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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疑问丛生:“什么许老爷许夫人?”
明总管转身答道:“今日已向许家提亲,许老爷和夫人已经同意这门亲事,现下正在府内作客。稍后便过来与许小姐相见。”
“怎么可能?我爹娘一定不会同意把我嫁给这个混……这个明少爷的!”她不会相信的。
明总管回道:“稍后许小姐就知道答案了,亥时拜堂,请早些准备,有什么只管吩咐我。”
“我现在就要去见我爹娘!”她立刻起身,本想立稳可是脚下过久行步早就超过负荷,刺痛难耐,少女翠眉一紧,面色难看。
“姑娘……”妙允上前搀扶。
明总管看着少女,良久才缓缓道:“姑娘这般急切么?”
“我现在就要见。”她可不要再等。
“好,”明总管道,“我去准备抬椅。”
……抬椅……也对,少女一想,她这个样子也走不过去了。
“爹!娘!”抬椅还没到,一声莺语已经先到西院客房门外。
房内夫妇闻声立刻随了出来,双方一见面立刻互相呼唤,少女一落地便一跛一跛扑向两位亲人,还不待她准备好的痛哭说辞谁知就被两老直接拉进房里关上了门。
“干什么……”她不是很明白怎么回事,还是正要继续痛诉她的遭遇谁知又被直接拉到圆桌前硬按住坐了下来。
“先什么都不要说了,宝贝女儿,来,手拿来。”许老爷的举动令少女觉得诡异。
“手?”她不明白。
“对啊对啊,心湖,来,手给你爹。”少女再看她娘,一样很奇怪。
“怎么了?你们两个见到我不开心吗?我失踪了一天一夜了……”她看着这两个亲人,“你们不想听听我的悲惨遭遇吗?……”
“当然开心,当然开心,来,手拿来。”许老爷似乎还是在意手的问题。
“手怎么了?我手怎么了?”少女很迷茫,和她盼望的相逢不太一样,而且今天她的爹娘都很奇怪。
她才一伸出手,就被许老爷抓住,然后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娘放在桌上的印红盒中一蘸:“咦?”
这边她娘立刻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往桌上一铺,那边她的爹就已经把这支手指清楚地按在了这张纸的署名上。
“……这是什么……”她还是很茫然,还没有看清楚这个纸是什么东西。
“好!终于完成!哈哈……”许老爷满意地放下少女的手,她的娘也宽心一笑,两位中年人相笑示意。
“等等……”少女察觉到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立刻抢过来:“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把我的手印按在上面……”
“是和约啊!”许夫人笑道。
“和约?”她几乎脊背发凉,仔细一看,原来上面写道:
本人许心湖,愿嫁诸州城明府明如许少爷为妻,从此后三个月之内尽守贤内本分,绝不做奇怪和侮辱明家的事。直至三个月后和约期限到时,便可得到休书一封,并得到十万两黄金为约金。若在和约履行期间违约悔婚离家出走或不名失踪,便由女方赔偿明家三十万两黄金。另,不得对外宣扬和约及私自销毁和约,违者罚十万两黄金。
和约生效署名许心湖{手印}
“……这是什么……”她几乎不知道这是什么。
许老爷笑道:“宝贝女儿,这次你可算是捡到宝了!这明家可是江南第一商会首推,世代行商,其富不可一日尽数啊!虽然只有短短三个月时间,但是只要你可以在这三个月内与明家这位少爷朝夕相处,就大有机会抓住他的心,那样一来,到时不仅十万两进账可以帮我度过难关,而且还可以给你找到一个好归宿,岂不两全其美吗?”
“爹你在开玩笑吗……”她感到事情有点偏离她的想法了。
“当然没有开玩笑啦——”许夫人抚着她的宝贝女儿道,“心湖,你爹爹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其实你也不想嫁给林世侄吧?现在不是正好,你又可以不嫁给他,又可以帮你爹爹度过商场难关,又可以嫁进江南有名的富商家里,另外娘听说这未来女婿啊——长得真是一表人材,你不是一直想要嫁给一个英俊的美男子吗?简直是完美!”
