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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锦袍随风飘起一角,深沉的眸子忽明忽暗,楚云带着探究地目光看向张焉。他欲言又止似的,手探向她的发,又收回来。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可是他还是希望子若能亲自告知与他,而不是自己去揭晓答案。
他如玉似的的清冷面容露出了释然地淡淡的笑。就算是又如何,不还是这样聪慧的子若,诚挚待他的子若吗?
一丝微不可查的疑问从张焉的眼中一闪而过,她笑了笑,难道楚云发觉了什么?既然开始没有说,现在却也不知如何开口,不如他自己察觉继而当面揭穿自己,反正,自己对他,全无防备之心的。
空气中顿时有了些凝滞不动的气息,二人心中各自坚持由对方来引导这个结局。
最后两人皆放弃,张焉提议二人一起去给老祖宗问安。
走进康宁斋正堂,见老夫人刘氏拉着凤昭南说话,言语间似嗔似怒,又掩饰不住一脸的疼惜。母子连心,何况凤昭南是受人所害,刘氏哪有怪他的道理。
楚云和张焉一一与二人见过礼,也在花厅坐了。
刘氏满面的神采,前几日的不顺之气一扫而光,似乎在和凤昭南说着极为高兴的事儿。
“老祖宗在说什么呢,这样高兴。”一入座,张焉巧笑着问道。
刘氏和凤昭南但笑不语。还是一边的芳晴,笑道:“正说黛如小姐的婚事呢,这几日倒是有来上门提亲的,老夫人正挑着人呢。”
“咱们家,不比旁人。黛如又是咱们家唯一的姐儿,那必得是咱们大周一等一的人才,才能配得上她。提亲的人中,我倒是觉得这今科状元白松年不错,据说相貌也是一表人才。”老夫人对面前的几个人说道,似乎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白送年,张焉倒听说过。今科状元,文采飞扬。只是,他出身于商贾之家,其父是以买卖绸缎起家的商人,大周重农轻商,商人一般被视为重利轻义之辈,故而地位极低,就是一般的五品六品官员之家,都瞧不上这商贾之家的出身,为何老夫人却独独看上他呢?
凤府如今势大,皇帝虽对凤府一直恩宠有加,可是这忌惮之心,老夫人也早已看出。正因如此,才在这婚事上,不要再惹皇帝的眼。凤府孙女,嫁于今科状元,表面上看来,也倒不失脸面。
只是,这都是老夫人的一厢情愿的安排,她孙女的想法,她怕是不知。
这时,张焉突然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刚刚还谈笑风生的厅堂,此刻却突然之间静了下来。
循着大家的目光看去,门口之处,一袭水绿色锦缎上绣淡雅清新兰花裙衫的黛如早已掀了帘子进来,此刻正站在门口处,面色通红,却不是羞赧,而是明显的置气之色。
“祖母,父亲,我不愿。”黛如斩钉截铁地说道。她瞧了一旁的张子若一眼,一排贝齿紧紧咬着下唇,脸色不佳,手里绞着手帕。
“可是胡闹,祖母都是为你好。你也大了,都怪父亲,常年在外,险些耽误了你的终身。”凤昭南怕老夫人不悦,忙说道。
“如果真为我好,就不要让我嫁一个只知人云亦云,只知读八股的迂腐书生,纵然他考上了状元,在我眼里也不值一文,我凤黛如要嫁,必然嫁于这天底下独一无二的人!”
这一席话不但反驳了凤昭南,竟是也埋怨了刘氏,而让刘氏更为不悦的是,这番话连带他的二儿子凤昭文都编排了进去,这孩子平日里就乖张,真是白疼了。
芳晴见老夫人面色不悦,忙出来打圆场:“姑娘也不要着急,老夫人原是在和凤将军商量,并未下定论。姑娘是咱们凤家的大小姐,老夫人、大老爷瞧着都是如珠如玉似的,姑娘的婚事,必是十分之慎重的。”说着,为刘氏重新续了茶。
刘氏抿了一口茶,眼脸微抬:“难道你不相信你的祖母,能为你择到良婿?”
