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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极少会出来逛这些东西,也不说话,随着她把自己往这里或者那里拉。
她将他拉进了一个小店,里面有着不少精致的工艺品,每一个都看起来舒适。他似乎也挺有兴趣,还将一只小羊拿起来瞧了瞧。
他看着她笑意盎然的脸,“你看中了哪一个?”
她笑得有些诡异,然后将他拉出小店,“对这种东西怀着欣赏的心态就行了,每次来看看让自己身心愉悦一下,如果真买了好像就失去了欣赏的价值了。”
程昱北像模像样的点点头,只是语气却凉凉的,“你对我也是抱这样的心态吧!”
“是啊是啊。”她用手狠狠的掐他的手臂。
他或许是嫌还不够疼,继续叹息,“难怪天天就知道折磨我。”
她忍住想踢他的冲动,裤子脏了多难洗。都是她贤妻良母的善良心发作,竟然闹着要学那些女生一样要给自己的男朋友洗衣服,这还没有什么,关键是这厮老是嫌弃她洗不干净,谁让他老是穿白色的衣服,对,都是他的错。
他们进了商场,但偏偏程昱北遇到了一个高中同学,而且那个同学似乎废话超多,这让她无奈了,她自己去逛。
她远远的站在一个橱窗前,看着那一件设计特别的裙子,颜色清雅,但却是以枫叶的理念为设计。她极为的喜欢枫叶,喜欢收集各种各样与枫叶有关的东西,枫叶状的手链,枫叶状的钥匙扣,用枫叶制成的书签,只要是和枫叶有关的东西,她全都喜欢。
这一件裙子真的很美,尤其是上衣上那些镶嵌着的枫叶如同真实的一般出现在衣服上,淡西瓜红和黄色相间,好像真的穿梭于一大片的枫叶林。
她很喜欢很喜欢。
有一点一见钟情似的心动的感觉。
但她看了看这店,也知道这裙子定价格不菲。
看来,还真是只能欣赏。
这个时候,程昱北走到她的身边,“在看什么?”
她笑笑,没有说话,便拉着他就要走。他看她几眼,然后转身看着那橱窗里摆放着的那裙子,心下一动。
西淳一定不知道的是他为此一直打工,希望能将那条裙子买下。
可是,当程昱北到了那家店的时候,却发现橱窗里已经没有摆放那条裙子了。
他着急的去找服务生,而那名服务员却带着惊讶的看他,“那条裙子不就是被你给买走了吗?”
程昱北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我没有买过那条裙子,你是不是记错了?”
“怎么可能?”服务员摇摇头,当时这位帅哥进来的时候吸引了一大票的人,所以她记得很清楚,“当时我还和你搭讪的,你说你女朋友很喜欢那条裙子,所以买来准备给她当生日礼物的。”
程昱北皱着眉没有继续争辩下去,虽然他觉得有些无稽之谈。
但那一条裙子,他却不能买给她了。
他想,他一定要很努力很努力,给她最好的未来,下一次,他一定不会让她错过自己喜欢的东西。
一定,坚定。
、48
这些天程昱北的情绪都似乎很低落,他一直不停的打工,甚至还去上夜班。这让西淳看着很心疼,但又什么都做不了。她也知道,阿姨现在正生着重病,需要很大一笔钱治病,但这笔钱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天文数字。
西淳只好每天都去医院照顾庞娴雅。
庞娴雅这么多年一个将程昱北抚养长大,面容竟然也比同龄人沧桑不少,那满面的沟壑让西淳看着都有些心疼。医院是本城的一所小医院,即使是这样,这医院也和大部分医院一个制度,从进医院开始的那一刻就必须缴费,然后便有护士热切的来关心。一旦停止缴费,那些护士便会天天来催款。
西淳给庞娴雅削了一个苹果,“阿姨,来吃。”
庞娴雅摇摇头,“阿姨吃不惯这东西,你留着自己吃。”
西淳却倔强的将苹果切成一小片一小片,“阿姨是希望我喂对不对?”
