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仇:未来的事,那是我说说就行的,走一步算一步咯。
咩:继续望天。那你总得有个计划?
仇:冇计划。
咩:你想做大明朝第一画师,没个计划怎么行呢?
仇:我本来就是一普通小市民,是作者你要让我做第一画师的喔……我们明朝人跟你们现代人不一样,我本来成名就没那么早咩,我也可能画个五六七八年只为着做一幅画咯……
咩:应该的应该的,你画得都是国宝嘛,慢一点木关系。只是我若是写你年纪轻轻五六七八年都在画同一副画,读者可能不会买账?
仇:怎样,你是想坑啊?不是我说,你们这些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就是半点耐力都木有……笔力有问题,可以锻炼来的嘛,你自己说对我很有爱,非要写我这个题材,怎样现在完成了一卷就想抛弃我哇?写什么《坑爹重生记》,我看那剧情可真够坑爹的!你这样还想写咸蛋啊,我猜那将是另一个坑,年轻人,你要写我的一生,就要跟我一起慢慢磨……
咩:可是读者……
仇:读者不跟你就想坑?你想对我始乱终弃?
咩:不敢抛弃,只是……
仇:没什么好只是的,慢慢写吧。我这一世活着虽没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经历的也都不少,画师和写史之人相似,都只是一个记录者,我并非真的怪你将我写成个万年配角,因为事实上我便是这样的一个人。粉图落在黄纸上,背后心事有谁知?
咩:有位韩国的画师曾说,画是思念,看来你也是这个想法。
仇:什么韩国画师?韩国是什么国?
咩:你那会儿该是叫做朝鲜的,他们国家也有一名女扮男装的画师,叫做申润福。她的师傅问她何为画?她答道,画就是思念,画卷会变成相思、相思也会变成画卷。
仇:笑。画怎么会是相思?画只是画罢了。好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咩,冇我就上路了……
咩:其实,还有好多的说,一时想不起来了。
仇:笨,那你想起来再问吧。拜……
仇英策马而去,咩夏忽而想起来,扬声问道:“你以后……”
仇英勒了马停住回眸一笑,风儿将她的衣袍吹得剌剌直响,只听见她扬声答道:“别唧唧歪歪了,接着讲故事吧,我在下卷等着你哦!”
咩夏放下手,抠抠下巴,好吧。收拾收拾,滚回去码字去。(仇英访谈录告一段落,读者有什么其他疑问可跟帖留言,咩夏会收集好再次安排采访的,或者下次的访问对象换成男主?嗯哪,就这样……挥挥。)
、天籁阁
项家在嘉兴是个名门望族,家族里出过多名进士;其中包括项元汴的二哥——如今在应天府任考功郎中的项笃寿。
这样的项家;在嘉兴城内有一片集居之地,名曰项家坊。该地依山靠水;风景秀丽;屋阁园林相间,山之阴住着项元汴父亲项铨这一脉;再往西面望去,隐隐露出渐渐的楼阁尖顶;便是项元汴的藏书之处;闻名天下的天籁阁了。
马车里;项元汴一一为仇英做着指引;他说了一处;仇英便探着脖子望向一处,两人谈笑风生,心情愉悦,这一路走来该是两年来最开心的时刻了。
马车进了项家坊之后直直往前走,约莫又行了一刻钟的功夫才慢慢停了下来。项元汴先下了马车,向仇英伸出一只手,笑着道:“我们到了,欢迎来到项家!”
仇英握住他的手,踏着下马凳踩到了地面。长途舟车劳顿乍一停下,倒是有些微的头晕眼花,在原地醒了醒精神,这才向眼前的青石板台阶和朱红漆门望去,两只石狮威风凛凛瞪视着自己。项元汴见他好了,才嘱咐道:“项凌,快去叫门。”
项凌应了声,还没走到跟前,大门便从里头开了,一个梳着双髻的小童探出头来,见着项凌高兴的叫道:“凌哥哥回来啦!”再探着头看向项元汴这边,又大声叫道:“三爷也回来了!”
