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很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很可能就是永别了,他们怎么会不知道,怎么能不知道?!当下,有不少士兵都紧咬着下唇,含着泪却仰高了头不让它落下。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而已。
生死离别之时,谁能淡定的当什么都没发生?
看着一个个激动的士兵,紫檀木吩咐身边的冷孤云:“你去安排一下吧,还有亲人的让他们回去见亲人,没有了家人的,就让他们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吧。日落之前,回到军营,那些眷恋温情忘记自己心性的,就别再回来了。”
“是。”冷孤云躬身应道。
紫檀木宣布了这件事情之后就回去了松林之中的那方小院,将士们要道别,她何尝不需要?走时除了来送饭的悟沧绝澜其他人都还没起来,可回去的时候,当她推开院子的门,所有人都整齐一致的转头来看她。
紫檀木一如既往的漫步进去,在空下的石凳上坐下,看着几人淡淡道:“这都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看起来都不怎么高兴?大军明日便要出征了,说不定离国就有希望了,不是应该高兴吗?”
辛逸息单手隔在石桌上撑着下巴一双大眼睛里有些诙谐,她深吸了口气道:“琳木,刚收到信息,苍军已经开始大规模进攻石殷城了。”
这个消息,在昨天晚上她就收到了,她抿了抿唇道:“大将军,还能挺上几天。”
“可我担心的是——”辛逸息咬了咬嘴唇,道:“我担心的是以苍军那快如奔雷的步伐,怕是等不到你去支援,到时候父亲一个激动,若是与城同在,那可如何是好?”
城亡人亡,城在人在,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自己的父亲。第一次失败他可以含泪忍受,逼的自己一夜白了头,可第二次呢?除了以命相抵她想不到其他结局。
大将军的脾性,紫檀木亦是有一定了解,而敌人,只怕会比他们还了解。石殷城纵然易守难攻,但若是敌人豁出去了,强攻也是一定可以拿下的。只是作为一个将领,谁都想以最小的人马消耗来博得最大的胜利,他们还会等一等的。
她只好安慰道:“我会尽快赶到石殷城,大将军,不会有事的。”
辛逸息勉强笑了笑,悟沧绝澜却肯定道:“放心吧,一定可以在城破之前赶到的。”
紫檀木转眼看他,他说的如此肯定,不会一点依据都没有,往往局外人比局内人更看的清楚情况。心下略微一定,正待要说话,却听院门传来几声脆响。
几人对视一眼,这个时候了谁会来访?葛兮焱猜问道:“不会是冷将军回来了吧?”
紫檀木摇摇头:“不会,我让他去处理一些事情,恐怕要过了黄昏才能回来。兮焱,你去看看。”
“为什么是我?”葛兮焱抗议,但被几人齐齐无视掉了,众意难违,他只好摸了摸鼻子上前去开门。
门开后外面站着一个家丁打扮的人,他躬身送上一份请帖道:“古魅儿姑娘得知明日便是大军启程之日,特地遣小的来送上一份请帖,邀幽统领前去清苑一聚,为统领践行。”
为她践行?她们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紫檀木转头去看悟沧绝澜,淡淡道:“我不想去呢,怎么办?”
她可不想在出征这么紧张的关头还要去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尤其是古魅儿这种明显不怎么善意的人。那天初见她还不知道她为什么频频关注她,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她便反映过来了,这女人的第六感超强,只怕把她这个‘男子’打入了情敌行列了。而女人对情敌,她不认为会友好到哪里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回家吧,先
悟沧绝澜并不清楚这两人间的暗流,听她这么说,唇角无所谓的一勾,对门口的家仆道:“回去告诉她,就说是我说的,幽统领事物缠身,不便参加聚会,谢谢她一番美意了。”
她不喜欢,他自然是站在她这一边的,没有理由。
“这~”家仆为难看着手中递出却没人接的请帖,一时间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葛兮焱就站在门口,这厮一向是个行动派的,一听说拒绝了,马上把眼前的请帖强行推回去,不耐烦道:“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我兄弟忙着呢,没功夫理她。”然后,也不管会不会撞着人,碰的一声就把门关了。
辛逸息柳眉微蹙,疑惑道:“她为什么会为你践行呢?你们也不过见过一面吧?”
紫檀木虽然清楚为什么,但却并不言明,只道:“反倒是见过一面,总归是要表示一番吧,不过是一番交际,没有别的意思吧。”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众人听后便没多说什么了。郝连流風和蓝从走廊处出来,道:“去饭厅吧,该吃午饭了。”
郝连流風和蓝轻手做的饭菜,满满的摆了一桌子。虽然没有大厨做的那么别致,可情谊浓浓,吃起来格外的香。
郝连流風夹了一筷子蔬菜在她碗里,柔声道:“多吃点,说不定……”
她脱口而出这一句后,马上意识到自己扫兴了,马上抢救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军队里吃食粗陋,很难再吃到好吃的了。”
紫檀木点了点头,夹起碗里的蔬菜合着饭一起扒了。哪知这块刚消灭,相继的几双筷子伸到她碗里,她奇怪的抬头来看几人。
葛兮焱扁着嘴大力的拍了拍她肩膀,咬了咬嘴唇道:“兄弟,我会支持你的,你吩咐的事情,放心好了,就是我葛兮焱自己的事情不做,也一定会给你做好的!”
辛逸息收回自己的筷子,撑起笑意道:“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啊。”
悟沧绝澜夹了块雪莲鱼,笑容满满的道:“雪莲鱼最为养身体,阿木应该多吃点,看你瘦的,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没有了。”
什么叫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没有?紫檀木瞟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当下低着头吃饭,食不言。这一顿饭吃的有些沉闷,饭后郝连流風和蓝收拾碗筷,剩下几人在前院里坐下。
紫檀木看着跟着她出来的几人,先对葛兮焱道:“兮焱,你没事可做吗?”
