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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好眼力,我叫风灵,也是惜音的好姐妹。”风灵俏皮的吐吐舌头,莞尔一笑。
冯夫人见女儿在外面能有这么多好姐妹关照,心情更是愉悦的紧,不过一旁的冯惜音脸上的笑容却渐缓褪去,还未从娘亲刚才对皇甫羽晴说的话里回过神来!银票?听起来像是皇甫羽晴瞒着她来过冯家,还给娘送过银票。
可是眼下有冯夫人在场,惜音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好暂且先忍了下来,想等呆会儿有机会时,再向皇甫羽晴问个清楚。
女儿回来了,冯夫人自然是开心的紧,一定要留这三个丫头在屋里吃饭,于是出门上集市去割点猪肉和排骨回来,大房这屋里就只剩下皇甫羽晴一行三人和冯子夫。
子夫见姐姐回来,也迫不得及将自己在私塾先生那里学来的东西一一展现给她,眼见弟弟如此聪慧可人,惜音眉眼间也流露出会心的笑容。
“子夫,去帮我们端一壶茶水来。”冯惜音淡淡的支开弟弟。
风灵担心子夫会烫到,于是急急地跟了出去,趁着没人在身边的机会,惜音的眸光凝向皇甫羽晴:“王妃,你背地里有送银票给我娘,是吗?这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静凝着她,淡淡一笑:“其实……那银票并不是我送的,我也是受人之托,他让我不要告诉你,所以……”
她这话一出,惜音脸上的表情微怔,一张面孔无意识间已经窜上脑海,女人的本能直觉告诉她,那个人肯定是皇甫凌峰!只是下一秒,一股无名的怒火却从心尖升起,冯惜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冰冷:“他为什么要给我娘银票?这银票我们不能要,一会儿我让娘拿出来,请王妃帮我还给他!”
皇甫羽晴十分了解惜音此刻的心情变化,她一定是觉得收了皇甫凌峰的银票,就仿如出卖了自己的身体,那张银票让他们之间的关系突然蒙上一层污垢,瞬间感觉很肮脏。
“惜音,我想你是误会我哥的意思了,他并没有其它意思,只是想尽一点心意,若是能够帮助到你娘和弟弟,你在宫里也能安心。”皇甫羽晴秀眉轻蹙,伸手覆上冯惜音的柔荑,她还真是个心思敏感的丫头。
“不,那银票我不能要。”冯惜音依然倔强的摇摇头,态度却是柔软了下来。
皇甫羽晴无奈的轻叹一口气,轻言道:“如果你坚持的话,下次我帮你把银票还给他就是了,那些银子就当是我给伯母和子夫的。”
冯惜音微怔,愣愣地盯着皇甫羽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连摇头道:“不不不,王妃,我已经欠你太多了,那银票我一定要让娘还给你。”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倔呢?脑子缺根筋似的,皇甫羽晴也拉下了脸,不悦的冷冷凝望着她:“在我面前你还逞什么强?你好好看看这个家,自打你爹走后就变得支离破碎,偌大的宅子好十几口子人孤儿寡母,哪一个有能力养活自己?你娘身为长房,自然要承担起家里的大梁,她拿了那些银子才能供得起子夫上私塾,你自己好好想想……”
皇甫羽晴的一袭话,让冯惜音羞愧的耷拉下脑袋,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颗颗落下,细若蚊虫的声音低喃道:“都怪惜音没用,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若能够考上功名,也能有光宗耀祖的一日,现在看来,冯家是无望了……”
皇甫羽晴见她伤心难过的模样,心头一酸,只觉得是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重了,略带歉疚的抿了抿唇:“惜音,对不起,其实我说那些,只是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我能够读懂你的心思,放心吧,下次找机会我一定会把那五百两银票还给我哥,至于给你娘的那些银票,就当是我的一点心事,你就接受好吗?”
冯惜音红着眼眶,情愫复杂的望着皇甫羽晴点点头,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子夫稚气的声音:“姐姐,你怎么哭了?”
