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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齐扔给奥斯一把锋利的剑,他要和奥斯平等的对决,对于所有的屈辱和仇恨,加齐要亲手从奥斯的身上讨回来。在如神话般的先进机甲面前,在他和奥斯的空间,一切返回到冷兵器时代,男人与男人之间,用剑来说话。
奥斯冷淡的举起了剑,无声的应下了加齐的挑战,他依然看着苒苒,说道:
“宝宝,我不想我的女朋友看着我决斗,转过身去,行吗?”
这是一场一定会分出胜负的决斗,无论是加齐死在他的手中,还是他死在加齐的手中,奥斯不希望苒苒的眼睛中留下血腥的画面。她只需要面对一个结果就行。
苒苒平静的看了奥斯一眼,并没有转过身去。
“苒苒,先去个安全的地方,我比完剑一会来接你。”
加齐对苒苒温暖的笑着,就像一个哥哥在交代妹妹,忙完接你回家,自然而轻松的口气。
“嗯。”苒苒点头,对加齐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苒苒的身后,是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同时投在她背影上的眼神,完全不同的心境。
苒苒对于加齐取胜,深信不疑。
被滔天的海浪和漫天的光束包围的岛屿,此刻应验了那句古老的谚语:战争一开始,地狱便打开。
苒苒的周围到处是剧烈的爆炸和横飞的子弹,曾经乐土一样的家园土崩瓦解,纷纷跌下,炸成尘埃,一片焦土。
芬瑟妮亚哈迈而提斯熔尽了所有的金属,手无寸铁的海盗们现在如砧板上的鱼。机甲的轰鸣加上炮弹枪支的呼啸,人们仓皇的四处逃跑,要么被炸成焦黑的尸块,要么被射成马蜂窝一般的尸体。
战争,是死神的盛宴。
苒苒看着眼前地狱般惨烈的一幕,刺眼,却没有立场阻止。这如同奥斯强者的逻辑,他得势时,不会对对手有一丝一毫的手软,现在双方胜负交替,刚才沦为鱼肉的伊觉士兵,就不会有心软的理由。
这是残忍却直白的道理。
苒苒看着地上越来越多自己熟悉的尸体:
安妮阿姨横卧血泊,被烧焦的手死死的护住自己的小孙女,小女孩的头被炸掉一半,只剩下血淋淋的身躯,血肉模糊的场景,苒苒无法将眼前的小女孩和过去那个鲜活的生命做对比。
曾经不止一次,安妮阿姨邀请苒苒去家里喝鱼汤,善良的老人总相信,自己的孙女如小天使一般的美丽可爱,是每天喝鱼汤的结果。她想让苒苒也变得美丽起来。
苒苒觉得这个世界上的美好与善良如此的不堪一击,那些昨天还微笑着的身影,转眼间就面目全非的躺在那里,她很想哭,眼睛里却没有一滴眼泪,心中没有一点的伤心。
到处都是焦黑残缺的尸体,无数被炸死的母亲紧抱着无头缺肢的孩子,入眼处满目疮痍。
苒苒在尸体中看到了兰斯、拉里和劳瑞,他们曾是她关系亲近的同事,一起努力的想把自己变得更加骇人和狰狞。此刻,不用再努力,他们每一个都体无完肤、身首异处,一颗子弹正打在劳瑞的眉心,已经缺一只眼睛的尸体,仿佛又多了一只黑色的眼睛。
在遍地尸骸中能找到他们是三人很不容易,如果不是他们太过于出众的外表,苒苒根本无法辨认。找到了又如何?全是尸体,冰冷的、残缺不全的尸体。
百感交集中,在角落里,苒苒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泰莉胖胖的身影蜷在角落里瑟瑟的发抖。泰莉还活着,这让苒苒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第一百零四章 你真好看
“泰莉,你还好吗?我是小星。”
苒苒刚一靠近,就看见了泰莉的不同,她的手死死捂住胸前,那里大片大片的鲜血在向外喷涌而出,泰莉中了很重的枪伤,子弹打穿了她的肺。
“小星?”泰莉已经失去神采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苒苒,想从她的脸上找到小星的影子。
