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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太后的脀旨在前方,在场的除了朱翊钧一个人坐在皇位上没有动弹之外,其他人全都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都察院左都御史……”冯宝虽然是在宣读脀旨,但是其中的抑扬顿挫之余,他却是抬起头来看了看葛守礼,面上并没有别的表情,继续说道:“葛守礼,入朝四十余载,建树不薄,劳苦功高。敕曰:德之在人,亲者……”
前面的一大段,还是一些陈词滥调,一些必须的陈词滥调。不过即便是在场的这些人并不是经常会接到圣旨,甚至于他们到现在连一张圣旨都没有过的,但是这些东西,他们也早就是心中有数了。
关键是,在这些陈词滥调的后面,到底会有什么。
说起来,这怎么说也毕竟是圣旨来的,既然是圣旨,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问约为每,要精练非常,多一字则改意,少一字则不完全。所以,即便是那些个陈词滥调,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就算是歌功颂德的东西,也绝对不会重复的。
这么说起来,就算是葛守礼是三朝元老,就算是葛守礼做了很多的事情,但是这么着概括起来,最多最多十个字就完全了。
而之后……
“今,准葛守礼年老乞休,致仕回乡。诏加太子少保。钦赐!”
这份圣旨读出来,在场的人全都没有动。说起来,这些人如今都跪在那里,原本就不应该动。只不过如今这些人可不是不能动而已,实际上这些人全都被这么个消息给弄得惊呆住了。
而葛守礼,却是一副平静非常的模样,埋头说道:“臣,领旨谢恩。”说罢,双手高举,接过了冯宝递过来的圣旨。
老实说,这个场面,当真是在场的人,出了葛守礼都没有想到的。冯宝是早在今天早一点的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即便是如此,他也觉得非常吃惊,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是这样。
而在场的其他人,当真是吃惊非常了。不管是向张凡这样的,希望葛守礼留下来的人,还是说向张居正这样的,希望葛守礼能早些走人的人。如今听到了这道脀旨之后,心中不是悲伤,也并非喜悦,而是吃惊。
这明明,这件事情之前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完完全全就没有任何意思迹象表明,葛守礼要离开。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是有人看到葛守礼家在收拾东西,才是有了这么个猜测。
但是,就在刚刚一会功夫的时候,葛守礼才刚刚确定了众人所猜测的这个消息,而马上,李太后的脀旨就到了。这……如果放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让人听起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如今,却是出现在了这些人的面前。这让这些人全都惊呆住了。
而葛守礼这么一副从容的模样,更加让人好奇的不行。
难不成说,他早就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不成?还是说,他跟李太后之间,早就通过气了?
这……反正,张凡虽然这么想了,但是他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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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章马上离开
冯宝将李太后的脀旨读完,交给了葛守礼。这两人倒是表现的平静非常,毫无波澜,即便是在面对面的时候,也没有生任何矛盾的问题。
可是,这种情况原本就让人觉得比较怪异了,更加不用提,两人之间以往的那些个过结了。
但是现在,可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在场出了他们两个以外的所有人,几乎都被李太后的这道脀旨给弄糊涂了。而且还不仅仅是糊涂而已,当还有这震惊、想不通等等的相反在其。
“冯宝。”坐在龙椅上的朱翊钧,先就沉不住气了,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显然,朱翊钧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冯宝在背后搞的鬼了。只不过这一次,他可当真是猜错了,这件事情跟冯宝可以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果然,面对不是自己的缘故的事情,冯宝是绝对不可能坐视不问的,哪怕如今的他表现的跟以往不同,对于很多事情都不是太过关注,但是这种事情,他是绝对要撇清自己的关系的:“陛下,奴婢不懂陛下在说什么。奴婢只是奉旨传旨罢了。如果陛下所言乃是葛大人的事情的话,老实说,奴婢之前根本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大概连半个时辰都不到,之前太后让奴婢过来传旨,奴婢也什么都不知道,根本就没有想到太后的脀旨里会写了这些。不瞒陛下直言,如今奴婢的心也是惊讶的很,根本就想不到太后会出这么一道脀旨来。”
冯宝的这番话,说的并没有什么特别让人觉得做作的地方。而且,在这种事情上面,说不说谎倒也是无关紧要。再说了,如果当真是冯宝所作的话,如今过来传旨的就绝对不会是冯宝本人了。为了避嫌,绝对不可能是他本人来传旨的。
也就是说,冯宝会带着李太后的脀旨出现在这里,本身就说明了他跟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关系。 ~
这一下子,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张凡全都思索起来了。如果说这件事情不是冯宝在背后所谓的话,那么一来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件事情跟冯宝无关的话,那就去找最为简单显眼的那个原因。而如今,最为简单显眼的原因,实际上就摆在众人的面前。就是颁了这道脀旨的人,李太后了。
