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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说什么?”程沂哲挑挑眉,“女人没资格过问男人的事。”
程沂北拖着下巴,一副想大笑,却又憋着的样子,“好吧,就当是这样。”
“叫我出来有什么事?”程沂哲点燃一支烟,却又想起了什么,把烟给灭掉。
程沂北看着他的这个动作,思绪似乎迷茫了一下,闪过我从未见过的情绪,但他很快就恢复了状态,“上次给你说过的事,考虑得如何?”
程沂哲的身体向后靠了靠,“让我出面,这不太好。”
言辞中,他并不打算接下这烫手山芋。
程沂北本想说什么,但程沂哲电话响起来了,我发誓我和程沂北都没有偷听的打算,可还是能听到电话对方那个女子的吼叫:程沂哲你怎么还不回来,又在外面干什么,我打电话去公司了,他们说你早走了,你什么意思啊,下班了也不回家···
程沂北摇摇头,拉了拉我的衣袖,“你刚才不是说看见一道菜很可口吗,我们去看看。”
我知道,他不过是要留一个空间给程沂哲,相信程沂哲也不愿意让旁人看到他这个样子。
我点点头,跟在程沂北后面走出去。
不过,我真是很好奇,有谁敢这样和程沂哲说话,而且程沂哲的表现是这样:我刚才忘记打电话了,绝对不是故意不回家,我给你说过我的堂弟啊,就是那个你以前很迷恋的那个,是他约我出来的,你不相信去问他,他绝对可以当我证人······
程沂北嘴角带着笑意,我想,大概看到这景象的人都应该会觉得好笑。
只是,我们走了几步,程沂北脸上的笑就变了。
我顺着他看过去,在另一边的一个包厢中,侍者刚推进一些菜。
在一张圆桌子旁围着不少人,其中不少都是和“北临”有过合作的老板,只是这都不是重点。
我看到西淳竟然坐在中间,被设计部的部长和那几位老板介绍着她就是大名鼎鼎的“百花恋”设计者。
而那些老板都一副“很荣幸”的说辞,只是动作却是向西淳敬酒。
西淳明显的不胜酒力,不知道已经喝了多少,脸上染了一大片红晕。
还不止如此,汪老板竟然把手放到西淳的裙摆里,西淳拼命移动自己的位置,用手递过去一杯酒,让汪老板的手被酒占据着。
程沂北看了一会儿,在我以为他会冲进去英雄救美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回去吧,一个电话应该讲完了。”
我一愣,才明白他是在说程沂哲的那个电话应该不会很长·····
我拉了拉他的手,指指那个侍者出来已经关上门的包厢,“不管一下吗?”
程沂北似乎研究了我一下,才很平静的回答,“管什么?你又看到什么不平的事吗?”
他的语气太平淡,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隐隐有些担心,西淳一个人会不会出事。
但又似乎能够了解他的心情,他一心想推行“百花恋”,而设计者却在这里陪酒。
再回到包厢,程沂哲没有一点难为情。
程沂北这次没有再提关于“百花恋”的事,甚至没有提过商场上的任何事。
他只是很平静的对程沂哲开口,“你那小宝贝如今几岁了?”
“六岁。”程沂哲脱口而出,眉眼里掩饰不住的开心,“这小家伙还向我问起你呢,说你怎么不去看她。别看她还小,性子一点也不好,大概像她妈。”
他可不承认自己性子会那么差。
程沂北跟着笑,“哪天空了就去看她。”他顿了顿,“都六岁了啊,过得真快。”
“确实挺快。”
“现在的小孩都挺敏感,虽然有着自己父母疼爱自己,也总会想着更多的长辈疼爱自己。”
程沂哲眼睛眯了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或许吧!”
“大伯大妈也挺喜欢小孩的。”程沂北语气还是淡淡的,“只是很多事,或许就差一个中间人而已,如果有合适的人去说,说不定事情很好解决。”
程沂哲冷笑了一声,“又出去几年回来就学会给我下套了?”
程沂北不置可否,“哥,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仔细想想会发现,挺划算。”
只要你愿意出面别让“百花恋”胎死腹中,他就愿意去说服大伯大妈让那个女人和孩子进门。
程沂哲抿紧了唇,“你爸早就和我打过招呼。”
“那又怎么样呢,事在人为。”
程沂哲摇摇头,“坏人都让我来做,你每次都捡便宜。”
程沂北见他这样,大概心中也有了底,不再讨论这个,而是提起一些旁事。
他们说了一会儿,程沂哲就立即赶回家了。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想我会给程沂哲这位已婚人士打99分,不足的那一分是因为我不喜欢圆满的东西。
程沂北也说有事,让我在包厢里等他一会。
我乖乖的等着,但程沂北却一直没有回来,这让我有些担忧。
、63
永远别将一个人想得太好,理想和现实一旦有落差,便会感到失望;你想的那个人未必就是你现实中认定的那个人,也许,你喜欢上的不过只是你想象出来的一个人而已。——————陈一琳
我又在包厢里等了许久,可程沂北还是没见回来。侍者进来把屋子收拾了,将桌子上的菜也都推了出去。我看着清洁工浇水在地板上,拖了一遍,然后又用特殊的扫帚将水直接扫走。地板又恢复到整洁干净,全无水渍。好像它从不曾脏过,也从不曾湿过。可我偏偏亲眼见到了它脏过也湿过,怎么能够假装它一直都是干净明亮。
包厢里竟然有一只风铃,纯色的玻璃管互相碰撞着,打破了我的思绪。
我走出包厢,想去找找程沂北。
但,当我看手机上的时间时,又觉得好笑。他不过只走了半个小时,我却已经慌乱到不行。自己为自己想了无数个理由,他或许遇到了熟人在那里交谈,又或者遇到了什么麻烦要即使处理,最多也不过是公司有急事,他匆忙的赶去了。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是一个敏感的人。
那一点点隐隐约约的心思,让我烦乱不堪。
他为了“她”回来,那个“她”是谁?
