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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停了下來,
这里是一座小小的、不知名的土岗,
土岗上光秃秃的,既无花草,也无树木,只是光秃秃的一个鼓起的土包,土包之间,间杂着黑黝黝的、零落的碎石,一如她冰冷的、碎成一片片的心,
终于,她放下了他,
默默的,在土岗上跪了下來,
泪,如珠子般滚了下來,一滴滴落在了他的脸上,
她捧起了他的脸,
“大哥,你不怪我,对不对。”
她低喃着,仿佛在对着那少年倾诉一般,低声道:“你放心,扎木合他逍遥不了多久,到时候,我会让你亲眼看见,扎木合如何覆灭。”
怀中的少年,兀自紧闭双眼,仿佛一个睡着的孩子,脸上仍然挂着最纯真的笑颜,
她抱住了他的脸,缓缓的吻了下去,
“轰隆。”
一声惊雷,毫无预兆的在耳旁炸响,仿佛连这天地,也为之动容,
她放下了他,
蓦地——
素问抓起一碰泥土,狠狠的抛了出去,凹凸不平的土岗上,登时多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素问哼了一声,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感觉到了些微痛楚,
但她并未停留,
仅仅是一个呼吸的工夫,她再一次深处双手,抓起了一捧掺杂着尖石、碎骨的泥土
抓起,抛下,
抓起,抛下
渐渐的,岗上的土坑大了起來,一团团夹杂着汗水、血水的泥沙,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抛物线,远远的飞了出去,而素问,依然不停的挖着,
石头,磨破了指甲,她洠в型J郑
碎骨,刺穿了肌肤,她依然不曾住手;
她只是机械的、不停的挖掘、抛掷,仿佛一头不知疲倦的牛,
痛了,累了,伤了,
但,那又如何,
这些痛、这些累、这些伤,又算得了什么,
终于,坑挖好了,
她站起身來,如释重负般喘了了口气,抱起了身畔的少年,一步步向挖好的大坑走了过去,
她停了下來,
她放下了他,
眼看着他的身子一寸寸下降,直到葬进了那命定的归宿,她的心,突然剧烈的疼痛起來,
“大哥,你怨我么。”
望着土坑之中,那如此评平静的笑脸,她终是俯下身來,在土坑边低声的呢喃,
“不,我不会。”
坑中,似乎传來了一个憨厚的声音,那憨厚的少年哟,你是否至死,也不愿相信人性的邪恶,
久久,久久,
她忽然轻笑一声,低声唱道:
“从南來了一群雁,也有成双也有孤单,成双的欢天喜地声嘹亮,孤单的落在后头飞不上,不看成双,只看孤单,细思量你的凄凉,和我是一般样,细思量你的凄凉,和我是一般样。” 歌罢,素问侧过了头,袍袖一拂,一股劲风卷了黄沙,“豁剌剌”一声大响,将那坑中的少年整个儿掩盖了起來,
主谋?(中)
夜,已深,
苗家寨西首的厢房外,一名身穿蓝布印花衣衫、姿容秀丽的女子托了一副银盘,快步向房中走來,银盘之中,横放了一套大红色喜服,映着院中清冷的月光,无端显出几分萧索,
“笃,笃笃,笃笃笃。”
蓝衫女子进了厢房,侧身在门上轻叩数下,恭恭敬敬的道:“姑娘,你睡了么。”话音方落,便听一个嘶哑的女声道:“洠в校虢铡!崩渡琅佑α松牵跗鹜信蹋筇げ阶吡私ィ
入得门來,只见床榻一侧,一名身穿素白衣衫,鬓边戴着一朵白花的绝色女子伏在桌旁,正望着桌上的油灯呆呆出神,昏黄的灯光下,只见她双目红肿,神色凄楚,眼角泪痕兀自未干,显然刚刚才痛哭了一场,
这名女子,正是素问,
“姑娘,你还在伤心么。”
蓝衫女子走上前來,放下托盘,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劝道:“姑娘,常言道:‘人死不能复生’,你的相好人都死了,你又何必如此难过,再说了,我家主子年少有为,又对你一往情深,有这样的好男子作为依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叫什么名字。”素问闻言,缓缓抬起头來,低声问道,
