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誊完之后,平凡吹干墨迹,凑到眼前细细查看。只见那开篇写道:“夫法术者,天下不知凡几。有呼风唤雨者,有移山倒海者,有掌发风雷着,有操控水火者。然世间任何法术,皆非施术者自身之力,实乃自然之力也。诸般法诀,皆从御物而始,由毫末之小,到须弥之大,以至于天地风雷,江河湖海,皆可于动念之间,为我所用而已。”由此往后,则是一连串的修炼法诀,咒语。平凡凝神瞧去,只见第一重诀道:
“鼻息绵绵,呼吸相含,周身俱要相随。魂不内游,神不外荡,真气自然凝聚。不可搬运,不可执着;委志清虚,周流常照。”
平凡依法照做,渐渐的神识宁定,到了物我两忘,清澈空灵之境。
过不多时,脑中忽然有一段文字流过,正是的第二重法诀。只见法诀写道:
“神守坤宫,真气自动;火入水中,水自化气。热力蒸腾,自流不息;恍恍惚惚,似有形状。此是药物初生,不可蘧采。倘或有丝毫念起,真气遂丧。”平凡凝神聚气,抱元守一,居然又毫不费力的做到了。
平凡修成一重,又练一重,渐渐的由第一重,一口气修炼到了第三重凌空取物的层次。到了这时,掌心渐渐有股真气涌动,似乎只要轻轻一个发力,就能将远处的物件抓来一般。就连身子,也是轻飘飘的随时像要离地而起。然而不知为何,这股真气一到身体表面,便自然而然的就此散去,凌空取物,也就始终无法办到。起初之时,平凡也只当是自己资质太差,因此始终差了那么一些,于是修炼之时,便加倍勤奋了起来。哪知苦练数月,依然没有半点长进,反而因为落下了功课,修为退步了不少。到了这时,平凡这才明白,原来陈青云所言非虚,自己果然是急于求成,根基不稳。想通了这节,平凡也终于放下心思,老老实实的打坐练气,勤加修持。
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平凡经过了这几个月的修炼,居然很快突破了练气第三层导引,达到了第四层胎息的层次。到了这个层次,体内真气越聚越厚,不但耳目更加灵便,就连平日锻炼拳脚,也显得力气大了许多。往往一拳打出,便能断树碎石,当真是力逾千钧,威力非凡。平凡欢喜之余,又在每日修炼之后,重新捡起砍树,挑水的活计,一边锻炼体魄,一边修炼真气,日子过得充实无比。虽然离练气第五层凝练还差得很远,但他兀自勤练不辍,不敢有丝毫懈怠。一想到那些入门十数年,仍在练气七八层苦苦挣扎的几位师兄,平凡便愈发深切的体会到修真之难,修炼之时,自然越发勤勉。
真真是修真之难,难于上青天!
(二更送到!累死我了。这两章一起写,也就一起发了,请各位读者见谅。)
第十六章 小较
真真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又是三年过去。平凡也渐渐由当初的瘦小孩童,长成了一个浓眉大眼,身材高壮的壮实少年。
七月二十三日,是上清宫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每两年的这一天,都是两院弟子小较之期。每次小较之后,两院都会决出最精锐的七名弟子,与外门三堂一道,参与五年后的门派大比。大比过后,中间休息三年,以十年为一轮,重新开始测试。小较规模不大,人数也少,只在比斗之时,两院各出五名弟子作为评判,以示公正。
这日一早,沈天河,孟非烟携了众弟子,一路往前院走来。穿紫竹林,过清音洞,跨通天桥,又行了二里多路,山路陡然转了一个弯儿,这才露出有一处极大极宽的平台。平台上下,皆以花岗巨岩垒成,通体青黑,打磨得极是平整。平台之上,又撒了一层洁白的细沙,一来防滑,二来也可在比斗之时,防止弟子跌倒受伤。石台之前,树了一块七尺来高的青色巨岩,上书”心镜台“三个如血大字。巨岩两旁,各有两名六十来岁的灰袍老道。四人见了沈天河,赶忙抢上前来,稽首道:”师叔祖!“另有两名青年弟子搬过座椅,端端正正的摆在台上。
叙罢礼数,沈,孟二人归坐。沈青璃因是首座之女,自然也多了一个座位。其余十二名弟子分作两列,并头站在台前。陈青云却在沈,孟二人身前侍立。孟非烟朝台下望了一眼,笑道:“老六,你平日最是懒惰不过,今日小较,你就和老八比划比划吧。可不许给我留手。”陆青笃,吴青烈二人应了,分左右跃上台去。
