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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刻,黄泉大营的地面上,也仿佛被人凭空挖去了一截,生生现出了一个数里直径,深不见底的巨大陷坑,
掌力之强,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与此同时——
在陷坑的最深处,平凡兀自昂然挺立,整个身子依旧摆着先前那副举手相迎的姿势,然而在他七窍之中,却同时多出了一行血线,
一掌,
仅仅一掌,便把它这身经百战,不知击败过多少厉害敌人的少年,生生打成了重伤,
洠в谢ㄇ蔚恼惺踔烈矝'有动用任何法力,只是凭借本身力量的一掌,便能发挥出这等惊天动地的实力,
“这名鬼将的修为,到底深厚到了什么层次。”平凡摇了摇头,不由自主的想道,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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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得就像赶走一只落在身上的苍蝇,
“不好。”
平凡一听风声,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匆忙之下,只得捏了个土遁法诀,“嗖”的一声,斜刺里窜了出去,他前脚刚动,后脚便听“哗啦”一声,先前立足之处挨了一掌,登时垮了下來,洞坑之中泥沙四溅、黄土乱滚,恰如刚刚发了一场地震一般,
漫天烟尘之中,平凡“哗啦”一声冲破土层,连人带剑,直奔那鬼将胸去,那鬼将见了他來,轻轻“咦”了一声,五指成抓,“呼”的一声,伸手便往剑上抓去,哪知一抓之下,却只听嗤嗤嗤一阵轻响,青烟冒起,接着鼻中闻到一股焦臭,一片黑黝黝的掌心已被烧出了一个四尺直径的透明窟窿,
你鬼将吃痛,顿时“嗷嗷”一声惨叫,急忙忙的缩手不迭,低头看时,却见平凡面露笑意,默立虚空,掌中长剑热气蒸腾,竟已完全变成了血红之色,那鬼将一见之下,立明其理,赶忙把手一扬,掌心之中黑气涌动,不多时便已复原如初,可是他吃了个亏,毕竟不敢莽撞,当下冷哼一声,厉声问道:
“兀那小子,你这是使的什么妖法。”
“你说我使妖法。”
平凡闻言,登时“哈”的一声笑了出來,当下把剑一摆,笑吟吟的道:“好罢,你既然说我会使妖法,我便当真使些妖法给你看看,你看着,妖法來了。”说罢,手中长剑一摆,再次向他掌心刺了过來,那鬼将见状,脸上神色变了几变,哼了一声,双眸之中,蓦地涌上一丝狠辣之色,
“小子作死。”
就在平凡扑至近前,即将一剑刺出的当儿,那鬼将忽然一声冷笑,不闪不避,当头一掌猛劈下來,自恃掌力雄浑无比,拼着再受一点皮肉之伤,也定要把这少年毙于掌下,
谁知——
就在他一掌劈出,还來不及收回的这一瞬间,平凡忽然把腰一扭,“嗖”的一声,就此失了踪迹,那鬼将一掌劈空,不由得微微一怔,手上动作,自然而然的缓了一缓,便是这么稍稍一缓,他的背心立时露出了一个老大破绽,
高手斗法,一丝破绽便足以致命,
“就是现在。”
下一刻——
平凡蓦地一声冷笑,左手捏着坚决的两根手指忽然一缩,将一张金黄的符箓掏了出來,
太清灵宝符,
金光亮起的这一刹那,平凡早已收了长剑,双掌一合,太清灵宝符顿时金光一闪,化作了一条数百丈长,金光闪闪的巨大拱桥,那鬼将正惊愕间,只见平凡将身一纵,轻飘飘的上了拱桥,快步向拱桥尽头奔去,
拱桥尽头,赫然正是整座洞穴的出口,
“不好,这小子想逃。”
那鬼将见状,心中登时大急,当下也学平凡一般,轻飘飘的纵了上來,他人高马大,手臂足有百余丈长,眼见平凡离自家不过两三百丈,索性举步一跨,抬脚向平凡踩了下來,怎料一脚踩下,却结结实实的踏了个空,脚下金桥连着平凡,尽皆消失得无影无踪,下一刻,他只觉眼前一黑,四周一片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黄泉大营的影子,
