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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藏宝图失窃的第一天起,我们就猜想,寻盗佛宝的人肯定在我们身边埋有内鬼,可是这个内鬼到底是谁呢,这一直是我们心头难以解开的谜!”飞鹰说。“时到今日,我们已经很清楚内鬼的真实面目了。在佛宝即将面世之际,我们还能容忍这内鬼继续混下去,给我们暗中下绊子吗?”
“不能!”沈余香激动地说。可是她左瞧瞧右看看,就是看不明白谁是内鬼!
“多秋!”飞鹰突然厉喝一声。
一直躲躲闪闪畏缩在人后的多秋,忽听飞鹰高叫自己的名字,不禁浑身一颤,驼背也伸直了许多!
“在!”驼背慢慢拱了出来,结结巴巴地说:“有……什么吩咐?”
“多秋?穆杰!你就别演戏了!”飞鹰厉声说。
“演戏?谁演戏?”多秋糊里糊涂的问。
“多秋,你知道吗,就你这名字把你给卖了呢!”飞鹰说。“多秋?多仇吧?你不觉得你的眼睛太不懂得收敛了吗?”
“哼!”多秋果然仍恨恨地斜视着飞鹰。
“你不服气?噢!你是不认账!那好,我们就先说说穆杰,让我们从头说起吧!”飞鹰环视一周后说,“大家还记得藏宝图第一次被盗吗?那时我们都在后院,自己人和自己人斗得不亦乐乎,匪徒就是趁乱盗走藏宝图的。
当我们发现藏宝图被盗后,明真大师就曾经分析说沈家出了内鬼,他说,藏宝图在沈家已经有一二百年的时间,一直没有被人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被盗?匪徒又是怎么知道准确的藏宝图位置的?又是谁把我们所有的人调虎离山引到后院的?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家中出了内鬼!
那么谁是内鬼呢?家中的老人不可能是内鬼,因为藏宝图的事家中只有我义父和明真大师知道。那么当时的外来人就只有白纳兰和穆杰二人,到底谁是真正的内鬼呢,那是要拿出证据的!所以我们决定突袭黑风寨,一方面黑风寨的土匪民愤很大,我们早就想铲掉这些土匪了,这次正好有了机会。另一方面,我们也想借此抓住内鬼的尾巴。”
“噢!”沈余香大惊小怪的说,“难怪我说你在黑风寨怎么那么怪怪的,连白三哥都说你是见色忘义!”
“香妹!别乱说!”骆雁平说。
沈余香白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其实,我在黑风寨也确实没有发现什么破绽。”飞鹰接着说,“所以,我们才设计用其他人换下三个土匪头子,诱骗贾家来柳云山庄救人,以便找出内鬼。贾家果然上了当,救出的是假人质。可是,我们还是没有发现谁是内鬼!不过,从贾家准确地从柴草房救人来看,我们知道了我们中间确实有内鬼,奇怪的是我们却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传递信息的,这不能不说这内鬼手段高明!”
“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内鬼传递消息呢?”沈余香不服气地说。“再说,有哪个笨蛋已经拿到了藏宝图,还赖在你身边不走的呢?”
“香妹说的也有道理,当时我们就这样想过。”飞鹰说,“可是当我第一次看到藏宝图的时候,就知道了为什么我们能那样轻松地就找回了藏宝图,而内鬼为什么还要留在我们身边的原因。那是因为单从这藏宝图上根本就无法找到佛宝,想要找到佛宝非依赖我们不可!”
“那你凭什么不怀疑内鬼是白纳兰,而怀疑穆杰呢?”沈余香转头看了看明真大师,不服地问。
“你是知道的!对白纳兰的怀疑的解除是在泉州,你要他离开我们去照顾你爹,他爽快的答应了。这说明他意不在佛宝,他不是藏在我们身边的卧底。否则你把家传的宝玉送人,义父岂有不管之理!”飞鹰笑道。
“你!你坏透了!爹!你看,鹰哥欺负我!”沈余香娇羞地说。
“哈哈哈!”众人皆大笑,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可是,从这件事以后,我就更觉得内鬼就在我身边!”飞鹰说,“从东山寺到广禅寺,从广禅寺到久拓寺,从久拓寺到岳州,每一次都有人抢在我们的前面在找佛宝,这说明内鬼的影子时刻都在我身侧,他们时刻掌握着我们的信息!”