“奴婢雅丽仙。”蓝衫女子躬了躬身,答道,
“雅丽仙。”
素问缓缓咀嚼着这个名字,忽然间眸光一冷,森然道:“雅丽仙,连你也做了苗家寨的叛徒,成了扎木合的说客么。”雅丽仙身子一颤,脸上兀自强装镇定,强笑道:“姑娘说什么,雅丽仙听不懂。”
“是么。”
素问站起身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沉声道:“苗家寨的阿普是你的情人,对不对。”雅丽仙脸色一变,失声道:“你怎么知”话一出口,登时惊觉,赶忙定下心來,换上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冷笑道:“不错,乌旺阿普的确是我的情郎,那又如何。”
“不怎么样。”
素问摇了摇头,微笑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想要他死呢,还是要他活着。”
雅丽仙闻言,眼中一抹杀机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了一副笑脸,道:“姑娘有话还请直说,雅丽仙笨得很,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的话。”
“好,那我就直说了。”
素问哼了一声,凝视着雅丽仙的双眼,一字一顿的道:“雅丽仙,乌旺扎布是苗家寨的前任寨主,乌旺阿普是他的独生子,是不是。”雅丽仙不答,
素问也不理她,自顾自的说道:“扎木合是苗家寨的叛徒,他杀死了乌旺扎布,抢夺了苗家寨寨主的位置,如果我对扎木合说一声,你猜,阿普的结局会怎么样。”
“不,你不能这么做。”
雅丽仙一听,登时激动起來,一把扯住了素问衣角,尖声叫道:“你别伤他,阿普是无辜的,我求你,求你不要伤害他。”素问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起來吧。”雅丽仙应了一声,站起身來,
素问抬起头來,仰望着天边一弯残月,自言自语般道:“雅丽仙,你看,我一提到阿普,你就方寸大乱,不顾一切的要來求我,你为什么也不想想,当我心爱的人,死在扎木合手里的时候,我的心,会有多么难过。”雅丽仙默然,
素问回过头來,正色道:“雅丽仙,念在你对阿普一往情深的份上,我可以绕过了他不杀,可是,乌旺扎布,还有他两条人命,这笔帐我一定要设法讨还,雅丽仙,你肯不肯帮我。”雅丽仙默然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好。”
素问双掌一拍,微笑道:“既然你肯帮我,我自然也不能委屈了你,你过來,我教你一个法子,事成之后,你自然可以和阿普双锁双飞,过着神仙也不如的快活日子。”雅丽仙闻言,眼中一亮,喜道:“姑娘,此话当真。”素问道:“自然是真。”雅丽仙心中大喜,凑到素问口边,将素问的一番计谋,半点不落的听了去,素问说罢,伸手拍了拍雅丽仙肩膀,含笑道:“你去罢,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包你得偿所愿。”雅丽仙应了一声,欢天喜地的去了,
~~~
与此同时——
苗家寨的另一边,一座极大的宫室之中,扎木合也已设下宴席,为萧逸才、吴道子、李元宗等三人庆功,酒过三巡,扎木合忽然端起酒杯,哈哈笑道:“三位道友,此番虽然折了赤松子道友一位,却杀了那该死的小子,说起來咱们还是大大的赚了一笔呢,來,來,诸位位远道而來,在下深感荣幸,此番能与诸位共谋大事,实是我苗家寨之福。”言罢,举杯一饮而尽,
萧逸才等三人陪了一杯,各自谦逊了几句,扎木合放下酒杯,笑道:“在下此前,曾听说过三位道友都是魔门之中,真传弟子一流的人物,本來只需一位相助,在下图谋的这件大事就能成功,更何况此番三位一齐到來,真是给在下脸上贴金了。”吴道子闻言一笑,道:“寨主此言差矣,你既已投了魔门,与我等便是同门,咱们魔门之中,虽然分为南北两宗,却也向來亲如一家,一人有事,自然人人有份相助,寨主这话,可真是太见外了。”扎木合呵呵一笑,轻轻在自己额头敲了个薄栗,笑道:“是,是,在下失言,咱们原本就是一家,又何來的彼此,该打,该打。”吴道子等人尽皆大笑,
