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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一省刑名按劾之事。近来屡次接到数十起告城内城外乞丐滋事报告,今日到汴梁春吃饭又亲身遭遇一回,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回司点起兵丁,穿了半个城过来,发现汴梁春楼下那伙乞丐竟然还没有散,一直纠缠跟着客人身后,还要再讹诈人家一百两银子,当即喝声制止,令手下严惩不贷。
王子默只道行商路过,没有深讲,谢过离别。邹副使又指使兵丁挑了十几个相貌粗鲁丑恶者,以绳索绑了,送押到开封府去。
混在街旁人群里的汪痦子知道今天赔惨了,十六七个手下弟兄被抓进衙门,一定要作保救出来的,每人二百文,就是三两多银子,自己的小金库便又要大出血了。
张大元刚才紧跟在他后面逃了出来,现在神定下来,着急地催说:“姐夫,快筹银子救人吧,晚过三天,就会发配边远之地的,我几个朋友都在里面呢。”
汪痦子回手一个大耳光,人家好好问你一句话,你不知道别讲,不爱说闭嘴,干么非要吐人家一口痰,嘴里还不干不净。现在好了,碰到硬茬加龙卷风,不但没讹到什么好处,还丢脸丢人丢银子,堂主如若知道了,免不了还要给个处分。晚上先让自家婆娘到堂主串串门,拉上堂主夫人好好转转街,一笔花费又是不可少的。
汪痦子牙床疼得厉害,老毛病了,一遇事着急上火,牙床就肿得象塞了棉花。他回头再寻杜铁丁,有几句话要说出来堵住他的口,却发现这小子已象泥鳅钻入水田一样不见了。
张大元捂着脸没敢还嘴,情知自己惹的祸这次搞大了。汪痦子看看他刚才挨了一棒子打挂花的脸又有些不安,倒不是心疼小舅子,而是怕老婆知道跟他闹个没完,老婆家可是三代独苗,就这一个长把的宝贝疙瘩。汪痦子从怀里摸出半两银子,送到张大元手中:“钱拿去,找个大夫拿块好膏药,先把伤治了。今天是你惹得祸,怕事没完,你先到城外老家躲两天,待风声过了,我自会找人通知你。”
张大元听了眼眶有些湿,到底是亲姐夫想得周到,还为自己体贴,伸手接了银子哽咽道:“姐夫……”
汪痦子不耐烦地摆摆手,根本不想听他说下去,“快去快去,这两天莫让我再看到你。”自己也迈步走了。
张大元掖好了银子就要出城,却又被姐夫叫住。汪痦子问他:“对了,汴梁春吃饭的那几个人向你打听丐帮里谁来着?”
“好象叫什么左,左云龙?”张大元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开封城内数千大小乞丐,没有他不熟的,所以这个什么左云龙哪里会是丐帮的人。
左云龙?汪痦子停下了脚步,张大元不知道他可知道,左云龙是帮内归云堂堂主,是一位曾经风头最劲的家伙,朱仙镇大会险一险当上新帮主。不过现在,一线之间处境就微妙了。
他们问起左云龙,是左云龙的朋友?是左云龙的朋友打伤了自己的兄弟……或许堂主会对这则消息感兴趣,或许新帮主能用得上,或许这件事就是整治左云龙的一把刀汪痦子想着兴奋起来,连腮帮子也仿佛痛得轻了些,他转个弯直接找堂主去了。
山寨卷 22 因缘何物
22 因缘何物
经历了汴梁春风波,覃小贝游开封的兴致大减。她在山寨接触到的丐帮人都挺好的啊,象茅大婶的善良、杜凤的情义、小花的单纯、阿贞嫂的坚强……哪象开封这帮弟子啊,整个就是一无赖集团。
覃小贝悒悒不乐返回客栈,大家回屋小憩一下。午后起来,几个年轻人终是耐不住寂寞,又商量着哪里好玩。南山皓倒是无所谓,安安静静待在客栈里最好,反正眼睛一闭床上打坐,再一睁眼便是晚上了,但见他们争得热闹,不由出声推荐大相国寺,那个地方门外有吃的,门里有逛的,俗家看热闹,居士拜大佛,喜好江湖的更能在这里结交三教九流的朋友。二十多年前南山皓曾经游开封,并和鲁智深一样与大相国寺有过一段因缘。