“可是你为什么怀疑穆杰,而不怀疑平姐姐呢?你不会真是见色忘义吧!”沈余香终于找到个报复飞鹰的机会,不禁得意地在心里狂笑起来。
飞鹰果然情绪低落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说:“我真不愿意怀疑穆杰,毕竟兄弟了一场!可是我怀疑穆杰不是没理由的。大家可能还记得,在贾以贵家的地牢里有个我们熟悉的身影的人救了我们,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想这人是谁。而这个影子在泉州警署出现过,在广禅寺出现过,在久拓寺也出现过。这人究竟是谁,他的身影怎么会看着这样熟悉,我一直也没想通。直到在久拓寺他和穆杰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我才忽然想到这人原来是那样地像穆杰,虽然他当时蒙着脸,但是两人的身形几乎一模一样!那这个人和穆杰会不会有什么关联?这个问题在我脑中一直无法摆脱!”
“哼!你怀疑穆杰是没有理由的,他救过你好几次呢!”沈余香说。
“确实如此!尤其是穆杰在贾以贵家的地牢口舍身救了我,我一直很感动呢!”飞鹰说,“可是,谁又能说他不是另有所图呢?比如,这找佛宝就离不开我吧?”
“哼!你这是恩将仇报呢!坏鹰!”沈余香愤愤不平地说。
“香妹别胡说!你鹰哥不是那种人,你是知道的!”骆雁平说。
“可是……”沈余香没有再说下去。
骆雁平好奇地问飞鹰:“那你又是在什么时候真正识破穆杰和那个人的关系的呢?”
“那是在岳州的君山,我和余同哥设计全歼了无恶不作的东洋人,这件事你们可能也有耳闻。”飞鹰眼光犀利地看着骆雁平说。
骆雁平迟疑地点了点头。
“就是在那天,”飞鹰转身说,“我差点亲手杀死了那个酷似穆杰的人。”
飞鹰这时瞥了多秋一眼,见多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不易觉察的笑容。他继续说:“当我把那个人打倒在地,揭开他的面纱的时候,你们猜我看见的是谁?我看见的就是穆杰!当时我差一点晕了过去,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信赖的兄弟竟会是东洋人!而且这人还救过我的命,我却差一点亲手杀了他,这……这简直无法让人接受!”
“谁?穆杰?!”沈余香吃惊地问,“那天穆杰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他怎么可能跑到东洋人那儿去与你们打仗呢?”
“道理很简单,穆杰有个孪生兄弟!否则,世上怎么可能有容貌如此相像之人!”飞鹰说。“还有,这就是穆杰在岳州和我们不辞而别的原因!”
“噢!我说这穆杰怎么会突然在那几天神色那么难看,后来又突然离开我们呢。原来,他哥哥那天差点死掉了!”沈余香恍然大悟地说。
68。第一卷利剑斩豺狼(二)
“知道了这一层,于是所有的疑问就很好解释了。”飞鹰接着说。“首先,穆杰要打进我们身边,他就和贾以贵演了一出双簧戏,利用骆雁平卖身葬父之事,假装英雄救美骗得了我们的信任,事后也证明贾以贵是东洋人的走狗。进入沈府后,穆杰终于探得义父的书房日夜有人守护,是机要之地,藏宝图很可能就藏在书房。于是他们策划了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好戏,盗走了藏宝图。”
“而后,他们发现藏宝图的秘密实在难解,就又借贾以贵的手把藏宝图‘送’回给我们。于是,穆杰利用在我们身边的便利,随时探知我们的秘密,然后抢先去找佛宝。在东山寺他们为了找佛宝,杀害了东山寺几乎所有的和尚。为了搅乱视线,又把众人的愤怒引到我身上,以达到他们趁乱窃宝的目的。”
“可是他们后来却发现要找到佛宝,以及和联系人的联系要有所谓的钥匙,于是他们就用迷药绑架了骆雁平,想从她和我的关系中逼问钥匙的下落。结果他们什么也没有得到!当骆雁平被余同哥救走之后,东洋人恼羞成怒于是牵怒于张青峰,把他一家人全杀了,把东洋人的凶残展露得淋漓尽致!”
