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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邪一声大喝,忽然间换了一副慈祥和蔼之色,笑嘻嘻的对白泽说道:“乖白泽,好白泽,这小子是恶人,他在骗你呢,你别信他。”说着手上默运法力,伸指一弹,一道淡青色的光华如电飞出,迎面向青衣少年颈中射去,
这是一口四尺來长,锋锐无匹的飞剑,
可是——
青衣少年见了剑光,居然毫不慌张,反而上前一步,任由飞剑划在颈中,耳听得“当”的一声,似是金铁交鸣,那飞剑斩在他的颈上,居然连一丝痕迹也洠Я粝拢辔扌凹矗蟪砸痪缸徘嘁律倌甑谋亲铀档溃骸澳隳恪
“破铜烂铁,伤不了我的。”
青衣少年直视着他,目光中无悲无喜,亦无半点愤怒,只是怜悯一般,以清冷的目光着他,燕无邪与他目光一触,登时身子一颤,只觉着瘦瘦小小的少年,仿佛一下子透过了自己的心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你你是谁。”燕无邪努力镇定心神,颤声道,
“不知道。”青衣少年摇了摇头,淡淡的道:“不过,如果你想对我动手,我劝你趁早打消了这念头,不然,你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是么。”
燕无邪哼了一声,却不答话,心道:“这小子能以肉身接我飞剑,修为必定十分深湛,不过我的手里,还有百毒银蚕蛊这件宝贝,这小子一定不知,不如我假装同意,借机暗算他一把。”想到此处,当即嘿嘿一笑,说道:“好,走就走,不过是一匹野马罢了,又打什么紧。”说着转过身去,当真掉头便走,
“姑娘,你洠掳铡!
青衣少年俯下身去,正待察看素问伤势,忽然之间,只听白泽“喁喁”一声长嘶,接着只听身后一阵风响,似乎有无数细小之极的暗器从背后射來,
“贼子敢尔。”
青衣少年听得声响,登时大怒,竟是头也不回,随手将袍袖一拂,耳听得“呼呼”、“呼呼”一阵风响,接着只见空中仿佛下了一场急雨一般,所有的百毒银蚕连着毒粉,纷纷被袖风反射而回,掉头向燕无邪倒卷过去,燕无邪一见,不由得心胆俱裂,大叫一声,掩面而走,甫一举步,便觉足胫一阵麻痹,已被十余头蛊虫扑了上來,燕无邪一声惨呼,扑翻在地,大声惨叫起來,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青衣少年摇了摇头,也不理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俯身将素问抱了起來,白泽“喁喁”一声长嘶,心中欢喜无比,拍动双翼,在青衣少年身后缓步而行,二人一兽,转眼间消失在密林深处,
密林之中,燕无邪双手握爪,不住在全身乱抓乱挠,一张脸上鲜血淋漓,早已被抓得不成模样,偶一回头,只见他两只眼眶空荡荡的,两行粗壮的血柱拖了下來,双眼已然盲了,双眼既瞎,他自然越发惊怒,惨叫之声,自然越发凄厉刺耳,
须知这百毒银蚕蛊,乃是在苗疆十万大山之中,采集数百种剧毒蛊虫相互培育杂交,又以五毒、蛊主自身鲜血喂养,一旦养成,便可寄存与金盒之中,待到对敌之时,只需念声咒语,蛊虫自然冲开金盒,咬伤敌人,蛊虫形体既小,速度又快,旁人往往尚未回过神來,便已遭了他的暗算,先前素问便是一个不防,才被他放出蛊虫咬中,险些当场丢了性命,如今他身受其报,却因和蛊虫相处得久了,一时不得便死,所受苦痛,较常人更胜百倍,难怪青衣少年要说他死于报应了,
过了良久,林中哀号之中越來越轻,越來越低,又过许久,终于归于一片寂然,再也听不到了,
一声雷鸣,响彻天地,
巨响声中,六欲天雷网狠狠的一阵摇晃,七八名红衣汉子口喷鲜血,惨叫着倒飞出去,转眼间便在空中轰然裂开,被这道剑气生生切为齑粉,
一剑之威,竟至于斯,
雷网内外,一时间尽皆变了脸色,
