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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个黄衫娇小的人儿,却是坐在池边石桌前双手托腮一副“这样的景色看不下去了”的模样,也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唉~”一声叹息。
明总管闻得叹息声,将目光从水波之中转回到身边不远坐在石桌前的俏丽黄衫人儿身上,问道:“小姐为何叹气?”
“好无聊啊。”万世果然忍受不了,虽然是她提议来院中赏景,“有什么好玩的呢?”
明总管想了想,然后低身拾起池畔一块小石子,起身举到她面前道:“小姐不妨试试打水漂的游戏。”
“那是什么?”万世完全不明白,边接过石子边满面疑惑道,“这石子是做什么的?”
自己也拾起了一块石子,他转向池面道:“用巧力投出,将它掷向水面,便能引起波澜。”
听完他的讲解,万世反而没兴趣了,道:“向池里投石子有什么玩的?”
解释不当,明总管索性慢慢转过身轻衫一展,小石子快速奔向水面——万世随之看去,当她看到那一颗小东西在水面雀跃而泛起一阵阵涟漪之时,忽然莫名兴奋起来,待石子沉入水涡后,更是开心地拍起手来:“好有趣——”
“教我教我~”万世学起了刚才他的样子。
“着力时,”明总管想了想解释方式,然后道,“以‘平剑’式。”——只有他才会这么解释吧……
“啪”——“啪”——两声,水面泛起一阵涟漪,万世开怀不已道:“哈哈,真有趣!”
“小姐喜欢便好。”
“初次尝试就打出两个,我是不是很厉害?”
“小姐一点即通,真是冰雪聪明。”
“镜少爷才更聪明,发明了这样的游戏。”说着她便低身也拾起一块小石子。
“小姐谬赞了,这个游戏不是我发明的,”明总管直言相告道,“是少奶奶相授,似是少奶奶儿时的游戏。”
“真的吗?”万世一双充满着灵气的大眼闪动着,“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儿时的游戏?”如果这个时候许心湖当真在场的话,她定会感慨原来除了明总管这样神秘莫测的人之外还有人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这个游戏的……
见明总管一时并未回答,万世忽然想到了什么,双眼望着他天真笑道:“少奶奶对你真好~我也很觉得她好,很想成为好朋友呢。”
“小姐定会少奶奶成为好朋友的。”明总管回道。
“恩!我也这么觉得……”边肯定地点头边说着,她将游转的余光定在远处经过院子的一个白衣人影身上,“那个人是谁?为什么没见过?”
明总管随她所指看了过去,然后立刻就认出了那个人:“小姐,那是少奶奶的书塾老师,白先生。”
“白先生?好年轻的先生啊。”这样说着,突然毫无先兆的,万世大声对着对面已离不远的白先生招呼挥手道:“白先生——”不想她竟直接叫了他。
对面人注意到了这边,但是他似乎只认出了明总管,便应呼而来。
一身白衣的小白走到两人面前,将手中夹在身侧的一个大红锦盒置在石桌上,眼神有些不解地看了看那呼唤他的少女,又看了看明总管轻轻双手举扇示意招呼,随后又轻轻向少女作礼道:“这位姑娘是……”
明总管向小白道:“白先生,这位是随老爷商队来江南游玩的京城的吴兰小姐。”
“啊,吴兰小姐,有幸相见,在下荣幸之至。”小白白衣飘飘地微笑着道,“在下失礼,还未自我介绍,在下……”
“白先生嘛,明家少奶奶的先生,以后我便也这样称呼你了。”万世很直接地接过他的话。
小白听得她这么说后,先是稍稍有些顿住,而后温和笑应道:“吴兰小姐惠质兰心,如此聪颖机敏,在下哪敢在小姐面前称先生。”
“先生年纪仿佛我,却教导明少奶奶各种文章道理,难道还不值得我称一声先生么?”万世眼波流转,“莫非先生觉得我是一介不相干的女子……”
“不敢,不敢。”小白连忙应着。
“那就好了~”又是一次万世的胜利。忽然她想到了什么道:“先生是来找嫂嫂的么?”
“正是。”小白一提到这个,眼神中便不免有些黯然。
“先生有上要紧事么?”
“倒也没什么。”小白虽然这么说着,表情却并不令人这么认为。
“那镜少爷谴人去请嫂嫂来这里吧,我也很想见见她,让她再教教我新的游戏。”万世看向明总管道。
“先生稍待片刻。”明总管应了便离开了。
“先生请坐。”万世露出可爱的微笑,诚恳地请小白坐在石桌前,小白谢过坐下。打量间,发现了小白的身边石桌上摆放着的红锦盒子,万世心生疑问道:“先生那是拿的什么好东西?”
“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小白看着她回道,“只是一株补气人参罢了。”
“补气人参?是要给嫂嫂的么?她身体不适么?”万世眼神闪烁着追问道。
“心湖昨日受了点伤,大夫为了慎重,想用这株人参做药;正巧我前日见商贾贩卖过,便拿了来。”小白道。
“嫂嫂受了伤?真是没有看出来,不过身体的事非同小可,大夫说的才算准。”万世点头道。
“正是。”小白也是这么想的。
忽然万世眼波一转,看着小白道:“先生这株人参可不可以让我看看呢?”——好奇心又起……
“小姐要看看?”
“恩,我家在北方,家中也做药材生意,因此大部人参都有见过;而且幼年身体不好,也常常拿来吃,所以了解些。我只是想看看这是什么人参便好,好不好啊?”
