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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各展千秋 第三十六章 清明
转眼间,寒食节将近。寒食节,也就是清明节,古时,清明节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除了需要祭祀先祖,扫墓之外,清明节的习俗,还有蹴鞠、植树、荡秋千、放风筝、踏青等等,可以说是一个全民*运动性质的节日。
因为清明节宫里已传下旨意要行祭祀,雁忻在郡主府邸里赖了这许多日也该回去了,流光又答应过会去拜祭萧吟,她这一琢磨,就把几件事合在一起办了。把雁忻一起带上去给萧吟上坟,也算是带着雁忻踏了一回青,踏青之后就送她回宫。宁熹得知她这决议,一面摇着头笑她懒得不行,一面给她安排起行的事宜。因为踏青的人多,带着郡主府的侍卫出行很是不便,宁熹便通知了祁珩,让他随流光一道去,暗里安排好了隐卫随驾。流光本想宁熹和她一道出去玩的,他便把一摞折子摆着往她跟前一扔,那意思便是“你帮我把这些都解决了,我便跟你一道去”,她倒是想帮他,可翻看了几页,都是西凃的政务,还有好些涉及两国联姻,流光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只好作罢。
寒食节前日,流光、雁忻、萧彧和祁珩一行四人一起出发了。萧吟的墓葬在锦义府以北不远的郊乡,附近有个著名的烟柳湖,大易民间传说,那是一个仙女历劫下凡而来,投了凡胎,那女儿的后母虐待她,把她卖进了青楼。后来,仙女遇上了皇子乔装打扮私访民间,一见两人便倾了心,皇子想把仙女娶回宫去做娘娘,可她的身份不允许,仙女便投了青楼旁的一座湖,皇子得知,伤心欲绝,也跟着投入湖中。这时,水面上升了霞光,云彩朵朵载着仙女和皇子,两人一道历劫飞升,之后,那湖便叫了烟柳湖,游湖的人因着这美丽的传说,分外的多,尤其是两有情妾有意的成双成对的情侣,都愿意结伴来游这寄予美好愿望的烟柳湖。
“这烟柳湖的传说真美啊。”车辇内,雁忻听着萧彧讲述这烟柳湖的传说,神情向往地感叹着。
“是啊,吟儿也喜欢这湖,”萧彧叹了叹气,“可她的身体不好,一直没能亲身游玩,所以,我在这湖边的山上给她买了这块墓地,让她瞧瞧这山下的烟柳湖。”
“她一定能瞧见的。”雁忻说道。
“萧彧谢过公主金口玉言。”
雁忻摆了摆手,转头向着一边凝望着窗外湖景的流光,说道:“卿云,你说是吗?”
流光转过头来,“嗯,她能瞧见的。每一日她睁一眼,凝望着山下水波粼粼的烟柳湖,她便能想起她的哥哥,想起他们俩在一起活过的日子。住在这山上,她每一日里,看见山下游湖的情侣,便能知道,她的哥哥,还幸福地活着。她在山上等待着有朝一日和她哥哥相见之日,听他说着他的这一生,就如他刚才,述说着这烟柳湖的故事。”
“郡主……”萧彧有些感动,眼睛有些涩。他没想到,她能将他们兄妹俩的感情,理解得这么深。
“哎,早知道我不说这个了。”雁忻见气氛又些凝滞,忍不住说道,她的眼骨碌一转,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问着流光,“卿云,你说,那仙女和皇子,在天上能在一起么?”
