,怕有一丁点的颠簸——
因为车里的人怀抱里的人儿睡着了……
睡着了是因为她累了……
她累了是因为她在不久前刚经历了世上最漫长的一瞬间……
……
…………
………………
世上最漫长的一瞬间
不是注定和一个绝配的恋人相遇
然后注定一霎那地和他擦身而过……
世上最漫长的一瞬间
也不是前一秒还在依恋他
然后一霎那间便要生生失去他……
世上最漫长的一瞬间
原来只不过是
将这个与你绝配的恋人的那些你所依恋着他的一切
用一霎那从脑海中全部抹去……
第七篇 第四十二章 明少爷又娶亲,许小姐又嫁人(上)
天将明的时候,明总管和阿錾的马车回到了诸州明府的前门。
明总管才一下车,就注意到阿錾的眼神向前门的石阶上飘了一下,然后示意明总管看过去。明总管顺着阿錾的示意看过去:石阶旁,有一个娇小的人缩在那靠着柱子熟睡着,虽然身上披了一件毛裘,但还是抵不住清晨的露气,忍不住打了个阿欠。
明总管上前蹲下身,轻轻推了推这个蜷缩的小姑娘,迟疑地唤了一声:“大小姐。”
万世听到呼唤,抬起惺忪的一双眼帘,然后看着明总管不说话,只是一直用冻红的鼻头抽气。
明总管看的莫名,正想开口问她怎么睡在这里,却见她看着自己的一双眼睛突然红了,然后只见她整个人向前一倾扑倒在他怀里。
这举动,不仅让守门的家丁和阿錾吃惊,也让明总管不明所以。
似生生见着失而复得的宝物,万世紧紧搂住明总管,眼睛紧紧地闭着,整个侧脸紧紧地贴在他身前,吐了一口寒气,才细声细语地说:“……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就在万世说了这句话之后,在场的除了明总管之外的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在他们的眼里,万世的存在就是八个字可以形容的“刁钻蛮横、疯癫霸道,”曾几何时他们有幸见过动辄如虎咆哮的大小姐这样温顺如小绵羊的对一个人说过这种绵绵情话啊……但是如果他们知道,万世的这一夜,是在担心怒不可遏的明总管为了许心湖和自己的少爷对峙之后,心早就随许心湖去了的他,会不会连人也随了许心湖而去……
明总管面色不改,只是淡淡地回答:“我只是送少奶奶回家,才好回来对老爷少爷有个交代。”
“交代?”万世不懂他说的交代是指什么,只是移开身子打量来打量去,才发现明总管的一只手上拿着一个一封信。她好奇地看着信问:“那是什么?”
明总管只是面无表情地回答:“是少奶奶给少爷的信,我受许老爷所托连夜将它带给少爷过目。”
万世看着信的时候,神情突然有点难过——这次不是因为对明总管送许心湖回家又连夜帮许心湖送信的嫉妒,而是因为万世脑海中还抹不去昨夜在得月楼亲眼目睹的许心湖的苍白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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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总管疾步来到少爷的书房的时候,见到里面灯火还亮着,便唤了两声,不见人应,便推门而入,随之带过一阵晨风,吹乱了灯前的书案,那厚厚的账本,顾自翻了几页。
明总管手里拿着信,却不见少爷的踪影。
……
天明之后,明总管四处寻了个遍,赌坊舞馆,集市酒楼,甚至连最熟悉少爷的傅七夕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府内府外,街市城门,没有一个人曾经见过大名鼎鼎金光闪闪的明少爷。
明总管耐闷之余,连万世都纳闷无比:为什么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而且问遍了整个城里都没有人见过他?……
入暮时分,明总管手中的信还是没有送出去,也没有等到少爷回来,却等来了另外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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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掌上,侍女鱼贯奉茶完毕,各自转身退出正堂,正堂之上就只剩下五个人:
万世难得安安稳稳地坐在侧座,大眼睛左飘飘、右闪闪,一反常态地有些拘束;而明总管还是手中拿着那封信,站在正堂前凝视着正座之上的两个人:这两个人不是别人,一个是不久前才生意外出的明老爷,另一个则是甚少亲自出拜访谁的傅夫人;而傅夫人的身旁就站着傅七夕,今天的傅少爷更是与常不同的安静站在那,完全没有要胡闹和说风凉话的意思。
明总管和万世心中明白,这个场面并不寻常——因为这三个人无端凑到一起的事情是从来没有过的。
明老爷饮了口茶,便看向明总管:“总管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明总管迟疑地摇了摇头,恭敬回到:“请老爷明示。”
明老爷看了看万世,万世一副早就想到了的模样:“万世,你说说。”
万世顾自高兴说着:“——今天起镜少爷就恢复自由了!”
明总管听后眼中闪过讶异,随后才想起是有这么回事……也难怪,今天万世会害怕昨天之后明总管再也不回来了。
明老爷点点头,说道:“不错,今天是镜儿你在明府任职总管三年之约期满之日。”
明总管听后神色有些阴郁,和万世的开心一点都不搭调。
明老爷和傅老夫人互看了一眼,然后傅老夫人便一副慈态向堂中立着的明总管道:“镜儿,三年前如许曾托老妇做你和如许两人赌约的保人,你没忘吧?”
明总管没有在意傅老夫人那从“明总管”到“镜儿”的亲切称呼的转换,他只是缓缓摇了摇头回答着:“不曾忘记。”
傅老夫人欣赏地点点头,又缓缓道:“你的那份赌约,可还带着?”
明总管听后,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张折起的纸,道:“不曾离身。”
傅老夫人又点点头,慈祥可掬地转头向身侧座上明老爷做个交代:“想必老妇也不肖向明老爷你多作赘释,老爷也是明白。老妇做个见证,镜儿已遵从这份赌约当中所述,任职三年明府总管,其间尽职尽责,可堪表范。”
明老爷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老妇人从袖中也取出一份折起的纸张,交于明老爷手上,说道:“这一份是如许亲笔所写的赌约,三年前交托老妇保管的,如今可以交给老爷过目了。”
明老爷接过那张折起的纸,一面打开它,一面无奈地自笑道:“只都听如许说有这么一份赌约,却一直不肯给我看,这孩子只顾着自己玩乐享受个中隐情的乐趣,也不管我有多对这古怪赌约的内容有多感兴趣……”
说着说着,看着看着纸上所书内容,明老爷时而皱眉,时而疑惑,时而顿悟,最后当他将和约放到桌上的时候,他莫名地笑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哈哈,原来是这样。”
万世被明老爷这古怪的反应搞的疑惑不解,忍不住问道:“——原来是怎样?”然后她又突然有了警觉,“该不会是明大少要……要反悔吧?”说到这里,万世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嘀咕,眼中还带着担心。
明老爷摇摇头,若有所指地仿佛是给万世吃着定心丸:“有老夫人作保,哪个敢反悔?”
万世听到后,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却又带着点羞涩。
明老爷转而对明总管说:“既然如此,一切若按赌约所言,镜儿,你可知你和如许,是哪个赢了?”
明总管沉沉地回答:“是如许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