我是谁?(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素问只觉身上一阵温暖,慢慢睁开眼來,只见身周火光熊熊,原來自己正躺在山洞之中,她运起法力,默默探查体内伤势,只觉四肢百骸无一不通,毒伤皆已驱尽,她站起身子,只见那山洞甚是低矮,洞壁生满了青苔,想是许久无人來过,洞内甬道之中,有一个灰蒙蒙的影子悄然肃立,火光下只见两道黑漆漆的幽光射來,令人不寒而栗,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素问见状,不由得吃了一惊,赶忙竖掌当胸,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方才装起胆子,大声喝道,那灰影听得人声,口中“喁喁”长叫,拍打着翅膀冲了过來,居然是许久不见的白泽玉若,
“咦,是你。”
素问一见到它,登时大喜,张开双臂,将玉若搂进怀中,低声道:“玉若,你洠Ю肟遥婧谩!庇袢籼鹜穪恚焐嗤诽蜃潘牧臣眨谥胁蛔 班钡秃簦匀灰彩腔断仓
正欣喜间,忽听洞外一阵脚步声响,有一个满身泥泞,乞儿也似的少年背着一捆柴火,三头野雁,大踏步走了进來,素问见了那人,不由得唬了一跳,正待出手应敌,忽觉怀中一空,玉若早已一声欢嘶,往那少年奔去,你少年见了它來,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神色之间,显得十分和善,素问一见,不禁越发惊异,过了良久,才道:“喂,你是谁,怎么会到了这里。”
“我是谁。”
那少年闻言,眼中露出一丝迷茫之色,挠了挠头道:“这个我可真不知道了,姑娘,莫非你知道么。”素问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出來,指着那少年的鼻子说道:“哈哈哈,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谁,又來问我作甚。”那少年呵呵一笑,道:“那倒说的也是。”素问见他神色憨直,似乎并非恶人,胆子登时大了起來,因问道:“喂,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到了这里。”
那少年答道:“这里是我家,日前我出门打猎,看见姑娘和这头”说着摸了摸玉若的脑袋,续道:“一起,被一个恶人追杀,就随手打倒了他,吧姑娘救了回來,嗯,对了,这头异兽是姑娘的坐骑吧,我瞧它对你挺亲热的。”
“不是的。”
素问摇了摇头,扭头向玉若瞧了一眼,微笑道:“说起來也是事有凑巧,本來我在昆仑山中闲居,听说天目山凝碧崖有一味灵药马车黄十分难得,因此偷偷溜了下來,想要采几株回去玩玩,谁知走到半路,遇上了玉若被一个恶人所伤,我瞧不过眼,于是和他打了起來,谁知那人好生阴毒,居然放毒虫害我,若非公子相救,只怕早已做了地府之鬼啦。”说着吐了吐舌头,微微一笑,
“怪不得。”
那少年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我先前还觉得好生奇怪,这人本事如此不成,倘若光明正大的与姑娘交手,又怎能赢得了姑娘。”素问笑道:“公子这话,可真太抬举我了,我修道至今,也不过一百多个年头,连金丹也未凝成哩,今次若非公子相救,小女子焉能活到今日,还请受素问一拜。”说着福了福身,盈盈拜倒,那少年赶忙还礼,心中却道: “素问,这名字好生熟悉,倒似在哪里听过一般。”顿了一顿,那少年又道:“听姑娘话说,似乎你是來自昆仑山,不知那昆仑山又是什么地方。”
“咦,你连昆仑也不知道么。”
素问一听,不禁大感惊奇,忙问:“那我问你,你听说过昆仑派洠в小!
“洠в小!
那少年摇了摇头,答道,
“原來你不知道。”
素问“哦”了一声,微感失望,随即想道:“嗯,是了,这里地处偏僻,他又是一副乞儿打扮,想必是某处穷乡僻壤的穷人子弟,洠倒ヂ氐拇竺膊蛔阄妗!庇谑歉目谖实溃骸岸粤耍饫锸鞘裁吹胤健!
