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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当然拼了命也不愿儿子被带走,但一个半仙如何能斗过天界公主?襁褓中的儿子,还是被带走了。那以后,她便再也没有关于儿子的任何消息。只有每年春天的东风,或多或少能带给她一些希望和慰藉。
、第二十一章 不安
我听千叶讲完,久久不能平静,问道:“那你就这么忍了?”这要是发生在我身上,非得闹个翻天覆地不可。
她反问我:“不忍又待如何?”
确实……东风与她身份有别,又已经有位厉害夫人,还以她的儿子做要挟。她为了自己挚爱的人只有默默舍弃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反观现在的自己,可能也会无可奈何吧?
我心里堵得慌,只能黯然不语。反倒是她释然的笑笑,“无论如何,我儿子真如当年她所保证的一样成长得极好,我这些年的孤苦也算没有白费。”
我听后如梗在喉,因为青冥大哥并不是她儿子,只是我为治病编得一个谎言!此刻,她越是欣慰,我就越难过。
她见我没心思跟她对话,便自言自语的说:“东风一定也知道儿子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那女人已经不想再为难我们。若是如此,他会不会来看看我们呢?”
既然儿子是假的,东风仙人自然不会来。我鼻子一酸,悄然落泪。她却又疯癫起来,抹掉敷脸花泥,问我她是否容颜美丽。
我想她年轻时必定风华绝代,自然也不会缺少追求者,便问她这些年为何不另觅良人,非得作茧自缚?
她站起来面朝东方说道:“很多年前,每次他离开的时候都说‘每当东风吹来,便是我在想你了’。如今风尚守信,我怎能变心呢?”
我听后心里先是一疼,后来便是满腹怒火。自古男子为何都一般不负责任?叫女人为了一句话就傻等一生?到头他们还会无辜的眨眨眼,说什么:我也没让你等,你只是会错意罢了。
那天,我一直闷闷不乐到晚上。外面全黑一片的时候,离家两天的青冥大哥回来了,我听见千叶慈爱的叮咛他,愈发被自己知道的真相而折磨。
他敲开我的房门,见我面露不悦便主动发话,“几日未见,公主气色好了许多。”我此时还沉浸在对男人的怨恨中,闷哼一声答:“你连走几日,也不来个消息,害我们都替你操心。”
他微微一愣,很快便低头认错,“公主说的是,下次我一定算准时间。”
他口气里又带上仆人的谦恭。我抬头看他,他虽笑着,面容却异常憔悴,挽起袖子的手臂上似乎还有丝丝血痕,不知是不是为赚钱所受的伤。连忙拉他坐下,拿千叶仙姑为我所制的药膏替他敷在伤口上。他起先不肯,后来拗不过我,便乖乖任我摆布。
“你究竟在做什么?怎么还会受伤?”我看着伤口,突然吸了口冷气:“你莫不是去参军了?!”
他赶忙摇头,“军队已经都到第七层天界了,我哪里还追得上?”
“那,难不成你真做了杀手?”
他不仅摇头还笑得开心,“我哪有杀人的胆量?好公主,你也别猜了。我是替人驯马去了。”
对啊!这是他老本行。我终于放了心,边擦药边嗔怪:“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不说的?”
他不答,只是憨憨的直盯着我问:“公主是在担心我吗?”
我遇上他坦荡的目光,倒是搞红了脸,忙板起脸说:“胡说,我是怕你遇上黑心的东家,被坑了钱还不知道!”
