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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祥云深处,凝望这一团令人目眩的热闹繁华,只令我觉得孤寂莫名,心头涌起丝丝寒意,此时我分外想念万里之外灵山和家人,然而终是只能黯然垂眸,裹紧了身上那袭绣银凤的烟雾纱,朝月宫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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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想,这看似近在咫尺的距离竟是如此遥远!行了足有小半个时辰,那璀璨无匹的琉璃宫殿仍在前方盈盈地浮着,忽而在右,忽而在左。我焦躁起来,从袖中掏出传音螺问青玉怎么回事,青玉吃吃地笑着道:“月亮如同太阳一般是东升西落的,故而月宫也在不断地漂移,公主只管朝着它的方向即可,勿要管到不到得了月宫,看到银河就涉水而过。”
我依言前行,又经过数座人影绰绰歌舞正酣的仙宫,前方渐渐地灯火阑珊,只余一座玲珑剔透的月宫仍在不远不近处盈盈地浮着,再行了盏茶的功夫,只见面前云中突然出现一大片斑驳的树影,林里果然听得有潺潺的水声,我松了口气,不疑有他,信步走进了这片葳蕤葱茏的树林。
林中叫不出名字的仙草仙木繁茂异常,盘根虬曲宛若迷宫,瑶花琼葩遍地,有数条铺着金沙的小道盘亘曲折,好在天界月色极为清亮,目光所及皆清清楚楚。我一边小心翼翼地行走,一边侧耳凝神细细辨那水声,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只听得哗哗的水声越来越响,心下一宽,足下更是加快了速度。
林子尽头似有丝丝白雾,竟似温润的水汽萦绕。我有些疑惑,轻轻地走了过去,从树间的缝隙往外张望。只望了一眼,竟就令我脚下一滑跌坐在草丛里,却又不敢呼痛,生生憋出好些眼泪来。
前面哪里是那奔腾流泻的银河?分明是一眼温泉,尚汩汩地冒着蒸腾的热气,混杂着奇特清香的药味儿。一名身形颀长裸着身子的年轻男子正在泉中央站着,乌墨般的长发半浸在酽酽的温泉水中,遮住了他背部的大半肌肤。那温泉水堪堪到他紧致的腰部,我甚至能看到那光滑的肌肤上滴滴汗水在月色下闪耀着妖冶的光泽。
我脑中轰地一声仿佛点了火,惊得不能动弹,手忙脚乱地捂上眼睛,然而已经晚了,只怨这天界的月色太亮,那男子□的背已经完全被我看入眼中,闭上眼也在脑中清清楚楚地浮现。我不能自欺欺人地说并未看到他那线条流畅优美的裸背,也没有看到月下似泛着银光的肌肤。我面上一片烧灼,僵硬地坐在草丛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被那泉水中的男子发觉。
然而那泉水中的男子却似乎已经听到了些动静,好在他并未回头,只是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道:“灵珈,不过去老君那儿取些丹药,怎么竟去了如此之久?过来帮我上药罢。”声音暗哑,却令我觉得极其熟悉,心中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只见他将长发一把拢起,露出整片后背来,清朗的月色下,那莹白如玉的背上竟然布满狰狞的伤痕,条条紫痕纵横交错,一望便知是杖伤所致。
我手脚发软,这天界刚刚受过杖刑的年轻男子,貌似我恰恰也认得一位,心中狂呼大事不妙,却又不敢起身离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转过脸来,疑惑地望了一眼我藏身之处,虽然只是侧面,但那半张俊逸非凡的面孔我决计不会认错,正是今日灵霄殿上先行离去的帝澔无疑!我坐在地上汗流浃背,苍天!如果被他看到我,会如何挤兑我呢?先别顾着脸红,还是赶紧逃罢!
却见那帝澔原本有些迷蒙的眸子突然眯了起来,迅速趟水走到岸边,猿臂一伸拿起墨绿的袍子披上,望着我的藏身之处厉声喝道:“谁在那里偷窥本王?”