葛兮焱知道这是赶人的话,不乐意的扁嘴嘟囔道:“兄弟,你都要走了,我陪陪你也不行吗?”
什么叫她都要走了?怎么说的跟要死了一样呢?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你若是真的为我好,就去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好。想想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想想千万条性命,这些,都比我一个人重要多了。”
扣了顶超级大帽子在他头上,这可是他向来喜欢的。
“可是他们不是我兄弟,你才是。”葛兮焱无力的辩解,但在她坚持的目光中妥协:“好嘛好嘛,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紫檀木点点头,又回头看辛逸息,微微扯了扯唇角柔声道:“你也去吧,我不会有事的,这么多年了,你该相信的。”
辛逸息一双眼看了她良久,轻轻点头道:“我知道的,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你尽管放心。”
紫檀木点点头,亦如她相信她,她也相信她。两人走后,紫檀木看着剩下的两人道:“我想到城中看看,一个人走走,没问题吧?”
煞七当先起身就走,紫檀木又转向坐着不动的悟沧绝澜:“你有事?”
他想了想,本来有话说,但还是暂压下来起身道:“没事,你去吧,注意安全。”
紫檀木于是一个人上街,褚凌城中的持续在各种因素的带动下越来越好,尽管人比以往多了两倍,但是温情却升高了不少。一路上都有跟她打招呼的人,有老人,有孩子,也有正值壮年的人。他们无一不对她表示着感谢,却并没有太过激烈的表现,大多都跟她保持的一定的距离,那是他们的敬重。
看着这样的景象,不管她做了多少,心中都是暖意浓浓的,离国的百姓并没有到麻木不仁的程度,这说明离国不是没有救。
她习惯慢步,喜欢双脚踩在地上的感觉,踏实。她喜欢漫无目地的游走,若是可以,希望一条路永远没有尽头。纵是有尽头也无妨,她也可以换下一条路,只要心情还在,就无所谓是不是同一条,这种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感觉,是她最为享受的,从来都不觉累,只觉乐在其中。
从城中心到四野,她去过闫云住的难民区,去和闫云道了别,在他满怀希望的眼神中离开。也去过放飞热气球的城郊,踏过青草地,看过天高云淡。还去过折骨山,想这士兵们最初那副狼狈的模样,一双眼睛,仿佛看到了将来有很多士兵从山坡上跌落下去丢了性命,而她,只能尽最大的努力把他们能带的带回去。连清苑,她都走到过,只是过门而不入,直接调转方向往别处去,她觉得,那晚的记忆适合忘掉。
然而,当她不知道走了多远进入一片黑树林时好心情瞬间被破坏了。
有人,有埋伏,功力不浅,十二个一流高手潜伏着。
她不喜欢别人破坏的她难得好兴致,很不喜欢,因为她兴起的时间实在太少了。她人不动,身上的蓝袍却无风自动,长至脚裸的长发飞舞起来。也就在这时候,看起来空无一人的树林突然从四周的树木上落下六个黑衣人,他们二话不说持剑就向她攻来。
紫檀木唇角斜斜一勾,蝼蚁之众也敢在她面前叫嚣!脚下步伐奇特,一步出瞬息之间就游走了好几步,黑衣人根本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咔嚓”“咔嚓”“咔嚓”森冷的声响响在黑树林里,惊的人骨头都发麻。
刀光之下,蓝影晃过,不过几个瞬间,那先前还杀气十足的黑衣人全都死气沉沉的倒在了地上。
六个人出六个人死,她双手负后站在一众死人之间冷冷的道:“鼯鼠之辈,敢与凰叫嚣!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叫她最好老实点,该干嘛干嘛去,否者,别怪我不客气!”
黑树林中一片静溢,没有任何人回答她,但见有几片落叶从树上掉下来,很快,陌生的气息消失了。
这六个人,并不是全是离国的人,有两人的招数并不像离国人贯用的。她刚才路过清苑,不用想,也知道她是试探她来了,这只是个见面礼而已。
紫檀木透过黑树林的缝隙看向外面,有金色的夕阳射在林子里腐烂的枝叶上,空气中细微的颗粒在夕阳下跳舞。
算了,兴致已过,时辰已到,回去吧。
败兴而归,虽则面色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此时若是有人敢招惹她,后果一定会很惨淡。
紫檀木走回松林里的小院时是冷孤云来为她开的门,关上门后他边走边汇报道::“五万人马,没有一个眷恋片刻柔情。”
紫檀木满意的点点头:“很好,那么那些图纸上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冷孤云答道:“除了最后那张图纸,您先前交代的,都已经找工匠做好了,明日便可随军队出发。”
“通知士兵,明日清晨在褚陵城城门前集合,整队出发。”她想了想,追加道:“对了,今晚让暗杀卫队到松林外,我要看看成果。”
“是。”冷孤云应道,料想她应该交代完了,于是道:“大家都在饭厅等着呢,统领先去吃个晚饭吧,人都到齐了。”
午饭冷孤云不在,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送行。晚饭却是所有人一个不落,都围坐在桌边。桌上有好菜,也有美酒。
葛兮焱第一个拍开坛口,为紫檀木哗啦啦的倒满了一杯,道:“来,兄弟,我不会说话,就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为紫檀木倒满后,他又把冷孤云座前的酒杯倒满,道:“虽然初见你不太瞬眼,但后来瞅着瞅着也顺了,当我是兄弟的话就一口干了。”
桌上几人看着突发神经的葛兮焱,知道他向来重情,想说什么也终究没说。他又挨个添满酒,举起杯子道:“来,干杯!”
几人对视一眼,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