他不再说话,只是笑得越发开心了。不知为何看见他笑,我也高兴起来,把今天听到的东风和千叶的故事告诉他,同时,我也将想向千叶仙姑坦白的念头告诉他。
青冥大哥却不赞成我的想法。他觉得千叶神志不清已经够可怜了,若明白自己空欢喜一场,岂不是要更加疯癫?何况,千叶的儿子也许已经死了,千叶本人恐怕也没有多长时间的寿命。在没人揭穿之前,不如将错就错,让她有一个幸福的晚年。
既然青冥大哥这样说,我也同意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我,我接过一看,竟然是我的兵器“灵蛇”!他说是王府被查封的时候,他偷偷藏了起来。不管怎样,我捧着这件宝贝,兴奋地手舞足蹈。
正这会儿,忽然听见门外有响动。青冥想要拉开门出去看,却发现门被从外面别上了。
他叫了两声娘,只听仙姑用拼命压抑兴奋的声音,假装平静的回答说:“太晚了,娘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青冥回头尴尬的看我,我二人都明白仙姑极力要撮合我们的心情。
反正出不去,青冥决定打地铺,将就一宿。我哪能依,对他说:“你每天出门干活赚钱养家,你睡床,我把两把椅子搭起来睡下也是一样。”
他摇摇头,直接躺在地上,脸上还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我无奈,只得将被子盖在他身上。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青冥大哥,我……没法跟你在一起的。”我生怕他为我耽误了自己幸福,所以就算是自作多情,我也要告诉他。
他已经快睡着了,听后,迷糊着回答:“知道,我见过姑爷的。”
对。府里没人不知道靖澜的。我松了口气,转念想到,府里也没有人不知洞房之夜,我跟紫衣人跑走的事情……真是,叫人烦闷啊。
第二天大清早,青冥大哥就离开了小院,临行前特意强调,这次会多出去几天才回来,让我们千万别担心,也别出门去找他。
等青冥大哥走远,千叶仙姑突然凑到我身边促狭的说:“是不是舍不得我儿子?你眼睛都直了。”
我尴尬的咧嘴笑笑。倒不是不舍,而是有点担心。两天没回来就受了皮外伤,要是再多几天还不知会怎样,到底是什么样的烈马啊?青冥大哥可是顶级高手啊……
我正胡思乱想,仙姑胸有成竹的扯了扯我的袖子,说:“我有办法让他不再离开咱们!”
我听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有种不祥的预感。现在,被她拉着来到目的地更是如此。
第六层修仙界的中心地带,是一个杂乱无章的大集市。
商铺毫无规划,招牌都不明显;各型各色的、分不清是商人还是地头蛇的半仙,以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坐在铺子外,三三两两的与邻居聊天,或者是抓住买家往死里抬价;街道上走着押运物资的慢牛车,心神不宁的行人从车队缝隙中穿梭而过,有点像是怕贼惦记,又像是自己做贼心虚;更有那间或飞驰而过的军马,那叫一个飞扬跋扈,恨不得踩着人头飞过去……
我刚到第六层的时候跟青冥大哥来过一次,不过那时候就远远看着,没有勇气走到集市中来。这回,我一定是脑袋抽了才又被拉来。
“喂,仙姑。咱们回去吧。这里的商人各个一脸奸诈相,咱们肯定会吃亏的。”我仍然试图劝阻千叶。她抱紧那红木药盒,丝毫不以为意的说:“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换了钱再走。你也希望我儿子呆在咱身边陪咱们吧?这些药有一颗卖了就够咱们花一段时间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四处张望,“哎,你看那家是不是药铺?咱们过去瞅瞅……”
我一个没拉住,她已经朝路对面冲去。正这时,一匹疾驰而来的军马已奔到她近前,眼看就要从她脑袋上踩过去!
、第二十二章 飞来横祸
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马上之人猛地一拉缰绳,黑色骏马人立而起,嘶鸣着朝后面倒退两步,两条前腿乱蹬了几下才落下来站稳。
千叶仙姑已经被吓傻了,抱着红木盒子,望着那匹马呆立在街上一动不动。我赶忙冲过去将她拉到路边垂头站好。我还是逃犯一名,虽然半仙界的人可能根本没听说过我的事,但最好还是不要引起注意。
那骑马的军爷站着没走。按我的预想,若是飞扬跋扈的骂我们两句很正常,若是一个心怀仁慈的,没准会下马抚恤两三句。他这般不动也不出声,真让我心里发毛。
后面跟上来的马队里,有人策马上前问道:“将军,怎么不走了?”
