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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成老夫人的关系,冲儿这些日子的相亲也都失败了……心湖,你就好了,嫁了江南商会首推世家明少爷,不必烦这些事。”青衣的乐凤笑笑,眼中满是羡慕。
——不会吧?有人羡慕她?如果她们知道真相的话,她比较想知道她还会不会羡慕她?她反倒是羡慕她还来不及吧?二八好年华,对什么感兴趣就做什么,每日东逛逛西逛逛,闲得发闷还可以在家中书房和她表哥研究古玩字画琴棋书酒,实在无聊就来到苏州和冲儿玩……她哪里会像她这样自由潇洒啊?
乐凤见桌上有一幅画,心生了古玩字画的瘾虫,问道:“那幅画可以看吗?”
“恩……”许心湖还在感慨自己的无奈,只顾将画递到她手上,想着想着,却突然惊道,“啊!不能看……”
可惜她说时已迟:乐凤和岑冲一见展开的画,早已是满面惊叹,乐凤更是望着画中人发出神飞天外的痴迷赞叹:“哇……真是迷死人了……”
岑冲感慨道:“这画中人若是个真人,那还了得?”
看她们的样子,许心湖心中后悔之余,也终于可以理解到昨日她那几个姐妹的行经了——不过这不是重点!
“冲儿常说不能以貌取人,凤儿你怎么知道画里的人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害人魔呢?”许心湖打算更正她的思想,却见乐凤还是两眼盯着画没有半点反应,便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乐凤回了魂,道:“心湖你说什么了吗?”
许心湖见她痴痴呆呆的模样,索性道:“我是说,画中的是害人魔,专门吸走看画人的魂魄。”
“怎么会呢……”乐凤非但听不出她语中之意,还小心将画移到桌案上铺好,细指在纸张表面仔仔细细摸了一遍,摸着摸着,看着看着,便将脸俯下去眼见要亲上了……
“喂喂、你要做什么?!”许心湖想都不想,便急呼起来。
乐凤扑哧一声,调笑道:“闻一闻啊,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啊,这么紧张?”
“我……”许心湖后悔莫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才紧张个什么劲。
岑冲见了这两人风马牛之状,差点笑出来;转头看着乐凤认真摸画的样子,便也随着她看到这幅画纸张暗黄,岑冲道:“这幅画虽然裱得很好,但纸薄且泛了黄,少说有五六年了吧。”
“不可能。”
“不可能。”
——其余两人异口同声之后,三人互相望着彼此,皆是面有惊色,不过岑冲和乐凤的惊讶似乎更大一些,乐凤疑惑道:“咦?心湖,你什么时候也和我一样研究起字画了?”
“反正不可能超过两年的。”许心湖避而不答——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泛黄的纸应是年份久远,但是……但是这画中人无论身上比例和面部细处都无一不是她相公现在的模样;就算是五年前,他的样貌也不可能丝毫不差的。若是真的推究,最多只能上溯到两年前。
“我也觉得不像……”乐凤想了想,一面欣赏一面肯定地道,“这幅画虽然乍看上去是纸黄年久,不过我可以肯定,最多是出自半年前,或者三四个月前。”
“几个月前?”许心湖楞住了——若是几个月前,她连“明如许”这三个字都没听她爹提过,她所知道的只是这败家子的名号……莫非这画是他爹最近从谁那里拿过来的?许老爷有这么无聊将他画像放在自己书房里吗?
“心湖,你不相信我?”乐凤看她若有所思便问道。
“你没有看错吧?”
“当然不会了,我表哥家就是造纸的嘛。而且这种纸正反纹路不同,表面没有一般宣纸那么光滑,却有质地,你看啊,上了这么厚的墨竟没有散开,光色仍在,这种纸叫尚生宣,这是今年初为了生试才出的——最重要的,”乐凤又凑近闻了闻纸上的墨,“纸上墨气还在,却闻不出墨香,时间长不过一年的。”
“那是在什么地方所作呢?”
“应该是在北方,这纸由南到北,本就变得干燥粗糙,纸上有股很大的尘土味,与我家那些画细尘比起来味道重得多,大概是来自风沙很大的地方吧。”乐凤下结论道。
许心湖却想不出什么合理的结论,看来只能去问她那可能不会老实回答的爹爹了。
乐凤依旧看着那幅画,神驰道:“唉,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可惜是在北方,不然能见见他就好了……”
岑冲赞成地点点头。
许心湖却心不在焉地一语带过:“不难见,画里的人是明如许。”
岑冲惊讶地望着她,乐凤更是表情夸张地看着若有所思的许心湖。
☆ ☆☆☆☆☆☆☆☆☆☆☆☆☆☆☆☆☆☆☆☆☆☆☆☆☆☆☆☆☆☆☆☆☆☆
别过两人,许心湖拿着画卷,问了侍女才知老爷早上出了门刚刚回来在偏堂里休息。到了偏堂,她还没来得及步踏堂内,就听到明如许的声音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许心湖退到堂外,却听到爹爹大呼:
“——怎么会这样?”
许心湖听得出父亲语气中难以掩饰的急噪,不免好奇,他们在说什么?
“啪!”击案的声音。
“不会的,怎么会呢?崔复怎可能会陷我于不义呢?”
崔伯伯?
“应该说是唯岳父大人你马首是瞻。”
是明如许的声音。
“不不不……七天!七天怎么可能呢?裴文乙正是赶尽杀绝啊……贤婿,我该怎么办?”
干吗要向他求助?