我走到之前看到西淳的那个包厢,正有清洁工在打扫着,看来也人走房空了。
我叹了叹,继续向前走。
前面是一个转角,左边是一条长长的通道,而又边是洗手间。
我顿了顿,继续向前,因为我似乎听到了程沂北的声音。
我向前走,看到程沂北冷着脸对汪老板说了两句话,汪老板似乎有些无奈,然后迅速的走向身后的那通道离去。
这汪老板光看行事作风就不大好,我对其没有什么好印象。
虽然不理解程沂北为何出现在这里,为何面对汪老板起了争执,但我想他会是对的。
我正想上前叫他,却看见他微微转了身,目光一直看向女洗手间。
我突然有些发胆怯,顿在原地。
因为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程沂北,我见过他很多的表情,哪怕他很少展示,我也很刻意留意。他生气时微微蹙眉,难堪时淡淡的苦笑,心情好的时候眉梢微微飞扬,他无论是什么样的心情情绪都不会很慷慨的表现,我一度为我曾发现他这些不易展示人的情绪而独自开怀。
可这一刻,我再也开怀不起来。
他的目光很平静很平静,连脸色也很平静很平静。他的身体挺拔的站在那里,透着最坚毅的光芒。他并没有动,胸前的领带有些歪歪斜斜,可他并未整理。
他究竟在看什么?
他是在等着什么?
我不敢上前,不敢打扰这个时候的他。他就像处在另一个世界中,偏偏那个世界离我很远很远,我只看得见却抓不住。
终于,他动了动,似乎准备转身离开。
然后,这个时候却从洗手间走出来一个人,她脸上带着戒备,一脸的凌然。
然而,她在看到程沂北之后,很明显的吃惊了。
我退后一步。
这个时候的程沂北,这个时候的西淳,他们四眼相对,他眼中平静中带着的决然,她眼中的那一丝伤痛。
就在他们之间的长长距离中,一切似乎都变得虚无,因为他只看得见她,而她目光如水的看他。
在这个空间中,我越发的觉得自己竟然是一个旁人,属于他们之外的旁人。而那个男人不是属于我的,他不是我男友,他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对自己惨然一笑,刚才他看到西淳吃亏那一脸的平静究竟是做给谁看,是告诉他自己他本就不在乎还是什么,反正他一定不会做给我看。但他还是来了,还是抵不过他心中的担忧,所以第一时间赶过来。
他们是什么关系?
就在这一刻,程沂北突然转身离开。
西淳急步走上前,她穿着高跟鞋,与地板摩擦出激烈的声响。
可她只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目光带着苦楚。
程沂北微微停了下,却还是直接向前走着。
就在他停下的瞬间,我有一种错觉,他就是在等着她追上去。
西淳停在那里,她看着他的背影,一直看着。
程沂北一直向前走,就在要到长廊的尽头时,他突然又转身迅速的走回来。
西淳看到他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似乎挺惊喜。
程沂北却有些粗鲁的拉起她的衣袖,“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衣服都湿透了也不知道吗?”
语气中带着指责。
可他拉着她走得很快很快。
她衣服湿了,他担心她会生病,所以才会赶回来。
她知道自己衣服湿了,所以才能够有借口打发汪老板自己要赶快回家,不需要再去想委婉的说辞,可以直接拒绝对方提出的别的邀请。
可是,程沂北,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
你会不会发现我在这里?
你会不会察觉,我在难过?
你叫我等着,我等了,你却没有来;我来找你了,找到了,你却带着别人走了。
我又站了很久,站到身体都已经麻木,腿已经不似我自己的。我想走动,却踉跄的抓住墙才不至于跌倒。
我咬咬牙,蹲下来,揉着自己的腿。
可每一下,我都觉得疼。
突然出现了脚步声,我站起来,却看到的是杜泽芸。
就在刚才,就在这一瞬间,我也有着向往,那是程沂北回来了。
可,真实的这一刻,让我彻底的失望。
我抿紧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她刚才也看到了我那丢人的一幕,也不是丢人,而是难以······
“你还好吧?”她的语气里透着真诚。
以前杜家还能够和“北临”相提并论,但现在也只不过是一家普通公司了,但她似乎一直都未受自己的家族而影响。
我点点头,“还好。”
她清淡的笑,让我无法将这样的笑与讽刺结合起来,可我们并不熟。
沉默许久,她才开口,“看到你,我似乎想起了很多,就像看到了我过去的自己。”
我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只是我似乎一直忘记了一件事,杜泽芸是程沂北的初恋,那个和他交往了八年的女子。
我们坐在半空中的咖啡厅,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面的繁华光灯,美不胜收。
只是很奇怪,我原以为她会和我讲述关于很多程沂北的事,然而,从始至终,她都不曾提及程沂北。只是和我聊着最为普通的事,话题都很轻松,她会说她处理的某些案件,关于家庭关于婚姻。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不幸的人,然后让自己觉得自己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和幸运。
和她聊天,我确实心情有所好转,只是心中还是对于那句“就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