覃小贝连声说好,几人收拾出门。刚出客栈大门,果果想起什么惊叫一声:“丐帮那伙人不会还等着我们吧。”
呸、呸!乌鸦嘴!不过众人还是不自觉四下张望一下,蝉鸣于枝,鸟飞于空,街面上走动的都是寻常人家,再没有一个穿着破烂、面目鬼祟者,阿弥陀佛,清清净净大相国寺去也。
开封大相国寺始建于北齐,传说原为战国四公子信陵君的宅院,至北宋时期达到空前鼎盛,占地曾达五百多亩,倍受历代宋帝崇奉,地位如日中天,是为我国历史上第一座“为国开堂”的“皇家寺院”。经历宋末、元末的战乱,相国寺难免兵火损伤,经过鸣朝百年生息建设,逐渐又恢复了往日盛景。
入山门,进天天殿,抬头先看。到那副著名对联: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常笑,笑世间可笑之人。殿正中正坐着大肚呵笑的弥勒佛。
覃小贝笑:“我们若真有此境界,又何须与丐帮呕气。”
南山皓笑道:“送人好话,莫若福气。。福气,福气,一个是福,一个是气。人但有气在,但有挫扬不平,人若连这口气也没有了,便是挺尸汉了。”
果果顶嘴说:“人若没有气,也可。成佛成神啊,就象这庙里供着的这些位。”
南山皓呵呵笑道:“世人常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若真无气,还争起什么。咱们就看这小小天王殿中,共坐站着几个神佛菩萨,再数数有几个笑的,有几个怒的,又有几个拿着家伙盯着呢?”
覃小贝、王子默,还有果果、虎头都好奇的数了数,正。面是弥勒,弥勒背后立着护寺的韦陀,左右两厢立着丈八身材、各持器刃的持国、增长、广目和多闻四大天王。共总六座神像,除了弥勒是笑的,韦陀面目威严平静,四大天王则皆是横眉立目、面目狰狞。
几人禁不住乐了,原来殿前对联的话,连殿里的。神仙菩萨也做不到。再大的寺庙,也需要的全副武装的神仙对付屑小,那四大天王犹如正规野战军,将御敌于山门之外;而站在弥勒背后的韦陀则犹如武警,专门负责寺内的安全。
转到弥勒像后,。南山皓再笑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不和道的,以为神仙大度无边,其余神仙算帐和凡人一样仔细。比方单看韦陀手里拿的宝杵,便有诸多的讲究。”
众人抬头看韦陀像,头戴凤翅兜鍪盔,足穿乌云皂履,身披黄锁子甲,左手上持一金刚杵靠在肩上,金光闪闪,威武庄严,却看不出那杵有什么名堂。
“师傅,快说么,韦陀杵里有什么讲究?”覃小贝拉着师傅的胳膊恳求。
南山皓捋捋胡须,指点着杵说道:“那杵若被韦陀扛在肩上,表示这个寺庙是地大多钱,可以招待云游僧人、在家居士来院里免费吃住三天;如果这柱杵被韦陀双手合什平端于手中,表明这个寺庙是中等寺庙,可以招待大家在寺里免费吃住一天;如果韦陀把杵杵在地上……”
“就表示说,本寺庙小,钱财紧张,白吃白喝者请绕道而行。是不是师傅?”覃小贝抢着说出最后的答案。
南山皓捋须点头。
“这韦陀神是什么来历呢?”覃小贝再问,南山皓却不再答,眼角瞥向王子默,于是覃小贝又过去缠住王子默。王子默自期少年狂禅,中年大儒,于儒道释三家经典自是熟悉,于是将韦陀来历告诉覃小贝。
相传佛祖释迦牟尼涅槃后,诸天神和天王商量火化遗体,收取舍利建塔供养之事。帝释天手持七宝瓶,来到火化场说,佛祖原先答应给他一颗佛牙。所以他先取下佛牙,准备回去建塔供养。这时另有一只大罗刹鬼潜躲在帝释天身后,乘人不注意,飞速盗去佛牙舍利。韦驮见状奋起直追,刹时将罗刹鬼抓获,取回舍利,赢得诸天众王的赞扬,认为他能驱除邪魔,保护佛法。从宋代开始,中国寺庙开始供奉韦陀,站在弥勒佛像背后,面向大雄宝殿,护持佛法,护助出家人。
韦陀来历说完,王子默意味未尽,接着说道:“在民间传说里,韦陀和花仙子还有一段姻缘故事。”
一听姻缘故事,覃小贝更来了精神,“快说快说,韦陀和哪位花仙子,又有什么缠绵故事?”
