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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真的杀人了吧?”万世木然。
“喀!”门突然开了!
主仆两人不约而同向许心湖房门看去——
只见一个一身青衣的男子缓缓从房门内走出来,看样子还有些困倦,对身后“砰”一声关上的房门和房内翻天覆地打碎东西的声音充耳不闻,反倒很满意似的,缓缓走了。
可是这个人没有注意,院中还站着两个人呢……
“是明少爷啊……”迟星瞻似笑非笑,“原来少奶奶这么凶啊?”
“有什么好笑的,”万世可没他这么轻松,突然将剑收回剑鞘,“如果明如许这家伙也住在这里的话,就再也骚扰不了她了。”
“唉?那不好吗?我们可以做些别的了,不用这么早起了!”迟星瞻一百个赞成,也立刻收剑!
“当然不好!”万世紧紧盯着那道关着的房门,“本小姐和她,只能留一个。”
听到这里,迟星瞻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道:“大小姐,那个……我不是很明白啊,没必要这么急着赶走少奶奶吧?有句话说不是‘来日方长’吗?”
“哼,”万世转身走掉,“本小姐可没有那么多时间。”
……
……而在一片狼籍的房间内,许心湖双拳抵在桌上,纤细的背影在不住颤抖……
“绝对……绝对……”
——绝对不能相信他!
——那个家伙绝对不是好人!
第四篇 第二十五章 猜心(上)
晨风夹杂着隐隐花香弥漫满园,明少爷书房前院的长廊伴着两侧清清池莲相映成画,连池中红锦都不免动心游聚到廊边欣赏这番美景……“哒哒哒哒”——突然自廊中传来一串疾步声,惊得红锦四散。
“哒哒哒哒——砰!”一步不停,推门而入,直奔向房内书桌前举书面读的少年,一双纤掌砰然拍在桌上,带着杀气几乎是颤抖着质问对面掩面举书的人:“明如许!你昨晚为什么会在我房间里!给我讲清楚——”
见坐在对面的少年一点反应都没有,迎面激动的许心湖心气更胜方才,怒道:“不要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你这样的小人根本就不配读什么书!这般卑鄙下流——难道不怕死后下地狱吗?!”
听完她这样一干激荡严词,对面坐于桌前的举书少年这才缓缓将遮在面前的书下移,面容也一点一点在她面前展露开来:目若流星、眉宇潇洒、轻襟散发、气色大好……除了一脸疑惑又带着些隐然笑意的神色……一见这少年,许心湖顿时呆住,再也讲不出半个字——
“嘿嘿……”面对怒气冲天的这位少女,少年也只能强忍笑意,伸手指了一指许心湖背后道,“嫂嫂要找的人好像不是小弟我啊……”
“你!”许心湖心下突然想这些话都被他听到,顿时恼羞成怒,“你!!!!”
“……嫂嫂不要生气,小弟只是清早闲来无聊……”还是笑容最直接,于是傅七夕就笑了。
许心湖又羞又怒,却顾不得这些,因为此时有更重要的——转过身去,目光便直盯着那坐在窗边卧榻上喝着闲茶的少年。“悠闲”这词用在这个人身上再适合不过了,不过许心湖心中更适合他的词是——“卑鄙小人”!这样的称呼从她肃杀的眼神里就能解读出来……
明如许被那充满肃杀的眼神盯着却没有任何不自在,只是将茶杯放回桌上,再把目光投向对面那怒眉双目里——
接收到他的眼神,许心湖眼中怨气更强了,不过两人这般相望,却始终没有要讲半个字的意思——
气氛如此诡异,傅七夕闻出个中味道,立起摇了摇手中书本道:“明兄,你少记了日前在林兄府上欠小弟的那五千两,不要忘记添上啊。小弟还要去林兄那里收帐,”临走前又提醒道,“明兄可不要也将今晚甲子都之约也忘了啊,就此别过兄嫂。”
闲杂人等离开后,许心湖总算被傅七夕搅和地生生冷静了些,于是语带冰霜道:“你该明白我的来意。”
“大概明白。”
“如果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解释……我不会放过你的!”许心湖声音有些颤抖。
见到面前的人眼中的认真和盛怒,明如许轻描淡写道:“靠近娘子,娘子就会杀了我么。”
明如许不管讲什么,似乎都可以直接激怒许心湖:
“我现在,就,想。”许心湖的理智就快要被愤怒吞灭。
明如许没有讲话,只是继续看着她,似乎是在等着她继续讲——
许心湖缓缓地从袖内取出一片尖尖的瓷盘碎片道,“这碎片一直放在我枕下……抱了什么样的决心和你做这笔交易……你可知道……”
明如许面对这样的严词,始终没什么反应,却也不打算打断她。
“如果不是一纸糊涂的婚约!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父母……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这荒唐的事……”尽力克制住自己的失态,许心湖继续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但是,至少……至少你我的和约是公平的……我也已然尽力了……明如许,你要将我逼到什么地步才会满意?”
明如许听到这里,笑道:“你我的和约是公平的么?”
许心湖的心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默默望着明如许,半晌才终于整理出了一句话:“所以你……你就为所欲为吗?”这句话才是她最想问的……
突然,明如许笑了,看着她几近悲痛的这样问着的眼神,居然卷起笑意,然后慢慢站了起来,边走向她边道:“总管吩咐下去后,换床铺时不曾移动娘子枕下的东西,但无法不传出去。父亲近日在城里听到了些,”缓缓游荡到有些惊讶的许心湖身侧时,明如许补充一句,“惟恐对娘子声誉有损。”
“明老爷一番‘好意’,却根本是在状况之外…”许心湖定神低首看着手中的碎片,心中想,“但明如许这种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顺了父亲的意思?从万世妹妹古董那件事就完全看得出来,长梳说的也没有错,控制这个家的,现在不是明老爷,也不是明总管,而是这个胡说八道的卑鄙小人!”想到这里,许心湖打断他道:“恐怕不只是这样吧?”