这词儿用得忒伤人!我脸上滚烫,再不敢多想,当即捏了隐身诀拔足向林外狂奔,头发衣衫好几次被枝枝桠桠勾着,狼狈非常。一到林外便御风而起,直往月宫飞去,差点一头扎进那巨大的银辉里。
我躲在月宫背面大口喘气,心跳得似乎要从嘴里蹦出来。从小到大,我可从未见过光着身子的男子,这帝澔也忒过无耻,沐浴竟也不晓得寻个隐秘的地儿,还是这天界的风气真的如此剽悍?真是有伤风化呀有伤风化!
正在面红耳赤地腹诽天界和帝澔,没想到竟又被我看到了哮天犬,它鬼鬼祟祟地蹲在月宫侧,瞪着两只铜铃般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一树繁花浓香四溢的桂花树,瞧来竟是狗目含情的模样,恁地诡异无比。看到我凭空出现它吓了一大跳,嗷地一声跳起来就想跑。我此时已经不惧这只色厉内荏的巨犬,当即学扶桑一般揪着它的耳朵让它快快带我去瑶光殿。哮天犬挣扎了一番后便狗目含泪,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那桂花树,哀怨地带着我往银河边走。我不禁回望了一眼,竟瞧见那桂花树后似有红光一闪,两只白花花毛绒绒的东西动了一动,倏忽消失了。
哮天犬极是熟悉地形,闷头带着我过了七彩虹桥后,略略转了几个弯便瞅见瑶光殿静静地立在旖旎的月色中。哮天犬依旧用那嗲嗲的声音讨好地道:“这位姐姐,瑶光殿就在那儿了。”我踮起脚拍了拍它的头:“多谢你了。”
它扭捏地在地上刨爪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饶是心事重重,我瞧着它这模样也打了个哆嗦,忍不住问:“那个,你可是还有事?”它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小天恳请姐姐千万别告诉别人今日在月宫外见过我,若是传到嫦娥仙子耳里,不但要为难俺家神君,还要连累小莹。”我不解地望着它,只见它害羞地捂着眼睛,细声细气地道:“小莹就是月宫的玉兔啦,嫦娥仙子一向不喜欢俺,不准小莹与我一起玩。”原来那两只白花花毛绒绒的东西,便是玉兔的耳朵了,看着羞涩的哮天犬,我不知怎地有些感慨,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郑重点头道:“好,我绝对不说。”
哮天犬松了口气,与我道了别便重又欢天喜地地往月宫的方向蹦着去了。我整理了一下心绪,便朝瑶光殿行去。
殿中只有霓裳一人,她笑着迎上来行礼,告诉我青玉又去送情信了,而扶桑被回到天界的卯日星君带回去了,“星君听说公主驾临,亲自上瑶光殿来拜见,见公主不在,不由分说便将小扶桑带回去了……说是晓得自家女儿淘气,怕给公主添了麻烦。”她停了停又补充道,“卯日星君回天界后,连朝服都不曾换下,说是拜见公主必得如此。”我记起阿娘说过,卯日星君的真身乃是一只雄鸡,他虽然位列上神,但他的族人尚属凤族管辖,便迟疑着问霓裳道:“扶桑的真身莫非是?”霓裳笑盈盈地道:“小扶桑并非卯日星君所出,她是星君从凡间瀛洲岛上的扶桑巨木下捡回天界的,真身乃是一朵扶桑花,凭着天地造化凝聚成人形,可不是一只小母鸡。”
她察言观色,见我今日回来神色有些恹恹,又同我扯了些天界的奇闻异事逗我开心,言毕又端出一个玉盘来,上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几套衣裙并成套的饰物,无一不繁复精美。她指着“明日王母娘娘专为公主与那位龙族的四殿下设宴,听说天界诸位未曾婚配的年轻神君神女都得了邀请的帖子。公主这般品貌,又听说那位龙子也是一等一的人才,婢子不知神君们如何,但各个相熟的神女仙子们可是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今日青鸟使们可忙坏了,四处送信,专为神女们打听明日各自所穿的衣裳,只求宴饮上能博个彩头。天后娘娘亦想得周全,早早遣人送了数套赴宴的衣裳饰物来此,公主今晚可仔细挑挑中意哪一套,婢子也好提早想想明日为公主梳什么发髻。”
我乍一听得此事,更是烦乱。明日想必龙四与那琅嬛公主都会去罢,我意兴阑珊,真是不想去。对于那玉盘中的东西更是无心去看,抚额道:“姐姐,不必如此麻烦了,我就穿身上这一身衣裳就好。”
霓裳惊道:“那怎么成?如此天后娘娘可要怪罪婢子侍候不周了。”她顿了顿又望着我道:“何况公主这一身儿委实素了些,竟是什么首饰都不曾用。”
我闻言一惊,摸了摸发髻,顿时大惊失色。头上发髻有些散乱不说,那支鎏金的凤钗并额前的凤形翡翠,竟全都不见了。
正文 离情终日思风波(下)
我一把抓住霓裳,急急地道:“好姐姐,你可知这银河边上有一眼温泉的那个林子?我回来时迷了路误入了那里,大约是将发钗与额饰丢在那儿了。姐姐可能为我去找上一找?”