二人上台,取出各自法器。平凡远远望着,只见吴青烈用的,是一根两尺来长的竹节钢鞭。衬着他铁塔一般的身形,愈发显得威风。钢鞭之上,又以朱砂勾勒,划了两道绿油油的篆字符箓。吴青烈举鞭一挥,场中登时风声大作,足见他内力非凡。若是用它比试,就算直接打中人身,那人也势必禁受不起。更何况这是一件法器?再瞧陆青笃时,只见他所持的,却只是一个鸡蛋大小,遍体漆黑的小球。陆青笃面上含笑,不住将小球抛上抛下,一脸的轻松惬意。平凡见他模样,不禁大感奇怪,心道:“瞧那小球模样,就算是金铁所铸,也不过一斤之数,却怎是八师兄的对手?难不成他要当暗器使么?”
行罢了礼,只见台上乌光一闪,那小球忽的脱手飞出,径直向吴青烈鼻梁砸去,却是陆青笃按耐不住,抢先出手了。吴青烈见小球飞来,不慌不忙,右手举鞭一挡,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那小球在半空闪起一溜火花,迅捷无伦的向陆青笃反击过去。小球飞在半空,不住发出“呜呜”声响,去势竟比来时更加劲急。转眼之间,竟又飞回陆青笃面前。平凡眼见不妙,赶忙叫道:“六师兄小心!”
“啊哟!”只听陆青笃一声痛叫,身不由主的向后倒去。众人见他受伤,不约而同的惊咦一声,纷纷向石台聚拢。就连吴青烈也赶忙收回手去,似要前来查看伤势。孟非烟更是急得变了脸色,伸手往怀中掏摸伤药。口中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了?”
眼见陆青笃后背即将着地,却听他陡然一声怪笑,一个筋斗翻起身来,原来并未受伤。也就这一霎眼的功夫,陆青笃双手连挥,快速之极的在胸前结了几个法印。接着,只听他一声低喝,伸手向小球一指,那小球滴溜溜接连转了十几个圈子,忽的凌空一抖,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迅若雷电般射向吴青烈后心。众人见他无恙,齐齐松了口气。孟非烟回嗔作喜,骂道:“好一个顽皮刁钻的猴儿!”
吴青烈原本收了兵刃,也就不大防备,就这么一晃神的当儿,“砰”的一声,背心被那小球打个正着,登时跌了一跤。这一下受伤不重,却把他气得七窍生烟,当下一声大吼,举鞭直扑过来。陆青笃笑声不绝,一面不住后退,一面祭起小球,不住向吴青烈腋窝,腰间,膝弯攻去。这小球形体既小,去向方位又甚是古怪,过不多时,又接连砸中几下。吴青烈大怒之下,右臂陡然一挥,竟将那钢鞭当做暗器,兜头向陆青笃掷将过来。陆青笃早已有备,脚步略错,便已躲开。
又斗一阵,吴青烈渐渐冷静下来。他已知无论自己如何进攻,都决计无法伤得对方,于是下收摄心神,也学陆青笃那般,将钢鞭祭在空中,与那小球缠斗。比斗之时,手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将身周护得风雨不透。陆青笃攻得刁钻,吴青烈守得稳实,虽然落了下风,一时竟也未露败象。这二人都是筑基期的修为,一场恶斗,只看得台下众人挤舌不下。平凡默然而立,心中想道:“六师兄为人滑稽,平日里最爱顽笑,想不到竟也这般厉害!我虽已入门五年,可比他差得远了!”想到此处,不由得一阵沮丧,连带把那观战的兴致,也早去了十之。
正思忖间,猛地只听吴青烈一声怪叫,“砰”的一声跌下台来。陆青笃嘻嘻一笑,兴高采烈的下台去了。再看吴青烈时,只见他嘴也破了,额头也肿了,当真十分狼狈。额角之上,更印着一团鸡蛋大小的淤痕,不问可知,自然是那小球砸的了。众人见他这般模样,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二人比过之后,又有八名师兄上台比试。连续五场下来,由六师兄陆青笃,八师兄马青雄,九师兄赵青刚,十一师兄钱青健,十四师兄恒五人获胜。平凡见众师兄各展所长,诸般法术层出不穷,不禁越发沮丧。若不是有师父师娘在场,只怕他一早就掉头走了。
忽然之间,平凡心中一酸,想道:“众位师兄个个本领非凡,又何必要我前来比试,可不是成心要我出丑么?”
