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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那个妻位,不过是摆设,无需在意。”顾连州解释道。
这世上,还有哪个妇人能够有幸得到他只言片语的解释之言?应知足了。
白苏微微一笑,上前拂去他发上的水珠,轻声道,“妾明白,夫主情非得已,妾心中断不会有半分怨嫌。”
白苏自己不曾发现,她只有做错事时,或者心中有难以排解的忧伤,才会特别恭谨,礼节面面俱到,一举一动令人挑不出丝毫毛病,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顾连州对于她这习惯,实是了如指掌,却不知该怎样安慰她。
“婚期是何时?妾好早做准备,迎接主母。”白苏背过身去,将榻上的被褥摊开。
她是第一次自己铺床铺,弄的不甚整齐,却执着想整理的更好。
“年关。”顾连州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娇小而倔强的背影,问道,“卿不是喜欢唤我名字?为何忽然不叫了?”
他记得,昨晚她唤他“连州”,有人叫他少师,有人叫他连州公子,也有人叫他德均,却从来没有人如此唤他,虽然感觉有些奇怪,却也不讨厌,所以便不曾拒绝,当时她欢喜的蹬着白白的小脚,那模样甚是可爱。
“唔,那个唤一两次便好,若是习惯了,以后会管不住自己,万一给人抓住把柄可不好了。”白苏满意的看着自己第一次铺床的杰作,转过身,笑嘻嘻的拉着他的大手,问道,“怎么样,这是我第一铺床,是否很有天赋?”
顾连州瞥了一眼勉强算是整齐的榻,“尚可。”
“你便不能安慰我一两句?”白苏扁扁嘴,溜溜的先爬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顾连州看着她不守规矩,心却是放下了几分,笑斥道,“没几下便露出了狐狸尾吧”
白苏勾住他的脖子,一笑嫣然,现在的她似比以前多了几分妇人的妩媚,这般一笑,直令人心醉。
“夫主,想不想见见纳兰修?”白苏道。
顾连州只见过白苏扮作纳兰修的模样两回,一次是他在怒火上,一次是她在生死边缘,因此也不曾仔细观察。
他也很好奇,白苏怎么把自己换了一张脸,难道是传说中的易容术?
白苏见他不曾反对,跳下塌去,还不忘回头叮嘱道,“不可偷看”
“嗯。”顾连州随意抓起摆在榻前小几上的书,示意自己看书,不会偷看她。
白苏光着脚丫子啪嗒啪嗒的跑到妆台前,从柜子中翻出那些自制的化妆品,对着铜镜细细的描画起来。
顾连州靠在塌上,看着手中的书册,越看越觉得自己遇上知己了,白苏与他的爱好大致相同,喜欢研读佛经,喜欢看书,喜欢摆弄花花草草。
在别人眼中看来,这样枯燥的爱好实在无趣的紧,尚京权贵也常常弄这些风雅事,可真正喜欢之人,寥寥可数。
顾连州此刻手中这本书,是他从前不曾见过的花卉园艺书籍,里面清俊的字迹隐隐有些眼熟,多看了几眼,才想起,这居然是白苏的字迹,不过是半年多的时间,她的字已经如此出类拔萃了。
越是看下去,顾连州越觉得白苏对于园艺花草的修养,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的等级已经不算养花护花,而是玩花,无论是何种花花草草,在她手中必然能被玩出个名堂来。
顾连州返回翻看书名,细细的羊皮上“花境”二字清俊潇洒,有妇人的婉约,亦有隐士的洒脱不羁。