别人怎么想这件事情的,张凡并不知道。但是张凡心所想的却是有些让他觉得不对劲了。这种情况,很明显就是经过商量的。虽然张凡没见到李太后如今是什么模样,但是他却看到葛守礼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慌神,很明显就如同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样子。
但是,张凡却是想不出来,葛守礼什么时候将想要致仕的事情告诉李太后了。这么多天以来,葛守礼没有进宫见过李太后,内阁那边,张凡也没有收到葛守礼上疏奏折的消息。
如此一来的话,葛守礼到底是如何跟李太后之间达成了这种共识的呢?这简直就让人想不明白,完完全全就是一件没有道理的事情啊。
突然,张凡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上一次……
说起来,张凡是如何想到葛守礼打算致仕这件事情的呢?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上一次在朝廷上面,因为朱翊钧遇刺的事情,李太后不肯透露任何消息。而葛守礼就用自己的那份资历去逼迫李太后说话。虽然最后,李太后也没有告诉葛守礼当任何的重要情报,但是葛守礼如此豁出去的动作,却也是让张凡明白,他打算退身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张凡再跟葛守礼谈过话之后,张凡就开始注意起来了。 ~不仅仅派了人在宫和内阁那边打听消息,甚至就连葛守礼那边,他也是安排了一些人手观察着。只不过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至于今天早上,葛府在收拾东西的事情,想来也是因为太过突然了,张凡的手下虽然收到了消息,但是却没有来得及跟张凡汇报,毕竟这边是在上早朝,他的人也没有办法闯进来的。
但是,想到了这些,张凡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很傻、很天真。这种事情,尤其是那天早朝上,葛守礼和李太后之间那种几乎可以用针锋相对来形容的态度。那已经是很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张凡葛守礼的打算了。面对如此的情势,葛守礼自然是想要做最后一搏的。
这个情况,张凡能够看得出来,没道理李太后就想不明白了。或许,自从那天之后,李太后也是在一直关注着葛守礼,一旦像是今天这样,葛府在收拾东西的情况传入了李太后的耳,或许她就会开始,不,很有可能这道脀旨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只等这边一有消息,李太后就让人前来颁旨了。
应该,不,肯定是这样的。
突然,张凡心有了一份可惜,也有了一份庆幸。可惜自然是可惜葛守礼,也可惜他即便是舍弃了自己几十年来所秉持的东西去追问李太后一件事情的缘由,却是仍旧没有得到答案。而她庆幸的则是,自己最后追了出去,将答案告诉了葛守礼。虽然意义上有些不同,但是总归是让葛守礼知道了答案。这么一来,张凡的心也算是安心了不少。
“那……”而坐在上面的朱翊钧并不知道这些,他面带着深深的疑惑,“如今母后的这道脀旨,难不成意思是……”
“不错。”冯宝对着朱翊钧点了点头,说道,“即日起,葛守礼卸下朝的职务,告老还乡的日子也有他本人决定。若是葛守礼想要住在京城,李太后自然是欢迎之至。但是如果葛守礼想要回乡安度的话,哪怕是今天就走,也并不问题。”
原来,事情是这么回事。原来这就是为什么葛守礼今天早上才提出来致仕的请求,但是早在这之前,葛府就开始收拾东西了的原因!
“这……这未免太快了吧。”虽然朱翊钧并不再有之前那份还想要多拖延葛守礼一段时间的心思了,但是冯宝所说的这番话,还是让他感到十分地诧异,“哪有致仕的当天,就收拾东西离开的!”朱翊钧的话并没有说完全。他下面想要说的是,这根本就不像是致仕,更像是被逐出去的样子。
说起来,当年高拱,身为宰辅,是内阁辅大学士,结果被逐出了朝廷。那番样子当真是凄惨的很。几乎就是当天定下来的事情,高拱就马上被迫离开了。虽然也是有不少的人前来相送,不过高拱临行之前的那副看起来孤单而又萧索的模样,至今还在很多人的心萦绕。
话说,朱翊钧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知道,即便是身为当事的内阁辅大学士的高拱被逐出朝廷,即便是那个时候的高拱身居要职,手的工作很多,而且样样都是重要非常的事情。但是当高拱被逐的命令下来之后,他也没有任何理由拖沓,几乎是马上就离开了。
而这一次……
“怎么说葛爱卿也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朱翊钧说道,“其身兼要务,想来也不用朕再提醒你们也都是明白的吧。如此要职,就算是朕如今同意了葛爱卿的请辞,也不是说马上就能离开的。总得要做些事情吧,比方说职务的交接,继任的选择之类。这些,少说也是要花上四五天的时间的。”
“陛下。”这个时候,葛守礼开口了,“这些事情,陛下自然是不用担心。微臣如今,虽然的确是有些归向心切了,但是这些东西,微臣是万万不敢马虎的。实际上之前几天,陛下所说的这些事情,微臣就已经准备妥当了。都察院的各项事务,微臣都已经整理完毕,即便是还有一些为完成的事务,微臣相信接任微臣之职的人也能完成。
“至于说接任微臣之位的人,微臣心也是有了打算了。只是微臣不知,陛下可打算让微臣提名。”
“这个自然。”朱翊钧忙不迭地点头说道,“朝有人致仕,接任之事一向是如此,葛大人有什么人选,但说无妨,朕可以做主。”实际上,朱翊钧的这番话,说的很有胆气,但是他却并没有什么把握。毕竟如今,这种事情实际上还是要看李太后怎么打算了。
所以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朱翊钧看了看下面站着的冯宝。而冯宝却是什么都没有说。这么一来,朱翊钧也就明白了,这件事情他的母后也交给他了。
看到这副场面,在场的官员们也都明白过来,同时心也都叹了一口气。看来,李太后跟葛守礼之间的事情,也就只有他们两人了,并没有掺杂别的人进去。要不然的话,左都御史这个如此重要的角色,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