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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啪!啪!……”一阵暴风骤雨似的枪声突然从场外传来,梁王的士兵成片倒下。火光下数十个警察端着枪冲进了现场,怕事的武林人士见有官家干预纷纷四散逃避。
梁王见大势已去,一挥手带着他的残兵败将向场外逃去。
“啊!……”飞鹰岂容杀父仇人从眼皮底下逃走,他吼叫着把手中枪一横。“啪!”的一枪,梁王应声张开双手摇晃着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嘴里汩汩流出,他死不瞑目啊,他还在做复辟称王的美梦呢。但现在他只能双眼翻白地看着天上已经西沉的月亮!
“站住!都别动,谁动打死谁!”黑衣警察围了上来。
飞鹰哭叫着扑向躺在血泊里的义父,骆雁平等人起身低声哭泣着默默的让开一条路。
“义父,义父!你醒醒,我是鹰儿!”撕人心肺的哭喊惊天动地,现场一片哭声!
“是……鹰儿吗?”沈老爷缓缓睁开眼睛看住飞鹰,眼里闪出温柔的光,“别难过,我很好!我……没有愧对祖先吧!”
“义父!你是我们的好榜样,是老沈家的骄傲!”飞鹰紧紧地握住义父的手。
“谢谢……谢谢!”沈老爷头一歪,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爹!”“义父!”现场哭叫声大作。
“让让!”明真大师拉开哭着的飞鹰和沈余香,一只手麻利地为沈老爷点穴止血,另一只手抚在沈老爷的心口用真气护住他的心脉。
“全体都有!”警官突然高叫起来,“这些人全都涉嫌聚众闹事,通通给我带回警察局去!”
“是!”众警察大声回应,四散开来围住了现场。
泉州警署监押牢房内,飞鹰等人围着沈老爷,眼里噙着泪水。沈老爷双眼紧闭静静的躺着,一夜之间他的脸变得惨白瘦削,似乎苍老了许多。罪恶的枪弹射穿了他的肺叶,由于失血过多,已届古稀的他差一点没挺过来!
“哐啷啷!”铁门被打开,陈警长迈着方步踱了进来。“哦,老人家,你们还好吧?”陈警长咧嘴笑着说。
“托大人的福,我们都很好!阿弥陀佛!”明真大师不亢不卑地说。
“啊!那就好,那就好!”陈警长犹豫着说,“听说你们是因为一张藏宝图而与人争斗的?”
“呸!是有人要强抢我们的古画,我们是受害者!”沈余香大声说。
“噢?可我却听说不是这样!”陈警长阴沉着脸。
“那是有人胡说八道!请警长明鉴!”沈余香急了。
“嘿嘿嘿!我自然会明鉴!”陈警长沉着脸说,“那张藏宝图还在你们手上吧?”
“哼,已经是半只蝴蝶了!”明真大师淡淡地说。
“怎么说!”陈警长忙问。
“另一半被烧,成了半只粉蝶飞了!”明真大师闭目说。
“那……那半张图呢?”陈警长紧张的问。
“喏,拿去吧!”明真大师从袖中取出那半张染了沈老爷鲜血的宝图,随手递给陈警长。
陈警长接过宝图急忙展开来看,过了许久他终于抬起头,狐疑地看着明真大师:“这就是藏宝图?”
明真大师点点头,陈警长慢慢地把藏宝图折好放进怀里:“作为证据,我要把它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请便!”明真大师望着窗外说。
“哼,你们就等着提审吧!”陈警长凶巴巴的说了声,走了出去。
白纳兰从地铺上跃,起朝门外啐了一口:“呸!没一个好东西!装猫扮狗的还不是为了那藏宝图!”
“三弟,你的手没事吧?”飞鹰关心地问。
“没事!子弹从胳臂穿过,没有伤到骨头!”白纳兰轻松地说。
“你现在倒装轻松了,当时可把我吓坏了!”沈余香幽幽的说,“三哥,你又一次舍命救了我,我……我真的很感动!”