“我是,我在这。”苒苒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小星,你真好看”
泰莉还想说话,但是从口中涌出的血,她已经说不了太多,就只是盯着苒苒,眼中满是依恋。苒苒知道,这个胖胖的女人,是真心喜欢那个丑陋的小星。
“我…有按你说的…减肥…减了15斤”
苒苒不知道,那一晚小星告诉了泰莉减肥的方法后,她是多么认真和努力的减肥,苒苒说的方法非常的管用,才一个星期,她轻了15斤。本来,她以为,只要她一直努力下去,她也会变得好看的。她是真的很喜欢小星,就算知道小星不会喜欢她,她也想努力的好看一点,看来,是没有机会的。
“嗯…我知道”苒苒抱着泰莉,一点也不觉得她重,她真的很轻。
泰莉并不美丽的脸上带着柔和的光,已经涣散的目光努力的看着苒苒,很努力的张口:
“小星…我”
苒苒知道泰莉还有很多话想说,却再也张不了口,然后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苒苒,停止了呼吸。
“泰莉”
苒苒轻呼着泰莉的名字。将她抱在怀里,努力压抑着翻山倒海的心情。她还记得,那个腼腆的为她一次次送便当的女孩,只是因为她的一个笑,就会红着脸的女孩。那个当她被扔进鲨鱼的水池时,不顾一切冲出人群想要去救她的女孩…
机甲已经将门德列班如乐土般的家园夷为平地,到处都是火焰和焦臭的气息,伊觉的士兵复仇般的杀戮。没有给岛上的居民一点生的机会。
苒苒合上了泰莉并不瞑目的眼睛,站起了身,向记忆中熟悉的方向跑去,果然,在如地下防御工事的莱奥,苒苒找到了妮寇,她依然优雅的长裙,却难掩此时窘迫的处境。
妮寇正在努力的救治着身旁一个躺着的身影。昏暗的地下工事里,苒苒看得并不清晰,却因为强烈的直觉所牵引,快步的向妮寇走去。
“妮寇”
苒苒喊着妮寇的名字,无论是何种立场和身份,至始至终。她对妮寇都没有敌意。相反,她喜欢这个淡漠聪颖的女子,如果没有中间各种身份的影响,她们应该会成为朋友。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小星,还是伊觉的王妃。”
对于苒苒的突然到来,妮寇并没有惊慌,态度却并不友善,在妮寇的眼中,苒苒才是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
“小星?”躺在地下的人影。听到小星的名字。跟着喊出声来。
“雨果,我在这里”
苒苒顺着声音迅速的跑了过去,她就有预感,雨果会在这里。
跑到雨果的身边蹲了下来。苒苒伸手握住了雨果的手,他的手冷得像冰。雨果努力的瞪大眼睛,已经不甚清明的头脑想要控制住自己,想把苒苒看清。
“小星…你真好看”
雨果开口,竟然是和泰莉一样的话。一句发自内心的陈赞,却让苒苒的心中升起了恐惧。仔细检查雨果的伤势,他身上有4处枪伤,虽然没有打中要害,但是血流失得很快,如果不抓紧救治,不出一刻钟,雨果就会失血而死。
“我本来…一直忧虑的担心于你…现在…不用”
雨果艰难的开口,还是诗歌一样的语句,却断断续续。他担心他的兄弟小星很多,过去担心他太丑,被女生嫌弃。后来担心他变得太美,曾为众矢之的的男狐狸精。现在,小星是仙女一眼漂亮的女生,他反而就不用担心了。
“雨果,听着,别用这种快死的口气和我说话,我刚才看见了安妮奶奶、兰斯、拉里、劳瑞和泰莉的尸体,他们的死相都难看极了,我不要你像他们一样。快给我振作精神,我不会让你也跟着去死”
苒苒迅速撕下自己的裙摆,开始熟练的为雨果包扎着伤口,眼前的,是她的兄弟,她心中认定的朋友,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场战争,不管交战双方是什么样的立场,她统统不管,她只知道,她不会让雨果也死在她的眼前。
“妮寇,有没有电脑手机之类的通讯方式?”
