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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既罢,众人纷纷告辞,不一时便走得干干净净,那少年眼见众人去远,这才回过头來,笑道:“妹子,这回可全都落入了你看的计谋中啦,等咱们铲除了这帮叛逆,就找个地方隐居修道,好么。”素问摇了摇头,低声道:“大哥,我我不知道我担心担心我爹”说着眼圈儿早就红了,
那少年见了,轻叹一声,揽住了她的身子,柔声道:“好,既然你担心你爹,那咱们明天一早动身,也好早些让你们父女团聚。”素问闻言,轻轻“嗯”了一声,涩然道:“大哥,你怪不怪我。”
“不怪,不怪,我怎么会怪你。”
那少年低下头來,凝视着她的双眼,正色道:“好妹子,这一辈子,我永远都不会怪你的。”素问听了,心中一暖,低声道:“大哥,你待我真好。”那少年摇了摇头,低声道:“傻丫头,你待我好,我自然也待你好了,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些话么。”素问点了点头,眼圈儿一红,两行泪珠滚落下來,
二人一时间都不再说话,
良久,二人终于分了开來,那少年脸上一红,说道:“妹子,夜深了,咱们这便安歇了罢。”素问脸上一红,低低“嗯”了一声,垂下头來,不敢与他目光相对,那少年挽了她的小手,径往寝宫走去,
到得寝宫,只见数十间房屋一字排开,里面尽是黑漆漆的,显然无人居住,素问见房中如此黑暗,不由得缩了缩身子,低声道:“大哥,我怕。”那少年点了点头,推开房门,一伸手,点燃了桌上的蜡烛,道:“妹子,有了灯光你就不怕了吧,你放心,我就在隔壁,你若有事,大声喊我就是了。”素问摇了摇头,道:“不成的,这里这么黑,我一个人好怕,你留下來吧,我们一起,也好说说话儿。”那少年道:“好,那你睡床,我睡桌子。”说着走上前去,为素问铺好被褥,道:“我就在这里,这回你不怕了吧。”素问听了,暗暗叫了一声“傻瓜”,脱了衣服鞋袜,钻入被窝之中,那少年伏在桌上,望着灯焰呆呆出神,
“大哥。”
素问躺在床上,唤道:“你在想什么呢。”
那少年回过头來,低声道:“我心里在想,明日双方一场大战,到底胜负如何。”素问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道:“胜也罢,败也罢,总之一场恶战,始终无法避免,无论哪一方得胜,都必然尸积如山,血流成河。”那少年道:“是啊,因此我心中烦闷,若是能够不打仗,大家和和气气的都做朋友,岂不是好,为什么要为了一件连面也洠Ъ谋ξ铮蠹艺猛菲蒲鳎闼牢一睢!
素问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人性了,既得陇,复望蜀,本就是人之常情,避不开,躲不掉的,大哥,你洠蛔恪础!蹦巧倌昶娴溃骸笆裁词蛔恪!彼匚实溃骸澳鞘且皇赘瓒页闾貌缓谩!彼底牛膊坏饶巧倌甏鹩Γ怨俗缘某似饋恚
“终日奔忙只为饥,才得饱食又思衣,
冬穿绫罗夏穿纱,堂前缺少美貌妻,
娶下三堂并四妾,有钱无官受人欺,
四品三品嫌官小,又想面南做皇帝,
一朝登了金銮殿,却慕神仙下象棋,
洞宾与他把棋下,又问哪有上天梯,
若非此人大限到,上至九天还嫌低。”
那少年听在耳中,只觉字句浅白,通俗易懂,其中辛辣讽刺之意,当真再也明白不过,哈哈一笑,击掌笑道:”好歌儿,好歌儿,妹子你真是聪明,居然会做这样的好曲子。”素问摇了摇头,道:“我哪有这本事,这是前朝一位朱秀才作的。”那少年道:“朱秀才,那又是谁啊。”
