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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藏身五云兜中,驾了遁光一路狂奔。他虽然学过几手隐身之术,却只能隐藏自家身形,这五云兜是他新近得来,并不曾亲手祭炼,因此也就无法隐去。云鹤老祖一路疾追,眼见这黑脸少年乘的,正是自家的防身至宝,这老妖只瞧一眼,心中立时无名火起,大袖一挥,飞出了无数白色短箭,笔直向五云兜射了过去。
“噗,噗噗,噗噗噗!”
羽箭破空,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咻咻”之声。然而射在五云兜上,却都像撞进了一团棉花堆里,被兜上法力一弹,纷纷跌了下来,平凡躲在兜中,竟是半点也没受伤。这少年见他出手,不由得放下了一大半心,心知这老妖法力虽强,法术却并不怎样,怪不得为了区区一件法器,也要和自己缠斗许久。
这少年哪里知道,修真之人虽然寿元极长,生平却也只祭炼一两件最得意的法器,其他时间还要用来修炼。除非有朝一日练就元神,得了长生正果,这才有无穷岁月任你逍遥,那时就算祭炼再多法器,也是毫不为难。可是一旦到了这个层次的修士,都只会花费更多苦功,把随身的法器祭炼成法宝。一件法宝在手,胜过了千件法器。因此到了这个级数的修士,法器已经成了可有可无之物,自然也就不会稀罕。可是正因如此,对于元神以下的修士而言,一件既顺手,又合用的法器,往往比什么都来得要紧。云鹤老祖当初祭炼五云兜时,不知费了多少苦功,花了几许岁月,方才把这件法器祭炼得伸缩如意,大小由心,如今一旦为人夺去,他又怎肯甘心?
两人就这么一追一逃,一路西行。
平凡仗了遁法神妙,又有太清灵宝符这等宝物相助,虽然伤着老妖不得,却总能于千钧一发之际逃得性命。到了这时,他的脑中早已一片混沌,只是驾了赤霄,一路飞奔逃命。太清灵宝符虽然厉害,但是他毕竟只有区区筑基期的修为,就算加上炎阳珠相助,也不过勉强拥有金丹初期虚丹境的修为,又怎是这个金丹大成,即将结婴的老妖之敌?他先前用太清灵宝符偷袭青衣童子,早已露了行藏,此时再要故技重施,却又怎么能够?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忽然水声淙淙,两岸夹道之中,多出了一条涓涓细流。越过小溪,前面道路一转,露出了一条高逾万丈,不知多长的巨大山脉。这条山脉似乎突然间拔地而起,又好像天地初开之时,便已巍然挺立,矗立在天地之间。山腰之上,云雾缭绕,冰雪覆盖,远远望去,便似一朵极大的雪莲,悬空浮在天空一般。群山之中,一条大河喷薄而出,滚珠溅玉,水声隆隆,映映着岸边亘古不化的万载玄冰,蔚为奇观。1
平凡见了这般美景,虽在逃难之中,却也不由得微微一怔,心中赞道:“都说昆仑派乃是天下第一大派,先前我还不大相信。如今看来,也只有这等巍峨高山,雄壮景象,方才配它得上。天下第一仙山,天下第一大派,当真名不虚传!”
也就这么稍一分神的当儿,云鹤老祖遁光加快,转眼间赶至身前。这老道眼见追上,心中登时大喜,把口一张,立时就有一柄青荧荧的长剑飞出,迎面向五云兜上斩来。剑名承影,乃是他从一位青城派弟子手中得来。一剑斩落,平凡立时惊觉,赶忙收摄心神,将赤霄宝剑祭了出来。双剑相交,“当当当当”接连一串急响,同时落了下来。云鹤老祖修为远胜,平凡却是剑术精妙,两人这一交手,竟是斗了个平分秋色,旗鼓相当。
云鹤老祖一击不逞,不由得也吃了一惊,暗道:
“这黑脸小贼怎的进步这般神速?第一次与他交手,他连一个照面都抵挡不来;这一次明显比上次强了十倍不止,只怕再有一两年下去,连我都是不是他的对手了!这小子到底是吃了什么仙丹神药,还是得了什么秘法奇遇不成?”
