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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春宵-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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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很远了,还在看。”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仇英一转身,她女儿的爹正站在廊下,手指抠着廊柱上突出的木刺,口中颇不是滋味的念叨着。
仇英快步走过去,腻在他的怀中,快乐答道:“我不是在看他,是在想你的事。”
可以感受到圈住自己的男人紧绷的身子稍稍放松,却仍是装作不在意的追问着:“你们站在风口上聊这么久,都说了些什么?”
仇英想了想,选择实话实说:“方才周俊说,他曾经很喜欢我。”
很敏感的,男人的身子再一次绷紧,连搂着自己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却犹犹豫豫的、伪装征询的口气试探着:“那你怎么说的?”
仇英不正面回答,道:“不必我怎么说,他已经放弃了。他说了,告诉我只是为了结束,因为他想要没有感情负担的去追求另一个让他动心的女孩。”
“已经放弃的事情,还拿出来说什么……”项元汴非常不满,但也只是嘟囔着抱怨几声。
仇英伸手放进他的披风,享受着男人身上天生的热源,心里想着,在这样寒冷的冬日,有个人可以相互依偎真的很好,比火炉或是暖手炉真的好上太多,这样可以随时依靠的感觉,几乎叫她幸福的想要叹息了。
“我们成亲吧。”
“如果他不放弃的话……”
再次抢话了,两个人同时开口,对对方的话似乎听清了,又似乎不大确定。却都暗自觉得,那是一句重要的话呀,必须要对方再说一次,确认没听错才行啊……斟酌了一阵,两人又同时开口:
“你方才说什么?”
仇英笑了,项元汴却懊恼的扶了扶额头。仇英将他的衣衫整了整,一眼扫去却发现一个拿着扫帚的周家仆人慌里慌张、三步并作两步的逃离了两人的视线,忍不住笑得更甚,道:“周家的家仆如今大概全部都认定,你我就是断袖之癖了。”
项元汴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个慌里慌张的仆从,也不自觉笑了笑。仇英抚着他的眼角、嘴角,几乎怀念的说着:“你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放松的笑了。”
项元汴笑意定住,有些歉疚的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仇英轻轻制止了。她扬着头,看向他的眼,笑着承诺:“不管你是什么样,其他人对我怎么样,我既然站在你的身边,便一定要陪你一起走完这一生。”
项元汴回望着她的眼,明亮漆黑的眼珠泛着温柔的光彩,绚烂夺目,几乎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他情不自禁想要靠近,额头顶着额头,却几乎比亲吻还要彼此亲近。他不自觉闭上了眼,感受着心中激越跳动、即将满溢的希望,却听见这个这女人,在耳边轻轻说一句:
“出嫁从夫,以夫为天,是为夫纲。你教我的,还记得吗?”
募得睁开眼,项元汴蹙眉看着眼前有些俏皮又活泼的仇英。她的模样,她的眼睛还是那样亲和温柔,可是她的话却几乎将他打进地狱。
“我还没有娶你,我还不是你的夫。”他陡然放开怀中的人,连退三步,甚至想要拔腿就走。
仇英怔愣了一瞬,便反应过来,飞快拉住他的手臂,急急道:“子京,你怎么了?”