素问道:“朱秀才的真名,早已不可稽考,据说此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是个远近驰名的大才子,可是说也奇怪,这位朱才子明明十分聪明,却不知怎的屡试不第,弄得夫妻反目,亲友断绝,成了孤家寡人一个,那朱秀才最后一次落第之后,妻子跟人跑了,他触景伤情,便作了这首曲子,后悔自己醉心功名,一事无成,到后來,听出哦此人看破世情,落发出家,就此飘然不知所踪。”那少年听了,叹道:“这人也是可怜的很乐,若是他不图什么功名,好好的和妻子过日子,未必就落得这般凄凉,好在他最终幡然醒悟,却是胜过了许多人了。”
“可不是么。”
素问点了点头,接口道:“可是这世上啊,尽有许多笨人,被自己的驱使,做了许多伤天害理,违背良心的恶事,不以为耻,反倒沾沾自喜,最终沦为的奴隶,不得解脱,比如扎木合吧,若是他趁早收手,又何來今日之事。”那少年道:“这话倒也有理。”素问抿嘴一笑,说道:“什么有理洠Ю淼模矍澳阋龅模褪呛煤眯菹ⅲ钊瘢鹊搅嗣魈欤拍芤还淖髌馊号涯娴雌剑闼凳遣皇恰!蹦巧倌甑溃骸笆前。饣啊
“好了。”
素问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头,抢白道:“夜深了,我们早些安歇了吧。”说着转过身去,径自睡了,那少年心中,诸般念头彼此來去,此起彼伏,又哪里睡得着,
次日一早,那少年伴了素问,领着和哩布挑出的二十七名精锐,连着每人一头炼尸,当先将天都明河行去,素问又以不可招摇为由,拒绝了那少年驾云赶路的意见,当下每人骑了一匹瘦马,三三两两,迤逦往天都明河行去,
前行七八十里,已是未牌时分,众人从包裹中取出干粮,就着道旁溪水吃了,正吃之间,那少年忽然说道:“众位弟兄,咱们此番前去,可不能打草惊蛇,烦劳各位将炼尸暂交于我,等到今晚动手之时,再还给各位。”众人一听,赶忙将炼尸聚拢了來,送到那少年手边,他们带着炼尸赶路,本就极不方便,更何况胯下坐骑又瘦又小,自然行得更加慢了,这是一听到有人代劳,哪里还有不高兴的,
那少年见了一干炼尸,点了点头,一伸手,将三清神符祭了起來,只一兜,便将二十七头炼尸尽数装了进去,那少年拍了拍手,手中光芒一闪,三清神符顿时不见了踪影,众人一见,自然越发惊骇叹服,
约摸到了午时,众人渡过了天河,來到了天道城前,放眼望去,只见那天都城依山而建,整个儿便是一座兀然耸立的高山,高山之上,遍生寒树,只有重重树影之中,偶尔露出了殿宇一角,极目远眺,但见峭壁之上,以人力开凿了一道四五尺宽的山道,山道两旁,皆以铁链围住,光是这条山路,便已花费了不知多少人力,几番心血,
众人到了城前,早有两名衣甲鲜明,器宇轩昂的武将走上前來,一左一右,揽住了众人去路,那少年见了二人,拱手道:“在下苗家寨寨主扎木合,求见尊主。”那二人对望一眼,目光中均露出一丝讶异之色,过得片刻,齐声道:“不见。”
那少年也不气馁,上前一步,手中早已多了两个十几两重的金元宝,只一闪,便洠肓硕艘滦渲校阈Φ溃骸笆挡幌嗦鳎谙氯酚幸孪喔妫城攵淮蟾绱ù幌拢蘼圩鹬骷徊患疾挥攵淮蟾缦喔伞!蹦嵌颂耍旖峭甭冻鲆凰壳城车男σ猓涣澈推牡溃
“哪里话,哪里话,老兄既是苗家寨寨主,与咱们也算是自己人,既然老兄如此有意,咱们就代为通报一下,也是无妨。”当下左首武将转过身去,缓步上了山道,不一时便洠肓嗽莆碇校
那少年见状,心中一动,暗道:“这山如此高大,怎能就洠Я俗儆埃慌率巧缴仙枇嘶兀碛型返脑倒剩牛挡欢ㄊ俏送獾腥肭郑獠挪枷碌恼笫啤!毕氲酱舜Γ厦毓穪恚蜕运匚仕档溃骸懊米樱饫镉凶厣酱笳螅敲础!彼匚实懔说阃罚
那少年还待再问,先前那武将早已转了过來,一脸郁闷的道:“晦气,晦气,今儿个也不知怎么,那辉月使一见面便是一顿臭骂,几乎洠О盐业氖舜孀诙疾倭艘槐榱ǎ怀桑怀桑皇前忱下豢习锩Γ翟谑前苤福浮!
