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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篝火边蹲好,依稀看见一个打瞌睡的哨兵,我虽感到奇怪,一个玉场要什么哨兵,却还是怕惊动了他,于是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外面不比房间里,没遮没挡的很快把我吹了个透心凉。我正发愁的当儿,最近的一个帐篷突然钻出一个人,他先是看看左右,见那哨兵在打瞌睡便喊:“秃老三,妖怪来了!”
“啊!”秃老三霎时惊醒慌张问:“哪呢哪呢?”帐篷口那人哼了一声,“別找了,要是真有你早死了!警醒着点。”
秃老三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也骂骂咧咧的答:“你个兔崽子不睡觉,起来吓你老子。赶明天我告诉你们大哥,打烂你的腚!”
那被叫做兔崽子的年轻人,往地上啐了口痰,“我起来撒尿,你管不着!”他说着朝火把走来,边走边解裤带!
他,他不会要尿我身边吧?
、第十二章 初来乍到
眼瞧着这位没睡醒的男人,朝我晃晃悠悠的走来,我赶忙抬脚想往边上躲躲,可蹲了太长时间我的脚已经麻了。
其实也不能怪人家,到处都黑灯瞎火的,不往亮地儿走还不摔着?
理解归理解,眼瞅着他离我越来越近,裤子还在慢慢褪下,我不能再忍下去了。我闭着眼睛,小声说:“那个……”
这兄弟本来没睡醒,冷不丁听见一个声响,被吓得大喊一声。他这一喊不要紧,刚被吓唬完又在打盹的秃老三,以更高一倍的嗓子叫喊起来。这一嗓子,才真让我领略到什么叫惊天地泣鬼神,音之高、气之长我都闻所未闻,单说这跌宕起伏拐了八十道弯就让我认定,找这么个人守夜真太合适不过了。
拜他所赐,各个帐篷陆续有火光闪动。大家全都衣衫不整的,拎着家伙都跑了出来。等他们都围到我身边,都一脸怒容的盯着我。我再看他们,一个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不要说跟天界的仙君们相比,甚至比玉场官邸的小厮们都潦草了许多。再加上在跳跃的火把的照耀下,他们像极了传说中的劫道土匪,凶神恶煞。
原本拎着裤子的年轻人,最先清醒过来,他提好了裤子,凑近我看了看,“你,是什么人?”
我挪了挪僵硬的双脚,歪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梅姑写给这里管事的信件。年轻人接过去,挠了挠头,“我不认识字。有人叫掌事大人过来不?”
“大晚上不睡觉都在吵什么?”人群之后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伴着哈欠声传来,大家自动让出一条路,让说话之人通过。
他走近后我才看清楚,是个精瘦的老头。不同于醉仙宫掌柜那种干瘪的瘦,他这是常年户外劳作的那种。就凭他整齐的穿好衣服猜出来,我猜他应该就是这里的掌事仙人。
“你从哪来?”他一见我是个瘦弱孩子样,倒也没责备我搅了大家的清梦。待年轻人将信件交给他,他粗略的翻看了一遍便说:“原来是老爷新招来的工人啊。成,你今天先住下,明天咱们再细说。”
我终于站起来,“谢大人,我住在哪里?”