白纳兰甩甩手说:“什么呀,你别当回事啊!换谁都会这样做的!”
“可是我很珍惜这份感动呢!”沈余香低着头说。
“随你好了!”白纳兰心里其实很开心的。
“哐啷啷!”铁门又一次被打开,陈警长再次走了进来,他阴阳怪气地挨个看了看大家,然后大声说:“沈正义、程飞鹰,有人保你们七个。你们可以出去了!”
“此话当真?”沈余香问。
“当真!”陈警长答。
“那好,拿来吧!”沈余香朝陈警长伸出手说。
“什么?”陈警长明知故问。
“我们的藏宝图!”沈余香不客气地说。
“噢……那得留在警局备案呢!”陈警长缓缓说。
“别是您自个要留着吧?”沈余香逗道。
“香儿!怎么说话呢!哦,陈警长,那其实是沈家祖传的一幅古画,不过……既然已经毁了半幅,那,我们也就不要了!”明真大师看着陈警长。
“好了!走吧,走吧!”陈警长不耐烦地说。
“走?有这么好走吗?”沈余香仰头说,“既然你们当初都能把我们老的老、少的少、伤的伤,都‘请’到警局来,难道现在就可以不礼送我们出去?”
“嘿,嘿!那是有点失了计较。”陈警长看着刁蛮的沈余香,心里有十二万分的头痛。“小妹,那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那好办!我们并不需要八抬大轿,更不需要鸣锣清道!”沈余香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只需要你们郑重其事的道歉,说明你们是抓错人了!另外……郑重其事的送行也还是需要的!”
“其实我们只是执行公务,但是我还是应该对你们说声对不起。对不起!老少爷们,你们受苦了,请你们能原谅我们这些办事的下人!”陈警长好像很诚恳的样子。
“哈哈哈!……这样不算!”沈余香抓住不放。
明真大师这时才说话,“算了,香儿!人家警长大人也挺不容易的!我们还是走吧,别难为人家了!”
“就是,就是!”陈警长点着头。
“哼!”沈余香不满但无奈地瞪着陈警长,陈警长只好假装没看到。
“来人呐!”陈警长喊道,应声进来两个警察。“全体集合,到警局门口列队礼送沈正义老人一行!”
“是!”两个警察兵出去了,一会儿进来报告:“报告!全体集合完毕!”
“请!”陈警长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明真大师的率领下一行人往外走去。当快走到警局门口的时候,飞鹰突然哎了一声,明真大师回头看了看他,继续往外走。出得大门,两队警察已整齐地列队等着送别沈老爷,大群的百姓围着看热闹。
嗨!警察以如此礼仪送犯人,这大概在全国的警察史上也是绝无仅有!
此时的沈余香是左顾右盼得意非凡,飞鹰却莫名其妙地哎了一声,一向大大咧咧的沈余香不满地说:“哥,你老大惊小怪的干什么?难道你真的不习惯有人对你这样客气吗?”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大概着凉了吧!”飞鹰好像在刻意掩盖着什么。
“哼!古怪!”沈余香不满的说。
“大家快走吧!”明真大师转身对陈警长说,“谢谢警长大人厚意!青山不倒,绿水常流,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陈警长客气地说。
看着明真大师一行渐渐远去,陈警长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
30。第一卷不散的迷雾(二)
夜已经很深,明真大师和飞鹰还留在沈老爷房里。飞鹰轻轻走到房门口探头四处看了看,然后轻轻地关好门回到沈老爷身边。
“鹰儿,你有什么发现吗?”沈老爷突然睁开眼,看来精神并不错。
“啊!义父,原来您也会演戏呀!”飞鹰高兴地说。
“看这孩子!你义父其实伤得真不轻呢!”明真大师笑着说,“说吧,你有什么发现。”
“你们知道吗,我在出警察局门口的时候先后看见了两个人!”飞鹰神秘地说,见两位老人正关注着自己,赶忙接着说,“我先是在里面看见了云山县警察局的罗副官正和一个警官说话,后来在门口又看见了在贾以贵家地牢里曾经救过我们的那个神秘人,不过我只是看见他的背影在人群中一晃就不见了!”