“既然如此,还请小姐帮我看看。”小白笑应,便将盒子移到万世面前,轻轻打开了盒子:但见暗红色的软衬内平放着一株在阳光下有些泛暗黄色的长须细颈人参,通身光滑,须通蓬勃,须间可瞧见隐隐根斑。
“这个,”万世看罢,抬头看向下白求证道,“看着似是寒山地老……”
小白赞许道:“小姐真是好眼力啊。”
万世眼神有些犹豫和黯淡,似乎有什么不好说的话,又再仔细瞧了一个通遍那株人参,神情却越发疑惑起来。
小白注意到她的转变,心下有些疑惑,便问道:“小姐怎么了?”
“白先生,”万世有些焦虑地看着他,“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小白见到她这个神情,希望不是被自己猜中了,便道:“小姐请说。”
“我可以将它取出来吗?”万世指着盒子里的人参问道。
“请便。”小白只想知道——她在忧虑的该不是他在忧虑的吧。
将人参平放在细掌之上,万世边指着人参各处边向着小白认真解释起来:“药贾皆知,‘人参灵地世有三,寒山玻山长白山。’”看着小白点点头,她便继续道,“其中寒山有地老福蓬两种深山长年灵参最为闻名,但因为寒山地势恶劣常年山处严时,地老并不多见。我家倒也存了几条,说起来,这株自外表上看与我家放着的是大致一模一样的。”小白听到这里,算是安下心来。
“可是先生,这一株……”万世下了断定,“是假的来的。”
“唉、唉?——为什么?”刚刚不是还在说外表上看着一样吗!
“老商号都说:地老参多是几十年出土贩卖,流走于市。这种参因为常年生长在老山深处寒地比邻,所以及时干燥处理为先,封箱保存为后……比如我家里那几株,虽是在北方,却也不得不为保存完整药性而常年放在避光窖中。这么做是为了保存须根药性……地老药性最冲人体病患就是根须;如果保存不够好,地老的根须便会随年月增长而变暗,这样变形成常年根斑。”便是她所指的根须那部分的那些若隐若现的斑痕。
小白越听越迷茫,这么说来,这株不正是真的吗?只不过是因为保存并不良好所以形成了根斑的正宗地老。
猜出他在想着什么,万世将人参拿到他面前示意他仔细看:“先生看这里。”万世用细指轻轻捻了一下一支细须,只见当她手指拿开的时候,那根须上光滑无比,哪有什么斑痕可见?
“啊,居然不见了!”小白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因为是商贾做上去的……”万世有些无奈地将人参递还给小白,然后继续道,“‘看参须知根’,从这光滑根茎便可一眼看出,这是一株幼参;先生这株怕是外貌相似的一株长白山幼参。”
小白也试着去擦掉那些根须的痕迹,没想到,那些痕迹全部都被轻易擦除掉了……
小白手拿人参,顿时泄下气来,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万世也很无奈地道:“先生不知道,所以才会被欺骗的。药理就是这样,不熟悉的人很难分辨真假的。”
见他只是看着人参不说话,万世只有继续问道:“那……先生打算怎么办?”
“多谢小姐识破这奸商的把戏——”小白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立起身来将人参装回盒子里,定了口气,道,“——我要讨回公道!”
“先生可用得着我?”
“不必费心,小姐已经帮了我莫大的忙,他日再行感谢。告辞。”小白举扇承礼之后抱着那个盒子打算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道:“还请小姐再帮白某一个忙,千万别告诉心湖这件事。有劳了。”见她点点头,他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见小白匆匆走了,万世又坐在石桌前叹起气来。不久后,许心湖身后跟着明总管和妙允而来,见了许心湖,万世又在提起了兴致道:“心湖嫂嫂,你可来了。”
许心湖见到万世也是很开心,但却见不到该见的人:“万世姑娘,白先生呢?”
“先生啊?”万世照直回答道,“他刚才急忽忽地走掉了。”
“走掉了?他不是来找我的吗?”怎么走掉了?
“好象有什么急事。”万世依旧照直回答。
“他有说过什么吗?”不会连一句话都留就走吧?
“啊,有,”万世“照直”回答着,“先生说,千万别告诉你他来过这件事。似乎先生在畏惧什么呢……”
——这个小白!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来找她呢!——虽然她存心欺瞒他病情,但得知后他避事在先、躲她在后——简直是离谱!
“太过分了。”要她如何平静?虽然她常欺负着他,拿他开心,但是她并没有真的要对他如何过啊!尤其这件事他的反应从一开始便最令她失望,她难道会真的逼他去做他办不到的事情吗……
……这算不算是……
……最不可靠的朋友……
想到这里,许心湖实在呆不下去,便硬作平静道:“万世姑娘,这里风大,先告辞了。”也不等万世的回应,她便也气呼呼地走掉了。
明总管不明所以地看着远走的少奶奶,万世则是轻飘飘地看了看正在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那个人影的明总管,然后又轻飘飘看了看那个人影,最后目光又落回到依旧如前的美景碧池上,轻轻地笑了,澄净的笑容中又带满了那份莫名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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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大街上人流穿梭,皆是各忙各的,就算临街卖唱的清丽姑娘的小曲也难以留住半个人的脚步。但她家爷爷的二胡还在拉着,她就还得不停地唱……
“世人愁银奴不愁,金边顶掉良字首。薄夜爱等破寒酒,暗晓好投敛渔钩。”
……谁说留不住人脚步,这会儿便有一个人路过时停了下来,待这小姑娘唱完四句满了,那人也拍起手来:
“唱的好~”
小姑娘与爷爷互相看看,终于停了下来,上前犹豫了一下,看着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