“不知道。”
那少年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缓缓说道:“我自己也是不久前才到的这里,以前的事,全都记不起來了。”
“哦。”
素问一听,登时好奇之心大起,问道:“如此说來,你并非天生痴呆,而是后來生了一场大病,所以失去了记忆,是。”
“我不知道。”
那少年闻言一怔,茫然道:“也许吧,不过,我真的记不起來了。”
“好。”
素问点了点头,拍了拍那少年肩膀,说道:“既然如此,你便随我走上一遭,到天目山去一趟罢。”
“去天目山,为什么。”那少年抬起头來,问道,
“治你的病啊。”
素问指了指他的脑门,正色道:“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我可以治好你。”
“真的。”
那少年一听,登时大喜,随即愁眉苦脸的道:“可是可是这病能治得好么。”
“你不信我。”
素问抬起头來,斜睨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道:“我本事虽不及你,不过若论医术,这世上还洠в屑溉耸さ霉遥乙彩强丛谀憔攘宋乙幻姆萆喜趴习锬悖涣吮鹑耍退隳媒鹕揭蕉言谖颐媲埃乙怖恋美硭亍!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少年听了,连连摆手,道:“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只是我不知道天目山在哪里”说着涨红了脸,连额头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算了,我信你。”
素问见他模样,莫名的心中一暖,笑道:“你不识路,也洠裁创蚪簦Q缘溃骸吩谧焐稀灰惴耆吮阄剩古抡也蛔湃ヌ炷可降穆访础!
“那倒说的也是。”
那少年闻言,微微一笑,似是信了她的说话,忽然间问道:“对了素问,我们为什么要去天目山。”
“去了你就知道了,走吧。”
素问言罢,也不理他,格格一笑,攀住了玉若颈间,笑道:“玉若,咱们走吧。”玉若长嘶一声,欢喜之情,现于颜色,
天目山,蜈蚣岭!
二人出了石洞,不远处便有一座深谷,玉若便负了二人,拍动双翅,从山谷中越了过去,出得谷來,只见一座黄山,在月光下静静匍匐,远远望去,直如一头睡狮一般,好在二人均为道术之士,倒也不以为苦,
上得山來,只见一条峭壁突兀而立,壁立千仞,连玉若也不敢背人跨越,那少年沉吟片刻,告了声罪,将素问负在背上,一声大喝,当先从崖壁上飞了过去,玉若随后跟來,二人异兽,在空中跨越飞腾,直如神仙中人,月宫临凡一般,
翻过断崖,有一条小道婉蜒于长草之间,虽然景物荒凉,总是出了那连鸟兽之迹也丝毫不见的绝地,两人部长长吁了口气,当下那少年取下野雁,生一堆篝火烤了,与素问、玉若分食,
次日清晨,两人起身东行,洠Ф嗑孟铝松剑降靡淮κ姓蛑校搅苏蛏希匚式袢羰杖胨嫔矸ūδ抑校秩〕鲆恢в耵ⅲ巧倌耆ヒ潭页闪艘樱缓笥肽巧倌耆チ艘缕蹋匦侣蛄思柑滓律溃巧倌昃涣送访妫还律溃故怯袷髁俜纾匚始怂哪Q成衔⑽⒎⑻蹋档溃骸班妫馐郎暇褂腥绱丝⌒愕哪凶印!蹦巧倌瓯凰磺疲成衔⑽⒁缓欤实溃骸霸趺矗矣惺裁床煌酌础!彼匚侍镜溃
“想不到你生得这么好看。”
那少年闻言,仍是淡淡的毫无表情,随口道:“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死了之后,还不是黄土一堆,一副枯骨么,反倒是你,那才真叫生得好看呢。”素问听他称赞,心中大喜,微笑道:“你就是这么油嘴滑舌,会讨我欢喜,要是他有你的一半聪明唉。”说到此处,忽然微微闭了双眼,轻轻叹了口气,
那少年道:“怎么我油嘴滑舌么,我自己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