“小婿只是奉父命送封信而已。”
许心湖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贤婿,为父也不想要你为难,如今江南商会以亲家公为准,我想写封信给亲家,希望可以由他帮我…”
“岳父大人,父亲受商会所托带信而来,现在人在临州,想必也帮不上你的忙。江南商会自有规矩,小婿也爱莫能助。”
听得心寒,手中的画卷攥得更紧了。
“唉!”老爷重重叹了一口气。
“岳父大人,小婿告辞。”
许心湖还没有理清思绪,更来不及躲避,便见一身黑衣的明如许从堂内步了出来。
两人一见面,明如许淡淡笑着,道了声:“昨晚睡得很好吧?娘子精神不错。”
许心湖虽猜出他是不怀好意地暗指她昨晚没回过房里之事,但此刻,她却只想知道另一件事:“你和我爹说什么?”
“生意。”还是那个答案。
明如许走后,许心湖关注的已经不再是这幅画了……她只知道,昨天还一切都好好的,但今天父亲遇到了难题,关乎的不只是什么“生意”……
☆ ☆☆☆☆☆☆☆☆☆☆☆☆☆☆☆☆☆☆☆☆☆☆☆☆☆☆☆☆☆☆☆☆☆☆
许心湖回到房间后,一直一动不动坐在那里,手边放着一卷画。
妙允见她面前的茶都凉了,便换了杯新的。谁知许心湖突然立起,着实吓了妙允一跳。
许心湖费尽心力,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若不问个明白,今晚绝无法安枕。
许心湖一路急步前往父亲书房,还没走进院中,便见两个人影缓缓步出书房:这两个人影一个是许老爷,一个却是小白。
许老爷神色惆怅,面色凝重,与小白细细说着什么,小白将扇一收,慢慢点头应了,也不多说便作礼告辞离开。许老爷见小白走后便又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小白才一走出来,就被一双细手拉到墙边,他还没搞清楚状况,便见一个素衣少女双手拉住他衣领死死盯着他看。
小白惊喜道:“心湖?”
“我有话问你。”许心湖可没他那么开心。
“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小白虽然被她压制得很狼狈,却开心不已。
“我爹和你说什么?”
“啊,”小白笑道,“我和许老爷许久不见了,向他讨教篇文章罢了。”
“那生意的事呢?”
“生意?许老爷生意上的事,怎么会过问我呢?”
“说谎。”许心湖才不信他。
“你可以去问老爷啊。”小白只能搬救兵。
“那好,你发誓,你说谎的话就一辈子成不了亲,一辈子做穷人。”
小白被她逗笑,“要不要这么狠毒?”
“不发誓就是有鬼。”许心湖自认最了解他。
“你先放开我吧,总不能这样发誓。”
许心湖索然放开他,他平了平衣服,在她死死盯视下,举扇道:“呃…我白一道,若有半句瞒骗心湖,就…就一辈子做孤家寡人。”
“还有一辈子做穷人。”她提醒道。
“还有一辈子做穷人……这样可以吗?”小白自觉好笑,却陪着她无聊。
许心湖见他真的敢发誓,心中不满,转身向院中书房走去。
小白抓住这个机会,怎么可能白白叫它流失?他三两步赶上许心湖,试探道:“心湖,我们这样算不算和好了?”
“不算。”许心湖斩钉截铁。
小白又郁闷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是你太让我失望了。”许心湖随便应着他,转眼便来到父亲书房外,敲起了门。
“这从何说起?”小白只想解开误会。
许心湖正要说什么,就见门自己开了,许老爷就站在门内看着他们。
“心湖,你在做什么?”许老爷面上全无欢喜,尽是忧色,日昨日判若两人。
“女儿正想问。”许心湖也顾不上小白就在旁边,她只是一心想要把事情弄个明白,“生意女儿不敢过问,但是见爹你愁眉紧锁,女儿为你担心,早上你和那家伙的话我听到了些,为什么说崔伯伯害你?为什么又说只有几天时间?我们非要向他求助不可吗?”
许老爷面有难色,一时不知说什么。
“爹就告诉我吧,或许帮不上忙,但多一个人多一分主意,你平日和我下棋也说我心思细腻若做生意必定逢源……你这么了解我,就该知道我若一知半解,只会食不下咽,夜不安寝。”
见许心湖如此正色直言,许老爷感触颇深,似是被她说动,正要与她开口,却瞥见一旁小白隐隐朝他摇了摇头,似是在暗示他不要说。但见女儿一片热切目光,许老爷难以抉择,前思后想道:
“心湖,早上不过是我一时情急乱说出口的,其实没那么严重,我已安排妥当,你不必担心。你们去吧。”话说完,门也关上了。
她对这件事最终还是一知半解。
“我们走吧。”小白见她面有不甘便道。
见许心湖虽然听他的话慢慢步出别院,却一直不讲话。
小白笑道:“老爷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吗?你不要担心。”
他话才一出口,就被许心湖另一句话撼住:“我爹在骗我。”
小白猜不出她是怎么知道许老爷在骗她的,便问:“为什么这样说?”
“你也在骗我。”她目光坚定地转向他。
小白一时怔住,忘记前行;而她却继续转身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小白忽而欣慰笑了——她的确是了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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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爷天色大亮时匆匆出门,许心湖躲在院中远望他已乘车离开后,便趁人不注意又溜进他的书房。不出所料,她在案上翻了一翻,便拿到了一封写给许老爷的信。迫不及待展信来看,短短两张纸,她却越看神色越凝重,等她看完信后,竟一时失神顿坐到案前。
“我就知道你会来。”一个人边推开门边看着坐在老爷案前的许心湖道。
许心湖茫然抬头,只见书房门前立着一个白衣人影,她茫然地看着他,似乎还没有从信的震撼中回神。
白衣人摇了摇头,回身将门关好,走到案前,低眉看着她案前摊开的信,对仍然迷茫地看着他的许心湖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