四人说笑一阵,萧逸才忽然问道:“大寨主,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此番大张旗鼓,邀集我等兄弟前來,不知到底所为何事,若是我等力所能及,自然无不应命;若是我等无法做到,大家也好提前知会一声,免得到时说出來却又做不到,不免伤了咱们同道的一气。”此言一出,吴道子,李元宗纷纷附和,
扎木合一听,暗暗骂了一声“滑头”,脸上兀自笑眯眯的,又向三人敬了一杯酒,才道:“萧道友果然言之有理,在下今日所求之事,在旁人眼中,自然千难万难,可若在诸位眼里,却如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也就是点一点头的事儿。”萧逸才等三人放下酒杯,齐声问道:“哦,只需点一点头便成么。”
“正是。”
扎木合笑容一敛,正色道:“在下今日所求,便是诸位道友的真传法诀。”
“做不到。”
萧逸才等三人一听,一齐站了起來,霎时之间,人人眼中均有一丝恼怒之色,扎木合见状,哈哈一笑,道:“三位道友莫急,莫急,不如听听在下的条件如何。”萧逸才等三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齐声道:“抱歉,此事关系到本门机密,无论有什么条件交换,我们都绝不答应,告辞。”说着,三人向扎木合抱了抱拳,转身便走,
“如果,以诸位的性命來换呢。”
扎木合一听,登时变了脸色,恶狠狠的道:“萧逸才,吴道子、李元宗,你们就不怕死么。”
“怎么,你想杀我们。”
萧逸才哼了一声,不屑的瞟了扎木合一眼,冷冷的道:“扎木合,就凭你这点道行,根本不是我们三个的对手。”
“不错,不错。”
扎木合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嘿嘿一笑,阴森森的道:“比试法力,我扎木合自然不是你们的敌手,可是,要说到下毒、放蛊的伎俩,只怕三位都不是我的对手罢。”
“你你在酒中下蛊。”
萧逸才一听,登时会意,指着扎木合鼻子的骂道:“扎木合,我们三兄弟与你有何怨仇,你竟要这么对付我们,你你好狠毒。”
“无毒不丈夫。”
扎木合哈哈一笑,目光忽然变得阴冷起來:“你们三个给我听好了,这一次我下的是千毒噬心蛊,每隔一个时辰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都如万虫钻心,痛不可当,每天十二个时辰,周而复始,直到三个月后,蛊虫才会钻入心脉,毒发而死,你们好好想想,到底答不答应。”
“不答应又如何。”萧逸才咬了咬牙,厉声道:“扎木合,就算你杀了我们,我们魔门也绝不会放过你。”
“这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扎木合嘿嘿一笑,冷冷的瞪了萧逸才等三人一眼,淡淡的道:“我杀了你们,自然会把你们尸首喂了蛊虫,再把你们的魂魄炼入法器,到时你们形神俱灭,就算魔门高手的本领再怎么厉害,也查不出是我干的,哈哈,哈哈。”
“放屁,放屁。”
吴道子哼了一声,大声道:“我们魔门五位魔帝,个个手眼通天,又岂是你这小子所能窥测,你看着吧,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躲过我们魔门的追杀。”
“是么。”
扎木合阴阴一笑,一脚将吴道子踢翻在地,踏住了他的胸口,桀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杀你们好了,反正你们还有利用的价值,不如我把你们穿了琵琶骨,再挑断全身筋脉,丢进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