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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灵气缘故,只可种于有灵气的深山之中,故在凡世可谓沧海草贵。
浮苏以前有想过,如果自己哪天在修士界混不下去,就跑到凡世种寒星草,绝对能活一世富贵。没曾想,她竟能破丹结婴,一路到如今,居然已臻大乘,且有突破渡劫的征兆。
人生的际遇当真难言,推开沧海界这扇大门时,虽再无回头的可能,但若真要比较起来,沧海界比现代何止好千万倍。吃的是灵果,喝的是灵泉,习的是长生不老功法,天蓝水清没有一丝污染,现代人最终极追求的,都可以在沧海界找到。虽也残酷,虽也寂寞,但凡世中人不也平平安安可活一世么。
“所得越多,越不知足。”浮苏说罢摇摇头,她仿佛抓到一些什么东西,只感觉灵魂深处一阵微颤。又感觉似有什么向她敞开,但她摸不到进入的门槛,只能怔怔在原地团团转。
极目望去,不远处有一株野生着的苹果,正结着满树青绿的果实,也不知是灵气充裕的原因,还是沧海界本就与地球不同的原因,虽无人照料打理,果实却怎么也得有半斤一个。昨天来时是黄昏,浮苏没仔细看周围。光记得挖坑,现在倒有些馋。
苹果是凡世水果,无丝毫灵气蕴于内。修士们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对苹果自不屑一顾。浮苏却忽然想尝尝。青绿的苹果酸甜爽脆,一咬下去散发着青苹果的淡淡青草香:“我喜欢吃红的,甜脆甜脆的。”
“这等凡果不堪一食,味道倒似碧云果,你若是爱这味道,我让人采来与你。”滔天自然看不上这凡世水果,尝一口便扔开。
浮苏懒得搭理滔天。也将苹果扔开,伸手拍向苹果树士,以灵力相哺,将苹果催熟。凡世水果可以这样。若是灵果便不行,待到枝头满树水果都红彤彤时,浮苏才停下手,伸手摘一个,洗也不先便往咬去。甘甜多汁。虽不如方才青苹果时那么脆生生,却依旧脆嫩可口。
见她吃得满手甘甜汁水,滔天也没忍住,从树上摘下一枚啃起来:“唔,味道还成。”
成熟的苹果散发着甜润的果香。相当喜人,浮苏吃完一个又摘一个吃,反正不怕胖——因为已经够胖了。自从生完真如,整个人胖了一圈,怎么都减不下去,流光说这不是胖,是圆润,不是虚浮的肥肉。
吃完苹果,浮苏看一眼滔天,这厮正把满树苹果都往乾坤戒里装,还一边装一边跟她说:“若想吃便来找我,以灵力催熟的,若不采下,挂不得几天果。”
浮苏自然知道,本来她想装乾坤镯里,哪想滔天比她动作还快。顺手又给那苹果树浇了点灵泉,她以灵力催熟果实,苹果树透支了许多生命元力,若不补给一些,这苹果树就会枯死。
万物一饮一啄自有定数,在取之前,就需先打算好如何予,无舍哪有得,就如……嗯?
抓抓后脑勺上的头发,浮苏识海中仿若有水流涓涓汇入,清凉至极,舒适至极。刹那间,浮苏便抓到了自己一直没抓到的那点东西,破渡劫的关窍——大道煌煌,一损一补,一生一灭,乃举之定法成规。原来,渡劫便是如此,明世法,通世则,如此便万物可用。为何可移山填海,无非如此,如同知识学问,你懂,便可用。
瞬间,万物清明,万法有序,浮苏便知她渡劫的时候到了。她来不及激动,先吐槽:“有没有搞错,一千多年修炼,都不如最近二百年,搭上大能的顺风车就这么好,怪不得人人爱走后门呢。”
流光:“你还是想想怎么办吧,破关窍不能等,一等就会坏事,不过,你觉得你能指望滔天么?”