冯惜音赶紧抬手擦干泪水,吸着鼻子挤出一抹微笑:“姐姐没有哭,姐姐是很激动,好久没有回家了,看见你和娘都好好的,我心里开心……”
听冯惜音这么说,子夫清澈眸底的担忧也消散了,咧着小嘴笑道:“子夫看见姐姐也很开心,之前娘说……姐姐现在和王妃入了宫,恐怕这辈子也难见面了,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能见到姐姐,子夫真的很开心。”
冯惜音将弟弟揽入怀中,清澈水眸深处,各种情愫错综复杂变化,王妃说得没错,如今的冯家确实很需要钱,有了那五百两银子,好歹也能让冯家安稳度过一段日子。
也罢!随他去吧,还要什么颜面自尊,在冯府家道中落那刻起,她早就该放下所谓的自尊骄傲了,就当那五百两银子是自己的卖身钱吧,那些银子或许也能让他安心,可以继续和他的新婚夫人好好过日子,而他们……从今往后就真的也再无瓜葛。
想到这里,冯惜音的眸光突然转望向皇甫羽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王妃,我想明白了,愿意接受他的好意。”
这一回,反轮到皇甫羽晴微怔了,眸光闪过一抹惑色,盯着冯惜音唇角的笑容,似无奈中透着几分自嘲,看着让人觉得心疼。
只是这个时候,皇甫羽晴却也不方便再多说什么,因为冯夫人也已经买菜回来,若是让老人家听见了什么,怕是会凭添事端,让她跟着担心。
……素 素 华 丽 分 割 线……
离开冯府后,一行几人匆匆赶着回宫,希望在南宫龙泽回华云宫之前赶到,以免节外生枝。
冯惜音的心情十分复杂,原本出宫前想的好好的,可今天却始终没能对皇甫羽晴开口说出那番话来,最后又稀里糊涂的和家人告别,离开了冯府。
远远地,‘天下第一食’醒目的牌匾吸引了皇甫羽晴和惜音的视线,这里曾经是她们日日长呆的地方,现在看在眼里,心底如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什么滋味都有。
“王妃,咱们要不要去酒楼看看。”惜音似看出了主子的心思,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呃,还是算了,咱们今天这样的装束着实不方便,下次出宫记得带上便装,换上再去也不迟。”皇甫羽晴低垂眼敛,俯望自己这一身的装束,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更何况酒楼里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看见宫里的侍卫难免会心生怀疑。
惜音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一行三人便绕道继续朝皇宫的方向前行。
守卫宫门的侍卫看见皇甫羽晴一行折返回宫,实在忍不住,带着几分不屑的口吻质问道:“看你们几个弱不禁风的小样儿,真是平南王身边的侍卫?”
“这还能有假?难不成你们怀疑这令牌是假的?”皇甫羽晴刻意压低嗓音,清冷的语气透出几分不悦,同时高高举起手中的令牌。
她这话一出,宫门的侍卫嚣张的模样瞬间收敛,显得有些不自然的润了润嗓音:“好了,放他们进去吧。”
刚过了宫门这一关,迎面一道骑着骏马奔驰而来的身影令皇甫羽晴微微一怔,那个人正是长皇子南宫龙菁,他曾经见过自己两面,希望不要被认出来才是。
皇甫羽晴还刻意的侧开了脸,不想让骏马上的男人看见自己的正面,想想不过是几名侍卫,他应该也不至于注意到吧!
