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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楚云身份的事,张焉决定再等一等,等到她确定楚云一定能够平静地接受的时候。
楚云张焉由丫鬟婆子跟着来至康宁斋。
芳晴守在韩国夫人刘氏的房外,示意他们安静一些,告诉他们刘氏刚刚吃了药睡下了。
张焉却看到了令她不可思议的一幕:大将军凤昭南跪在厅里,而他的小妾?芜则跟着他,跪在他身后。
想不到凤昭南戎马一生,豪气云天,如今为了一个小妾,与母亲起嫌隙,并用这种方式来对抗母亲。
大周以素来以“仁孝”治天下,父母之命,无敢不从,就是皇帝,对太后也是言听计从,何况是臣子呢。
若是这事被朝中政敌或其他别有用心之人知晓,拿来大做文章,本已对凤昭南有些疑虑的皇帝,会怎么对付他呢?此举莫不是正好授人以柄吗?张焉不由为他忧心,也为凤家忧心。
张焉拉着楚云,去了康宁斋东厢暖阁,对楚云道:“大伯父在这事上是否太执着了些?若是传出去,怕会对他不利吧?”
楚云神色凝重地道:“岂止是不利。大伯父从前思虑周全,从不如此的。此事我们小辈也不好说什么,我也只有找父亲对他稍加劝说,但父亲也不好说什么的。”楚云说完又苦笑,如今虽然未分家,可是各房管各房的事儿,大房的事儿,三房可没什么话语权。
“子若听闻大伯父与舅父魏大人交往甚密,不如请他老人家劝劝。”张焉听巧玉画玉说过,这凤将军和魏兴源魏大人虽是一武一文,但是皆是忠贞为国的治国良臣,早在两家结亲之前,二人便已成为挚友。只是皇帝不喜文臣和武将交往过频,二人才表面上保持一定距离,实则关系甚好。
凤昭文纳了魏夫人的堂妹魏如华做侧室后,魏兴源便对凤昭文颇有怨言,而魏夫人去世后,魏兴源更是不与凤昭文来往,就是走路碰见,都是冷哼一声便离去。但是魏兴源和凤昭南的关系,却一直非常好。就是说,凤家之中,魏兴源只不与一人走动,那便是凤昭文。凤昭文也深以为愧。
也只有找这俩人来劝解了,希望凤昭南能回心转意,不要为了一个妾侍,而闹得家宅不宁,还惹来朝堂非议。
韩国夫人刘氏并无大碍,只是气急攻心,安太医给开了药,大家也就心安了。事不宜迟,楚云便先去找父亲,再去找舅父,希望他们能劝住此时不知道作何考虑的大伯父。
然**里的卫忍却突然来了凤府,传皇帝口谕,让张焉速速进宫面圣。
来不及看众人诧异的目光,张焉换了套黑色长衫便随着卫忍进了北宫门。
皇帝姬玄宸竟然在平日里和大臣议事及批阅奏折的建章宫内接见了张焉。
在宫外的时候,皇帝并未明示自己的九五之尊的身份,张焉也并不觉得他那强大的气场来自于他的皇帝身份,故而并未有对他恭敬有加的想法,更别说行跪拜大礼了。
可入了宫室,这氛围让张焉不得不全身拜服下去——再说了,到了人家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好在这里只有张焉和姬玄宸两人,对于她的不懂礼数,连跪拜之礼都不知怎样做,姬玄宸并不十分在意——毕竟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看在她救过自己命的份上,就不多做计较了。
他表现出来的大度宽容让张焉可气又好笑,明明自己是文明社会的人,根本就对这些愚蠢的所谓等级制度嗤之以鼻,可是很明显的,对方只当自己不懂礼数,难道自己是乡里来的村妇?