他却哪里知道,平凡自从恢复修为之后,每日不是打坐练气,便是潜心修炼,偏偏他心思又极单纯,再加上炎阳珠对火系法力又有极大助力,修为自然提升极快。更何况这些日子以来,身后每日都有妖怪追杀,这些妖怪,几乎个个都是金丹期以上的厉害角色,如此巨大的压力,迫得他在这十余日内舍生忘死的奋发苦修,只求多一分法力,便多了一分活命的指望。他如今虽只是筑基中期的层次,然而与筑基初期一比,法力的确提升了十倍不止。这便是炎阳真法的特性:修炼起来进境极慢,然而每提升一层,自家法力便会成倍增长。若非如此,他又岂能在云鹤老祖追杀下活命?
云鹤老祖微微一怔,眼中又恢复了先前的凶狠。只听他一声暴喝,双臂齐扬,登时无数白光闪动,飞出了千千万万根雪白的鸟羽。鸟羽飞在空中,便似被一只只无形的大手牵引,在空中分列,排队,聚拢。瞬息之间,化作了数十道白茫茫的绳索,迎头向平凡捆了过来!
“来得好!”
平凡长啸一声,不退反进,操kong五云兜向绳网之中钻了进去。云鹤老祖见状,登时大喜,数十条绳索一起发动,立时将五云兜捆了个结结实实。云鹤老祖把网一收,冷冷的道:“小贼,这回你还逃得了么?”
是的,平凡的确逃不掉,他也不打算逃!
因为,昆仑就在身前!
平凡笑了,笑得无比自信!
“衍化诸天!”
平凡微微一笑,伸手往后脑一拍,“扑”的一声,把炎阳珠祭了起来。只见他把口一张,猛地一咬舌尖,一大口精血疾喷而出,尽数洒在了赤霄剑上。炎阳珠飞起空中,发出一阵莹莹光亮,把他连人带剑映得血也般红。
下一刻。
平凡一声长啸,双掌一并,合十收在在胸前。赤霄剑,炎阳珠蓦地合二为一,化作了一柄红水晶般的透明长剑,猛地往上一迎。只听这少年喝道:
“天之所覆,地之所载。
之间,四海八荒。
日月盈仄,星辰经纬。
浩浩诸天,诛魔灭邪!”
话音一落,便只见平凡双掌齐扬,一道红光瞬间亮起,引着赤霄宝剑,一路向对方长剑迎了上去!
“轰隆!”
半空之中,忽然间天色一暗,响起了一道轰雷也似的巨响!
巨响声中,赤霄剑上红芒一闪,霎时间一道赤红色的剑芒!剑芒冲霄而起,在空中分成二十四股,便如同黑夜之中,二十四道火红的流霞。红光过处,身外数十道白索“噼啪”连声,纷纷从中断绝。剑芒斩断束缚,去势兀自不衰,“叮叮叮叮”一阵连响,与那把碧绿色的长剑撞作一处。云鹤老祖面色一白,只觉一股无与伦比的巨力迎面撞来,一惊之下,赶忙运起法力,恶狠狠的向下一压。
“噼啪!”
半空之中,一青一红两道光芒交错而过,仿佛在阴沉沉的天幕上,撕出了一个青紫色的伤口。剑气过处,几乎连天空也失了颜色!
草木皆裂,沙飞石走!