这是我的妇人啊顾连州心中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他翻回书页时候,里面忽然飘落一张纸,那纸张被叠的整整齐齐,顺着塌沿滑落,顾连州怔了一下,伸手拈起。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174章纵情欢愉
第174章纵情欢愉
那张纸已经起了毛絮,显然被翻阅过许多次,顾连州随手打开,里面是几个俊逸飘洒的字:尚安。落款是顾德均。
拈着这张纸,顾连州心中不知是何样的感觉,被人牵挂的温暖,亦有些许后悔,后悔没有多写些内容。
至今想起来他当时在灯下回信的形容,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灯花落了满几,写了一张又一张,最终居然只弄出这么几个字。
“顾君,好久不见。”如云卷云舒的声音,令人舒适的筋骨似乎都舒展开来。
顾连州抬头看过去,一袭白色华服立于浅青色的帐幔下,他手中半开的折扇拨开头顶的帐幔,缓步朝他走来。脚下厚厚的木屐,整个人显得纤细而高挑。
微黄的灯火之中,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唇角噙着一丝云淡风轻的笑意,墨发在身后结成马尾,用白纶绾起。白色锦缎,上面绣着一片血红如菊的花朵,碧绿笔直的花梗穿插其中,颜色清丽,却莫名的有种神秘妖娆之气,宽大的袖子垂在两侧,看不见手,右手边的袖子中却露出半截白羽扇。
修眉斜飞入鬓,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诱人的嘴唇,粉如海棠颜色。
这种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绝美,魅惑绝美。
她拖着长长的衣摆,缓缓走来的时候,顾连州心脏忽然不争气的急速跳动起来,被她这绝美震撼的同时,亦隐隐有些不安,这件彼岸花的锦衣,是她上次徘徊于生死时所着。
这一次,白苏刻意不强调棱角,比之从前的妆容多了些许柔和,乍一看不辨男女,然而只要多留心几眼,便可知这是个女子。
她一步一步向前走来,宽袍拂动的隐约间,竟能看见她白嫩的腿,白白嫩嫩的小脚上,指甲是淡淡的海棠红色,顾连州倒不是没有见过放荡的场面,却是没见过如此绝美的放荡场面。
“许久不见,顾君,能饮一杯否?”白苏一只白嫩的大腿跪上塌,身子前倾,白色的羽扇缓缓滑过顾连州的脸颊。
她这般倾着身子衣襟微敞,顾连州只需一垂眸便能看见半露的雪乳,他面上泛起一丝红晕,喘息也沉重了几分,哑声道,“不要闹。”
看着他这般样子,白苏更来劲了,索性霍了出去,胡乱踢掉脚上的木屐,爬上榻,横躺在他怀中,长长的衣摆从榻上一直拖到地板,她伸手勾住他的颈项,另一只手接过他手里的书册和信,探身放在几上。
顾连州只觉得一股幽香萦绕在鼻尖,令他有些躁动,忍不住伸手去搂住近在眼前的纤细腰肢,“素儿。”
“嗯?”白苏转过身,冲他勾魂一笑,小手顺势探进他的宽袍中,掳住一颗果子细细抚弄起来。
“不要点火”顾连州低哑的声音中压抑着yu火。
白苏恍若未闻,甚至低头捉住那颗小果子。顾连州浑身一颤,猛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手握住两只纤细的手腕,按在她头顶,“不疼了?”
