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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过来,真正有山摇地动之感,周真人虽然心悸,却并非接不下这一剑。
只见周真人左手挽个剑花,五点寒星耀目而出,周真人在侧身一弹,五点寒星迎着浮苏的剑意而去,劈开巨浪重现月明风清。周真人对自己这一招很满意,剑意斩出有强处有弱处,找到破绽便可一剑化解。
“不错,来第二剑。”
那厢,许长老问苍诘:“你闺女这是干嘛呢?”
“周真人客气,她不好意思,也客气着呢。”苍诘不愧是亲爹,这才多久就号准了浮苏的脉。
第二剑,浮苏想了想,人家跟她客气,她第二剑继续沧海剑意吧,沧海剑意也分很多种,刚才那是浪,下一剑剑尖转个方向,侧身一推剑刃,剑芒炸出几朵清亮的花来,几缕水意随之弥漫而出。
这一剑,不见任何声势 ,不闻任何动静,周真人不免要暗笑:李毛毛,你那双狗眼当真是瞎了。
但是,就在下一刻,周真人忽然感觉脚下涌起一股吸力,不及他低头去看,“咚”一声,直接栽到了松林之中,那地……可真硬呀!
浮苏:……
“他真是来找场子的?”
“嗯,他轻敌,活该。”
“嗯,是活该,跟他客气,他还瞧不起人。”
众人:好凶残!
说好的客气呢,说好的不好意思呢,说好的约战呢!
第一一六章 天地自混沌中开,万物自寂灭中生
周真人虽说脑袋磕着地,但灵力护体,又有防御法器加持,再高一些坠下去也照样连皮都不会擦破。不过周真人很疼,他的自尊心被再一次狠狠践踏,他的脸面已经碎成一地渣,所以他很疼,很疼很疼。
待到浮苏与众人降下时,周真人真恨自己,为什么老早就已经告诫过自己要放下,竟还是要不知死活跑来约战。浮苏以为周真人不慎受伤,有些惭愧,人家让她三剑,她居然第二剑就把人给弄伤了:“周真人,那……您看,您哪受伤了,家父亦有回春妙手,您只管言说。您客客气气地来,我却不知好歹,真是我的错。”
人家在长,又是散修,能成为今天这样的一方人物殊为不易,浮苏懂得,不过她向来就不是很会说话。话一说出来,周真人更没脸见人,几万岁的渡劫后期剑修,就这么被个还是返虚初期的的小辈砍翻在地。再看小姑娘诚恳而趋势地道歉,虽然话说得不是很地道。
周真人满怀辛酸地摆摆手:“你的剑意和李毛毛不同,李毛毛那……虽然招人恨,可在剑意来说,你仍差之甚远,还需修炼。”
虽然嘴上这么说,那不是好歹要找回点长辈的面子来么,其实周真人多想说“姑娘,咱不练了,再练下去让别人怎么活”——比如他!