项元汴却拨开她的手,匆匆望向她的眼神里,似是心痛、懊恼、后悔和失落,甚至是哀戚……那一眼,叫仇英愣住了,也因此,项元汴挣脱了她,匆匆离去。等仇英从那样痛苦的眼神中拔出心神,发现自己的夫婿,或许严格来说应该是未婚夫,已经离开了周家,消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哦也~~


、子虚清明之十七

项元汴不见了。一个年近而立之年的成年人走失,仇英无法发动任何人帮忙。
只好徒步在周家附近寻找;周围的村镇也打听了一番。当天他没有回到周家来;仇英想着,他要么就是回了嘉兴;要么就是自行去了苏州。
顾不得周凤来的挽留;仇英决定马上出发去嘉兴走一趟,或者找到他;或者找到他变得如此古怪的原因。
在昆山,周凤来是少数知道他俩纠葛的人;便不再为难她。只是坚持取出厚重的酬金;感谢她为母亲做出这样令人叹为观止的寿图——他的原意;本没有抱这样的期望;可仇英给了他太多的惊喜。
仇英连连推拒道:“你当初已经给了很多;再说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也很周到,这些真的不好再收。”
周凤来却正色道:“且不说这些是你应得的,况且据我所知,你的所有积蓄,上次在去嘉兴的路上,几乎被倭寇劫掠得差不多了吧?虽说你与子京从此便是一家人,该不必怎样见外,但多些银钱傍身,总有胜于无。”
仇英的积蓄,的确被劫掠走了。虽然颇为心痛这么些年积攒的银钱一下子消失,但此事对她的生活暂未造成什么大的影响。在生小珠珠之前,她在嘉兴项家与苏州文家,从未需要掏出一文钱,是以也很少思虑这些,如今被周凤来提起,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身无分文。
因此也就不再矫情,便收下了周凤来的酬金。少部分的散银是叫她在路上花用的,其他的银票以布帛包裹着,叫她仔细妥帖的收好,这才挥手作别。
到了项家,第一个见着的人就是项凌。
朱红漆就的大门前,如今已然掌管着项家大小事务的项凌站在门口,朝前方张望着。仇英一下马车,便就瞧见了他,便问道:“子京回来了没?”
项凌瞧见她便是一惊,被他这么一问又噎住了,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仇英皱着眉头,顺着他偷瞄的视线往前头看去,只见一辆马车正在驶离,便急着问道:“他在那里头?”
见项凌闷声不语,仇英便确定了,这个子京,又想往哪里走?
她拔脚就要往那边追过去,只是被项凌拦住了去处。她怒视项凌,气哄哄问道:“你做什么拦我,难道是他命令的?”
项凌满头是汗,对待仇英,他从最初到现在,一直都不善于应对,只好硬着头皮东拉西扯,道:“既然仇公子都到门口了,还是进去向老夫人请个安吧……”
仇英几乎要掐死他。从前她不愿的时候,这个项凌三不五时的喊自己“三少奶奶”,嘴巴简直比抹了蜜还要甜。今天她都为仇家添了人口,这人倒好,改称自己为“仇公子”了。项凌这个人精,还不都是听从项元汴那个家伙的指示,只是不知道那人发生了什么事,竟要和自己闹这样的别扭。
仇英甚至也想过,叫他自己冷静冷静,却终究放心不下他临走前那个充满哀怨和失落的眼神,还有他那句“还没有娶你、还不是你的夫”,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可以说服她,那就不要怪她要与他秋后算账!
仇英盯着项凌,几乎要将他低垂的头顶盯出两个窟窿洞,这才没好气的答道:“自然是要向婆婆请安。”
项凌稍稍松了一口气,又被她笃定的用词而感到头皮发麻,只要弓着腰伸出手指引着:“请往里边走。”
见着项老太太的时候,她屋中也有其他的客人,正是项元汴的大哥项元淇。此情此景,跟数月之前仇英来逼问项元汴的下落颇为相似,只是二哥项笃寿如今因走马上任而缺席。
如今,仇英不是为了项元汴的去处而来,却忧心着那一段时间,他在汉口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性情大变。
仇英向项老太太规规矩矩、恭恭敬敬行了新妇见翁姑的大礼。
项老太太忙令人搀住她,不免遗憾道:“我那孙女儿,这回是见不着了?”
