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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又是什么,配合她,让她显示她自己多么伟大多么痴情。
多么能干,能将自己骗得团团转,还一心觉得对她不够好,想方设法的改善彼此关系。
很多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还不够好,还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总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可原来呢?
真相竟然是这样。
他程沂北从出生到现在,从未被谁耍的这般惨烈,还傻兮兮的去配合。
他的目光看向她隆起的肚子,眼中情绪不明。
西淳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她毫不怀疑,他直接就让这个小生命消失,人在愤怒的时候通常都没有理智。
“你怕什么?”他竟然还能这样语速平缓但言辞深沉的问她。
她怕这个时候的他,即使他并没有展示出他的愤怒来。
她觉得他是在隐忍,也许是良好的家教让他不至于随心所欲的动粗或者骂人,但他内心肯定是愤怒的。
她害怕,她不知道下一秒,他会怎么样。
她就像被他推到了云顶上,而现在狠狠的摔落下来。
她觉得疼,所以情不自禁的留下眼泪,可是自己却毫无知觉。
程沂北看到了她的眼泪,像是不能忍受似的,迅速转过脸不看她。
他在她右边的独立沙发上坐下来,一只手在茶几上敲打着,仿佛想要稳定自己的情绪。
“你第一次看到我后就有这样的计划了?”许久,他的声音再度传来。
“没有。”事实上,她也只想找一个普通的人就这样了此残生,就这样吧,可偏偏遇到了他。
“那就是那次酒会上的意外?”他转脸看她。
她咬了咬牙,“不是意外。”
很好,他几乎都想夸她了,还可以这样说出来。
她一生也不过就这样算计了一次,也只有一次而已。
杜泽然给他换的酒,他明明就察觉到了不对,所以没有选择喝,他虽然不是多聪明的人,但什么人该防还是注意的,可为何还是会被着了道。他想了很久,最后也不过以为是杜泽然老谋深算了,甚至也因此归咎于杜泽芸,可他至始至终,从未怀疑过她丝毫,从未怀疑。
是什么给了她那样大的勇气?
她知道那杯酒是有问题的,所以拿了另外一杯酒,算准了自己敬酒,他会顺手拿起身旁的酒。他不知晓,那杯酒就是他之前所怀疑有问题的酒。
不能算是阴差阳错,她终究还是算计了他。
她答应过另一个人,自己要活着,要好好的活着,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幸福的活着。
可幸福没有那么容易,也没有人都是那个愿意让她幸福的人那样愿意为她做一切。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悟了呢?
大概是看到王宥迪那副无所谓的态度,终于明白,哪里有人就可以无条件无原因的对自己那么好。
她一直后悔,一直遗憾,为何当时就没有给程昱北留下一个孩子。如果她能有一个孩子,她愿意一个人带着那个孩子,无论吃多少哭都甘之如饴,她可以一辈子不嫁人,然后了此残生。
她没想过,还可以遇到下一个人。
在看见了那样的风景后,她没想过,自己身后会有同样美丽的风景,所以她没有想过要转身。
她一生,也就只有那样一次勇气。
错过了,也许什么都没有。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天真,很傻,可是,人生能留住的又有什么。
活着连基本的安全感都少得可怜,那些恍惚的东西她已经不再追求,她愿意永远活在过去活在记忆里永远不出来。
当她傻好了,在心中留一个永远属于过去的角落,过着表面正常的生活,然后活在记忆里。
她本来就没有任何奢望。
可偏偏遇到了他,热切的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她只要他一个孩子,一次就好,如果能有孩子,就当是上天对她的眷顾,她一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如果不能有孩子,就当是命。
就是那样的想法,让她冲动了一次。
终究还是欺骗了,明明她有机会去提醒他那杯酒有问题,也可以毁掉,但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看着他将酒喝尽,他一定没有看到自己手心的冷汗。
一切那么的水到渠成,连上帝仿佛都在帮助她。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回到自己的小县城,随便做点什么,养着那个孩子。
她也可以很理解姐姐的做法,当很爱的时候,是真的愿意接受任何流言蜚语的留下那个孩子。
可偏偏,她还是被现实的温暖打败,她以为是上帝对她的恩赐,却不过只是上帝开的一纸玩笑。
这个孩子,终究带着欺骗的色彩,甚至,她为这个孩子的命运而不能释怀。
她对上程沂北的眼睛,不要这样看着自己,真的不要。
“如果你没能怀上,你打算做什么?缠着我?或者打算当我情人来一直满足要一个孩子的想法?”
她摇着头,没有,她真的没有这样想过。
可他不想看到她,更不想看到那个有着自己血肉的生命,“我说过,我最讨厌被人欺骗被人计算被人控制,你说你是不是都占全了?”
