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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苏贵妃杏眸明显划过一抹异色,紧张的凝盯着床榻上的南宫龙砚,唯恐男人身体虚弱的不能长时间说话。
“儿臣还撑得住。”南宫龙砚低声逸出,低垂的眼敛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
南宫彦一挥手,身后的公公会意的下令支走了屋子里其他所有人,唯留下南宫彦一行三人,包括太医也只能到门外等候差遣。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不等南宫彦再开口,南宫龙砚便主动出声了:“儿臣今日奉命你前去苏府迎亲,不想刚离开苏府不到两里,便在小巷遭遇埋伏,儿臣随行的人都受了伤,所幸并无一人丧命,那些人似乎是为了钱财,并无取人性命的意思,不过……苏三小姐所有的陪嫁全都被他们劫走了。”
听完南宫龙砚的话,南宫彦狭眸半眯,疑惑反问:“既是为了钱财,那苏舞却又为何被劫?”
“至于这个……儿臣当时受了伤,昏迷过去之前是像是听见有人说,似要胁持了她做人质。”南宫龙砚皱着眉头,显得有些无奈的耷拉下头:“都怪儿臣无能,没有本事保护好苏三小姐,眼下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
闻言,苏贵妃更是紧张的要命,妹妹一个黄瓜大闺女落入了一群贼人手里,不论那些贼人到底是不是为了劫财,若是不能及早找到苏舞,日后妹妹的名节都难以保住。
“皇上,想必那些贼人带着那么多银两也跑不远,皇上一定要派人赶紧的将他们截住,把舞儿给救回来。”苏贵妃急得眼眶都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眶里打转。
唯在站在一旁的皇甫羽晴面色平静无澜,盯着南宫龙砚的水眸却是划过一抹疑色,跟南宫龙砚相处的时日不短,她早就发现了男人有个特点,只要他说谎话时,眼敛总会低垂,佯装淡定的低沉叙述,眼睛却不敢与人对视,虽然他的模样依然是淡定稳沉,可却也正是这一点暴露了他的秘密,皇甫羽晴可以确定他刚才说谎了。
“朕已经下令让人搜城了,咱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爱妃的心情朕可以理解,可现在朕确实也是无能为力,但是有老四和武将军出马,朕相信他们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苏舞。”南宫彦安抚的拍了拍女人的柔荑,同时侧眸睨向皇甫羽晴--
“晴儿,你还有什么话和老三说吗?若是没有的话,咱们就不打扰他休息了。”
皇甫羽晴点点头,清澈的水眸却是凝着床上的男人:“三哥好好休息,改日我再入宫来看你。”
南宫龙砚凝对着她的眼睛,点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四目交织间,似又缠绕着一抹若有若无异样气流,最后女人再深凝他一眼,便随着南宫彦和苏贵妃出了寝宫。
……素 素 华 丽 分 割 线……
夜色鬼魅阴寒,看不到一丝儿光亮,皎洁的月亮今夜不知藏去了哪儿,寂黑的夜幕让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诡异,黑幕间连一颗星辰也没有,阴沉沉的笼罩着一层寒薄的雾气。
一阵寒风吹过,平南王府长廊的灯笼摇曳,斑驳迷离的萧杀之气仿若让人感觉到暗处好似有一双诡谲的寒瞳紧盯着她们,皇甫羽晴和风灵惜音两个丫头走在长廊上,莫名的肃寒冷气让惜音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什么有些害怕起来。
“王妃,王爷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来?”惜音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畏意,脚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的加快,紧随着皇甫羽晴的身后。
“王爷今儿有正事要办。”皇甫羽晴淡淡一语带过,率先穿过昏暗的长廊,转过曲径小道,走入王府的园林中,平南王府的园林面积很大,其间假山堆积,树木傍依,雕花的宛廊外是一大片青青绿茵地,朦胧中似有几道黑影闪过,动作无比迅速,如同一阵阴风呼啸而过。
“谁?!”皇甫羽晴脱口而出,水眸划过一抹警惕。
站在她身后的惜音紧张的一把抓紧风灵的衣袖,微微颤颤的出声:“王妃,这黑乎乎的,哪里有什么人影儿,不过是风声罢了,你可别吓唬奴婢。”
皇甫羽晴原本还想说什么,可是听着惜音胆怯的声音,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接着往下说。
也就在这时,风灵也忍不住出声了:“王妃,这黑乎乎的,你带着奴婢们到底在王府里找什么?等天亮了再找不成么?”