“能罢。要不,你想办法上去瞧瞧,再下来告诉我们?”流光也知她的意思,打趣了她道。
“卿云!你又诓我!”说着,雁忻扑了上去,锤打流光。萧彧见了她们这般模样,嘴角微翘,无声地笑了。
祁珩第一次见流光如此神情,有着些许诧异的凝着流光,见她们打闹起来,也露出了笑容。阳光般的笑容在这早春时节,暖意洋洋。
到了萧吟的坟前,萧彧在坟头压上黄纸,点了香烛,手持上一柱香,跪拜在地上,口里轻声说道:“吟儿,哥哥来拜祭你了。你想要见的郡主姐姐也来看你了。你高兴么?”说着,声音便呜咽起来。流光等他祭完起身,见他在坟前点了纸钱来烧,才上前点了一炷香,嘴里念叨这:“吟儿,我来看你了。你哥说你一直想见我,我这便来了。你见着了我,以后便知道了我长得什么样子。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托梦告诉你哥,来告诉我也成。你在这里一定要过得好,你哥才能放心你呢。”念完,她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头。一旁的三个人都楞楞地看着她的动作,她是郡主,祭祀萧吟她到场上柱香也就成了,哪里需要她下跪叩头?流光拍了拍裙上的泥,站了起来。转身看见他们呆滞的表情,明白了过来。她是当她以往上坟一样了……转念一想,对他们三个摆了手,说道:“没事儿!我当吟儿是我自个儿的亲人!”然后在拿着纸钱呆呆的萧彧的肩上拍了拍,无声的安慰了他。雁忻和祁珩见状,也都去上了香。流光在一旁看着,心里却在嘀咕,还好糊弄过来了。其实她刚才犯的错不止那一处,古时人敬畏鬼神,她还念叨着让萧吟去找她,这也是时人很是忌讳的。当然,一旁的萧彧萧大帅哥可不这么想,他听见流光这么一嘀咕,感动得那都快流涕了。
拜祭完萧吟,四个人坐在山边,观看着下面的烟柳湖的景色,雁忻沉不住气,嚷道:“卿云,我们下去湖上看看罢。游湖哪有你这般站在山顶上游的?”
萧彧说道:“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这景,远近高低各不相同的。”
雁忻见他们三个都不动,便要使出杀手锏来,流光本是想打趣她几句的,见了她的架势,哪儿能不知道她又想抱了自个儿来耍赖,忙招呼了萧彧和祁珩,“走吧,走罢,我们的公主不依呢!”几人一同,缓缓地行下山去。
第一卷 各展千秋 第三十七章 烟柳湖
一行四人下了山来,山脚下便是烟柳湖。
此时游湖的人很是多,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人触目可见。早春时节的杨柳遍布整个湖岸,垂在行人的头上、肩上,烟柳湖的潋滟壮丽景色,配了这一道游湖的人来,色彩斑斓,很是美丽。
萧彧本就性好这些,如今下山来近了这湖,更是惬意,背手仰头吟道:“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雁忻听了,乐呵呵地笑他,“这青天白日的,哪儿来的秋月?”
流光抹着她额头的碎发,说道:“没有秋月,可有春阳啊!湖光春日两相和也是佳句。”
“是,是,卿云,你就护着他罢!”雁忻拍开她的手,“你把鬓都给我弄乱了!”萧彧在一旁尴尬了起来,流光倒是无畏,还拿了手继续去捣乱雁忻的发,一面说道:“我就护着他怎么着了?我府里的人我就得护着!”雁忻连连叫饶,流光才停了。
“卿云妹妹好生雅兴。”迎面楮亭襄走了过来。流光见是他,正斟酌着该怎么称呼他,一旁的雁忻跑了上来,嚷道:“二哥哥,你怎么来了。”
“你呀,都玩得不记得回家了!”他盯着祁珩点了点头,转向旁边的萧彧:“好久不见了。”萧彧自然而然的行了礼,徐徐地说道:“好久不见。”两人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楮亭襄便看着尚未见礼的流光,说道:“卿云妹妹真是贵人多忘事,”流光以为他要旧事重提,却不想他话峰一转,“莫非是不记得为兄了?”流光被他噎了一下,外面不能当众叫他二皇子,可又不想跟雁忻一样叫他“二哥哥”,可人家都问到面前来了,只好微曲了身体行了一个礼,双手握拳,不情不愿地说道:“亭襄哥哥好。”一言出口,只觉自个儿头皮发麻。
“前方有茶座,我们一道去坐坐吧?”楮亭襄开口相邀,流光也不好拒绝,只略点了点头,随了他一起行去。
茶棚就在湖岸边上,一对老年夫妇忙活着给他们上了茶,流光坐在楮亭襄对面,她不想与他对视,便看向了湖面。柳絮垂着,随着春风摆动,不一会儿,又下起了小雨,那夫妇俩赶忙把外面儿露天摆着的桌子往内里移,免得让客人们遭了雨。几个人都进去了,流光站着不动,伸手拉了垂下的柳枝儿,念了一句,“柳絮乱如雪,春雨细纷飞。”萧彧他们知她是起了赏雨的兴致,也不拦她。楮亭襄看着在细雨中婷立的流光,霎时觉着她美丽动人,有着和平时不一样的风情。他走了出去,手搭上了她的肩,轻身说了一句:“这春雨柳絮再是美丽,冻坏了卿云妹妹,我去哪儿等你给我送美人儿来?”