她迷茫着双眼,那她就是他最最最讨厌的人了。
不是,也许,也是他最恨的人。
、74
那一刻,程沂北的眼神让她久久的回不过神来,她的心越来越沉,似乎预见了他们之间的未来再无牵绊。
她好像一直都没有提过,自己是一个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人,所以她害怕程沂北露出的尖锐,可即使如此当他离开的时候她还是想让他别走。她追上去拉着他的袖子,死死的不肯放手,她害怕,自己只要一松手,他就会彻底的远离自己,然后不复相见,不复未来。心中破了一个口子,冷风不停的往里灌着,冷了,痛了,却也麻木了。
程沂北的一只手拉着大门的门把,就那样静默的看着她,也不动。
她扯着他的衣袖,摸着那一颗她亲自为他缝上的扣子,越发的用力。
那一天,他们安静的待在家,如同最平常的一天,他袖子上的一颗扣子掉落,其实也不伤大雅,他偏偏像闲着没事干,一定要拉着她缠着她给他缝补上,甚至还跑去最近的超市买来针线。她就觉得他怎么有时候跟个大孩子似的,可她也不知晓,在她追着的那部古装剧睡着的时候,他看到那妻子一针一针的为丈夫缝补着衣服,瞬间就觉得那才夫妻,那才是家的感觉。
家的感觉,可她现在摸着那颗扣子,却触不到温暖的温度。
他笑着对她说:你一定要缝紧一点,不能让它再掉落了。
她不以为意:放心啦,一定很紧很紧。
扣子现在很紧的在他衣袖上,可她能不能很紧很紧的抓住他?
程沂北目光清明,甚至带着厌烦。
他挣脱了一下,她的手顺着扯下了那颗扣子,而他拉开门直接的走开了。她看着手中的扣子,看着扣子掉落在地上弹跳了三两下,终于蹲在地上哭起来。
她捂着自己的嘴,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知道是自己的错,可却还是想要抓住那温暖。
现在没有人,可还是不想大声的哭泣。只有失去的人才会不顾一切的哭,她不要那样的哭。
屋子里,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气声,只能听见她自己的脚步声,甚至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心跳声,那么的清晰。
她站起来,一步一步向房间走去。
她该做什么,又能够做什么,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之间,甚至没有误会,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她闭上眼睛,任由眼泪不受控制的流着。
她睡了多久,不知道,好像早已经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而身边的那个位置也已经空了许久,一天,两天,半个月,一个月,他还是没有能回来,打他的电话永远是正在通话中,他不愿意看到她,不愿意听到她的声音,是不是根本就后悔会遇见过她?
她起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黑眼圈,杂乱的发丝,惨白的脸色,这就是自己的现状。
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对谁说。
亲人,不想他们担心自己,朋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陌生人,似乎也不知找谁。
什么时候,她把自己弄得这么可怜了。
她对不起所有人了,她没能让自己幸福,反倒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她谁都对不起。
甚至,她恨,为什么那个人要牺牲自己来保护她,就让她和他一起去,不是很好吗?什么都不用承受。
她已经很努力了,却还是没能让自己幸福。
而沉听给她打电话的约她出去的时候,好像她一直都没有出来见过阳光似的。而沉听一看到她都大呼小叫的骂她一个孕妇还敢减肥瘦成这摸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受到了什么折磨。
她不太想说话,听着沉听嘀嘀咕咕的就成。
偏偏沉听在说完一切后,话题又回到了程沂北身上,“好男人身边总是桃花不断,哎。”
西淳莫名其妙的看着沉听,“你想说什么?”
她现在,不想过多的思考。
“你看看现在的媒体都在瞎报道什么啊,说什么杜泽芸去‘北临’上班,意味着程家和杜家的联姻又被提上了日程,还说之前的分手可能只是闹了点小矛盾,现在是和好了。一些媒体真是不明真相都敢乱说,太过分了,看看电话是多少,我们打电话骂死这个编辑。”沉听一肚子火的真找着电话。
西淳叹了叹,想挤出笑了,又发现很吃力,“随别人说去吧,反正也······”
沉听不可理解,“你这态度不对,自己的丈夫就该牢牢的抓在手中。”
西淳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沉听觉得莫名其妙,“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啊?男人在外面总有应酬,要多理解。”
西淳点点头,“我明白。”
只是觉得,心闷。
只是媒体却有着越演越烈的姿态,天天都报道程沂北和杜泽芸,于是沉听又不乐意了,打电话来和西淳聊天,“你说那个杜泽芸吧,也真不懂事,一个前男友还抓着不放,想什么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杜家大小姐嫁不出似的。明明知道程沂北已经和你结婚了,还这么的接近一个已婚人士,太过份了,当小三也不是这样当法啊。当女人还是得有点骨气,既然那个男人都已经不要自己了,还是远远离开比较好,现在这样弄得像什么似的。”
西淳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也许,在别人眼中,我才是那个小三,放到天涯上就会被骂死的那种。”
终于成功的将沉听的乐趣转到了天涯上的一些八卦。
面对那些流言蜚语程沂北只是一句:我和泽芸只是业务上的一些往来,而且分手后就不能成为朋友了吗?
而这句话,西淳还要通过视频网站转达。
他似乎瘦了,穿着黑色的西装显得严肃而又认真,眼角都含着冷意,他不快乐也不开心。
自己也不快乐,也不开心。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是不是自己,终究害人害己?
总该找他好好的谈一谈。
可是在他公司楼下,总被拦住,而最后当她放弃之后却接到了程志沿的电话。
她赶到了约定好的包厢,里面只有程志沿一个人,很久之前,她对他的印象也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她没有想过会和他再次相见,而且是以这样奇异的方式。他似乎苍老了很多,只是眉宇间还是有着一丝说不出的稳重,他坐在那里就有了说不出的气场。
其实她已经想了很多,他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程志沿语气很平静的让她坐下,只是很轻描淡写的开口,“之前对你的态度有些激烈,请西小姐不要介意。”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