“等到天亮再去寻,恐怕就更不容易了……”皇甫羽晴意味深长的道,最后侧眸睨了惜音和风灵一眼,淡淡道:“风灵,不然你先送惜音回屋歇着,然后再过来这边找我。”
皇甫羽晴看惜音这么紧张的模样,就算留着她在身边,呆会儿也担心会坏事,倒不如让她先回去歇着好了。
却就在这时,突闻另一方向传来一阵吵杂凌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火红的光芒,似有很从侍卫手持火白马正朝着她们主仆三人的方向过来,皇甫羽晴水眸微怔,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人,一时间她也没有反应过来。
“王妃,这是怎么回事儿?”风灵的声音压得很低,听得出同样很紧张。
夜色很暗,主仆三人还没有来得及避开,便听见对面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男人的话还未说完,已经看清楚了黑暗中的主仆三人,侍兵们高举的火把将皇甫羽晴一行照得通亮,当南宫龙泽看清楚时对面的人时,不禁紧拧起眉,犀利的眼瞳好似隐藏着两柄锋刀,眸光里还闪烁着嗜血的阴狠,负手而立,冷凝着对面的几人:“怎么会是你们?”
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划过一抹异色,暗暗深吸一口气,轻柔出声:“臣妾在屋里闷得慌,让丫鬟陪着出来走走,不想……王爷不是奉父皇之命搜城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女人的问话似让男人深邃诲暗的鹰眸微微僵滞数秒,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低沉道:“本王正是追疑犯到了这里,不知王妃刚才可否有看见可疑的人影?”
闻言,皇甫羽晴心里喀噔一下,眸光不经意憋见男人手中的宝剑,剑梢似还残留着鲜红的血迹,今夜黯淡无光,男人手里的这柄宝剑却似明白一般皎洁,不难看出是把难得的宝剑。
“王爷追的嫌犯受伤了?”皇甫羽晴脱口而出,心里却浮想到刚才暗色中一闪而过的几道黑影,就在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男人时,突闻另一边传来侍卫响亮的声音--
“王爷,他们往那边跑了。”侍卫手指的方向正是皇甫羽晴刚才看见黑影闪过的方向,看来他们已经发现的那群人,皇甫羽晴内心倒也不用纠结了,而此刻男人更是没有时间再继续和她闲聊下去,连招呼也来不及打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没了人影,正朝着侍卫手指的方向奔去。
“王妃,王爷他们追的到底是什么人?不会是二皇子和苏姑娘大婚的事儿……出了什么纰漏吧?”风灵紧张的问道,自从今儿主子从宫里回来后,她便察觉到了异样。
她的话倒也提醒了惜音,惜音也同样察觉到了异样,二人的水眸一齐望向皇甫羽晴,双重压力之下皇甫羽晴淡淡出声了:“今儿迎亲的路上,苏三小姐被人劫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这个消息差点让风灵和惜音的下巴惊得掉下来,二人瞪大杏眸,不能置信的凝望着皇甫羽晴,却见女人淡淡转身,低沉道:“也罢,这件事情本妃也不想再插手,咱们都回房歇着吧,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一切都是天意。”
原本,皇甫羽晴一直都怀疑是南宫龙泽差人截走了苏三小姐,可是刚才却又见他正在捉拿疑犯,而南宫龙砚今日的异常同样也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会儿女人的心思全都凌乱了,眼下她最需要的是安静的理顺自己的思绪,将事情从头到尾的捋顺,再来细细的分析推断。