他这么一喊,门上便多了两只手,将两扇大门全部打开,七八个小厮模样的一起走出来行礼,齐齐的叫了一声:“三爷好!”便各自分工,有分着拿车上行礼的,有领头带路的,那个小童则是不见了,想来该是向里头报信去了吧。
仇英被项元汴携着手走过前厅,又走过好大一片园子,再经过一个穿廊,这才见着一大帮人站在院里相迎。为首的是个发丝全白的老太太,项元汴见着她便磕了头,口中称着:“母亲!”
原来竟是子京的母亲,年纪竟这么大了。仇英惶惶忽忽的想着,项元汴已经被扶起来了,仇英这才发现他跪地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摆上了个蒲团,如今也被小厮快手快脚的收起来了。项元汴又一一向众人打招呼,什么“大哥、大嫂、表兄、彩棉、德云……”等等之类,仇英不晓得如何反应,便只含笑回应那些好奇投向自己的眼神。好在项元汴终于向众人介绍起他,道:“这是我在苏州城结识的好友,画师仇英。”
头发花白的项元淇讶异看向他,问道:“这位便是《桃花源图卷》的画者,你那小友仇英?”
早前唐伯虎作了一副泣血桃花,织香借口颜色艳丽拒收,便又让仇英作了一副。仇英所作的画卷中,桃源内外季节分明,洞口之外桃枝片花片叶不见,一片萧瑟之景,而洞内却是草木葳蕤万籁声春,立意别致画工无双,却也被拒了。仇英知她便是心病,也不强人所难,只这幅画最终自然落到项元汴手里。
项元汴常将自己所藏分享于文人墨客观赏,此画一出便得了众人的热烈追捧,仇英便在这样不知不觉中,名气与日俱增,甚至得了年长项元汴二十五岁,人称“风雅志士”项元淇的盛赞,今日见了画者本人,也不禁叹道:“如此年轻便有此画作,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仇英忙谦恭了一番,又便向众人作了一揖,项元汴道:“仇英和我亲密无间,大家也不要将他当做外人,权当是自家人招待吧。”
项母笑道:“难为你这个爱挑爱剔的,还交到一个这般伶俐的好兄弟!”便将仇英拉到面前来看了又看,看来非常喜欢。
项元汴也不再多辩,簇拥着与众人一起进屋聊起别后事宜。
项母才坐下来,便问道:“你这个急惊风,这回来家待几时又要走?若是再要撇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不管,我可再不依你!”
项元汴常年在外奔忙,难免很少顾家,此时却恭敬答道:“母亲,儿这回定要久久的留下。您不知,我这一回去了苏州,成功邀到仇英过来,只要他在咱们家一天,孩儿都不会远游的。”
项母大笑道:“是吗?这位英哥儿竟有这等的才华,将我家汴儿的浪子之心都套牢了?”
仇英面上泛红,不由推拒道:“子京本意要孝顺您老人家,却拿我说起笑来了。”
项母闻言频频点头,对这两个孩子都很欣慰,便问道:“可曾安排了住处?”