听着流光的话,浮苏看一眼滔天,果断摇头。其实滔天已经感应到浮苏突破关窍,别说浮苏意外,连滔天也意外,这小丫头片子竟厉害如斯,不过吃个凡世中的果子,便入渡劫,传说中一朝顿悟也不过如此:“看我作甚,还不速速入定,我自会为你护法,且安心。”
压制着经脉中蠢蠢欲动的灵气,浮苏能安心才怪,如果是天宸,她想也不想就盘腿而坐闭目入定。不能怪她没心没肺,这是滔天,他们之间就没有信任基础:“我自有地方可去,你先避一避。”
滔天也不勉强,二话不说,便驭剑飞远,还顺便给这片地方下了个禁制,免得有不长眼的过来打搅。滔天甚至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值得伤怀的,顶着这个壳子,它一点不指望浮苏能另眼相看。将来换个壳子,滔天甚至也不打算让浮苏知晓,那样才有与天宸抢一抢浮苏的可能。
其实,滔天是个特明白的,它现在表现得什么也不在意,什么也不要紧,正是因为它知道,它用了错误的方式,出现在错误的时机,所以与浮苏并无多大可能。只要有顶着这壳子的一天,浮苏就会对它无比反感,这一点滔天心里一清二楚,因此什么也不计较,至少能留个稍微好点的印象。
待把浮苏的喜怒哀乐,以及脾性习惯摸清楚,滔天就不信将来还勾不到浮苏。滔天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至于浮苏会不会买账,这种事滔天从不怀疑——魔修都是如此信心强大之辈呀。
且说浮苏,待滔天远遁,自己又加一个禁制,然后才钻入天机山中。天机山中依旧如故的灵气充盈,在这样的地方破关窍自是最好的。浮苏到殿阁外便迅速掏出蒲团来盘腿而坐,双手结印瞬间便归于一片静寂。这种静与平日里入定的静全然不同,寂静得仿若整个世界都已失去声音。连同她自己也已归于静默。
无声的世界,黑暗的世界。密闭的世界,对旁人来说,可能是种折磨。比如传说中的关禁闭,浮苏从不是怕寂寞的人,也不怕黑,更不怕独处,至于无声。对于向来不爱聒噪,喜静不喜动的人来说,那当真好。
“师傅曾说,极静极寂生恐惧。破寂灭便是承受这样的考验么?”浮苏琢磨着应该是的,她安安稳稳地待着,一点也不急,一点也不担心。对于一个脑洞开得很大的人来说,整个世界都消失。哪怕自己的存在感都消失掉,只要脑洞还在,她都不孤独不寂寞。
正好近来浮苏忙得很,都没时间补一补大开的脑洞,得着这空闲不知道多满意。
“虽然不知道滔天什么时候离去。但应该不会太久,滔天一走,光头又会出来。唉,我得怎么跟他解释我还活着,那家伙简直是石头做的牛,十万年都不会开化。真是,还说要娶我,成天就盼着我死呢。”浮苏不满地腹诽。
“天宸什么时候才能归位啊,诶,不破情劫不能归,这该死的情劫到底怎么一回事呐。”情劫并非每一个人都需要破,所以浮苏没见识过,她喜欢天宸,天宸又正好非她不可,还破个毛线情劫呐。
想起那时景唤的样子,浮苏不由得叹气,这是她造的孽,到头来只怕还是需她去解决,否则纵使没有滔天,景唤也依然会入魔。现在是滔天好解决,景唤不好解决,情劫真是个大大的烫手山芋。以前还有苍诘指点,现在苍诘一入圣,她就只能自己琢磨办法。当然,对情劫,苍诘也没什么应对的好办法。
都说破关窍时要静,但渡劫却当真是恰恰相反,渡劫就是要用寂静把人逼退。于是在浮苏的胡思乱想中,她就把这关窍给破了,所以脑洞太大,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待到浮苏睁开眼时,还来不及为检查自身,先被天机山给吓一跳:“雾怎么都散了?”
原本漫山浓得如同浓浓汤汁一般的灵气化雾居然一丝一毫都不见了,山林终现本来面目,碧绿喜人。身后,殿阁亦现峥嵘,虽不高阔,却有雄浑之势,峥嵘之态,令人觉庄严肃穆。
浮苏不明所以,正要大开脑洞时,流光出现,制止了浮苏胡思乱想:“被你吸掉了!”