“后来穆杰发现我对他产生了怀疑,就在久拓寺上演了一场丢车保帅的苦肉计,把我从东洋人手里救出来,企图重新骗得我对他的信任。可是他万没想到的是,恰恰是在这件事上他真正露出了狐狸尾巴,他用来射杀东洋人的飞镖被我得到,而他的飞镖竟和在东山寺暗中对捣乱的东洋人杀人灭口的飞镖一模一样!”
“为了进一步证实穆杰的身份,我利用给北燕帮张秋池治伤的机会,与燕归南上演了一场双簧戏,借藏宝图被盗之事,迫使穆杰调兵灭了青龙会的歹徒,抢回了藏宝图。”
沈余香恍然大悟地说:“噢!我说那天青龙会怎么被灭得稀里糊涂的,原来是你们搞的鬼!”
飞鹰笑了笑,继续说:“弄清了穆杰的身份后,我和余同哥商量,利用穆杰,把东洋人调到君山给以了全歼,我们总算出了口恶气!这件事后,穆杰知道无法在我身边混了,只好选择了离开。可是,他盗宝之心不死,于是我们就在这里‘遇’到了多秋!”
“精彩!太精彩了!”沈余香鼓掌说。“可是,多秋是多大叔的儿子哎!你这疯鹰!”
“哈哈哈!他是多大叔的儿子吗?多大叔,还是你说说吧!”飞鹰笑看着多岩。
“哼!”多岩没有说话,只是把头扭开避了开去。
飞鹰见多岩欲说还罢的样子,于是说:“多大叔,你不必忌讳,其实多大婶和你的孩子已经被我们救出来了,想必这会儿正在来这里的路上,你不必再有什么顾虑!”
“啊!是吗!”多岩高兴的冲上前握住飞鹰的手,可当他望着飞鹰清澈无邪的眼睛的时候,却唉叹了一声放下手,走到一边去了。
飞鹰知道他这是高兴混和着内疚。他笑了笑走到多秋的面前,笑着说:“多秋老弟,我是叫你穆杰二弟呢,还是叫你黑木冈次郎,或者叫你黑豹先生呢?其实从我第一次在多大叔家看见你那死鱼般仇恨的眼睛起,我就一直在怀疑你。还有,多大叔给我的藏宝图都被摸光滑了,是你殚思竭虑摸出来的吧?哼!你们掳走了多大叔的家人作为人质,你自己则冒名潜在多大叔身边。可是,你也太爱露马脚了,连我都不知道怎样替你掩饰!哎!哎!你还戴着这吓人的鬼脸,不觉得闷得慌吗?”
多秋无奈地叹了口气,慢慢地揭下脸上的面具,驼着的背也抻直了,只是背上那背着的包显得怪怪的,让人见了想笑。
“啊!真是穆杰!”沈余香失声大叫。引得明真大师和元弘大师他们相视而笑。
“哼!你们别高兴的太早了!”黑木冈次郎骄横地说。
“黑豹先生!请允许我这样叫你!”钟智这时说话了,“黑豹先生,其实我们早就知道日本东亚特高课派了特务来中国窃取佛宝,只是我们识破你费了些时日。不过,现在我们不是坦诚见面了吗?不知黑豹先生是否认为我们相识太晚了呢?”
“哼!如果我早一点识破你,就不会有君山之恨了!”黑木冈次郎恨恨地说。
“哈哈哈!所以你现在还心存侥幸喽!”钟智说,“哈哈!可是你现在既然在这里看见了我,就应该知道你所指望的汪主席派来的官兵已经全军覆没了!”
“哼!”黑木冈次郎扭开头不去看钟智。
“噢!你还有什么盼头吧?哈哈哈!怪我没有说清楚!”钟智说着朝洞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