“娘你没事吧?明如许那个混蛋也叫完美!?你们不知道他是败家子吗?他简直……无恶不作,就是一个人渣!如果我嫁给林世宝,还可以混到一个正室;但是……但是……如果我嫁给姓明的,你们的女儿这一辈子就完了……”她不要接受这奇怪的和约,更不要赔上自己。
“怎么会呢,女儿,不要听信外面的闲言闲语,只要有你在,明如许不是轻易就被你拿下了?”许老爷十分肯定地道,“对了……来,把和约给我……”
“不要!你们这是要卖了我!”她怒火上来,压不下去了:“我要撕烂它!”
“不要撕!不要撕——”许老爷立刻拦住,苦口婆心道,“心湖,你撕掉它就是悔约了……爹爹就要赔给他们十万两黄金……这两年生意连连失利,只得没办法中的办法与你林世伯连婚,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们门当户对……爹和娘都老了,即使倾家荡产也没什么,只是还有你——我们要为你着想……不能让你吃苦受委屈……”
“可我现在很委屈!”她重重将那张纸拍在桌上,终于可以用上她准备好的悲惨遭遇说辞了:“我从小是在你们的爱护下茁壮成长起来的,我觉得我的爹娘都是最好的……女儿昨天出走的确很不对,但那是因为……那林世宝人品太差!可是,明家虽然是富,但是明家的每个人都很恐怖,嚣张的嚣张,跋扈的跋扈,就连明家的马都欺负你们的宝贝女儿我——看,我的脚就是因为这样扭伤的;再说明如许那个家伙,经过我这一天来的明察暗访,从明家的下人那里得知这个明少爷和传闻的一样风流卑鄙还非常霸道,简直就是恶少中的恶少!根本就没有人品可言!女儿现在这么憔悴,这仅仅是一天,若在这里呆三个月……只怕你们要为我收尸了……”悲伤语调、痛苦表情加上佯装的哭泣,是一个都不能少。
夫妇两人互相看看,许夫人不觉被感染几欲落泪,但看丈夫一副“她是装的”的表情,又安然下来。
许老爷扶住宝贝女儿颤抖的双肩,道:“唉,没事的,今天来到咱们家的明总管就是个有礼有术的人,总管是这样,未来女婿也不会差的,还是不要随便听信外界谣言,你见过未来女婿吗?”
“虽然没有……但是……”
“这就是了啊,既然都没有见过,又怎么好说呢?而且,如果他对你不好,爹和娘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会赔上这十万两的,都是为了你呀……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们唯一的宝贝女儿……”老爹说着泪就要流下来了。
“但是爹……”她真的不能就范。
“好了好了,你爹都向你保证了,就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许夫人超佩服她夫君的感人功力,随后也走上前来抚着女儿的头发。
“我……”她看着桌上的那张纸,心都凉了,“好,我答应……”
夫妇两个互相看了一眼,开心地看着女儿:“真的吗?太好了!就知道你是好孩子!”
