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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抽鼻子,摇了摇头。
“那你清楚的告诉爹,究竟为了什么?”
我耷拉着眼皮,扭捏的说:“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不希望守辙成亲,特别是跟慕星……”爹爹大笑道:“小爱啊,这完全是小孩子脾气。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委屈?特生气?”我用力的点头。
“是不是就跟慕辰偷走了青冥,不还给你的感觉似的?”我刚要点头,突然愣住了,半天才红着脸道:“爹,守辙是我的朋友,不能这么比较吧。”
爹拍拍我的头,“你呀,现在就跟被人抢了心爱的玩具一个表情。我知道,你从小要什么就有什么,极少尝到挫败的感觉,所以一时难以接受。不过你要站在守辙的角度来看,他得到了他最想要的,怎能不算一件喜事呢?”
我撅着嘴,“爹,您说什么呢?我们守辙那么好,怎么慕星就成他最想要的了?再说,您根本就不了解守辙。”
父王摇摇头,三缕长髯在胸前晃来晃去,“我只近距离接触过他一次,就在这大厅里。可这一次就已经足够了解他了。”
“他什么时候来找过您?”我诧异道。守辙怎么从没提起过呢?
爹爹只顾装得文绉绉的捋胡子,半点没有回答我的意思。
我还是撅着嘴,但心里已经不是那么堵得慌了。往好处想,以前守辙只是一个仙将,少不了外派去战场杀敌,现在他成了北天王家的女婿,至少有更多的机会留在天界上层,见我们的机会应该也是更多了。
父王看见了我神色的变化,知道我没事了,便拍拍我的后背说:“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北天王家参加婚宴。爹希望你能打扮的漂亮点,让天上的人看看,你嫁不出去纯粹是因为他们高攀不起。”
我钻进父王怀里大笑起来。
日子在挑选贺礼的日子中度过。虽然这消息来得突然,但家里的宝物随便一样已是奇珍,也不很难办。爹爹似乎很在意此事,所有贺礼均亲自挑选。
婚宴前的夜晚,我躺在床上,看着那件千挑万选出来的衣服发呆。守辙,曾经时刻守护在我身边的守辙,终于要离开我了。想着他以前待我种种的好,鼻子有些微酸。又想起前两日,他送我回家时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明白他表情下的含义,不觉有些埋怨自己光想着自己,一点也不关心他。
只是,若他早向我明白心意,会有什么不同吗?我苦思许久,自嘲的摇摇头。对恩公是第一次心动的事,我没有撒谎。所以,即使再过千百年,也许仍不会改变我对守辙的兄弟之情。
唉,我叹了口气,翻身睡去……
如果他选择了别人,我应该为他高兴才是。换做今天成婚的是我,守辙也一定会这样祝福我的。
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熟悉的笛声。
唔……守辙就很会吹笛子……只不过以后不会只吹给我一个人听了。我迷迷糊糊的想着,一滴泪划过眼角。
、第六章 贺喜
守辙大婚这天,我早早的起床了。沐浴更衣,梳头装扮,全都一丝不苟。露珠儿笑话我,说简直像我要成亲似的。
我之所以如此上心,除了遵从父王意愿好好表现以外,也想着不能在慕星面前跌份。更重要的,是希望守辙放心。
因心里总有一抹紫色的影子抹不去,故而特意选了条淡紫纱裙。仙法加持的裙子各有各的妙处,比如这条便取了粉白芙蓉的精华织出花型,点缀在裙摆上。若只是惟妙惟肖并无稀奇,奇的是花朵会随光线时辰而开阖,千遍万幻自然天成。
腰带是深紫色的晚霞绸缎,虽不名贵,却是我娘的遗物。左右各缀5个铃铛,声音悦耳又不太吵,像母亲说话的声音一样。
露珠儿细细梳着我的头发,问我想要什么发髻。我平时男子发髻梳惯了,一时间也没主意,便说跟二姐平时梳得差不多就好。露珠儿笑着说:“二公主长相虽然不如您,但花在打扮上的心思可多多了。她最常梳的是飞仙髻和十字髻。依我看,十字髻比较典雅,很适合今天的场合呢。”