须臾。
风止,天晴。
云鹤老祖手中长剑,竟然抵受不住这记碰撞的大力,“啪”的一声,碎成三四十截。平凡被这股巨力一撞,身子自然更不好受,五脏六腑都似要翻转过来。这黑脸少年情急拼命,竟然利用炎阳珠之力,强行将自身法力压缩,借助小诸天剑诀中的“衍化诸天”这一招,强行将潜力一下子爆发出来,发挥出了自家绝不可能拥有的一股强大威力。
这一下硬碰硬的拼过,平凡只觉得两耳发出了嗡嗡之声,全身都像是被两堵无形的墙壁猛力挤压,全身骨骼不住作响,就连七窍之中,也都先后喷出血来。这少年强忍剧痛,拼着最后的力气大声喝道:“柳寒汐师姐有难,快去救她!”一言甫毕,便觉口中一股急涌而出,接着眼前一黑,身子向后一仰,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临失去知觉之前,隐隐约约看到了一道无边无际的白色光柱,随后,听到了一个粗豪的声音叫道:“小小妖孽,也敢在昆仑派撒野……”
(ps:注1:你确定河水能喷薄而出咩?好吧,俺文采有限,不知道怎么形容,希望大家指正。面壁思过中。今晚还有一更。)
一百 昆仑山上风光好 八德池边景物奇(上
“哗啦,哗啦!”
无边的黑暗之中,突然间一阵轰鸣,落下了无数银白色的水滴。水滴飞上半空,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一路灌入平凡口中。水滴入口,转眼间凝成了一条条极冷的冰线,正顺着咽喉一路往下,向着四肢百骸流将过去。冰线所到之处,立时便觉一阵冰寒,接着便是一阵剧烈麻痹。这种感觉,正与当日白玉朱果之时一般无异。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有人伸手抵在他的背心,想要以自家修为,助他抵御这彻骨的寒冷。
也不知过了多久,体内这股寒热交加,互相攻战的景象才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冰冰凉凉,通身舒泰的奇妙感觉。闭目内视,只见斗法时被震断的这些筋脉,竟都被一束束色泽雪白,指头粗细的冰柱裹住。略一运气,只觉一条条冰线随身游走,就算行到冰柱之中,也同样畅通无阻,当真有说不出的舒服快意。这少年心中一喜,两眼一睁,登时醒了过来。
正欲起身,忽然间额头一暖,却多了一只温软滑腻的小手。接着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平师叔快别起来!你如今身受重伤,正该好生调养,千万不可使力狠了。”
平凡闻言,心中不禁奇道:“这人是谁,怎么她的声音我从来不曾听过?”
略一抬头,便只见自家躺在一间石室的红木雕花床上,床上设了帐幔,用铁钩挽了起来。石室之中,除了床铺桌椅之外,便只有几卷道书,一尊香炉,一个蒲团,除此之外更无别物。床前立了一个头挽双髻,十五六岁的陌生少女。那少女身穿淡粉绸衫,明眸皓齿,虽然微露疲态,然而神色温柔,满面含笑,显得说不出的娇俏可喜。平凡见她好言劝慰,心中微微一暖,也就不再执拗,重新躺回床上。在他心中,此时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不知柳姑娘那边怎么样了?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正自思忖,却见那粉衣少女抿嘴一笑,说道:“平师叔不必担心,柳师叔那边没得事儿,只是与青云童子一场恶斗,受了些伤而已。她如今已被掌教祖师带去疗伤,只需调养一些时日便可。”平凡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惊喜交集:
“原来这里便是昆仑!想不到天下第一大派,竟然朴素至此!她称我为师叔,莫不是也把我认作了昆仑弟子?我,我又哪有这等福气?”
一念方罢,却听那少女续道:“好教师叔得知:那日追杀你的云鹤老道,以及青云童子等三人,当日便被许师祖一鼓而擒,如今正关在本派地牢之中。这些人竟敢冒犯二位师叔,当真罪该万死。便是当真杀了,也不足惜。”
平凡听了,微微一笑,却也并不答话。过了半晌,才问:”还不知这位师侄怎生称呼?这几日相烦照顾,可当真多谢你了!”
粉衣女子敛衽万福,恭恭敬敬的道:“回师叔的话:小侄本来姓云,自入山门之后,恩师嫌我名字俗气,因此给我改了个名儿,唤做云锦儿。小侄如今,也只在恩师门下学艺五年,几个月前,才刚刚筑成道基,比起诸位师叔师伯,师兄师姊,那是差得远了。”
平凡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暗道:“我以前还在上清宫时,便早知筑基这一关极为难过。就算天资聪颖,又得了真传的人物,想要筑基成功,至少也得要十几年时光。莫大师兄十载筑基,已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