顾连州本是见她昨晚晕了过去,便忍着欲望,不打算碰她,可是白苏却一直不断的点火,他便是有再好的自制力,毕竟也是个男人,哪里经受得起这般撩拨。
白苏定定的望着他,美眸中尽是渴望,“给我个孩子吧。”
给我个孩子吧。。。。。。
这算是一种邀请吗?顾连州呆了呆,低头吻上她的唇。
唇舌缠绵,蕴着彼此不自知的浓浓的情意,纠缠。
这一夜,极尽温柔。
细细碎碎的呻吟声一直持续到天亮,白苏才在体力不支下昏睡过去。
顾连州虽一夜未睡,却是精神极佳,意犹未尽的搂着白苏小憩了一会儿,才起身入朝去拜见皇帝。
太子被禁足了半年,雍帝丝毫没有放他出来的意思,顾连州自是知道,这是雍帝引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上钩的计策,雍帝虽然偏爱云庆王,但他老奸巨猾,自是知道云庆王不堪大任,所以顾连州也并不着急。
反倒是云庆王,居然把主意都打到他的妇人身上,须得略施薄惩才行。
“荀伯,改道去顾府。”顾连州淡淡道。
尚京的顾府,除了少师府以外,便只有顾风华居住的府邸了,荀伯立刻调转马车,往顾风华府中去。
到达顾府时,时辰尚早,顾连州料定顾风华还未起身,便令荀伯去停车,径自进了府中。
门房见是顾连州,连问也不敢问,只是恭立在一侧,请他进去。
有小厮眼尖,远远的看见顾连州,飞快的折后院,去珍夫人那里去唤自家公子起来迎接。
一时间,顾连州所过之处,表面平静,仆人们暗地里却如惊弓之鸟,无声的到处乱窜,只有管事还算淡定,笑眯眯的迎了上来,“我家公子还在休息,您先进厅中稍憩片刻,奴这就命人去唤。”
“嗯。”顾连州淡漠的应了一声,随着那身子弓成虾米状的管事进了大厅。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顾风华墨发披散,披着一件黄色的大氅从外面打着呵欠进来,半睡半醒的随意择一张几前半躺下来,喝了口茶,才问道,“大兄,你可有一年多不曾来我府中了。”
顾连州随意的瞥了他一眼,淡淡评价道,“你倒是轻松自在的很。”
“哪里哪里”顾风华挥挥手,风华万千的伸出指头,抹下唇上的水渍,挑眉问道,“大兄每回来我府里,都是挑唆为弟干坏事,唔,这回有何指教?”
顾连州哼了一声,漠然道,“你可以不做,无人逼你。”
“我错矣,还请大兄不吝赐教”顾风华哈哈一笑,给顾连州做了个揖。
他这大兄,从来都了解他掩藏极好的野心,却从不拆穿,也不帮助,全作不知。
然而,仅有那么两次似有若无的提醒,却帮他化解了两次绝境,那才智委实令人胆颤。若是能拉顾连州做智囊,许多难以得到的东西,都会变得唾手可得,他也不是没有试探过,只是顾连州一律不予回应罢了。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175章风华情圣的教育课
第175章风华情圣的教育课
“今,七王险死还生,太子却依旧被幽禁,何也?”顾连州问道。
顾风华陡然精神一振,去了几分慵懒,道,“明眼人都看得出,陛下是要引蛇出洞,可是精明的蛇,都已觉定按兵不动。”
顾连州微微抬眼,“唔,草木皆兵啊。。。。。。”
顾风华从袖中取出一把黑色鹤尾扇,垂眸抚着扇面,沉默了半晌,忽而灿然一笑,“我明白了。”
如今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些蠢蠢欲动的势力因为雍帝这一手,忽然都停了动作,开始观望形势,然而这也是个好时机,既然雍帝希望逮到蛛丝马迹,那么便可以趁机除掉对自己不利之人,而首当其冲的,必然是云庆王。
七王闭门不出,恐怕就是看穿了雍帝这招引蛇出洞,因而不管他是真重伤还是假重伤,都卧病在床,因此想寻他的马脚,实不容易。
其他另有几位名望较高的皇子,他们背后都有母系的家族势力,以顾风华的手段倒也能扳倒一两个,然他自是要权衡利弊,雍帝不仅要捉皇子们的野心,必然也会留心各个藩王,顾风华绝不会把自己搭进去。
所以顾连州料定,顾风华第一个下手的,一定是针对云庆王
云庆王虽然聪颖,但是行径荒诞,他本人非但不可惧,还极容易找到漏洞,顾风华要针对的是他身后的曲氏家族,还有两朝太后,从他下手是最好不过。
“大兄,据说,云庆王对你的宝贝儿很有兴趣哦?”顾风华笑的放荡不羁,他的眼线遍布各个角落,有什么风吹草动,他绝对是除了当事人和斥候以外第一个得到消息。
顾连州抿了口茶水,“休要在我面前耍如此低劣的激将法,若是七日之后云庆王还不出事,我会亲自动手。”
毫无疑问,若是他出手,顾风华半分好处也捞不到。
“大兄,怎可如此急迫?快到年关了,过完年可好?”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