将满怀感伤的周真人客气地送走后,浮苏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但在浮苏看来像是在谴责她。周真人虽说不是特别合群,也没多少朋友,但怎么也是年纪一大把的老人家,这么众目睽睽折人脸面,真的挺不厚道的。
“我也没怎么样呀。那就是水之剑意而已,是他轻敌,不能怪我。”浮苏心说要不是周真人轻敌,她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赢下,然后周真人也没提再比过的话,伤自尊了呗,追根究底却还是轻底的错。
浮苏暗中叮嘱自己。见别人吃堑。也要长自己的智。
许长老等对浮苏已不知该如何言语,说她很强吧,平时看着就不像个强人样,要说她不强。那被她一剑两剑干趴下的人得多冤枉。看看浮苏,许长老摆手而去,再也不想看这气运逆天的可恨存在了。
苍诘则宽慰浮苏道:“没什么,只是都被你镇住了,没想到你平时看着不成器,打起来竟这般凶残。”
领着浮苏回庐山,沉渊和白逊雪、柳歌、元封随后跟上,柳歌看一眼元封:“我怎么觉得也不全是老祖宗教导的。”
元封也有这感觉,遂点头道:“我也这么想。道宗的传承难道真就这般玄乎。竟不需指点也能至如斯境界。”
“到底是道宗,我倒觉得那人身上,发生什么事都不需要太意外。”沉渊所读的典籍虽不如宗正多,不过对道宗这样的存在,却也耳熟能详。
“这话中听。道宗那能是一般人么。”白逊雪被道宗收拾过,自然知道那位的厉害。
沉渊轻“嗯”一声,道:“若说到道宗传承,浮苏师妹现下这样,倒真是不及万一。”
柳歌元封齐齐点头:“那倒是,道宗什么境界,她什么境界。传承是一方面,终究还是要自己全然悟得,浮苏师妹又是向内心求法,到头来自己不领会其中深意,再大的传承也显不出厉害来。”
苍诘听着,浮苏也听着,浮苏看向苍诘,苍诘揉鸡窝:“为父回去定然好生调|教你,若不把你教好,世人不会说道宗传承不好,会说为父教得不好。”
本以为浮苏会消极抗议,却不料,浮苏认真地点头说:“嗯,正该如此,不过我如今吸收的不够消耗的,老爹,不能再打了。”
言外之意,再打下去,您外孙就不够吃了,到时候掉境界怎么办,到时候您外孙三魂七魄不周全怎么办。到时候上哪再找光头采补去,光头要等她生黄豆那年才能从菩提境出来呢。
苍诘听懂了,叹气一声,再揉鸡窝:“那也只好为父替你担待一二了。”
回庐山之后,苍诘就让沉渊去跟宗正说,浮苏闭关精进剑意,有什么约战的帖子一律搁置,待浮苏出关后再另约时间。要实在有等不及的,苍诘扔出一句话来:“正好都是与我岁数相当的,我倒不介意替小女应战。”
放一放出去,众人都一阵肉疼,那位还想怎么精进剑意,再精进下去那是要成妖孽的节奏啊!至于苍诘放出来的那句话,也不要开玩笑了,与道宗同时代的人,有几个没听说过玄门秦业的,那可是沧海界不世出的天才,就算人不见了,依然被沧海界津津乐道地说到现在呢。
当然,这世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出门不带眼睛的。
待苍诘往庐山脚下扔出几个来约战的正道魔道后,再也没人急着来庐山约战,君不见,庐山脚下多少感伤泪。
对此,浮苏终于乐开怀,再也不用掐架了,但苍诘却扔给她一个炸雷:“真正心存怨恨的都没来呢,只等着那天收拾你,小心着点。既然说闭关,就闭关去吧,参悟剑意也好,精进修为境界也好。”
说到剑意,原本第五重剑意,浮苏就以为是到高了,但当修得寂灭剑意之后。她忽然不太确定了:“老爹,我觉得寂灭之上仍有一重境界。”
“嗯?”众人竖起耳朵来。
“寂灭剑意是灭与生的过程,寂灭剑意越随心应手,我就越觉得剑意不应仅仅止于此。再如混沌,如清虚,我道门典籍上说,一切从清虚中来,天地自混沌中开,万物自寂灭中生。俗话不也说,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么,想来是一个道理。大道不应仅止于已知的,而应去探索未知的,站在世间最高峰顶。蔫知没有更高处呢,这些念头在我心中始终散不去。”感谢现代教育,虽然它也经常被诟病,浮苏一直认为现代教育最基本也是最终极的目的只有一个——从已知,求未知。
苍诘:……
连苍诘都满脑袋省略号了,更何况沉渊他们等一干人,更是看着浮苏无法言语。柳歌却忽然轻叹一声。复又笑开来:“有人羡慕你气运滔天。却从不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不肯停下脚步的人,哪怕你在世人眼中已达巅峰,你依然求更高更强。”
再加个更快就是现代奥运精神!