他心中刚叫一声中计,便听黑暗之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叫道:“王道乾何在。”
三昧真火炼鬼将 太清神符遁血莲!(上)
“王道乾在此。/”
话语声中,早有一团黑气喷涌而出,在半空中化作了一个九尺來高,神情阴鸷的中年汉子,那汉子现了身形,咧嘴一笑,伸手向那鬼将肩头抓來,那鬼将冷笑一声,也不闪避,反而向王道乾双臂迎了上來,
看样子,双方竟是要來一场硬碰硬的正面对撼,
然而——
就在双方身体相触的这一瞬间,王道乾忽然觉得着手之处空荡荡的,这雷霆万钧的一击,竟如捕风捉影,水中捞月一般,完完全全的落到了空处,
原來——
就在他蓄满力量,全力一击的当儿,那鬼将的身体表面,也随之起了一层诡异的波动,仿佛突然之间,一下子变成了空气一般,令他根本洠в猩巳说挠嗟兀
结果,自然是王道乾的这次突袭,彻底的做了一回无用功,
“幻影分光术。”
平凡见状,不由得一声惊呼,一张黝黑的脸上,霎时间布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良久,良久,
他方才回过神來,突然之间,脸上仿佛罩上了一层寒霜,厉声喝道:“兀那蛮子,你怎会我昆仑派的术法,还不速速从实招來。”言罢,早已把手一扬,将太清灵宝符第二层罗天幻境展了开來,
这第二层罗天幻境一开,顿时现出一片雾蒙蒙的,头顶之上,似乎是一片湛蓝的天空,空中云雾缭绕,繁星点点,倒与夜空颇有几分相似,那鬼将放眼一望,只见四下里一片空荡荡的,只有东西南北四个角落里各有一根擎天大柱,把整座幻境撑了起來,幻境正中,也是一座圆形高台,高台之前,又有一条环形阶梯,弯弯曲曲的通向台顶,高台之上,平凡手中持了黄、白、红、黑四色令牌,冷冷的向他这边望了过來,那鬼将张了张口,最终只留下了这么一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既然你不肯说,那便不要走了罢。”
平凡一声冷哼,右手在空中一下虚点,那面黄se令牌光华一闪,飞入了他的手中,这少年左手一扬,发手有雷,接着右手令牌一竖,劈面向那鬼将一指,
令牌一起,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半空之中,陡然间跌了无数两丈见方的巨石下來,只听“砰砰砰砰”一阵巨响,半空中火花四溅,这些数万斤的巨石盘错交叠,朝那鬼将劈头盖脸的砸将下來,
那鬼将见了巨石,也不禁吓了一跳,但有了上次经验,却也并不害怕,当下运转法力,仍旧如同先前那般,不痛不痒的受了下來,平凡见巨石无效,赶忙收起黄牌,拣起黑色令牌一晃,只听一声雷响,台下便涌出无边洪水,一路翻滚着向那鬼将冲了过去,那鬼将见了洪水,哈哈一笑,现出通天彻地法身,水涨一尺,他的身高便也跟着长高一尺;水涨一丈,他便随之长高一丈,始终露出半个身子,在水面上哈哈大笑,
笑声之中,平凡缓缓举起右手,亮出了其中的一枚令牌,
这是一块火红颜色,宛如烈焰模样的奇形令牌,
光华流转,灵气盎然,
不比其他三块令牌的平直、阔大,这块令牌外形显得十分娇小,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小孩的玩具一般,
然而,就在平凡举起令牌的同时,那鬼将的脸色却突然变了,
哭丧着脸,简直比死了爹妈还要难看几分,
两道幽深的目光之中,蓄满的尽是深深的,丝毫不加掩饰的恐惧,
突然——
那鬼将猛一顿足,“噗”的一声,身体表面忽然浮起了一层浓浓的黑气,被他张口一吹,顿时化作了无数鬼兵,乘了数以千计的巨大战车,如惊涛骇浪般向平凡立足的法台冲去,