一念未已,只见孟非烟转过头来,凑口到沈天河耳旁说了几句。沈天河闻言,点了点头,起身说道:“十七出来!”
第十七章 羞辱
待他睁开眼来,已是午后时分。刺眼的阳光,利刃般挥洒下来,直照得人无法睁眼。过得片刻,平凡渐渐适应,这才细细打量起来。
原来平凡所处的,却是一个四面环水,风景清幽的小岛。小岛与世隔绝,仅有东西两面,各有一个山洞与外界相连。小岛东面,平凡适才瞧过的,正是这小岛入口。若从东面出去,自然就回到上清宫中。至于小岛西面,他却不曾去过。平凡沉思片刻,终于咬了咬牙,选了西面山洞,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甫一入洞,便有一股秽气迎面扑来,中人欲呕。平凡奔出洞外,扎了根火把点燃,直将洞内秽气吹尽,这才走了进去。
前行数十丈,洞内越来越窄,渐渐的只能趴下身子,伏地爬行。平凡越爬越高,那山洞也越来越宽,再爬一会儿,已经可以站直。平凡活了活筋骨,大踏步向前走去。又转了几个弯儿,前面豁然空阔,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穴来。
平凡举起火把,奋勇前行。蓦地里右脚踏中一物,发出“喀”的一声脆响。凑近一看,登时吃了一惊。原自己己落足之处,不住有磷光闪动,却是一具散了架的人骨。平凡适才踏中的,正是那人腿骨。细细一瞧,只见那人骨架之上,肌肉早已烂光,仅以几片破布裹在一起。骷髅腰间,悬了个积满灰尘的羊皮口袋,灰沉沉的毫不起眼。骷髅一旁的石壁上,又以利器刻了无数人物图形。这些图形,每幅都不相同。人形之下,有的又以数字标注,却不知是什么意思。图形尽处,又用朱笔写了十六个血红的大字:
“秘宝绝技,付与有缘,入我门来,遇祸莫怨。”
十六个红字之后,又以炭笔写道:老道玉真子,自结婴以来,纵横天下三百余载,再无敌手矣。百余年前,更于上清山中连毙元婴高手三名。奈何伤重难愈,寿元将终,徒有旷世绝学,却不免与老夫枯骨同朽。后世小子有缘习之,老道于天上地下,亦无恨矣。”在这一段话的后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的练气,法术口诀。口诀尽头,以蓝砂画了一个皮囊,一柄长剑。图形尽处,又有两行小字,讲明那皮囊的用法。原来这皮囊名为乾坤一气袋,却是一件储物,藏身的工具。平凡依法,滴了两滴鲜血进去,将皮囊认主。过不多时,平凡探入灵识,只见那皮囊中空,渺渺茫茫的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端的是件宝物。平凡收回灵识,只见那皮囊既不甚大,中间也空荡荡的别无他物,然而不知为何,囊中却隐隐透出一丝血光,虽只有牙签粗细,却闪闪亮亮的红得有些骇人。至于那柄长剑,除了沉重异常之外,却并没什么特异出奇之处。
读完口诀,平凡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向那骸骨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