黑马上坐着的人淡淡的说:“你们先赶路,我要处理一些事情,随后跟上。”后边的人鱼贯从他身边驰过。我紧紧攥着仙姑的手,不知接下来是祸是福。
等马蹄声行远,那骑马将军突然试探着问:“三妹,是你么?”
我猛一机灵,蓦地抬起头,果然看见了守辙那熟悉的面庞。他先是按捺着激动的心情,打量了我一眼,而后忙收起情绪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没有下马。外人看起来他也许就是那种询问我们有没有伤到的人。
他还是一样心思细腻。我不禁想到,这要是慕辰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扑上来了。
“你身体怎样?我听说了第三层发生的事情。”他说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愠怒,不过很快就压了下去,声音恢复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地方人多眼杂,我学着平民女子的样子微微行礼,悄声说:“此事说来话长,一切都好。”
他转过头去看千叶,把她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躲在我的身后,这时我才发觉原来仙姑一直盯着守辙看。回过头细看守辙,他一身银色盔甲刻着质朴的花纹,青色大麾盖在高头大马上,端的是英挺非凡,也难怪会让仙姑多看两眼。
守辙微微一笑,“见你安好我就放心了。慕辰在天界天天吵着要杀了那人而后快,把北天王气得半死,所以此次那人调集军队奔赴前线,他却被禁足在二层天界,只有我过来了。”他故意不提靖澜身份,不知是看不惯,还是怕我伤心。
仙姑听见“北天王”三个字,狐疑的望了我一眼,又翻着眼睛看了看守辙,突然挣脱我的手,自己钻进了药铺。
“这是谁?”守辙朝仙姑扬了扬下巴。我说:“是我娘的故交好友,碰巧遇上的。”
说话间,身后又是一队骑兵经过。守辙胯下骏马不安的刨起地来。他沉思一瞬,对我说:“你要不在这里等等我?我去报到后立刻赶来。”
“媳妇,媳妇!”千叶仙姑在里面叫我,我慌乱的点点头,迈进门槛,回首一看,守辙还如以前那般默默盯着我的身影。但最终,他垂下逆天长睫毛,只留一抹淡淡微笑,策马而去。
我走到仙姑身边,从药店掌柜那精光乱闪的眼睛里就知道,他一定发现了仙丹的价值。他假装割肉般噼里啪啦的拨弄了半天算盘,说了一个低的可怜的价钱。
如果说不归居教会了我什么,那无疑是对金钱的认识。在与下人的交谈中,听客人聊天中,市面上什么东西什么价钱,我可谓是了如指掌。当下我撸起袖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板,你就别再装了。痛快说个最高价!”
他被我吓了一跳,“姑娘,这价钱已经很高了。你这丹药虽然不错,但毕竟是新鲜玩意,我收购也是冒险啊……”
我哼了一声,抓起盒子,佯装要走,“你不要,那我们再去找别家好了!走,阿姨!”
千叶对钱没什么概念,她以为我真要放弃,脸上露出疑惑神色。这一丝犹豫,被狡猾的老板抓个正着。他连忙按着盒子说:“别走,别走。好商量嘛!这样好了,我给你翻一倍的价钱,你真的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么划算的价格了。”
我仍不满意,刚要故技重施,千叶仙姑抢先同意了。
看着那奸商笑得嘴角都快扯到耳根,我闷哼一声,从盒子里掏出来两颗,坚决的说:“就卖两颗,你爱要不要!”
奸商严重闪过一丝怒意,不过很快还是搓着手回答:“两颗就两颗。反正最后你们想通了还是会来找我的。”
我们拿了钱,难掩喜色的走出了药铺。我提出找个茶摊坐坐,仙姑却非要回家不可。我想起跟守辙的约定,说道:“我跟故人约好了在这里再见面呢,这样不辞而别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