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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湖……”被青衣少年这么一说,又提起他在衙门的伤心往事,白衣少年顿时哀怨丛生道,“你来救我我当然感激……可是你就不要再说了……”
两人届时也已走到街上,许心湖又换上了从前曾变换过男装的青衣,过往侧目面带羞涩的姑娘们证明了她的伪装有多么的成功,但仍然抵不住她银铃般的笑声,只是她越是笑,身旁的小白就越想哭。终于她稳定了情绪后问道:“为什么你不在扬州好好变你的戏法,却跑到诸州来坐大牢呢?”
小白被她这么一问,不禁哀从中来,按耐了一下情绪道:“本来……我是来找你的……”
“哈?”许心湖点点头笑道,“白公子有心了,把我害成这样,还好意思来找我。”
“害你?我从没想过害你啊,心湖,”小白认真地道,“只不过……那天夜里,我驱车赶到之时你已不在,便担心你的安全。遍寻不到之后,只有找许老爷和许夫人一起连夜找你,仍然无果;谁知道第二天我再去你府上之时,家丁说老爷和夫人已经前往诸州置办你成亲的事……”
“……就该把你关到牢房里;我重获自由之日便是你离狱赎罪之期。”
“重获自由?”这次换小白不明白。
“这不重要,”许心湖故意避重就轻问道,“到底为何会进衙门?”
“恩……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小白徐徐道来,“当日得知你马上要成亲了,我马不停蹄一路赶来诛州,刚到明府门口,就得知你已经和明家少爷拜堂成亲了……”
……
明如许与许心湖拜堂当日,小白便马不停蹄赶向诛州。还不到门前,他便忍不住下车急行,等来到明府大门前时,已是奔得荤素不知了。
“你是谁?”
“还……还……”小白上气不接下气喘道:“还……没拜堂吧?”
家丁面无表情地回答:“你说我家少爷吗?刚拜了堂。”
“不……不是吧……”小白几乎要坐到地上,忽然呆呆地说着:“为什么……我这次是真的失恋了……
正在他沮丧欲哭时,一辆高头骏马华丽马车在车夫的扬声下停在了明府正门前。见了马车,门前几个家丁立刻迎上前去,只见那车夫掀开车帘向车内道:“少爷,到了!”
“啊,恩。”随一声有点庸懒的应语,一个湛衫少年在众家丁目光下高调下车。
家丁们迎上前谦恭笑道:“傅少爷,您可来了,我们少爷正等着您呢。”
此闲人不是别人,正是傅七夕。
“哈哈,我看是他的银子等不及要见我吧?”打趣应着,傅七夕簇拥之中缓步踱上巨石台阶,才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傅七夕开始看向一旁台阶上阴暗角落里顾自悲痛的白衣少年。
打量了下他,傅七夕对小白道:“这位兄台眼生啊,可是前来道贺的?”——他这是明知顾问,小白这副表情任谁看都不像是来祝贺的吧?
小白闻声抬起头来,委屈之余不忘还之以礼道:“在下扬州人士,本是来找许家小姐的
……”
听他说话,傅七夕心内疑惑,眼里含笑道:“哦?原来是明夫人的旧友啊,不知如何称呼?”
小白也就起身施礼道:“在下姓白,名一道,闲号云珩。”
“‘摆一道?’”傅七夕倒是百思不得其解道,“摆谁一道?”
“非也非也,”小白忙解释道,“不是摆一道,而是白一道。”
“哦!白兄!失礼失礼!”傅七夕大声回礼道,“白兄既是明夫人家乡的朋友,为什么坐在这里不进去呢?”
“不瞒公子,”小白见这公子礼周面善笑容可掬,便坦言相告道,“在下本是来……
来阻止他二人成亲的……”
“哦……”傅七夕很了解地点了点头,“那白兄为什么不进去阻止呢?”
“无奈家丁告之许小姐与明少爷已经拜完堂了……”小白沮丧道。
“哦……”傅七夕无比惋惜地摇了摇头道,“实在太可惜了,白兄真是迟来一步啊!”
小白无奈笑笑,忽想到什么似的道,“还不知这位仁兄怎么称呼?”
“小姓傅,”傅七夕笑得过分可爱,“明少爷今日成亲的座上宾。”
——小白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咦?”。
不待小白发呆完毕,傅少爷对着身后明府家丁笑道:“喂喂,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这里现在有一个蓄意捣乱兼阴谋抢婚的还想摆人一道的惹事者,还不快将他五花大绑送去衙门么?”
家丁收到指令,立刻上前将还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单纯的小白缚起。
“先请了,白兄。”傅七夕邪恶地笑着,似乎对自己的战果十分满意,这才信步缓缓进了门去。
而被人缚着的小白恍然悟道:“我好象被摆了一道……”
……
“色魔,果然卑鄙无耻。”听完小白的“悲惨”遭遇,临窗而坐的男子打扮的许心湖将折扇猛地一收,脱口而出道。
小白无意中看到经过这茶楼楼下的两个姑娘巧笑着偷偷看向坐在他对面的“英俊少年”然后含羞走掉,顾自叹了口气,提起茶定了定神道:“心湖,你口中的‘色魔’是何许人?”
许心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便道:“就是害你的坏蛋,姓傅的家伙。”
“我初到诛州,又与这位傅公子无冤无仇,因何受此无妄之灾?”
许心湖眼神中透漏了无尽怨愤,道:“那个色魔,欺负我不成,定是满心不甘,你既然说是我的朋友,他当然不会放过你了。”
“他欺负你?”小白急道,“他如何欺负了你?”
“他,”许心湖欲言又止,转而眨了眨大眼,“这不重要了。”
“又不重要?”小白迷茫地看着她,不知道什么才是重要?