庞娴雅没有办法,只要张开嘴让她喂进一片苹果。
她对西淳挺满意的,不娇气,柔柔弱弱的却带着骨子里的倔强。最重要的是她看得出,自己的儿子是真心喜欢这个丫头,所以她无论如何都站在自己的儿子这一边。
以前她老是觉得因为自己耽误了昱北像同龄人那样谈恋爱和享乐的乐趣,因为那孩子总是对女孩子没有什么念想,但这次她生病,昱北竟然将西淳给领到她面前,这让她十分的欣慰。
西淳见她实在吃不下了,便把苹果放下。
庞娴雅因为一直干着粗重的劳力活,手和脚都有很厚很厚的茧子。
西淳摸着那些茧子,竟然不觉得刺手,这些全都是程昱北成长的烙印。
“阿姨,我给你剪手指甲吧!”
庞娴雅点点头。
她的手指甲很厚,像长了好几层。西淳减得很吃力,但还是慢慢的修着。
西淳给她将手指甲修好后,看到她脚趾甲有些长,于是又提出给她减脚趾甲。对此,庞娴雅一直拒绝,她都清楚现在的女孩子都嫌弃做这些,但却推辞不过,因为西淳挺固执。
西淳先是去打了一盆热水,让庞娴雅泡脚。西淳观察了许久,她的脚趾甲很厚,而且颜色发黑,光是减肯定不行。先用热水将那厚实的脚趾甲泡胀,然后在去清理。
西淳用一张帕子给她擦脚,然后坐在一根小凳子上,仔细的修理着脚趾甲。那脚趾甲很厚,有些竟然是用磨的方式,慢慢粉掉。而且小拇指边有着厚厚的茧子,这样摩擦着,走路肯定很疼。
西淳一边修理那些茧子一边询问庞娴雅疼不疼,疼一定要告诉她。
程昱北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的手微微捏紧,“妈,西淳。”
西淳抬头,对他灿然一笑,“还有一会儿就减好了。”
庞娴雅看着自己的儿子,“西淳真是一个好姑娘,昱北千万要好好对她。”
西淳撇撇嘴,“应该好好感谢一下阿姨,让我证明了一下我自己。他老嫌我没有用,你看你看,我还是挺有用的。”
程昱北走到她面前,“你最有用了。”
西淳则甜甜的笑着。
只是当西淳洗完手准备和程昱北一起去吃饭的时候,却看到程昱北同庞娴雅似乎正在闹不愉快。
“我一定要出院,现在,马上。”庞娴雅很坚定,她知道自己的病已经拖不了多久,不要再给自己的儿子增加负担了,她已经欠他很多了。
“妈,你现在的身体一定得住院。你是不是担心医药费?我已经想办法凑了,你别担心。”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要出院。除非你愿意眼睁睁的看着我饿死。”
西淳站在一边插不进一句话,而现在程昱北和庞娴雅都有些坚持。
庞娴雅是觉得自己的病已经没有救了,何必花冤枉钱,而且她一定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活得那么辛苦。而程昱北就想她能住在医院,他愿意去打工,哪怕休学都愿意给她挣钱治病。
程昱北站在外面的走廊边,迎着风站立。
西淳走到他身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能让他好过一点。
他拉过她,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我没有告诉过我母亲的事,对不对?”
