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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映月商量过了这件事情,得出了这么个结论的张凡立刻叫来了王猛和梁超共同商议这件事情。二人听到了张凡的结论,反应各不相同。
王猛做人就如同他表面显露出来的那样,沉稳的很,他从来不会盲目地立刻相信,当然,也从来不会盲目地马上怀疑,他所听到的所有消息,哪怕是再怪异、再荒诞不经的事情,都会经过他自己的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才会做出结论。
而梁超就不同了,这倒不是跟个人经验有关,梁超的家族虽然算不上什么显赫世家,可是毕竟做锦衣卫是他们家的“传统”,但是由于梁超年纪的关系。再加上以前做厂卫时留下的一些嚣张气焰如今在张凡的熏陶下还没有完全消除,所以如今的梁超还保留着意思莽撞。因此,刚才他听到张凡的话后,第一件事就是在脑海中产生了很大的怀疑。毕竟这件事关系到朱翊钧,梁超如今在张凡麾下效力,自然要为着张凡着想,他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情有所怪异,并且告诉张凡的人,自然,他肯定对这件事有过深思熟虑,以及一些自己的想法。只不过,梁超得出的结论和张凡之前一样,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虽然十分的巧合,巧合的太过头了,但是也仅仅是巧合而已,他并没有发现其中有任何阴谋诡计的痕迹。可是当他看到张凡那坚定不移的眼神后,他动摇了。对于梁超来说,张凡作为他上官的时间并不长,可是他却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对张凡产生了一种信任感,起码,张凡从来不会随意差遣他们,而且也很少无的放矢,至今为止,张凡所做的几个决定也许有些还有不足的地方,但是无疑,他的这些决定都是对的。
因而,梁超也开始从新在心中审视起目前的这个状况了。
“此事关系到太子殿下,大人就算是再多虑也是不过。”沉默了半天的王猛开口了,“只不过,大人是如何认为的呢?”
“假设这其中有问题,这个阮儿接近殿下的确是别有目的。”张凡将自己早就想好的话,迅速地说了出来,“那么我就在考虑,这人接近殿下的目的何在。要知道,殿下虽然是当朝太子,可是如今的殿下并无任何权利以及可以利用的地方。而且,就算是这伙人的确是冲着殿下来的,并且打算用殿下来威胁朝廷或者陛下做些什么事情,这也困难的很。首先,陛下虽然宽厚仁慈,可是陛下毕竟是皇帝,帝皇有帝皇的骄傲,陛下他绝对不会向这种威胁低头的。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殿下的弟弟如今已经出生,前些日子四皇子(隆庆又四子,前两子前文提到,已经夭折,三子为朱翊钧,四子便是朱翊镠)百日之时,陛下便封其为潞王,并且大赦天下,此事如今已是天下皆知。虽然我现在说这些有些对太子殿下不敬,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这伙人如果妄图控制住太子殿下而向陛下威胁什么的话,陛下是绝对不会妥协的。这不仅仅是因为陛下所拥有的帝皇尊严,更重要的是,太子殿下如今已不是陛下的唯一子嗣了。”
张凡的这番话若搁在外面,那可算得上是大不敬了,可是如今,在这个屋子里的三个人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再加上门外还有张凡手下最精锐的厂卫们把守着,虽然是大夏天的热的人汗流浃背,可是他们都尽职尽责地看守着这间小屋,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偷听什么。
“所以说,大人的意思是,这个阮儿倘若真的有问题的话,他的目标不会是殿下,而是大人。”梁超顺着张凡的话做出了总结,可是他还有疑问,“可是这些人是什么人,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最重要的是他们是怎么知道殿下的身份的,要知道陛下准许殿下出宫,来到大人身边游玩这件事情,这整个大明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就算是大人的手下里,也就是卑职和王千户两人知晓,莫非,我们这里有什么他人的细作不成。亦或是,这伙人是受了朝廷中某人的指示行事的?”梁朝提出了最大的疑问。
“我觉得不是。”张凡摇了摇头,把自己所分析的说了出来,“若这件事情背后当真有人,我想他们未必是来自朝中,甚至不是来自我们所认识的人当中。要知道,他们竟然让这个阮儿在殿下最不会去的戏园子里等待时机,要么就是他们当真毫无办法,死马当成活马医、瞎猫碰上死耗子走了运才撞见殿下进戏园子;要门就是这些人根本不知道殿下的身份,也不会想到我身边带着的这个八岁孩童会是堂堂大明储君。他们可能只是发觉我很是在意殿下,觉得其中有机可趁罢了。”
王猛和梁超二人听了张凡的话,再度沉思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考虑在张凡的话语中挑刺,而是顺着张凡给出的这种假设思索起来,而且,二人越是往这方面想,越是觉得张凡说的有道理。
“不过现在,这件事情上面还有个最大的问题。”张凡没有等二人从深思中醒过来就继续说道,“若我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伙人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是单纯地打听什么消息,还是想要让我替他们做什么事情?这些我完全没有一丝头绪。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伙人到底来自哪里,到底是何人于我使这样的计策,这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王猛和梁超二人听了,又思索起来,而且这一次,眉头皱的更紧了。