“小白,你可知道我这几天过得生不如死?”她委屈道。
“生不如死?心湖,莫非你……”——又……又在骗人吗?
……看着他面前这个“姑娘”露出他熟悉的那种沉痛状,小白心里有些没底。
才不管他怎么想,许心湖继续沉痛道:“本小姐几时受过这种非人的虐待?”
“非……人的虐待?”小白的样子半信半疑,“心湖,你是说虐……待吗?”
看他的样子就像是在说“会有人敢‘虐待’你许大小姐才怪吧?”,许心湖更委屈地娓娓道,“我想小白你是相信我的,其实我是被逼婚的。”
“逼婚?”小白过于激动。
“恩……”委屈地,许心湖便把与她亲爹娘的对白转送给小白……
“这太过分了,明少爷怎么可以这样仗势欺人?”听过她的“沉痛叙述”,果然他打抱不平道,“素闻明府大少是有名的败家子,不想这般不可理喻势强凌弱,而且……而且对着你这样一位花容月貌又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怎么可以做出这般骇人听闻之事?”
——还是小白好骗……
“不只这些,”许心湖的幽怨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道寒意,“他真的当我做下人使唤……”……比如侍其用膳。
想着想着晌午那个话过分多了些的那双邪气的眸子,许心湖轻轻攥起了绣拳,微微有些颤抖。
看着她这个样子,小白眼中和心中一样的复杂,终于他下了一个决定——许心湖被突然握住了她轻细的素手的那只一样有些柔弱的细手打破了对魔鬼的诅咒进程。抬起头,许心湖只见到眼前这个白衣的少年那书卷秀气与俊雅若和风般的面上有着复杂而坚定的眼神,这个少年用着生硬却很认真的语气握着她的手说:“心湖,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小白……”有那么一瞬间,许心湖真的有些发愣: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小白这种眼神,这也是小白与以往每次都用诗打趣她有极大反差的第一句认真到让她发愣的话。
许心湖看着面前的小白,轻轻笑了。
——事实证明,还是小白最好骗了……
第三篇 第十四章入伙
从一踏进明府的大门开始,小白和男装的许心湖就迎接着来自众人的奇异目光。小白心里忐忑,赶上两步道:“心湖,这样妥当吗?”他毕竟是个陌生男子啊……
许心湖边走边自信满满道:“当然妥当,只说你是我的先生。”
“好是好……”应着,小白若有所思,“可是我并不想做你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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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完偏厅陈置,小白坐定下来,十分崇敬般道:“江南商会首推明家真是名不虚传!”
坐在一旁的许心湖可不这么想,轻轻摇了摇头。
“真是壮观,”小白打开话匣子开心地用扇子边在厅在指点边仔细介绍起来,“古木精龙雕梁、西域国窖烧瓷、冲云血玉壁挂、八将彖屏、金丝凫绣帐帘,还有这副半堂顶梁裱字画,且不说它笔踏云母单径大长风,尽游金丝镜潭古墨,出裱金丝云龙宫纸,单是这上面的两句草字这份洒脱便已是难求——‘西湖素畔天外天,灵犀卷袖里鲜,不爱龙竞端邱,明潭越姬请醉仙。’”
小白欲罢不能,许心湖对他说的毫不感兴趣,直到见了妙允引茶而来,才提了提精神。
妙允轻步来到两人面前,道:“少奶奶,公子,请用茶。”
“有劳。”小白还未抬头看妙允,便被她侍茶的动作吸引了去:只见妙允一顺柔指轻轻提起茶杯,将手一拖,稳稳提起,又在他手边两寸许缓缓放下,茶杯落桌不带一点声响。小白好奇地抬起头看看妙允,忽然他眼前一亮,却不敢多看怕对方感到不自然。
小白提杯之际,许心湖向妙允道:“妙允,这是我在苏州的先生,姓白,这阵子先生从苏州来看我,所以会住上段日子。”
妙允轻笑应道:“是,妙允这就去为白先生打点。”
看着妙允远去的身影,小白不禁黯然叹了口气,这口气却落在许心湖的耳朵里:“叹什么气?”
小白前思后想,这才缓缓问道:“这位妙允姑娘可是你明府的侍女?”
“是啊,”许心湖似乎嗅到了什么,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怎么?”
“这位姑娘先前侍过何人?”
“你的问题真怪,”但她还是会回答,虽然并不情愿,“本是这位大少爷的侍女。”
“难怪,”小白若有所思道,“不是个简单的富少。”
“你是在夸明如许吗?”许心湖莫名其妙。
“心湖不要误会,我自是向着你的,不过……”小白颠颠扇子,继续道,“不过,近身侍女取放轻稳,行步端淑,眼神真挚,应对流悉,那她服侍的人……”
“未必,”许心湖回敬道,“妙允只不过在明府侍奉不到一年,就算妙允德行端淑,也绝不是拜明如许所赐。”眼波一转,见小白饮茶,许心湖别有意味地道,“小白似乎对妙允特别感兴趣啊……”
“咳~”小白差点呛在当地,便赧笑澄清,“误会,误会。”
许心湖自然知道小白并不作此想,只觉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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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茶过后,妙允在前引领二人穿过中园去厢房安顿。一路上小白见到一处好景致便即刻吟诗,悠哉自在的程度简直像游山玩水。
“莞莲微风遥,若絮凭镜染。扶柳轻云近,涟粼歆湛远,清,澈,浅。”白扇轻点,白衫在微风中轻摆,加上白衫少年的自在舒缓,这几句诗自他念来就凭地添了许多闲云气息。
“白先生的诗真好。”妙允忍不住用佩服的目光回身笑道。
“姑娘过奖了,”小白仍然陶醉在这院内各处清浅景致的幽雅之中,“是府上的优美景致令人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