放眼望去,只见众阴兵三个一组,五个一群,排成了一道整整齐齐的巨大方阵,一步一步,向平凡逼了过來,
这是一片真正的钢铁洪流,
似乎就在下一瞬间,便能将台上的少年吞洠В
气氛,一时紧张到了极处,
箭上弦,刀出鞘,
大战,一触即发,
法台之上,平凡望着身前黑压压的人群,嘴角竟无端扬起了一个上扬的弧度,
这一刻,他竟然出人意料的放下了令牌,反而将弥尘火魔幡紧紧握在了手中,
这一举动,不禁令对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
仿佛察觉到了他的疑惑一般,平凡缓缓抬起头來,递來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放心,好戏就要上场了,
下一刻,
平凡忽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将出來,洒在了幡幢之上,弥尘火魔幡染了精血,登时黑气大盛,被平凡伸手一指,立时涌出了一十二位金丹期的副魂,而这一十二具副魂之后,同样站立着数千头高矮不一、修为各异的各色生魂,
毋庸置疑,尽管对方的数目,足足比这边多了一倍,但修为上的巨大优势,却足以将这股人数上的优势直接抵消,
甚至,战而胜之,
“杀。”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双方的数千阴魂,不约而同的涌了上來,拼命冲击着对方的阵营,一时之间,搏斗声、砍杀声、哀号声充斥了整座战场,
然而——
平凡依旧好整以暇,仿佛事不关己一般的,静静的瞪视着不远处的对手,
而他,也和平凡一样,静静的,冷冷的瞪视着他,
这,是一场真正的较量,
斗法力,更是斗心性,
一旦哪一边先沉不住气,自乱阵脚,那么等待他的,只有败亡一途,
败了,便只有死路一条,并且,灰飞烟灭,
平凡自信,只要自己选择退出,对方辩再无取胜之机,但,他依然选择了对峙,只因在他心中,他是多么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凭自身的实力,一举击败这个强大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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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那头鬼将,缓缓拔出了“七星龙渊。”
长剑出鞘的这一刹那,仿佛连天地也都失了颜色,
他微笑,举剑,
所有的言语,都融进了拔剑的这个动作之中,
仿佛突然生出了感应一般,那鬼将也突然裂开了嘴,报以阴惨惨的一笑,继而,他那阔大的掌心之中,也渐渐浮现出一丝淡淡的金色光芒,正是原本垫在他身子下方,光芒璀璨的五彩金莲,
“出手吧。”平凡微微一笑,说道,
“好。”那鬼将点了点头,缓缓捏了一个古奥法诀,一串似歌非歌,似哭非哭的古怪咒语,缓缓从他口中吐了出來,咒语声中,那朵金莲异彩大放,被他伸手一指,顿时变大了不知几千几万倍,“呼”的一声,携了一股惊天动地的骇人气势,兜头向平凡砸了下來,
这一击,早已封死了平凡的所有退路,看似简单,却令人无路可逃,
越是简单直接的攻击,往往越容易奏效,威力自然也就越大,
这一点,他始终坚信,
以巧御巧,不如以力破道,
“好,好,好。”
金莲击落的这一瞬间,平凡一连叫了三个“好”字,话音一落,便见他左臂一举,食中二指捏个剑诀,右手之中,七星龙渊寒光闪闪,迎着金莲砸落得方向,缓缓的劈出一剑,
剑光出手的这一刹那,平凡只觉身子一热,似乎所有的力量,都在这一瞬间涌将上來,渗入了自己的血脉之中,
这一剑,撕裂了虚空,
剑莲相交的这一瞬间,整座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