可往往是事与愿违,愿是不想打照面的人,偏偏一转马身将她们三人拦了下来,南宫龙菁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光亮,让他原本忧郁的眼神凭添几分野性。
“你们几个……是那一宫的侍卫?”南宫龙菁眸光透着淡淡侵略味道,像是看见了猎物的猛兽般,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三名侍卫,个个都身材娇小,面容清秀脱俗,是他喜欢的类型。
“属下们……是平南王的侍卫。”风灵见皇甫羽晴和惜音都没有反应,于是应上了话。
南宫龙菁一听是南宫龙泽身边的人,浓眉微微皱了皱,怎么偏偏是四弟身边的人,他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
“没想到四弟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人,难不成他也好那一口!”南宫龙菁喃喃低语的同时,唇角勾起一抹暧昧邪魅浅笑。
皇甫羽晴半垂着眼,至始至终都没有看男人一眼,唯恐被南宫龙菁给认了出来。在宫个翼暧。
“很好!看见你们几个令本王心旷神怡,等本王这趟出宫回来,就去找四弟把你们要了,说……你们叫什么名字?”南宫龙菁爽朗的笑出声来,看来今日出门倒真是个好日子,一下子就让他撞见了好几个“绝色佳人”。
不用皇甫羽晴说话,机敏的风灵已经随口扯出了几个假名字扔了出去,看着南宫龙菁一脸满足的驾马离去,风灵兴奋的扯了一把皇甫羽晴的衣袖:“王妃,没想到咱们换上侍卫的衣服也这么惹眼,刚才那人是谁?长得好俊,而且看起来应该来头不小……”
“他就是当朝长皇子。”皇甫羽晴淡淡应道,风灵脸上的笑容嘎然而止,不能置信的瞪大眼睛,脱口而出:“不会吧?他真的是长皇子?长得好俊啊 ,刚才他是不是还说,要去向平南王把我们要了去?天啊,王妃,你说如果他知道我们是女子,会不会……”
“千万别犯花痴,丫头,他喜欢的是男人。”皇甫羽晴淡淡打断风灵的遐想,看这丫头一脸花痴模样,可千万别对那样的人动情才是。
…
第一百零一章 夜遇色狼
断袖之癖?!风灵和冯惜音同时瞪大水眸,不能置信的望向皇甫羽晴。
皇甫羽晴云淡风轻的一耸肩,不顾二人惊诧的眼神,率先走在前面,淡淡丢下一句:“你们俩个动作利索点儿,天快黑了。”
……素 素 华 丽 分 割 线……
皇甫羽晴懒懒的站在窗边,凝望着寂黑夜里的皇城,重重叠叠的宫墙暗影越发显得夜色幽深,和白日眼中的皇城截然不同,白日里的皇宫因为色彩和装饰,看上去流光异彩,庄严华美。可暗夜里,皇城只不过是一道又一道的宫墙,每一个墙角都似乎透着沉沉死气。
南宫龙泽还没有回来,回想早上公公来叫他上朝,想必应该是皇上差他出宫办事,今日应该是不会回来的。袖音癖云点。
一个人无聊的东想西想,想到入宫后发生的种种事情,清晰感受到高墙森森,皇甫羽晴莫名心头一阵压抑,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突然想出去走走。
夜风带着丝丝凉意,皇甫羽晴披了件长氅出门,惜音灵动的跟了上去:“王妃,你这是要出去吗?这么晚了去哪儿?奴婢陪你……”
“不用了,惜音,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皇甫羽晴莞尔一笑,其实她是一个懂得自我调节的人,放松的方法也很简单,要么是吃,要么是静。
惜音点点头,只好眼睁眼的看着主子的背影消失在长廊,接着便出了殿门。
……素 素 华 丽 分 割 线……
暮色初降,一弯如女子秀眉的月牙爬上了树梢头,皇甫羽晴在这寂静的暗夜中,慢慢悠悠的渐行渐远,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花草和泥土的芬芳,行走在花木间,闻着草木沁人心脾的清香,女人微蹙的眉心也点点舒展开来。
皇甫羽晴不禁深深吸了吸鼻子,不知名的花香中夹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不禁令她停住了脚步,花香间怎么会有淡淡的檀香,不禁令人感到好奇,隐隐听到衣袍的悉挲声。
“谁?为何跟踪我?”皇甫羽晴低喝出声,直觉告诉她,这里还有其他人。
“明明是我先到这儿的,何来跟踪二字?”一道低沉好听的男声传来,与浸染着泥土芳香混为一体,在夜风中渗透出淡淡邪魅味道。
皇甫羽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