黛如听了,不发一言,一双手将手帕绞得更紧了。她的眼神似有似无的,往张焉处飘了一下。
凤昭南眼见母亲有些不悦,又接着训斥黛如道:“婚姻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凤府是什么地方,哪里有姑娘家自己出来议论婚事的!还不退下!”
黛如心中委屈,眼泪已是止不住,姣好的容貌,梨花带雨,任是谁也会心生不忍。可是她自小以男孩一般的养的,外柔内刚,直视着众人道:“我宁可当姑子也不嫁!”甩下这句话便飞奔了出去。
刘氏便皱了眉头。
张焉心里也疑惑不解,原本她说自己喜欢皇帝,还为此假装落水,可是皇帝大选妃嫔,她又不参选。凡遇宫中大选秀女,六品以上官员,家中有适龄女孩儿的,在此时均不得再议嫁,必须参加大选,待选秀过后,那些没被选上的,才能再行议嫁。而黛如,却找个借口装病不参选,白白地放过这可以入宫的机会。
不是喜欢皇帝吗?为何却不愿入宫呢?难道她心意有变?
只有楚云瞧出了其中端倪,黛如室内墙上挂着的,分明是子若平时随手画的《仕女图》,还有子若那只能算得上端正的字,她却如珍似宝,也挂在最为显眼的地方;她平时总向自己打听子若的事情,他平日里做什么,他喜好什么;众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对其他人毫不在意,总是有意无意地找机会与子若说话,还有她看向子若的眼神和动作,无一不说明了她的心思。
但楚云并不确定,对于一个姑娘家,总不好去问她的吧,不管此事是否属实,对一个姑娘的名节来说,是致命的。
而且,子若他是·······,楚云皱了皱眉,这件事,也同样不确定。
二人回至落碧院,身着藕粉色烟罗印花裙的?芜早已等候在门口。楚云见她的神情,便说自己还有事,先进了院门。
“找我何事?”虽然知道?芜一定会来找自己,但张焉还是如此问道。
、第五十八章 耶律后人
众人聚在一处时,张焉就看出了?芜奇怪的眼神,感觉她有话要对自己说,对于内容,张焉也猜到,很可能和那本“说明书”有关,便先说道:“那书,我看几日便还你。”
“张公子误会了。?芜并非是要要回那本书。公子看那书时,我已看出,你是懂得那书的人。”耶律?芜原来那逼人的妩媚之色,这时并不存一毫,剩下的,均是诚挚和坦然,她看了张焉一眼,又道,“我们耶律家还有条祖训,谁能读懂锦盒里的秘籍,便可得到此书。所以,这本书现在已经是公子的了。”
一身素色锦袍的张焉,墨发绾于脑后,面若冠玉,腰系锦带,脚蹬镶绿宝石如意靴,翩翩公子一枚,如玉在侧,完全不同于金翁里的妖美,让?芜有种恍惚之感。
对于?芜的话,张焉倒是不奇怪,就是一本“说明书”罢了,有何要紧的,还装什么“秘籍”,想来?芜留着也是无用,给了自己,自己还能当做对家乡的念想。便也毫不推辞的表示接纳了。
这时,落碧院的绿芙和小厮带着一个身量一般却长相颇为柔美的男子渐渐走近。
那男子的容貌,如何这般熟悉?
只见那人远远地看到张焉,嘴角便泛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道:“张公子别来无恙,听闻你如今可是凤府的五爷了。”
那如画的气质,明明是男儿,却柔美异常,和女扮男装的张焉不相上下,那明亮的眸子,无一不在告诉着张焉,这是个故人。那不就是擅诗画的凤四爷的男宠之一,叫做秦钟的?
“秦兄弟,你不是去了庄子,怎么有空过来呢?”张焉本不喜欢他,何况他还差点让自己的脸留下一道疤,要不是自己带了消炎药,又恰好懂得一点祛疤的现代知识,自己这张美人脸还不结果了。知觉告诉张焉,这人和以前一样的阴险。
自从张焉被凤昭文认作义子,凤家为了掩饰“张焉”的过去,也为了凤家的颜面,便将秦钟、蔡名两个“小爷”打发出了府,因为怕影响凤府名誉,便让他们住到了乡下的庄子上,不准与人接触。
可现如今为何又将秦钟接回府上呢?
