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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雍坐在床头,从烟盒中抽出一支香烟,“我只是不想多生事端。”如果不是没有空房,他亦不愿贸然摘下那只腕表去露富。但考虑到这附近的海滩,常有年轻的富豪们前来,而且很多还是驾着破车背着行囊的,估计这里的人也见怪不怪了。
他不再说话,只是抬头瞧了一眼天花板上的防火感应器,便随手扔掉指间的香烟。他见千夜打开壁橱,踮着脚尖,要伸手搬下来最上层的毯子。他上前去,将两手环在她的腰部以上,她吃了一吓,但没等她说不,他已经用力将她举起来。
千夜伸手拿过那条毯子,用力将它拖出壁橱。那厚重的毯子啪嗒一声,砸在她身上,她猛然往后一退,跌落身后的怀抱中。
她要转身,只听身后说:“别动。”
穆雍就这样抱着她,慢慢坐到床沿上。他伸手拉过那张毯子,盖在她身上。他的手放在毯下,环绕过她的腰肢。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剧烈颤动。
他站起身来,朝门边走去。
千夜抬起脑袋,只见他从椅子上拿出一瓶矿泉水,递到自己手中。
她摇摇头。
“为什么?”
他放下那瓶矿泉水:“我跟你说过,我不会舍弃每一粒棋子。”他低下脑袋,避开她的目光,又似在避开自己的内心。
“我以为你的目的,应该是跟他们一样的——以我作为副体,就能挽救穆珂的生命。”
穆雍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扭开矿泉水瓶上的盖子。
“他已经死了……我除了当副体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价值了……为什么还要把我救出来呢?”她的声音逐渐低沉,“在那种实验室里,每天接受各种各样的实验,就像一只小白鼠一样。而自己知道,只有自己被抬上手术台的那天,才是这种折磨消失的时候——这种生活,你知道是怎样的……”
她的话没有说完,穆雍已经一把捉住她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前。盖在她身上的毯子掉落,落在木地板上,发出啪嗒的声响。她正要弯身去捡,他已经翻身将她压在床上,两手在绵软的床垫上撑起自己的身体,从上至下凝视着她。
千夜犹如被困住而无法脱身的小兽,只睁眼紧紧盯着他,像是在以目光与他无声对峙。
穆雍松开手,坐到床沿上,背对着她。
“你去洗洗脸。”
她看了他一眼,无声立起,走到浴室中,将水槽的水龙头打开,水流哗哗地在水槽中打着转。她用双手捧住水流,俯下脑袋,将脸孔浸在水中。
她不知道此刻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
是因为惯性么?她只是不喜欢被人安排的生活。
或者说,她讨厌再度被他视为一粒棋。
她抬起脑袋,看向壁橱上的镜子,却见镜中映射出站在自己身后的穆雍。她看向他,却见他无声地将那瓶水放在水槽边,而后默默地点燃手中的香烟,站在她身后吸烟。
千夜抓起那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下去,感觉一股冰凉沁入心扉。随着温度下降,仿佛头脑也在瞬间冷静下来。
她不愿再依附他人而活。
这么想着,她紧紧捏住掌心,将它握成拳头。
温热的手却将她的拳头按住,细细用力,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她抬头,见他站在面前,眼神中是她无法读懂的情绪。
没有再多时间思考,她已感觉腰间蓦然一紧,随后肩头被人往后扳倒,身子被他紧紧箍住,双唇被狠狠覆上。
她大怒,反手便打向他,却被他以掌心稳稳接住。
他离了她的唇,只是无声无绪地看向她,不流露一丝情感。她冷冷地看向他,一言不发,转身往外走去。
可恶……
难道他以为自己前往那里,冒着危险将自己救出来,我就应当千恩万谢,感激涕零了?
可笑……
可笑的是他,还是自己?
因为他信守了承诺,因此自己对他,也曾有过些微的感激?