一堆名称整得我头晕脑胀,为免她再说个没完,急急授权道:“随你随你。”她歇了嘴,开始在我后面忙的手舞足蹈。我则边闭目养神,边想着待会儿见到守辙之后,第一句话说什么,万一见到慕星又该说什么……
露珠儿的一声欢呼,吓得我睁开了眼睛。镜子里的自己是那么陌生,不笑不说话的样子,似乎也可以算的上是端庄了。我正出神的端详,露珠儿捧着发饰首饰一一给我过目。按她的意思,我非得变成叫卖首饰的架子不可。
天上的仙子最喜欢攀比首饰,我既然没兴趣也比不过,不如尽量简化。最终我坚决只两边各插一只攒珠步摇作罢。
父亲一身皂袍金甲,早已等在前堂。见我拎着裙子跑来,不觉愣了一刻。“本性难移啊。”他笑着摇摇头,叫马倌把备好的车辇拉了回去,拍拍青冥要我侧坐在他前面。
我颇有些忐忑,问:“爹,难得我今天穿戴一新,你怎么还让我骑马呢?”爹无奈的说:“我看见你跑来的样子,很怕你下车时一个筋斗撕破裙摆。倒不如咱爷俩同乘一骑,我把你抱上抱下的更安全些。”
“那您不怕我这样丢人么?”我心里虽然乐得自在,但免不了再确认一下。
爹又笑得震天响,“咱青冥是天上最威风的神兽,谁敢说咱们丢人啊。”
青冥似乎听懂了夸奖,振翅一飞,直穿云霄而去。我听着腰间铃铛作响,心情也不自觉地激动起来。爹爹在后面小声说:“小爱,你越长越像你娘了。”
北天王的官邸与我家正好相对,要过去需横跨整个天界第二层。青冥在高空撒欢,我跟爹爹低着头,看见数以千记的仙家坐骑穿流如织,直奔北天王府。
以青冥的速度,第一个冲进王府自然不是难事。只是父王特别交代它在天空盘旋,找了个不前不后的时机才悠然降落。我想爹一定有他的考虑,只是这些考虑太深太费心,我半点也不想知道。
父亲抱我下来后,立刻有北天王府的家丁来牵青冥。青冥鼻子里喷着青色的火焰,叫那家丁进也不敢,退也不是。父王对下人一向很好,拍拍青冥的脖子,让它自己找马厩去。好在今天来了不少珍奇神兽,马厩早已装不下,所以在王府外单辟出一片空地专门给这些神兽。
左边一只金毛狮子,右边两条黑角龙,像是珍兽的园林。青冥在这些比它庞大的神兽面前丝毫不显得小家子气,扭着肥臀挤到狮子和角龙的中间站下。它本是一缕日光幻化而成,自是无所畏惧。金毛狮子闻着青冥身上火焰的味道,似乎十分享受,靠着青冥卧了下来。
我跟随父亲,尽量摆出淑女的样子走进王府前院。守辙和慕辰正在门口一左一右的迎接宾客,看着他们的样子,我还真有点觉得自己是局外人了。
父王人缘极好,每走一步都有个熟人要寒暄一番。我免不了对谁都笑几下,很快脸就抽筋了。走到守辙面前,见他一身红色喜服,更衬得意气风发,英挺非常。父王慈祥的拍拍他的肩膀,“祝你们贤伉俪夫妻恩爱。”我也跟在父王后面说道:“祝你们幸福美满。”
守辙几乎没见过我淑女装扮,一双眼又粘在我的身上,忘了还礼。我瞥见院子里年轻仙女们在朝我指指点点,连忙扯了扯父王的袖子,要他带我离开。父王笑容不改,揽着我的肩阔步走向院里。我担心守辙失态,听见他跟后面的客人寒暄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流言蜚语总是传得最快。
喜宴还没开席,我就大概了解仙女们为何对我指指点点。原来不知哪儿来的传言,说我爱慕守辙已久,纠缠到现在人家要结婚了也不愿放弃。还说什么今天我就是来大闹婚宴的。
要搁着我往日的脾气早揪出乱嚼舌头的人,打得她满地找牙了。不过今天,我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爹爹。我很怕他为这些感到烦恼。
我运气好他发愁,嫁不出去他也愁。仿佛我来到世间就是为了让他发愁的。
爹爹跟一群达官显贵应酬自如,相比之下我一个人万分寂寥。守辙是新郎,慕辰也在招呼客人,我又没有半个女性朋友,所以只得乖乖坐在垫子上喝闷酒,真是想不淑女也难。
看着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叽叽喳喳,一开始很烦,但后来又有些羡慕。我不禁想着,以后是不是也要发展一两个女性朋友了?