“啊……”浮苏这才去检视自身经脉,宽广的经脉通畅无阻,丹田之中元婴遍布赤红光芒,识海亦比破关窍之前要宽广上许多。召流光在手,运转剑意一挥而就,再也没有那种随便挥几剑,就能抽干丹田的危机感。
“啊!”这回是短促的一声感叹,幸福果然来得很突然呀。
“啊个毛线,你把整个天机山的灵雾都吸收得一干二净,要是连个剑意催动都能随便抽干,你让我那前主人脸往哪里搁。这才是你的最后一份传承,师承师承,前主人岂能看你连使个剑都不痛快。现在好了,以后想揍谁揍谁,想放大招就放大招,再也不用顾忌。”流光比浮苏还高兴,现在,终于到它可以发出真正威力的时候了!
剑修不辍,无敌星海,我们终于都坚持到了这一天。
第一九零章 剑修的能耐都打出来的
天玄宗山下的密林中,花开得正好,一片开满红色遍地金莲的谷地里,阿凉正伏在遍地金莲如丝一般垂下的花瓣中暗暗观察着。在阿凉不远处,有一只妖物正落荒而逃,似乎身后正有什么恐怖的存在正追着它一般,那妖物的惊悚,连阿凉这般低微的修为都能感觉得出来。
阿凉是天玄宗外门弟子,才不过炼气中期,阿凉只有十三岁,瘦得浑身上下只剩一把骨头。自从她那炼气后期的阿爹在七岁那年仙去后,阿凉便一直过得相当艰辛。不懂得讨人喜欢,嘴又笨,长得又黑又干瘪的丫头,实在没人愿意多看一眼,也不愿多帮衬一把。
外门弟子生存的残酷,并非内门弟子可以理解的,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真传弟子能体会的。阿凉想成为可以长生不老的修士,因为她想找到阿爹,为了这个简单的愿望,阿凉一直不畏难不畏险地努力着。可是,让阿凉沮丧的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似乎都看不到长生大道的门槛。
这次阿凉偷偷溜下山,是因为她听说这场危险之中蕴藏着大机缘,于是阿凉便偷溜出来。遍地金莲气息浓郁,魔修与妖物都十分不喜这气息,所以阿凉一直很安全。直到……直到这妖物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奔来,一瞬间,仿如山崩地裂,阿凉想,那大概就是高阶修士的能耐,便是一只妖物也一样可以搅得天翻地覆。
就在阿凉心惊胆颤,看着那仿若近在咫尺的妖物就要踩到她头上时,阿凉听到了她认为,世上最好听的声音:“出来吧,别趴着了,这里的遍地金莲都被剑意砍得乱七八糟,已藏不得身。你怎么才是炼气期也跑出来。如今外边多危险,我送你回山中去吧,你是天玄宗门下么?”
浮苏刚收拾完一只漏网之妖。便看到遍地金莲中,有个穿青衫的小弟子在那趴着。见那小弟子只是炼气期。浮苏便知道是偷跑出来的,这样的弟子乘云宗也有,大都是想出来撞个运气,多半应是外门弟子。浮苏运气好,直接被上元真人拎进内门,因此这个世上,还真有些苦难是她不曾见过的。
阿凉看着那只手。仿佛从九天之外伸来,穿着红衣的女仙仿如自云霞中脱身而来,阿凉便这样怔怔地趴着看呆了,直到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这丫头看傻了眼。黄毛丫头,看呆了吧,好看吗?”
又一个人钻进阿凉视线中,那是一个穿着灰色大裳的男修,阿凉想起了门中师姐形容男修的几个词。诸如长身玉立、芝兰玉树。再如丰神如玉、修容蕴神,阿凉能想到的所有美好的词似乎都能加诸在眼前这两名修士身上:“好……好看。”
见小丫头傻怔怔的,浮苏便蹲下扶起小丫头来,然后又瞪一眼滔天,摆着一张色眯眯的脸。吓唬未|成|年少|女么,真没节操:“我是乘云宗门下秦浮苏,他是法叶寺门下苏景唤,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是天玄宗门下阿凉。”阿凉的父亲是个孤儿,捡来便只有个名,没有姓氏。阿凉的亲娘生下她就抛下阿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