“是么,”明如许渐渐绕到了她的背后,“那娘子觉得应该是什么样?”
许心湖始终看着前面,实在不想看到他的脸,怒道:“事实就是你这卑鄙小人趁我熟睡不知用什么手段偷偷进入我的房间对我……不轨!”
“娘子有些误会,”后面的人忽然笑了,“回自己的房间,怎么能算‘偷偷’呢?”
“但是——”她急于反驳——却猛然想起,这些日子因为妙允陪在身边,明如许也确实没有来过,更加因为有了一句“互不相干”,她便放松了警惕——最近很少关门窗而卧……如果不是因为这样……
“是我对娘子‘不轨’么?衣角都被娘子抓住,不知娘子做了什么惊慌的梦?”
“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她当然不会记得……不过仔细一想,好像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的衣角真的被她抓的褶皱不已……而且他确实是看上去是和衣而卧的……莫非……
身后脚步声停了下来,明如许讲话的声音也柔和了下来,在她的耳后轻传:“娘子不记得了么?就像这样,”许心湖还不及反应“就像这样”是指什么样时,突然触电般心跳惊停,全身的神经都瞬间紧绷到两条手臂——
有种又暖又轻柔的触感从她身后轻柔地顺着她细长的双臂缓缓下滑,一直环到她的身前——从后面环抱住了被惊吓到一动不能动的她。
这样的距离,许心湖眼前漆黑一片,所有的知觉都已消失,唯一剩下的感觉就是嗅觉——从身后隐隐传来的那种……温和……轻柔……的气味,她仿佛记起了睡梦中迷迷糊糊的身倚着的舒服和心安的气味……是那样吗?所以才会抓住那衣角吗?……
近在咫尺的距离,许心湖如今可以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听到那个声音倚在她耳边,用着她习惯的语调说着:“娘子记起来了么?”
许心湖突然心中一惊:这种感觉好恐怖……
只是她还来不及挣脱他的双臂,便能感到身后这个人带着轻轻的笑意顾自说道:“到此为止是做给父亲看。”
——什么……
不及她作出反应,一句比许心湖手上紧握的碎片更加锋利的尖刺绝词怔怔扎刺在她心上:
“娘子也不必担心,我对娘子,”
——“没兴趣。”
——轰!
许心湖听了这句话,脑中不知为何一声轰然!
身后的气息瞬间消失——那双手松开了。
明如许已经慢慢走回到窗边,许心湖却仍然呆在当地,神色恍惚——只剩下手中紧握着的碎片不自觉地颤动……
“这样我就会被打动吗?”
许心湖冷漠地回向正背对着她立在桌前为自己倒上新茶的明如许看过去,淡淡地笑着,眼神却冷如冰霜:“你的侍女长梳,你不记得了吧?”明如许比她预期中的还要安静,除了倾茶声,甚至听得到他背影后的浅笑。
“长梳说曾经到过离你最近的地方,”许心湖冷冷看着明如许的背影,看着他放下精致的茶壶,低手准备拿那杯芳香四溢的茶杯,继续道,“可是你可知道,在离你最近的地方看着你,你的人和你的表情一样,恐怕什么都没有。”
拿茶杯的那只修长的手有一个瞬间停在了触碰到茶杯边缘的时刻,而许心湖却没有发觉地继续着她的冷嘲,“啊,不是什么都没有,有好多好多钱,当然也有很多像我一样为了钱而被你捆在身边的人;一个像这样的人,听上去很可怜吧?”如果有人这样对许心湖讲的话,她自己的心只怕都要寒透了,“——但我不会可怜你一丝一毫。”
与许心湖期待的完全相反,品完新茶,缓缓将茶杯放回桌上,明如许含着笑意转过身来对望着双眼如冰的许心湖,态度却依然如他一贯的悠闲,饶有兴致道:“娘子莫非去找过那个下人么?不是‘互不相干’么?”
“我……”没想到反被他将了一军,许心湖怎能甘于其下?于是急于反驳:“你误会了,我只是随妙允前去拜访她的旧友。”
“恩,”明如许赞同她的观点,“我自然相信娘子。”
“最好是。”许心湖暗暗念道。
“只是娘子的侍女却不是这样说的。”
——许心湖心中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难道……妙允把她们去找长梳的始末都对他讲过吗?……为什么妙允……许心湖叹了口气,这样的无妄之灾,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妙允背上的。
许心湖极不情愿地“更正”道:“妙允没有说错,我也没有说错,我一是为妙允拜访长梳的生活状况,二是好奇她和明府到底有什么瓜葛。如果这样违反‘互不相干’约定的话,那你昨晚破坏我名誉给我引起的麻烦,就不算了吗?”
“娘子果然是生意人。”明如许赞着她,然后面上忽然绽出一抹弧线——那个她已经快要自主选择忘记却又偏偏只要一看到就会寒彻脊背的熟悉又恐怖的邪笑……
——许心湖一看到他那恐怖的一笑,便顿悟:她怕是又中了他这卑鄙小人的招了……
“可惜娘子与我的‘互不相干’还怕要多耽搁几日了。”
“你不会要反悔吧?”许心湖极度不安。
“当然不会,”明如许慢慢坐下,举茶笑道,“只不过是笔不错的生意。”
虽然窗边少年笑容和顺得足以迷倒天下任何一个女子,但看在许心湖眼里却尽是恐怖和的意味……虽然她从他那欠扁的笑容里猜不到什么,但她知道,一定,一定不只是像他讲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