“你确信没有看错?”明真大师问。
“没有!”飞鹰肯定的说。
“唉!我特意当众毁掉藏宝图,可是看来仍有不少人在关心着佛宝呢!”沈老爷沉思着说。
“更要命的是,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内鬼是谁!”明真大师看着飞鹰,关切地说,“明天我们就要分手了,鹰儿你可要多加小心呢!”
“嗯。师父,我准备这样……”飞鹰凑到师父身边低语起来。
第二天早早的吃过饭,飞鹰他们来向沈老爷和明真大师告别。飞鹰探身观看了下义父的伤情,有点伤感的说:“师父,我真不愿意看着义父这样重的伤就离开他,他还需要人照顾呢!”
明真大师安慰他说:“孩子,你们放心去办你们的大事吧,一切有我呢!”
飞鹰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沈余香,沈余香突然转身对白纳兰说:“三哥,我把我爸交给你了,你帮我照看他老人家,送他回云山去好吗?”
白纳兰爽快地说:“行!四妹这样看得起在下,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沈余香看了下飞鹰,走到白纳兰身边柔声说:“三哥,其实你自己也受了伤,你也需要休息。你就借这个机会好好养养,顺便帮我照看着我老爹吧!”
白纳兰甩甩手不高兴的说:“哎!我这点伤算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义父的!”
“那就拜托你了!”沈余香笑着说。
“什么托啊托的,烦人!”白纳兰假装不高兴的说。
沈余香突然从自己脖子下摘下一块精致的玉锁,轻轻一拉成为两块,手里托着半块走到白纳兰身边轻轻的说:“三哥,这是我家祖传的二合一和田玉锁,它有避邪保平安的作用,真的很灵的!你带上它,愿你一路平安!”
“谢谢!我怎么敢接受四妹如此贵重的礼物呢!”白纳兰躲闪着说。
沈余香把那半块玉硬塞在白纳兰手里说:“叫你拿着你就拿着!”
白纳兰只好讷讷着说:“谢谢四妹,我一定不辜负你的好意!”
沈老爷瞪眼看了看他们并没有吭声。
“好吧,就这样吧!”明真大师叹了口气,转身对飞鹰说,“鹰儿,你们准备怎样走?”
飞鹰有点犹豫的说:“一切线索好像都断了,我想还是回东山寺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只有随缘了!”
“那就这样吧,佛祖会保佑你们的!”明真大师慈祥地说。
故地重游飞鹰心里并不好受,这寺里的僧人被害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还有,在这里自己曾被人冤枉过,自己的义父和兄弟被人暗杀过。这一切都不堪回首!
绕过几幢殿堂来到庙里的大雄宝殿,一阵低低的哭泣声隐隐传来,飞鹰顺着哭声找到释迦牟尼菩萨像后面的后厢,见一个老和尚正独自低头哭泣。
“师傅打扰了!”飞鹰轻声说。
老和尚缓缓抬起头看了看飞鹰四人,表情木然。
飞鹰思忖着说,“我们是来找南少林的,没想到竟碰上了这样的事情,请师傅节哀!”
“唉!造孽呀!全寺四十五个僧人只剩下老衲一人了!呜……”老和尚哭诉着,“老衲若非下山化缘去了,恐怕也遭此劫难了!”
“师傅,你们这儿就是南少林吗?”飞鹰缓缓地问。
“唉!说是也不是。施主不知,自从一百多年前乾隆毁寺杀僧后,闽地南少林就名存实亡了。后来逃亡的僧人慢慢聚在一块才重建了寺庙,香火才得以延续。不过听说除东山寺外,还有莆田的九莲山也有个广禅寺,都是南少林的香火呢!”老和尚说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