霓裳奇道:“要说有温泉的林子,这天界只有一座,就在三皇子所居的丹墟宫后头。那温泉唤作醴泉,泉水性灵无比,以之沐浴对修行极有裨益,本是天帝陛下赐予天后娘娘的,天后娘娘又送给了三皇子。可今日三皇子怎地有雅兴将林子并温泉一同搬到银河边上来?”她望着我神色有些古怪:“公主在林中可曾遇上什么人?”
我心虚得跟什么似的,面上发烫,强撑着道:“并不曾见到什么人。只是贪那林中芳草鲜美,进去看了一看。”
霓裳道:“事不宜迟,婢子这就去银河边寻上一寻。须知三皇子既然能将林子移到那里,也可能很快又移回去了。若是搬回了丹墟宫,婢子可就无能为力了。”
我眼睁睁看着霓裳一阵风似地出了门,不到两柱香的功夫又一阵风似地冲进来,摊着手为难道:“公主,那林子果然已经不在那儿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一下子垮下肩,跌足叹道:“真真急煞我也!那凤钗也就罢了,可那凤形翡翠若是丢了,我娘大约要将我禁足个几百年。”见我急得团团转,霓裳道:“既然是掉在那林子里头,公主也无需太过担忧。这天界三位皇子,就数三皇子待人最为温和可亲,他目前仍未娶妃,明日的宴饮必然也是会去的,届时公主向他讨个人情去丹墟宫找找,想必三皇子必然不会不肯。”
我哀哀地咬着嘴唇,方才月下见到他的那一幕又清清楚楚地浮现在眼前,脸上又涌起热意。姐姐啊,你又怎么知道,我正是因为心中有鬼,才如此怕见此人,才如此左右为难!想来那两样物事必是掉在林中了,帝澔定然一眼就能猜到是谁偷窥了他,我如何还能恬着脸去向他讨回?只恨不得从此再不碰面才好!
霓裳自是不知我心头这一番翻江倒海的纠结,她行礼后就退下去了,说是去想想明日如何为我添妆,让我早些歇息。
这一夜我又如何能够睡得着?脑中一会儿是龙四对着琅嬛温柔地笑着,一会儿是月下那人莹白的背上纵横交错的紫痕,如此辗转反侧,竟是一夜未眠。
天还未曾全亮,就听得卧房外扶桑娇俏的声音响起:“姐姐,你可曾醒来了么?”旁边霓裳压低了嗓子急道:“小祖宗,你可小声些儿。昨日我听得公主在床榻上翻了一夜的身,想来大约是择床睡不着,这会子方才安静了些,你莫要将她吵醒了。”
我躺着有气无力地苦笑了一下,方清了清嗓子道:“无事,我这就起床了。”
虽然没有睡好,但这一早上还是忙得跟什么似地。因着代表了凤族的脸面,首饰又丢了,断然不能简简单单地梳个发髻了事,不得不换上了天后娘娘准备好的一袭浅绛色罗裙,腰束一条有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