苒苒需要和外界迅速取得联系,雨果的时间不多,每一秒都是在和死亡抗争。
看着苒苒焦急的神情,看着她百般努力了的救治雨果,妮寇没有说话,她把自己的智能手机递给了苒苒。
烽烟弥漫中,信号很弱,苒苒心中充满祈祷,拨通了雪的号码:
“雪,我在莱奥,你马上出动天马过来,带上最好的外科大夫和急救设施,我需要你本人亲自过来。快!”
加齐如果要发动战争,雪一定处于核心的位置,无论雪在阿锐比的地位变得如何举足轻重,苒苒都是她的主人,她一定会过来。
妮寇的眼中充满了警觉,苒苒暴露了他们的位置,她并不清楚苒苒会将他们怎么处置,只是直觉的,她认为苒苒会救雨果,所以选择相信了她。
“妮寇,我一会就把雨果交给你,我的部下会将你们送往图里达,那里是奥斯,也就是你们的首领洛根的另一块领地,为他守住图里达,只要你们还有领地,就还有希望。”
苒苒本来没有任何立场说这些话,毕竟门德列班时至今日,和她有莫大的关系,但是这个如理想国的家园,曾经带给了她非常美好的记忆,她不愿这座天堂一样的岛屿从此就在地球上上抹去。至少人还在,就还有希望,以妮寇的能力,或许还有机会,在地球的另一个地方,看到门德列班一样的乐土。
第一百零五章 妓女又怎样?
“你和加齐很像,看似无情的拒绝,不留余地,却总让人看到一线希望。”
妮寇望着苒苒的眼睛,悦耳动人的声音。苒苒如此绝情的对待奥斯,却在最后一刻,让她为奥斯守住图里达。如果奥斯知道,在绝望中会是怎样的心情?
苒苒没有接话,因为关于奥斯,她并不想多说。一向冷淡的妮寇,此时却有了说话的兴致,看着苒苒,接着开口问了苒苒:
“知道我和加齐是怎么认识的吗?”
苒苒摇头,对于妮寇和加齐的故事,她一无所知。
“3年前,克劳伦斯把我当做礼物,送给了加齐,我当时只是一个卑微的妓女,我和加齐可以说是在床上认识的。对于妓女的身份我并不觉得可耻,我对加齐的爱可以高贵的摆在任何人的面前,为了他,我一直在努力,我始终认为,我更适合加齐,即使是站在你的面前。”
妮寇直视着苒苒的眼睛,妮寇认为,像苒苒这种高高在上,从小衣食无忧的孩子,是无法体会妮寇这种从一出生,就要百倍努力的杂草的心境。在孤儿院长大的她,从小面对的是暴力和困苦的生活,即使聪颖过人,即使百般的努力,考上了最好的大学,也会因为交不起学费,年幼的自己要出卖身体。
高贵与低贱,在妮寇的眼中,只是灵魂之分,即使在最糟糕的时刻,她出卖自己的身体,也坚守自己的灵魂。
那一段不堪的经历,妮寇始终觉得,这并不可耻。她至始至终依靠的都是自己,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她根本无人可以依靠。但是没有关系,她有自己的理想,她一直不懈的努力。
从这个角度说,她和奥斯很像,天资聪颖却从来都自己可以依靠。百般努力却总是逆境。奥斯遇到了苒苒,是他的幸运同时也是不行。妮寇遇到了加齐,她始终认为是她的幸运。
对于加齐,那个少女时一个朦胧的理想,却因为与加齐的一夜之欢变得清晰,当加齐吻向她额头时,妮寇心中有强烈的想成为公主的勇气。加齐是她的理想,就像苒苒是奥斯的理想一样。
她勤奋、执着、才华横溢。欠缺的是一个平台和机会,当遇到奥斯以后,她有了施展才华的机会,她每一步的前进都是不懈努力的结果,她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让自己可以像一个公主一样站在加齐面前。告诉加齐她爱他,表白自己的爱意。
从欧诺弥亚到妮寇,丑小鸭到白天鹅的蜕变,每一步艰辛,都包涵她对爱情的执着和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