他揉着惺忪的眼睛,扫了一圈,最后指着出来撒尿的年轻人说:“阿拓,正好你们帐子少个人,就让他跟你们睡去吧。”
“好嘞!”这阿拓也不见外,上来搂着我的肩膀说:“刚才吓着你了,今天晚上哥哥搂着你睡给你压惊。”
周围这帮糙汉子们,稀稀拉拉的笑了两声,纷纷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我被阿拓强拉着钻进他出来的那个帐篷。里面有几个黑影正在打呼噜,其中一个醒来嘟囔一句,“你小子快把帘子放下来,省的灌风。”另一个问:“啥事啊,吵吵半天。”
阿拓说:“嘿嘿,我刚捡了个大活人回来。哥几个继续睡吧,明天再说。”
那些人嘟囔着翻个身又睡死过去。
阿拓果然在自己身边腾出一块地方,悄声对我说:“兄弟,大家白天都累坏了,你先将就一下。明天等老大给你分睡的地儿。”他说麻利的帮我把铺盖铺好,“你的铺盖好凉啊,要不然你钻我被子里来吧。”
“不用了。”我虽然冻得打哆嗦,还是咬牙表示自己睡惯了凉褥子。
阿拓倒也实诚,不再多说倒头就睡。
我也慢慢躺下,缩成一团。这里又臭,又嘈杂,想起几个月前我何等尊贵的生活,泪水终于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控制不住的蒙头痛哭,就算一直想着月亮也无济于事。
要是靖澜知道我现在的境遇,会是作何表情。是嘲笑还是心疼?我好希望身边躺着的是他,而不是别的臭男人。我也好希望他能再像在瑶池那样抱紧我,像成婚前一夜那样拉着我的手哄我睡觉。
靖澜……
第二天,眼睛肿得有些睁不开。我习惯性的跟太阳一起起床。借射进帐篷的光,把以各种放肆睡姿睡觉的“室友”统统扫视一遍。终于抵不住心中的反感,冲出帐篷把脸扎进水槽的凉水里。
身后一粗犷声音响起,“你就是新来的吧,起的很早啊。”我急忙抬起脑袋回头,看见一虎背熊腰络腮胡的大汉。拿袖子擦擦脸,忙抱拳道:“见过前辈,我名叫……爱玉。”我故意把名字反着念,若用原名实在是太像个姑娘了。
这大汉有些发愣,也一抱拳说:“在下名叫阿山。咱们昨天一起睡在一个帐篷里。蒙兄弟们抬爱,叫我一声大哥。你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便是。”他顿了顿又问:“兄弟的嗓子为何如此尖细,难不成……”他视线慢慢滑向我胯下,我当即明白他是把我当成个阉人了。
我连忙摆手,并胡诌了一个理由,“我小时候跟一个戏班子学唱戏,结果声音就变不过来了。”
山哥深以为然,脸上摆出“总比太监了好的神情”,很豪爽的对我说:“兄弟放心,我待会跟大家说明,谁也不会笑话你的。”
昨晚那管事的仙人慢悠悠的走来,对山哥说:“看你们处的不错,这小伙子暂时就划在你们帐下了。”
帐篷里又钻出一个尖嘴猴腮的瘦高个和一个浑身肌肉但神情安详的矮子,那瘦高个一听要多加一个人便叫唤到:“管事的,这样不妥吧?工钱是俺帐篷分的,加一个人我们每人就少分一份。何况我们干得都是最危险的挖矿,他这么瘦弱拖我们后腿是小,死半道上可怎么办啊?”
山哥大喝一声:“猴子,你别瞎说!”但我看的出,在场所有人都有此疑惑,包括山哥。这时候再不表现,有可能再把我退回去。于是我上前一步,说道:“我的力气不逊于你们,要不咱们试试看。”
话虽这么说,但心里着实没底。因为我没有了仙气,蛮力也是大打了折扣。
猴子当即指着那石头水槽说:“你要是能举起这个。我就服了你。”
这石槽长四五尺,宽一尺半。尺寸虽说不太大,但我看得出,这是块石头本身就不轻,我还真不一定能抬起来。
阿拓钻出帐篷接话道:“猴哥,先别说别的,你都未必能抬起来吧?”
猴子脸一红,“咱不说我,先说他。”
阿拓站在石槽边,问我:“你成么?”
事到如今我怎么能打退堂鼓?当即回答:“成!”
、第十三章 男人窝里的女人
这石槽是长方形,为了方便用力,我选择走到窄的那边将其抱起来。
阿拓满脸担忧的走到另一端,看看石槽又看看我:“你可别逞强啊,平时我们都是两人一起搬的!”
山哥瞪了猴子一眼,对我说:“我看还是别试了,万一闪了腰,在床上躺着岂不是更耽误事?”