爹爹坐回到我们的席位上,问:“怎么一个人闷闷不乐的?”
我难言沮丧,“爹,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拥有一切,却没有半个仙女喜欢我。”父亲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开心的说道:“好,好。我本以为你要再过个百八十年才会想到这一层。”
“好什么?难道真的是我有问题?”这话从爹嘴里说出来就严重了。
爹咂咂嘴,“你有问题,但是别人也有问题。你想想,爹为什么不让你总说自己运气好?因为这样显得高人一等,招人妒忌。”
他说着抬起我的下巴,朝我挤眉弄眼逗我笑,“当你明白这一点,以后更平易近人些,甚至主动对别人示好,自然就会有朋友。如果那时候还有人不识好歹,你也就不需要去理她们。自有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
我看着他,“可人人都喜欢您啊。”父王听后哈哈大笑,边笑边摇头,“小爱啊,你还不懂怎么做表面文章呢。”
我刚要继续追问,只见天帝伯伯已登上主位。一身棕红华服的北天王,以无可挑剔的礼数安排好贵宾就坐后,向眉眼带笑的主婚仙官点头示意。那仙官敞开嗓子,喊道:“吉时已到!”
仙乐登时响起,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吓了一跳。在万众瞩目之下,守辙拉着慕星的手从大堂外缓缓走来。
、第七章 一曲相思
在天界,仙女成亲并不要求盖上盖头,除非本人愿意。以慕星张扬的性格,再加上守辙算是入赘,她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彰显自己的地位。果不其然,她发髻高挽,将一张泛着红光的俏脸完全露了出来,身上一袭精致华美的喜服,衬得她艳光四射、独一无二。
以前我不太待见她,但今日见她自信的样子,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欣赏。我甚至想着等我大婚的时候,也一定不像庸俗之辈一样盖着头。
他们先拜了天帝,因守辙已没有双亲,于是只拜了慕星的父母。待得夫妻对拜时。我看见守辙眼里洋溢的暖意。此时,一切虚无变成现实,我暗暗想着,之前的胡乱猜测真是可笑,他表现出来的对慕星的喜爱已说明一切。
一直紧绷的神经就这样不知不觉松了下来。是啊。一切安好,本该如此。就像父王所说的,守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喜可贺。
礼成之后,天帝伯伯笑着要新人敬酒。慕星风光无限,骄傲的先斟了一杯敬上。席间有些达官贵人暗暗偷笑,说什么以后阴盛阳衰,怕守辙是抬不起头来了。
守辙似是没听到,风度翩翩的跟在妻子后面向天帝敬了一杯酒。
天帝之下便是我父王。原本父王本没有要酒喝的意思,慕星一阵风似得主动飘到父王面前。今天是她的正日子,父亲不好拂了她的面子,便主动道:“哎,老夫何德何能得北二公主亲自斟酒,真是沾了天帝的光了。来来,让叔叔尝尝你家的好酒。”
慕星今天的妆容精致魅惑,举手投足娇贵无比。她抿着殷红的小嘴,一双凤目眯成月牙,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多谢叔叔赏光。您且满饮此杯,待会我还要向您讨份大礼呢。”
我们送的结婚贺礼自然称得大礼,不过早早交给了北王府的管家,她还要什么?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偷瞧父王,却见他像没事人似的将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