她往门边走去,却一路感到心思极为紊乱,似乎面前是繁复万千的纹锦,迷了她眼,将那通往门边的短短几步路阻隔。脚步变得极为缓慢,极为滞重,越发疲惫的身躯所迈开的,只是细细密密的步子。
那扇门,就在眼前了。
她抬头,眼前竟是穆雍的身影。他挡在门前,一只手拉过她的手臂,将她拖入自己怀中,俯在她耳边,轻声地:“你毕竟是个野孩子,毫无机心,总是太容易相信他人。”
是那瓶矿泉水……
《当世界失去你的时候》红桃J ˇ迷失南半球(三)ˇ 最新更新:20110802 20:50:00
千夜感到浑身乏力,合上双眼,感到自己正被他横抱在怀中,轻轻放到床上。他轻柔地褪下她的外衣,她想要挣扎,却使不上力来,只是头脑仍清醒得很。
“你是为了让我生下孩子,成为穆珂的副体么?”她低声说,声音凄楚。他没有应声,只是开始褪下她最后一件外衣。她清醒地承受着这一切,十分地难堪。
“为什么不让我彻底昏迷?”她的声音无力而虚软,眼底却蕴含着暗焰。只是看在他眼中,却让他一时情迷。
“我想让你感受这一切。”他声音低哑,双手已经滚烫地贴上她的肌肤,感受着她的颤栗。
穆雍俯下脑袋,手指如同画笔在她身体上游走。当他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时,竟触到了滚落的泪珠。那水珠凝在指尖,缓缓沿着手指。
他顿住了。
他凝视她,凝视她紧紧闭合的双眼,凝视她颤栗不已的肩头,凝视她拒人千里的冰冷。
良久,他从她身上起来,伸手抓过那张毯子,覆盖在她裸裎的身体上。他背转身子,从床边的柜子上摸索过香烟盒,从里面抖落一支香烟。
“我没想到你竟这样讨厌我。”他掏出打火机,啪嗒一声燃起细小的火苗。香烟的末端靠近微弱火焰,却因他的手抖动得厉害,几次都无法接近。他不耐烦起来,将那打火机朝床上猛地一掷,撞击着柔软的床褥,迸地弹跳起来。
穆雍深深垂下脑袋,刘海披垂在他的前额,瞧不清楚他的神情。
千夜勉力从床上撑起身子,用毯子搭在身上,从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房间里如此寂静,只能听到窗外偶尔传来车行驶过的声音。抬头时,便偶尔看到车头灯一晃而过映在窗玻璃上的亮光,扎痛了眼睛。
她默默地抱着膝盖,低头,见到那小小的都彭打火机,无声地平躺在地毯上。
他忽然一扬手,将柜台上整盒香烟打落在地,噼里啪啦。她微怔,一抬头,却见他腾地站起身来,瞬间已伸出手来,挽住了她的手臂。她毫无力气,任由他将自己压在身下。睁着眼睛,见他露出从未见过的神色,如同即将要把嘴边猎物吞咬的雄豹。
她合上双眼,生生承受这一切。房间里如此寂静,只能听到窗外偶尔传来车行驶过的声音。睁眼时,便偶尔看到车头灯一晃而过映在窗玻璃上的亮光,扎痛了你的眼。
那亮光打在这男子身上,映着从他漂亮肌体上滚落的汗珠,滴滴打落在她柔软的肌肤上,沿着她的线条,揉入压在身下的床褥中。
他能感觉她的耻辱感,但他无法停止对她的需索。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暗夜里,他在她的漫暖和淅沥雨声之中醒来,房间中都是□的味道,渐渐地被雨气弥盖。探出手去,身旁的床褥却是空的,只是她的余温尚存。
他睁开眼,看着浴室半掩着的门中,透出淡蓝的光晕。他从床上起身,推开浴室门,见她衣着单薄,光着双脚,苍白的掌心承接着嘴角滴落的血。
穆雍上前挽住她的手。
她一把甩开,不屑地微笑着。“我只是牙齿出血罢了。”
千夜回过身,看也不看他,就要走出浴室去。她像变了个人似的,从以前那个野孩子,变成了冷漠的冰雪女王,只是任谁都能看穿她眼底那点空寂。
穆雍捉住她的手臂,她狠狠摔开。
她对他的存在置若罔闻,旁若无人般将白色衬衣脱下,掷入柳条筐中。她□着身躯,全然没有理会穆雍的存在,似乎他是一块透明的玻璃。她站在水龙头下,任由冰冷的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她抱住自己的身体,指甲深深嵌入皮肉里。低下脑袋,只见红色的血液混合着冰凉的水,沿着大腿往下淌,打着漩儿流入下水道。她闭上双眼,神情倔强,水滴在她的脸颊上滚落。
“我想要你生下我的孩子。这样既可保全你的性命,又可挽救穆珂,没有伤害任何人……”穆雍站在浴室门边,看着冰冷得像冰块一样的她,说了一半的话,终究没有接下去。
要怎么说好呢?让这孩子日渐成长,成为为穆珂输送血液的副体,最终,连器官亦要献出?