仇英回道:“我和子京之间的事情解决了,可能才会带过来。”
本来是无心老实本分的回答,但放在项元汴逃回家方才又擦肩而过的情景下,倒似乎有些隐隐威胁的意味了。仇英察觉到项家老太太和两位哥哥脸上的片刻凝滞,也意识到语气似乎有些不对,但想了想,却未改口或是解释。
果然,项母有些着急了。她忙探身招手叫她坐到身边来,语重心长道:“如今汴儿也平安归家了,我和你的两个哥哥方才正在商量着,向苏州定聘早日将你俩的婚事办了。”
久远之前,仇英并不被项家人接受,但自从她有了身孕,虽因为种种变故没有成为新妇,但项家上下,也早已经将她看成自家儿媳。因为项元汴此前的情况不适合冲撞孕妇,所以隐瞒了要他要回来的消息,放她去苏州安心生养,却没想到送出去容易请回来难。
如今项元汴的态度,却叫项家人更加为难。如今不是家人拦阻不让两人成亲,反而是他自己,竟隐隐对这桩婚事有所抵触,虽然终究忍不住去了苏州探望母女两人,对婚期却迟迟不肯定下时辰,叫一众盼着帮忙办喜事的人空有一身干劲却无从下手。
项母见仇英只是低着头不吱声,以为她心中仍有不满,便接着道:“事实上,我们方才已经谈过了,不管他这边怎么想,我们项家一定会娶你过门的。如若汴儿自己没个准信,我这个做母亲的就为你做主了,下个月你们就成亲。”
仇英此番前来并非为了逼婚,她从不怀疑子京对自己的感情,相信他对自己多番逃避也定是有一些迫不得已的理由,但涉及到长辈的关爱,却开始逼着她不得不去正视自己所面临的处境,不由得也有些委屈了。
虽然坚信那不可能是真的,她却仍是不由自主的问出口:“子京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难道他有了其他人?”
“怎么会?汴儿心心念念就是你们母女,外头的女人绝对不会多看一眼。”项母说的笃定,眼神却有了瞬间的飘忽。
仇英虽然长期以男人的身份示人,平日也有些大大咧咧,但事关项元汴的事情,她身为女人的直觉尤其灵敏。眼神和言语的暗示,常常比心理活动影响大得多,从前她从未想过项元汴会背叛自己,但自己竟然发出了那样的疑问,而加上项老太太一闪而过的心虚,仇英还是敏感的嗅出一些异样,叫她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件事。
项元淇看出仇英的疑惑,忙道:“母亲,仇英不是那般不明事理的,这些事若瞒着她,反而叫他二人心中留着疙瘩。”
项母瞧一瞧儿子,又瞧一瞧仇英,终究叹道:“也罢,汴儿这次是患了心病,只怕也只有英儿来替他解开这个死结了。”
仇英见着眼前这头发花白的母子两个终于打定了主意,便也不再催促,只目视着项元淇大哥,希望从他口中听到真相。只是他说着说着,仇英便开始忍不住揪心犯泪,从未想过子京在自己没有陪在身边的那段日子,竟经历了那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子。
“……我带他出那个地下监牢的时候,本打算将他安置在汉口好好休养,起码等伤处好了一些再回嘉兴,他却片刻都不愿多留,恨不得此生都不要再踏足那片土地。”项元淇提到那段往事,也是目眶含泪,为幼弟所遭受的苦难深深揪心。
“我竟然对此一无所知,还偏在那个时候去了苏州。若是当初留在这里,或许今日他便不会这样,在最艰难的时刻我没有陪在他身边,他定然……”
“不,是他自己要我们送你回苏州的。”项母阻止仇英说出叫自己后悔的话,抢着道:“那时候我收到元淇先行捎回来的信件,大概知道了这件事。那时候你快要临盆,怕你受不住这个打击,便叫那些个服侍你的,想法让你提出去苏州待产的想法。”
仇英回想起来,自己当时的确是打算一直留在项家等着子京回来,后来却强烈希望去苏州,想在仇珠、和师傅师母的照顾下生产,原来竟是项母私下的安排,亏她当初还想了一堆借口,怕她不愿意放人。
“子京在你出发去苏州的隔天,便回到了嘉兴,这半年来,项家请了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材,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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