看到了张焉疑问的眼神,绿芙朝张焉福了福,说道:“子若公子,四爷让人把秦爷请来,说秦爷到的时候,让公子和?芜姑娘去屋里说话。”
张焉这时心下更为生疑,为何让秦钟回来,而且让自己去呢,难道又要让自己再当他的男宠?想到这,张焉恶心了一下,对自己说,不会的,楚云根本就不好男宠,秦钟和蔡名这俩男宠是魏如华送给他的,他为了迷惑魏如华,才留下他们。
为何还要让?芜一起呢?看了看?芜和秦钟同样狭长的眼睛,张焉心中有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只是需要证实。几人均往楚云房里走去。
深秋了,空气中已有些寒冷的因子,掀了帘子进到屋内,顿时觉得暖和了许多。抬眼望去,一袭白色锦袍的楚云负手背立于窗前。听到绿芙的回禀,才转过身子,瞧着张焉他们。
示意来人坐下,楚云不理张焉的满面的疑问,对?芜说道:“?芜姑娘,十年前,耶律一族被肖氏灭族时,你也不过十岁,你可还记得当年的情形?”
?芜不知道楚云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却也不隐瞒,回答道:“当年我的确只有十一岁。那时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儿,我母亲是父王的大福晋,父母对我宠爱备至,如珠如玉。不想父亲和哥哥在闫阳谷一战中死去,肖泰回来说父亲兄长是被凤将军所害,组织勤王之师,要为我父兄报仇。可是,没想到的是,肖泰竟然利用这个机会,掌握大权,发动兵变,当了王,还把王宫包围,后来一场大火,烧光了王宫的人和物,我的母亲连同我的一个嫡亲的幼弟耶律宏,还有六位庶母和其他的兄弟,都在大火中丧生,就连仆役宫人都没有无一存活。
那日我由于淘气,被母亲罚做女工。我不爱女工,偷偷地去湖边喂鱼。却没想到起了大火,我被宫人抱到湖里躲避,后来,我还亲眼见到在火中幸存的人,也被侍卫给杀死。保护我的宫人也死了。我便只身逃了出来。
虽然怀疑是肖泰所为,可是苦于没有证据。肖泰变本加厉,将耶律一族赶尽杀绝。我不是不恨,可是却没有能力去复仇······”沉浸在回忆中的?芜满眼充满了红色的仇火,她一拳击在桌上,那厚实的红木大方桌竟然应声而倒,好似纸搭得一般。连?芜都不敢相信,自己为何不经意的一击,会产生这么大的效果。难道真是功力增强的缘故?
“你确定你的幼弟已死?”楚云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隐于眼中,仔细看去,仍然是那云淡风轻的绝美面容。
“那场大火,少了三天三夜。除了我,再无他人幸免。事后我想去寻找,可是大火早已把人烧成灰烬,没有人知道这场火究竟死了多少人。我那幼弟不过三岁,怎么可能活?”说着,又是红肿了双眼。
张焉看着?芜那狭长妩媚的眼睛,不由得又看向秦钟。难道是······
“十年前一个叫安元清的人,为了找寻医治母亲族症,去过北匈奴,带回来一个三岁的幼童,那孩子粉雕玉琢地可爱,前胸上,有一块紫色胎记······”楚云欲言又止,观察着?芜,只见她情绪异常激动,心急地等楚云把话说下去。“这孩子来历不简单,安先生把他放在鹤在馆抚养。”
情绪激动的?芜此刻已经频临崩溃,她突然转向身旁,看着秦钟,那狭长的眼睛,妩媚的脸蛋,那不是就是宏儿?
?芜慢慢地摸上秦钟的脸,眼中含着泪。
可是秦钟嫌恶地推开她的手,转向一边。
?芜泪眼模糊地直直地看着秦钟,虽然身量还未张开,脸上还稍显稚嫩,可是这明显和耶律丹齐一般无二的长相,就已经宣告了他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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