面对父母的拥抱,她只是带着怒气道:“这都是为了你们……我知道我不答应就会有更多恐怖的丈夫等着我……还不如早点死……但是,只有这三个月,之后不要再逼我嫁这个嫁那个,而且我只做名义妻子,要是他敢碰我,就不要怪我不给你们面子了……”
“啊?这……”两位亲人不知该接什么,互相看看一笑,“说不定你见了未来女婿就会不由自主爱上他,那不就没事了吗……”
“不可能。”她撇了撇嘴,“绝对不可能。”
红摆轻轻落地,周身锦缎束裹,腰际纤细若柳,顺着腰畔垂下六条金丝细坠,将整个下摆称得修长玲珑;身后红摆长拖与地,弱色金翅蝴蝶绣于长地宽袖之上,姿态各异几欲扑飞;朱唇玉润,似雪肌肤,若丝长发,加上丝髻上的玉簪每个都是无双美玉晶莹剔透,将整个人儿称得倾国倾城。
整理裙摆的妙允立起后定定看着眼前这个似仙女下凡的待嫁少女,眼神十分复杂,终于还是微笑道:“姑娘真是国色天香,莞若天上的仙女……”
一直在为这“仙女”梳理垂丝的许夫人闻语笑道:“这是自然了,我这宝贝女儿可是江南第一美女。”
“是江南第一‘霉’女吧?——”这位“仙女”的硬邦邦的表情和语气却一点也不称她的倾城容貌。
“唉,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脾气就都是有点古怪了——还记得你四岁时你爹爹在书房睡着了,结果你跑去剃了他的胡子,那是他最生气的一次;之后你爹说为了惩罚你要将你的发髻剪下来赔给他,当时你居然就真的自己拿起剪子剪掉了……娘都心疼死了……幸好,现在长得又长又好……”夫人的手顺着滑细的长发慢慢轻拨到底,看着看着,说着说着,居然抽泣起来。
“夫人真是爱女情深,妙允很感动……”没想到妙允也跟着伤感起来。
“——娘!不要哭了!你的宝贝女儿都还没有哭呢,你们都不要搞错了,现在最惨的是我……”她转头看了看铜镜里的美丽面孔,恨恨地道,“如果要我把头发剪掉就可以终止这场惨事,我宁愿现在就剪光它们……”
“新娘子来啦~”随堂侧执礼人的一声高呼,盖着红绫头帐的娇美身影由妙允搀扶着缓缓步入正堂。
被红帐遮着,她只能看到自己的脚面,但仍然可以感觉到周围无数双眼睛凝视着她的那种灼热光芒。
“新娘子有点奇怪啊~还要人搀扶啊~”执礼人居然打趣起来似乎还带着嘲笑,那声调似乎就怕哪个站在堂上的人听不到似的。
她记得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就是那天夜里和姓明的一起劫持她的车夫,他的名字是什么?“阿錾”——对了,就是这个!这个人真是阴魂不散!
忽然听到堂侧另一个平静缓和的声音道:“阿錾,不要胡闹。”
——姓明的总管!他也在……
“哦哦,晓得了……嘿嘿……”那个执礼人阿錾似乎收到命令般不再打趣,于是只听他清清嗓子高声道:“请新人上前行礼~”
嘭嘭——嘭嘭——嘭嘭——
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接近面前不远处那个地上修长的影子就越是心跳加速。这不是激动……这感觉就似乎有一双野兽……不,应该说是恶魔……这是一双恶魔的眼睛在盯着她一样的感觉……这到底是什么感觉……这感觉又似曾有过……使她连呼吸都有困难起来……
甚至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越是接近这个影子,搀扶着她的这双细弱的手就越是颤抖,几乎是一种想要马上逃开的感觉……
“少爷……”当从妙允口中说出这两个字,她全身都打了一个冷战——在她的视线里,只有红帐下的红裙和与她近在咫尺的这双同样鲜红的宽衣摆下的红色锦鞋,而她的头顶现在就正是在对着这个明少爷的面部,这距离令她几乎窒息……
当红色的同心结缎子从妙允的手上交到她的手上时,她的手忽然颤抖了一下——在这个结缎的那一端,是那个传说中的魔星的手……
“新人行礼~一拜天地~”
面向堂门,她才终于感到稍稍轻松了点,因为终于可以离开那个令她不舒服的视线。由妙允搀扶,她慢慢跪地,而满心的怒气令她不愿低下她高贵的头——这一刻,她真的开始后悔当时不应该就那么答应她的爹娘而悔了她的一生……这是多么愚蠢的和约……多么愚蠢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