项元汴答道:“他此番便是为着我那天籁阁来的,稍后我嘱咐项凌一声,给他在那边收拾出一间厢房来。横竖我也在那边住惯了,两人一处也好有个伴。”
项母点了点头,却又道:“你呀你,常年在外头奔波着,好容易回来了,陪着小友要紧,也不要冷落了屋里人。”
仇英好奇朝他望了望,项元汴有些不太自在,但还是恭敬答道:“孩儿记住了。”
老人家便拍了拍他的手道:“那你赶紧的回屋一趟吧,等会子到了用膳的点,我再使人去叫你。还有英哥儿,你既是与汴儿相好的,便不要客套了,将项家当做你自己的家便可。”
仇英应了,项元汴便领着他退了出去。一路佣仆遇着项元汴,都恭敬招呼了才继续做事,仇英在这一时片刻所见所闻的,便知道这项家定是不一般了,联想起方才项母所说的屋里人,脸上笑嘻嘻的,心里却莫名有些酸涩,犹豫了半晌还是问道:“子京,你已娶了妻,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项元汴顿了顿脚步,仍将他往西边的天籁阁引,走过了假山小池,走过了长长的长廊,直到远远望见了天籁阁的牌匾,才低声道:“那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说出来也没甚么意思。”
婚姻还可以称之为有趣或是无趣么?仇英满心不解,不过见着他不说,也不再多问了。到了天籁阁,项凌正指使着几个下人在忙碌着,有搬书搬画搬家具的,一拨人在忙着腾屋子,一拨人趁着今日阳光正好,搬了一些古籍出来晒着太阳。阁子前边的空地上,一溜的枕木上边摆满了各色古籍古册,仇英见着那些个有讲画的便蹲□子查看,不多时一双眼睛便拔不出来了。
项元汴见了不免好笑,将他扶起来道:“你怎么跟文嘉一个性子,他也是这般见了书就走不动人。”
仇英被他调侃也不在意,辩道:“他是什么书都这个德行,我只爱和作画相关的。”
项元汴笑道:“那这一本你便带着进屋去看吧,大日头底下可别晃坏了眼睛。”将那一本册子塞到他手中,又说:“我带着你将这阁子看一遍吧,日后你想看什么书、什么画,也知道上哪里找去。”
仇英却道:“这并不着急,来日方长。何况你今日方踏进门,到这会子还没回屋呢,嫂子想来等你已久了。你不必担心我,我先在这随意看看,让项凌带着我熟悉熟悉也行。”
项元汴望着他欲言又止,仇英却不再看他,口中说着:“你去吧去吧……”脚下便往一处挂着好些书画的读书之处行去。
项元汴原地杵了好久,终究默默的出门去了。仇英这才放下手中的一本册子,愣愣看向天籁阁的门口,不自禁伸手抚了抚唇。
在半睡半醒的梦境中,他也不时回想起从前的某一日,他与这人酒后唇舌交缠的那一幕,只是之后发生好些事,只是原来子京已然有了屋里人。仇英又何尝没有偷偷幻想过,这一位知己便是她的良人。但幻想终究只是幻想,项家再大的家业再严谨的规矩也只是叫她有些些惊讶,但所有这些却不及“屋里人”三个字带来的震撼。
是了,仇英自己今年快要二十岁了,子京与休承同龄,都二十有四,寻常人家的男儿说不得小孩都能打酱油了,只文师傅的两个儿子都是晚婚的,导致他以为天下的男儿都是这般,事实上子京他有了妻室甚至有了孩子也是不应当惊讶的。
反观他自己,因为心中还存着一生作画的梦想,不想如寻常女儿家被束缚在闺闱之内,女扮男装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如男儿一般的生活。若有过得到,又怎会乐意失去?他不愿放弃这一片自己开创出来的天下,便也只好装聋作哑,不问情事,或许一辈子就这么孤独终老的过下去,一切不是早在做下那个决定之前便预料过的吗?
前朝有隐士林逋,梅妻鹤子,清高自适,也是悠悠然然度完了一生一世。何不效仿林翁,以画为伴以书做友,况且还有知己如子京,好兄弟如文嘉,又怎会担忧空虚寂寞?
而即便是他乐意为了那人放弃这一世的理想,这个可能性也被那盆兜头而来的冷水狠狠浇熄。是了,冥冥之中的某些定数便是如此奇特,前一秒还是兴冲冲幻想着期盼多年的天籁阁是什么模样,如今置身其中却在想一些有的没的。想一想,可以随时随刻饱览这一整个天籁阁的藏品,天下又有几人能有这样的幸运?
珍惜吧,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啊拉~~第二卷开始了~~我忽然想起来,应该取卷名了~~叫什么好捏?
、弱冠之礼(上)
七月七,乞巧节;亦称女儿节。这日是仇英的生辰。
仇英出生的时候;秋香曾想着,生在乞巧节的女孩儿该是个乖巧懂事、温婉贤惠的;没想到小仇英却生来古怪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