流光觉得这般美景,完全被他这一句破坏尽了,再没了赏雨的兴趣,睨了他一眼,回到茶棚下面坐了下来,端起杯子喝闷茶。
雁忻这时问着走进茶棚的楮亭襄,道:“二哥哥怎么一个人来这儿了?也是来游湖的吗?来时我听了萧公子说这烟柳湖的故事,好生的美呢!”
楮亭襄笑着坐了下,说道:“萧公子博才,你不知道的事儿,他见闻得多了。”萧彧听了,端着茶杯致意,抿了一口。流光见他这般模样,也知他是放下来那段往事。楮亭襄见了,也回端了茶敬他,这才转向雁忻,说道:“父亲让你回去。怕你玩得姓什么都忘了!”雁忻听见,嘟了脸,撅了唇,闷在一边儿,“接人都接到这儿来了,怕我不回去似的。”
楮亭襄望了望萧彧,“哪里是接你来了,我到卿云府上,宁公子说你们都来了,我便过来陪你们也游一游湖,我可没说要让你马上回去。”萧彧回望着他,流光见此,也明了了,他是借着接雁忻,来见萧彧的。
“你诓我啊!”
“我只是顺道来传个话儿,可没有诓你。”
过了一会儿,雨停了下来。流光和祁珩雁忻让老夫妇把桌子安在岸边,一面喝茶一面赏湖景。萧彧和楮亭襄便走了出去,沿着岸边走着,楮亭襄对着萧彧说道:“对不起,萧彧。”他一直想亲自向萧彧道歉,萧彧却不见他。
“亭襄,我早已不计较了。”萧彧说道。
“你如今过得还好罢,我听闻卿云遣散了府里的公子,你若没有去处,我可为你安排。”楮亭襄停了脚步,对萧彧说。
“不必了。”
“你是还记恨着我?”楮亭襄看着萧彧问道。
萧彧目光坦荡,迎向他的眼,“我说过不计较了,我的为人你该清楚。”
“那你为何不离开卿云的府邸?”楮亭襄很是不解地问道。
萧彧又行了起来,楮亭襄跟着他的步伐。萧彧说道:“我留在郡主府里,是她还需要我,我感激她。”
“若是为着你妹妹,那你该知道,她对萧吟好,只是为了得到你罢了。”
“不,她不是。”萧彧停靠在一棵柳树旁,背靠树干,说道,“我曾经也以为她对吟儿的好是为了得到我,可她被宁熹带回来后,我感觉到她不一样了,她是真心地在对待吟儿和我。”
楮亭襄凝了眉,“她真心待你?”他想起方才流光站在雨中的样子,心里有着些许动容。
“是啊,她的身上,有一些吸引着我的东西。”萧彧仰望着朦朦的天,喃喃地说。
楮亭襄释怀了,他的卿云妹妹,当真有一股子引力,吸引着身周的人。他对萧彧说道:“你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离开卿云的府邸,一定要来找我。”
“好。”萧彧垂下了头,平视着楮亭襄。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个男人在烟柳湖旁,烟柳树下,交握了双拳。
第一卷 各展千秋 第三十八章 钓鱼
流光、祁珩和雁忻在湖边喝了一会子茶,流光起了兴致便想要钓鱼,祁珩在茶棚里问两位老人借了鱼竿,他们便钓起鱼来。流光很有些兴致,还从老人家那里拿了一顶斗笠,比了一比,给戴在了祁珩头上,让他摆了垂钓的姿势,站远了一瞧,颇有些“独钓寒江雪”的味儿。祁珩很是无奈,只笑看着她兴高采烈地把摸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