“说吧,你本名叫什么?”扶起了张焉,姬玄宸坐在榻上的长几边,那几上放了一堆摊开的奏折。他坐定后,示意张焉坐在长几的侧面。
“我本名叫张焉,弓长张,“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焉”。”张焉观察着姬玄宸的表情,看他好像对自己并无恶意,便放下了心。
“哦,你于诗书方面倒是造诣颇深的,朕也算读过几本书,你说的那些,却是不曾读过。何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姬玄宸发现张焉说话的语气方式均很怪异,自己活了三十多岁,每日勤读,但她提到的那些,却丝毫未曾听说,果真奇特。
“这是我老家的一个故事。我老家有个人叫“塞翁”,有一天他的马走失了一匹,大家都很惋惜,只有他自己不觉得惋惜,说,不一定是坏事。果然,过了几日,这匹马领着另外一匹母马回了塞翁家。所以大家便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张焉直流汗,知道这句话就叫“造诣颇深”啦,话说皇帝对这“造诣深”的要求真真低,连个成语都不知道,真真费劲。
“哈哈哈,倒是朕受教了。你家乡的事儿还真不少。”姬玄宸笑着道,只是这笑只一瞬便转做了凝重,“既然你诗书颇通,朕又赐你国子监资格,你为何不参加科举?”
这真是天威难测,刚才还笑意盈盈,瞬间便转作乌云盖日,张焉不敢怠慢,忙起身,跪在姬玄宸面前,小心地道:“并非张焉不想参加,实是当日凤家凤楚云旧疾发作,张焉不得不马上去找大夫,结果误了时辰。”
这句解释真真轻巧,刚好把两人轻而易举给摘出来了。姬玄宸表示怀疑。就那个凤家四公子凤楚云,他的才华早已享誉京都,他如果不来参加科考,以他那性子,必是不屑于!
一个掌握军政大权的府门,如果他的子弟不贪恋皇帝赏给的权势,那他们的野心便也是让人忌惮的。
皇帝皱起了眉头。
张焉心中忐忑。这个男人虽然年纪三十多岁,却是极富城府,心机颇深,他惯用的,是极其巧妙又残忍的御人之术。
“再者,张焉才薄,怕辱没了圣上的信任,期望再苦读三年,三年后参加科考。”张焉补充道,期望能使对面的人的戒备之心稍解。她怕皇帝忌惮凤家,对凤家采取什么措施,覆巢之下无完卵呀。
、第三十八章 留宿宫中?
“朕听闻,凤大将军回朝,一路上各级官员夹道相迎,看来他做这个将军倒是很得人心那。朕的守僵大将能如此得民心,朕心甚慰。”姬玄宸起身,随手扶起双膝跪地的张焉,好像毫不在意地说道。
“依张焉看来,各级官员对凤将军的欢迎,不是为他,而是为圣上。圣上关心边疆战事,对大将军体恤有加,官员们自然以圣上的龙首是瞻,不敢怠慢。”张焉心下紧张,深深地呼一口气,沉声说道。
“你倒是很会说话。”姬玄宸不由得深深看向张焉,这个姑娘的见识很不一般,倒和她的年龄极不相称。
“张焉说的,都是是实话。”那时自己莫名其妙冒着生命危险救他,后来他去凤府,弄得浑身湿透,陪他换衣服,玩笑嫣嫣,再后来他为了消除自己的顾虑,让自己参加科举,竟然亲自赐给自己国子监资格,张焉感觉和姬玄宸的之间的距离好似很近,可是现在两人单独相处,面对面相谈,却感觉彼此之间隔着那么远。
帝王之心,不可测。
帝王之心,也不可交。
“听说凤大将军十几年一个人,从不纳妾,如今却执意要把一个在外带回来的叫?芜的小妾扶正,不知你有什么看法?”姬玄宸并没打算让张焉松口气,接着又问道。
张焉在心底冷笑,他的臣子在外为他守卫疆土,风餐露宿,未见他有问候之意,他却时时派人严密监视,连凤将军的小妾名字都知道得如此清楚。
“张焉对他人之事不敢妄言,只是——”张焉抬头又望了望姬玄宸,未见他有怒意,便接着道,“只是,凤将军戎马一生,也算是为家国百姓辛劳了一辈子,这时候,大概他也是想着安定下来,好好享享天伦之乐吧。”