“我不喜欢‘被’这个字。”浮苏说完微笑,想起许多年前。下定决心仗剑横绝星海时的情形,说得再多,做得再多,也不过就是来源于那一天那一刻那一幕罢了。
凡事只要加一个被字,那么就会顿时令人心不甘情不愿起来。
柳歌也笑,轻拍一下浮苏的肩说:“对,为了不被他人扼住咽喉,就该永远追求更高的境界,更强的修为。”
“正应如此。”苍诘说完扫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然后看向浮苏:“你是对的。远古之时,曾有人作此言论,但不曾引起重视,这言论便没有再被提及。但,你从不曾听闻。也有了这样的想法,那你就应相信自己是对的,不要因他人说没有,不该如此,就停下。”
“还早着呢,寂灭剑意之上的境界很不好说,也不是很明显,我现在只能隐约感觉到,却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浮苏说完就把这事暂时放下,与在场众人谈论起剑意来。
陌尘和胖包子、淳一、小鹿在一边见他们的话说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始说话,小鹿最是激动,直接扑到浮苏怀中,又是几个温漉漉的亲亲,然后就歪在浮苏怀里不肯挪窝了:“师姐师姐,你又赢了噢,好厉害哒,我就知道师姐是最厉害的哒。”
胖包子不忍看,遂看向师傅:“师傅,弟子有些话不是很懂。”
“嗯,且说。”
……
山中修炼岁月,便就此平静舒缓起来,约战的暂时不再来,沧海界也似乎正在大好的平静安宁之中。魔修如今也被约束着,大都在玄冥蜇伏不出,妖物之中,也听闻已选出妖主,如今也正在内部混乱之中,倒没工夫到凡世祸害凡世中人去。
此时,景唤却正在生死边缘,菩提境又名炼心境,景唤的生与死,祸起于两个红衣女子——魔修浮苏,浮苏师妹。
当景唤到达菩提境最后一道关卡,眼看既要突破境界,又能得到上世传承之时,两个红衣女子同时浮现在景唤眼前。左边是师妹,右边是魔修,师妹说“景唤禅师,你不是说要回来与我结成道侣么”。魔修浮苏则衣裳半露,露出雪白的肩和异常美好的锁骨,朱唇微启“禅师,奴家想你的紧呢”。
景唤知道这是幻境,是心障,他挥手禅杖起时,两个女子竟都变成一张脸,都是浮苏师妹的模样,除了一个衣裳齐整,一个衣裳不整之外,面目举止周身气度都瞬间一致起来。
“可记得那日海棠花下,你我缠绵。”
“可还记得那日山林之间,你我同眠。”
“禅师,你看,海棠花又开了。”
两个红衣女子顿时合为一个,景唤大惊,手中的禅杖再无法抬起分毫。
眼前忽地海棠成阵,花落胭脂,全不似幻境。
第一一七章 雨骤风急,雷电交加
海棠花仍在落下,一切似乎又回到那一天,只是海棠花下的男女并没有丝毫动作。海棠花虽不停落下,但树上的不曾少一分,地上的不曾增一分。那花瓣分明覆了红衣,遍眼胭脂色,连眼前女子的发丝间,也都落满了海棠花瓣。
“禅师,你看我可好。”女子的声音是景唤从未听过的娇柔,仍然是应属于浮苏的声音,但却格外柔情万种,娇软万分。
景唤业已盘腿禅坐,却没有闭上眼,他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红衣女子,不曾说过一句话,也不曾动过一根手指,只除却偶尔眨眼外,似乎海棠花间坐着的已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尊白玉菩萨相。甚至,他心中的无数种念头,也在纷杂过后平静下来,只剩下了无言无念的注目,似乎只要一直看下去,他就能破除眼前心障一般。
“禅师,你作甚总这样看着我,叫人好难为情。”女子的言行举止,完全是记忆中浮苏就应有的样子,只多一分柔情,减一分坚韧。眉目间盈盈如含春水,嘴中如含蜜糖,娇的软的甜的。
可是仍然不是她,景唤清明不已,但却仍然无法下手,他手中的禅杖有着山岳也远不及的分量,甚至每每一念到要一杖了结眼前的幻象时,心中也如压着千万座高山一般沉重。若真是浮苏,景唤宁愿就此不清明,但眼前不是,分明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