连猴子都开始找台阶,“算了,算了。能不能干,以后自然能看出来的。”
我倔劲上来,一声不吭的活动手腕胳膊,转了转腰肢,而后弯腰用两只手紧紧扣住石槽的底部。我想:今天躲过去了,他们以后仍然会对我有所质疑,不如拼了。我从小在爹的教育下知道如何使用巧劲,再加上多年练武和这些日子遛马的劳动,自负臂力还是有一些的。只要腰杆子能挺住,问题应该不大。
我试探的摇晃了两下,估算了石槽的重量,又调整了一下双手的位置。终于一声大喝,将力量集中在两条手臂上,起初感觉对面那头有点力不能及,但突然之间那边一轻,我趁机竟然真的将石槽给端了起来!
可惜石槽终归太重,我身体都没站直就急忙丢下。饶是如此,也把在场的男人们看了个目瞪口呆。猴子喃喃的说:“老天爷,没想到你个子小小,竟然有这么大的劲!”他也是个豪爽的人,当即拍着我的肩膀说:“就凭这个,你就非我们帐篷的人莫属了。我们这里人人都是精英!”
山哥踹了他腿肚子一下,“就你话多。赶紧给我干活去!”
我一下子用力过猛,眼前一阵阵发黑。扶着石槽边的栏杆休息的时候,看见阿拓朝我比划了个“真棒”的手势。有人认可,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管事仙人见别人对我的归属没什么异议,便说:“前方探矿的探队快回来了。等咱找到了新的矿脉,你们就一起出发。阿山,你看你们缺少一个什么样的工种?需不需要我训练一下这个新人?”
山哥环视了一下身后的兄弟,抱拳对管事的说:“禀大人。我们帐里,我负责探查矿脉,猴子、石头他们四个是挖掘的能手。阿拓人比较机灵适合勘察周围环境,其余人力量大、耐力好,适合将玉石传送出来……看来看去,最需要一个会挑玉的成员。”
管事的回头问我:“你会分辨玉石的种类和好坏么?”
我诚实的摇摇头,“回禀大人,我只有吃的时候才能尝出来。”周围的兄弟们一阵大笑。管事的说:“想的倒美,咱玉场的玉石都是供给上三层天界,特别是一等一的醉仙宫的,哪轮得到你吃?”兄弟们听见醉仙宫的威名都开始吧唧嘴,我只能苦笑以对。反正跟他们说我曾是常客也没人信。
管事的朝我一摆手,“得,你就跟我学几天挑玉吧,你先吃点早饭,待会来我帐篷找我。”等他走了,同屋的兄弟们拿着吃的围上来,大家一边吃一边跟我聊天。
阿拓说:“咱帐篷的规矩就是俺年龄排队,我看你也就不到200岁的样子,自然排我后面,就当老十吧!”
大家纷纷附和,猴子插嘴道:“我今年320岁,山哥最大已经400多岁了。”
我尴尬的点点头。其实我今年已经活了800多岁,只是上仙成年后外貌变化不大,而且寿命几倍于半仙。所以才显得我最小。但我想着还是入乡随俗、少生事端比较好,便承认了这个排名。
这伙兄弟豪放归豪放,但看起来都是实在的人,很快就开始跟我称兄道弟。若不是他们随便拍我前胸后背的表示亲热,我还能摆出更自然的笑容应对。
此情此景让我不禁唏嘘,难道我天生就感情不细腻,应该跟男人混在一起?
吃完饭后,大家都四散去做自己的事,有的打磨挖矿工具,有的整理拖运器材,看起来不久之后就要出发。我站在石槽边歇了片刻,正准备去找管事的,却突然意识到,石槽的另一个窄边下,有一个深坑。我四周望了望,见没人注意,连忙走过去细查,越看越觉得像一个人的后脚跟踩出来的。
回忆我刚才搬动石槽的第一下,确实感觉到了对面的助力,原来是有人拿脚顶着帮了我一把。当时在我对面的……不就是阿拓吗?
我举目四顾,看见阿拓正在帐篷外做木筐,发现我看他,向我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灿烂微笑,看得我心里暖暖的。不过他并没声张,低下头继续干活。我也快步向管事的帐篷跑去,把这份好意记在心里。
管事的住在一个略小于其他人的帐子里,说小但对一个人住也是绰绰有余。我掀帘子进来的时候,正看见他撅着屁股正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