这话说得真诚,听着也顺耳。姬玄宸眉头微松,神色依然如常,只是那眸子中的释然,张焉看得分明,心下也稍安。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姬玄宸突然道,“朕不太喜欢女人太聪明;但是偏偏对你······”
他玩味地看着她,那如画的眉黛下的清澈眸子,让他沉迷。他前倾了身子,手抚上张焉的发际。
可是张焉本能地往后退了退,丝毫没有顾及自己是否会惹怒天颜。
从未被女子拒绝过的姬玄宸,有一瞬的错愕,随即释然,这个女人的确与众不同,如果当成一般的女人来相处,那便污了她的心。
姬玄宸取出一副画作,在长几上展开,正式张焉所作的《富春图》。
“画是好画,可惜这字······”姬玄宸笑着望向张焉,揶揄道,:“这字着实不怎么样。我听说擅丹青之人,笔下功夫好,多半字也写得好。”
张焉立即红了脸,心里道:我的字也算是不错的了,只是毛笔字差些,但在我那个时代我算是好的了,哪有你说的这般不堪。
“你几次提到你老家,却不知你老家在何处?我听闻鹤在馆的章言是京城郊区人士,从小父母双亡,鹤在馆的离风才收留了他。”姬玄宸就是要打破了砂锅,问到底。
他果然一直在查自己,连鹤在馆和离风都知道。果然是个可怕的人。
“而鹤在馆的章言抚得一手好琴,是京城第一琴师,他的字也堪称上乘。”姬玄宸见张焉神色有异,又接着说道,“你既然不是章言,那原先的章言现在何处呢?”他自然知道面前的女人不是章言,而这女人也清楚的知道他知道这件事。可是他还是要她亲口说出。
“那我哪里知道,穿过来的时候我就在凤家了。”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张焉忍无可忍,就像一次开庭的时候,她对法官发了脾气。
可是皇帝不是法官,得罪了法官,最多输个官司,可是若得罪了皇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穿过来?”姬玄宸知道她不一般,可是这话也太玄妙,“何谓穿过来?”
“额,皇上,天色已晚,您看是不是······我先退下?”张焉不想和他纠缠下去,他的心理太不可测。
“不必了,我已命人收拾了宫室,你今日便歇在宫内。”姬玄宸毫无表情地为别人做了决定。
“这怎么行?”张焉道,“虽然你长得帅,虽然我对帅哥感冒,虽然我**丝一个,可是,可是这样也不行!”开什么玩笑,让我留在你这过夜,虽说你长得这帅,我也吃不了亏,可是天下没白占的便宜,我可不上当,要是被你囚禁在这深宫里,我这一辈子可不毁了。
姬玄宸对张焉的胡言乱语已经习惯,虽说她说的话奇特,自己听不懂,可大概意思也能知道,她这是不同意自己的安排。
姬玄宸有点气极,从未有人如此拒绝自己。
他一手掰住张焉的柳肩,另一手托起张焉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道:“你敢违抗圣旨?”
张焉挣扎着,想要挣开,可是丝毫动弹不得。肩膀已经被抓得生疼。那日在群芳苑,早已见识了姬玄宸的身手,和他硬碰硬肯定不行。
可是姬玄宸却得寸进尺地抚摸着上她绝世的脸,抚着她乌黑的发,又探手她纤细白皙的脖颈。姬玄宸喃喃地道:“你究竟是哪里来的?”
他凝视着这绝世的容颜,柔美中带有一股英武之气,让人感到,你可以用武力强逼,却不能进入她的心,要取得她的心,你只能用心来交换。
张焉不是任人揉捏欺侮的人,那一世,她将妄图强/奸她的吴仁杀死,这一世,她也绝不会任人宰割。
她飞起一脚,朝着面前之人的裆部猛踢过去。
她当然踢不到,姬玄宸可是自小习武,身手一流的,虽然躲过了张焉的飞脚,他依然震惊不已。这女人竟敢······
张焉一时也有些错愕,这是堂堂大周一国之主,可不是那个作恶多端、猥琐小人吴仁,自己竟然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他······张焉这时心下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