……素 素 华 丽 分 割 线……
皇甫羽晴走到房门口,接过丫鬟手中八角宫灯淡淡道:“本妃自个儿进屋就好了,你们也都回房歇着吧。”
惜音和风灵点点头,看着主子进了屋,皇甫羽晴走进房间,借着手中八角宫灯微弱的光芒,倏地注意到地面落下的可疑点滴,似带着深邃的色泽,女人小心翼翼的抬起玉足,绣花鞋看似不经意的落下,从那黑点上轻轻划过,那抹微小的黑点瞬间蕴散开来……
是血迹!皇甫羽晴的脑子里瞬间闪过精准判断,虽然光线很暗,可是因为这血滴的痕迹很均匀,顺着地面朝着床榻背角的方向一直蔓延。
黑暗中的气氛也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虽然皇甫羽晴心里很紧张,因为眼下她已经临近分娩,挺着个大肚子着实动作并不方便,更别提与人搏斗,肯定是占不了便宜的。
想着,女人觉得自己最好的出路便是现在立刻离开这个危险地带,可是若是她的动作太快或异常,也同样很容易被暗处的贼人发现,而这个时候她若是开口唤风灵或惜音进屋,也担心会连累那两个无辜的丫头惨遭毒手。
皇甫羽晴佯装淡定的缓缓转身朝着房门走去,她的动作并不快,佯装淡定,心里却是暗自祈祷自己能够平安无事的走出这间屋子,就在女人的柔荑碰到了房门的木栓,暗松一口气时,脖间却感觉到一股冰冰的凉意。
“不想死就乖乖地听我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听起来似有几分熟悉,皇甫羽晴微怔数秒,很快便反应过来他的身份,不禁脱口而出--
“你是那天夜里在将军府出现的人……”
没想到她竟然仅凭声音能这么快便认出自己,上官沐有些意外,上次得到情报知道她的身份时,他也有些意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平南王妃。
“跟我进去。”男人低喝一声,架在女人脖子上的钢刃微微压深了一公分,皇甫羽晴能感觉到脖间的痛意,似乎皮肤已经被利刃割破了皮,她相信若虽自己不顺从这个男人的话,他真的会动手杀了她。
皇甫羽晴没有反抗,乖乖顺从的跟着男人朝里走去,依然是走到床榻旁边的角落位置,男人命令她在床榻边坐下,她也按着他的话做了。
利刃依然架在她的脖子上,皇甫羽晴此刻却显得出奇的平静,她的心理素质一向都还不错,哪怕面对的是恶魔,她也无所畏惧。
“是你劫走了苏三小姐,对不对?”皇甫羽晴的声音很轻很低,似她也不想让人发现他似的。
下去迫们今。黑暗中的男人同样也很平静,低沉道:“准确的说,是有人花银子请我劫她!”
“什么人花银子请你办事?”皇甫羽晴接着问,清澈的水眸凝向暗夜里的那双鹰眸,依然是半张脸戴着光亮的银色面具,哪怕是在暗色里也能映衬出一丝银光。
“花银子请我的人,正是现在追杀我的人。”男人的语气很平静,喉间逸出一声冷哼:“到底是平南王,和传闻中一样冷魅无情,为了达了目的,还真是不折手段。”
闻言,坐在床榻上的女人身子微微一僵,瞬间连脖子上的痛意也感觉不到了,无所畏惧的转动身子,凝对上黑暗中的那双瞳仁,清冷出声:“你刚才说……劫苏三小姐的事是平南王指使你干的?那他现在为什么要杀你?苏三小姐如今又在哪儿?”
“女人,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些?”男人冷哼一声,语气间透着几分不屑。
此刻,窗外的乌云已经渐渐消褪,明白皎洁的光芒缓缓探出头来,银白月光从窗口倾泻而入,犹豫蔓长的银白腰带,好看极了。
坐在床榻上的女人,容貌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精致的五官轮廓异样美丽,墨发如丝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映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