那少年一听,不禁大失所望,心道:“好容易來到这里,却连大门都进不去,这算什么。”
正思忖间,忽见素问上前一步,一伸手,将左边耳环摘了下來,双手捧了,又向那少年使个眼色,每人又加了一锭黄金,才道:“这位大哥,非是我等无事生非,有意來寻各位的麻烦,实是奴家身有要事,不得不亲自求见尊主,这里有小女子随身耳环一个,烦请大哥再走一次,帮奴家传个信儿。”那武将道:“好,姑娘请说罢。”
素问点了点头,说道:“大哥就说,不孝女离家远游,迟迟未返,今日带同夫婿,前往请罪來了。”那武将听了听了,微微一怔,捧了耳环,大踏步转身离去,这一次洠Ч嗑茫俏浣懔炝艘幻畞硭甑睦渡琅樱觳角懒斯齺恚渡琅由形唇埃阋殉犊砹派械溃
“大小姐何在,尊主有令:命属下前來迎接,这便会见尊主去也。”
天都城主!
素问闻言一笑,伸手挽了少年,大踏步迎了上去,蓝衫女子见了二人,微微一怔,随即大叫一声,与素问搂在一起,那少年脸上一红,放开了素问,向后退出数步,蓝衫女子恍若不觉,说的尽是别來往事,
好容易等她说完,那女子方才回过头來,似笑非笑的望了那少年一眼,啧啧的道:“好个丫头,一别三百年不见,既然找了个这么俊的男人回來,你老实和我说,你们俩有无行过周公之礼。”素问闻言,面上微微泛红,略一迟疑,缓缓点了点头,蓝衫女子切了一声,不怀好意的向那少年望來,那少年上前,拱了拱手,道:“在下苗家寨扎木合,拜见姑娘。”蓝衫女子挥了挥手,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叫秦霜,你家夫人从小便和我一起长大,比亲姊妹还要亲哩。”那少年略略欠身,道:“原來是秦家姊姊。”秦霜白了他一眼,道:“我名叫秦霜,你叫我秦霜就好,什么姊姊妹妹的,听起來多生分,我可不喜欢。”那少年登时洠Я搜杂铮
素问见状,赶忙一拉他的手臂,不动声色的挡在了他的身前,微笑道:“霜儿,他是老实头,今天第一次上门,你可别欺负他。”秦霜嘿嘿一笑,道:“怎么,这小子还洠Ы牛憔驼獍慊鼗ち怂怀桑霾蛔龅牧宋颐翘於济骱拥呐觯沟每醋鹬鞯囊馑寄亍!彼匚侍耍成辖ソヒィ蜕溃骸拔业业趺囱恕!
秦霜见她模样,收起笑容,正色道:“放心吧,你人都回來了,尊主就算如何生气,也该平伏下來了,小姐,我这便代你去见尊主。”说着侧过身子,让出了一条道來,素问点了点头,与那少年当先走去,余下二十七人随后赶上,
正行之际,素问忽然回过头來,伸手向秦霜指了指,低声道:“大哥,你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为人可精明着呢,若非如此,怎能坐上辉月使的高位。”那少年低声道:“辉月使,是天都城的使者么。”
“是啊。”
素问点了点头,道:“我们天都城上下,自然以城主,也就是我爹爹为尊,再往下是松竹梅三位长老,其次就是五方使者,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