没有伤害任何人?那么她的感受呢?
千夜转过身来,正朝向他,头发湿润,嘴唇紧抿。从齿间流下的鲜血,自嘴角细细流下一丝,殷红如胭脂,亮烈如生命。只是始终不发一言。
他明白:她终究是恨他的。
《当世界失去你的时候》红桃J ˇ北极圈ˇ 最新更新:20110803 20:50:00
茫茫雪地的北国里,穆珂漫无目的地行走着。风呼呼地刮着,她将围巾裹住自己的半个脑袋,抬头只见到车站的站牌。她将手放到口袋里,里面空空如也。她在长椅上坐下,看着车站的木质售票厅外挂着驯鹿的卡通画,看着人们坐上一列又一列驶向北方、驶向南方的列车,看着车站里人来人往。她觉得极为困顿,然而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脑中那把声音,又不知为何消失了。
渐渐地,她将身子蜷曲,在长椅上昏昏入睡。
她在音乐声中醒来。
“你醒了?”身旁一把年轻而温暖的男声关切询问。是一个身穿黑色皮夹克的金发青年,头上戴着红色绒线帽,边驾车前行,边朝她微笑。他说着口音浓重的英语,但模样显得很真诚。
见她不说话,他又道:“我为妹妹送行的时候,见到你一个人躺在那里。他们说,你在那里已经很久了。”
穆珂木然地看着他。
他笑笑,左手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糖,塞到她掌心上。“甘草糖。前面就是我家,你可以休息一会儿。”
车子渐渐减速停下。他们来到芬兰的小镇上。大抵因为圣诞将近,沿路所见的平房门外都挂了圣诞彩灯。车子又开了一会儿,大路渐渐伸向荒芜,遥看只见雪地间的一间平房,形如童话书插画上的北欧小屋。天空的颜色宛如浅蓝色的河流,逆流在天际。他说:“我们接正往北极圈的方向走。”
“北极圈……”穆珂嘴里嚼着甘草糖,同时慢慢咀嚼这个词的意味。这时,车子在那座小屋前停下。
“进来吧。”金发青年将旅行袋和吉他拉起来,背在自己身上,朝她笑着招手。
穆珂茫然地抬头。
“进来吧。”他摘下手套,仍在朝她招手。
穆珂跟在年轻人的身后,进了屋子,里面收拾得干净整洁。那人将帽子摘下,脱下皮夹克,露出里面的深灰色毛衣。跟大部分斯堪的纳维亚人一样,他显得高大苍白。
“我叫莱科宁。”他给她递上一双绒线拖鞋,“这是我妹妹的。你叫什么名字?”
穆珂看着他,没有说话。
“伤脑筋,原来不能说话啊。”他笑笑,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穆珂忽然感觉到一阵不自在。
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她听到窗外偶尔传来一两辆车子经过的声响,还有取暖器在屋内发出的嘶嘶响。除此之外,她只能感觉到体内还涌动着另外一把声音。那属于叫做沙迦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