半晌,王猛倒是首先开口了:“依照大人之前所做的推理,这伙人必然和朝廷没什么关系,而和朝廷没什么关系,却又花费了如此大的心思来接近大人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和大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或者是大人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要么是某些蓄意谋反的人。其他那些江湖上的小鱼小虾也许有些人的的确确有通天的本事,不过想必他们还不会、也不敢来大人这里讨野火,这简直与送死无异。”
“那么我们大可以想想,到底有何人与大人又深仇大恨、或者大人有着什么他们急于想要的东西。或者是如今有什么人敢于与朝廷为敌。”梁超接过了王猛的话,说道。
张凡听二人这么一说,也是思考了起来。方才,他和映月已经思考过了这个问题,只不过二人那时候并没有想出什么有用的。如今王猛和梁超又再次提出了这种可能,张凡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了。
“若是说到有什么人谋反,或者和朝廷有仇的话……”张凡首先想到的是关于朝廷的,毕竟几个条件中,这个算是最大的、最有威胁的、也是最值得那些人上心花力气的事情,“如今陛下治下,大明天下虽然还未恢复到汉唐盛世一般的决定强盛,不过百姓也大都丰衣足食。与朝廷不合的,外有鞑子和辽东建州女真的部分首领。可是俺答如今已经与我朝叫好,重开互市,而且俺答现如今也已经开始对付起部族中的那些反叛他的贵族们,兵部和北镇抚司,以及东厂冯公公那里传来的消息,俺答很高兴我们能在暗中帮他解决那些贵族的事情。如今那些鞑子贵族已经自顾不暇,应该没有功夫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来找我的麻烦。
“还有辽东那边,努尔哈赤投奔于我已经说明辽东那边战火已开。只不过王杲等反叛的建州女真头领如今的形式和那些正在被俺答剿灭的鞑子贵族一样,如今被李成梁弄得是疲于奔命,也是自顾不暇了,应该也不会参合进这件事情里面。而且就算他们想,也应该是对着李成梁使计策,而不是千里迢迢地跑到这福建来给我下套,毕竟如今辽东战事已起,而且李成梁如今又占着压倒性的优势,根本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再加上这个李成梁孤傲自大的很,从来都不给我们厂卫好脸色看,我已经命令原先驻扎在辽东的所有锦衣密探撤了回来,辽东如今跟我们是毫无关系。
“若说是跟我有什么仇的话,基本上都是在朝中,而如今这件事情显然不是朝中的什么人干的。可是我入仕不久,虽然也得罪了不少人,而且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定会得罪更多的人,可是如今应该还没有得罪什么朝廷外的人。”张凡将自己能想到的都出了出来,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大人似乎漏了什么。”王猛皱着眉头说道,“西南,如今西南有些当年韦银豹的手下正在图谋不轨。”
“这点我考虑过了。”张凡立刻说道,“年初的时候他们派映月过来接近我,上个月又让黎阳来跟映月联络打探消息。只不过黎阳如今已经是我们的人了,不管我们是不是相信他,或者说西南的那些人知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已经败露,都不应该再有什么动作了。”
“不,大人误会我的意思了。”王猛说道,“卑职并非指西南那些谋反的人,而是单单指西南的一个人,当今的五毒教主,方月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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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胆猜测
“你的意识是,那个五毒教的现任教主,因为自己父亲失踪了而顶替教主之位的方月玲?”张凡听到了王猛的话,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整件事情的背后只不过是这个方月玲一个人在操纵?”张凡很是不可思议。
梁超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和张凡一样,也是用带着惊讶地眼神看着王猛,好像在等待他回答的时候,还要确认是否是自己听错了。
“不错,大人,卑职正是这么想的。”王猛丝毫不在意二人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也丝毫没有一丝心虚的表现,十分肯定地说道,仿佛他对于自己的这个推断有着无比的信心。
“她一个人?”张凡再次问道,言语中还是带着强烈的疑惑,“我的意思是,她虽然是五毒教的教主,手下有大批的教中供她驱策。可是,你说这整件事情的背后都是她一个人在策划?”
王猛这一次没有说话,不过他点了点头,而且样子十分的坚定,坚持他自己的这种想法。
“王兄,小弟不是怀疑你的推断。”梁超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不过他实在是憋不住了,也顾不得张凡在他面前,立刻开口问道,“只不过,王兄是如何推断出这件事情的?或者说,王兄到底有什么把握,如此肯定这件事一定是这个方月玲一人策划的?”梁超平日里和王猛的关系就不错,再加上他们二人如今都可以算是张凡的亲信,所以二人私交不错,私下里,王猛对于梁超的称呼还是公事公办,可是这只不过是王猛比较遵守一些东西罢了。梁超就比王猛开朗了不少,私下里一直称呼用“王兄”这个词这么称呼王猛,而王猛也并没有反对,显然是默许了他的这种行为。不过梁超虽然看起来没有王猛靠谱,可是只要是有职责在身,或者在某些场合,比方说现在,张凡在场的时候,他一直都会以“王兄”来称呼王猛,只不过刚才王猛的话语实在是太让他惊讶了,不知不觉间他就忘了如今的场合,用私下里的称呼说了出来。
不过这对于张凡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虽然如今他也正处在王猛的话语带给自己的惊讶中,没有太过细想梁超的称呼问题,可是就算他听的清清楚楚,他也不会在意。张凡不是那种吹毛求疵的人,他不像以前的那些锦衣卫指挥使一般,对于部下管理的严之又严,生怕部下之间的关系太过亲密而产生什么对自己的威胁。甚至于,他很想看到自己部下间的这种亲密关系,起码,这可以让他们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