“传说昙花原是每日开花,四季灿烂。有一青年极喜昙花,日日为天庭花园里的昙花浇水除草。昙花仙子便爱上了这个年轻人。此事后来被玉帝得知,玉帝大发雷霆拆散鸳鸯,将昙花仙子抓起贬到人间,而且每年只能花开一瞬间。还把那年轻人送去灵鹫山出家,赐名韦陀,并给他灌下忘情水,让他忘记了一切前尘往事。
“清除了所有记忆的韦陀,潜心礼佛,渐有所成,成为佛陀座前的护法神。而被贬到人间的昙花仙子,却怎么也忘不了那个曾经照顾她的小伙子。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陀要下山来为佛祖采集朝露煎茶。所以昙花就选择在那个时候开放,把集聚了整整一年的精气绽放在那一瞬间。她只希望韦陀能回头看她一眼,能够记起她。可是一千年又一千年过去了,韦陀年年下山来采集朝露,昙花年年默默地绽放,韦陀神却始终再没有记起她。”
果果在一边补充说:“这个故事听俺娘说过,昙花一现,只为韦陀,所以昙花又名韦陀花。”
“你知道这个故事为什么讲给我?”
“可是郡主你也没问我呀。”
覃小贝听得满眼含泪,心潮澎湃。昙花为了爱情舍仙下凡,而自己却为了上天要利用一把爱情。传说故事里,昙花仙子是悲剧,让人感动的落泪,却无法责备韦陀神。而在自己的故事里,谁又将成为悲剧?而自己将注定背满责备。情为何?人为何?神为何?仙为何?活着和存在的意义又为何?
“昙花仙子为什么非要爱上韦陀呢?”覃小贝喃喃地问。昙花仙子既为仙子,后又知晓韦陀礼佛成神不动凡心,为什么还要爱他和苦苦等他?
王子默诧意望她一眼,为她听故事出乎意料的表现,还有她问的问题。回道:“哪有为什么,爱上一个人哪里还问什么。”
犹如一道闪电,将覃小贝最深幽的心境一下照亮。爱一个不问什么——真的会这样吗?
因为覃小贝的爱,恰恰是为了什么才决定去爱。或许是她小仙的宿根,或许是锁情水的力量,总之,她是如努力做成一件事情一样去爱一个人,同时要那个人爱他,而且十倍的爱她,以解掉自己身上的锁情水,重新升华为小仙。
这样的爱和不问为什么的爱有什么不同吗?她很想去问问王子默,却又开不了口。看着王子默投来关怀亲热的目光,心头一热,忽然一个念头升起,又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自己真的爱王子默吗?
她一直以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日升月落那样明明白白,确定无误,因为她一直就是这么认为,也是这么努力去做的。但是如果比较昙花仙子,按照王子默“爱不用问为什么”的定义,那么自己目的明确、积极努力的一系列行为,还能叫爱吗?
难道,自己只是在利用他,利用爱情利用他?
不,不,不!覃小贝赶紧连接着否定,不也再追想下去。自己是爱他的,可能没有十倍的爱,但较之常人的爱或许也不会少吧。我要马上为他做些什么,让他接收,让他知道,让他快乐,送他一把绝世名剑,还是给他一个自己的初吻?
覃小贝想得心如撞鹿,面目绯红,连果果都看出了异样,急急问:“郡主怎么了,不会中暑了吧?”
今天的太阳是够热的。覃小贝掏出手巾佯擦了一把汗,努力镇定下来说:“其实昙花仙子也不必太惋惜,谁与谁能不能在一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