他的声音了掩藏着压抑的情绪,她轻轻的点头,他的一切,她都愿意同他分享。
他的父母是自由恋爱的。就是在大学里,庞娴雅端庄而美好,是无数青年才俊梦寐以求的交往对象,但她却只看上了他的父亲。他们是相爱的,在大学的校园里上演了惊天动地的爱情,并且以为彼此都会是对方的唯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久,庞娴雅就怀上了程昱北,就是那个时候,他的父亲家的公司却面临巨大的问题。
他父亲告诉庞娴雅,她一定要等他,他现在有着自己的责任。
所以庞娴雅等着他,等着他娶别的女人,等着他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等着他声名显赫,等着他渐渐远离了自己。
那个男人再没有回来过。
庞娴雅一直没有等到他,但她却用着自己的方式抚养着他们共同的孩子,哪怕到了现在,庞娴雅还是坚定的相信那个男人不过是因为某些苦衷所以才没有回来找她。
程昱北将西淳抱得更紧了一点,“其实,我是见过那个女人的。”
西淳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
“那个抢走我父亲的女人,她骄傲而美丽,并且有着自信。我应该感激她,因为她既没有给我们一笔钱让我们滚蛋,也没有趾高气扬的高姿态辱骂我们。但她却用了另一种方式让我绝望,她说她从没有要求我父亲做过什么,一切选择的权利都在我父亲身上,如果我父亲愿意要我们,她甚至可以无条件的离婚。”
西淳哑了哑,那个女人确实没有辱骂他们,却用另一种方式让他们感到残忍。
抛弃他们的,是他们心中一直想的那一个人。
“这么多年,一直是妈妈照顾着我,她哪怕不吃不穿也想让我上学,让我靠自己活出一片天地。她怎么能那么狠,让我做不仁不义的事?”
西淳回抱紧他,“我懂,我都懂的。”
、49
西淳也试着去劝慰庞娴雅,但都没有什么效果。庞娴雅真是一个很倔强的人,说不吃饭就真不吃饭,这让程昱北无可奈何,只好办理出院手续。
而回到那简朴的家里,庞娴雅也是坚决不吃那种很贵东西的人。西淳给她剥葡萄,她也最多只吃一颗,然后就一定让西淳自己吃。
西淳感到有些无奈,但也许正是这种倔强,让这样一个女人不理会任何的流言蜚语一个人将程昱北抚养长大。
而庞娴雅的身体却越来越不好了,西淳和程昱北每天都陪在她的身边,给她讲述一些见闻,陪她聊天。
而那一次,也是西淳第一次或许也是唯一的一次看到程昱北发脾气。
他拿着手机,气得手都忍不住颤抖,“你还是不肯来见她吗?她等了你这么久,哪怕是现在还在等着你,你还是不肯来看她?”
“她已经等不了你了,她支持不下去了。”
“她撑了这么久,已经撑不下去了。”
庞娴雅的身体已经透支得那么严重,现在竭力的苦撑着,只不过是等待着那个男人,但他还是不愿意来看她一眼,哪怕是现在她的生命快到终点了。
西淳远远的看着他,那一刻,他那么的无力,那么的无可奈何。
而偏偏她,什么都做不了。
而她想陪着他,无论经历什么,永远都站在他身后,永远陪伴在他的左右。
庞娴雅离开的时候很安详,安静的躺下睡觉,然后再没有醒来过。
西淳得知那个消息的时候,还在上课,她立即请假去陪程昱北,她知道此刻的他一定需要她的陪伴。
他可以在学业上所向无敌,也可以井井有条的处理各种事,但在这件事上,她知道,他是真的受伤了。
这让她想起继父死的时候,她心如刀绞般疼痛,而此刻,他也在受着那样的伤害。
西淳赶到那里的时候,程昱北还握着庞娴雅的手,他的目光深沉,“是不是你自己也明白,是等不到他的?”
西淳一听这句话,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西淳陪着他处理着大大小小的事。因为当年庞娴雅怀着孩子回家,被家人视为丢人的事,早就逐出家门。那个年代孩子众多,哪里谈得上现在的父爱母爱之类,一个孩子没了就没了。庞娴雅一个人拖着程昱北,用她一辈子养着他,他就是她这辈子唯一的意义,唯一的念想。
程昱北没有哭,甚至很平静,他让西淳回学校,但西淳不肯。
那是西淳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