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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告示上南烨郑重声明,士徽虽然造反作乱,但是其祖父士赐、父亲士燮皆是朝廷任命的太守,在职期间忠心耿耿并无大过。真正有罪者,只是假扮夷贼刺杀前任刺史朱符并攻掠郡县的士黄有,和起兵作乱反叛朝廷的士徽。由此可见,一树瓜果有酸甜,一母所生有愚贤。士家众人也不可一概而论。所以只要没有跟随士徽造反作乱抵抗朝廷的士家人一概既往不咎。士家亲友不知内情,没有参与叛乱的也一概无罪。
这则告示一出,人心惶惶的四郡顿时平静下来。百姓们纷纷称赞南烨法师是非分明,仁义无双。原来这四郡一直被士家暗中控制,不少人都与士家沾亲带故,九成以上的商人与士家有生意往来。这些人自然担心会被士家牵连,如今见到安民告示才算放下心来。
南烨如此安民也是无奈之举。士赐和士燮的表面功夫做的极好,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劣迹,至少与朱符相比二人为官还算清廉,所以深得民心。此时再攻击二人,揭穿他们包藏祸心已然没有意义,反而会引起百姓反感。为了尽快稳定交州局势,南烨只能将一切罪责推到士黄有、士徽身上。
一则告示稳定了四郡民心之后,南烨马上在南海刺史府门前张贴出了另一则告示。这则告示一出整个南海郡都沸腾了。告示上的内容只有一条,便是提前清偿刺史府的借款。当初捐献财物的商贾富户,皆可依照先前凭证到刺史府足额领取财物,并奉上万钱一算的利息。
南烨这么多钱哪儿来的?全都是从士家抄出来的。表面上清廉似水的士家,暗中控制着交州过半的税收和商业,那家产就海了去了。更何况士武还抄了朱符的家,光是那些钱财就够南烨还账了。
原本这些欠款有一年的还款期限,南烨完全可以等到来年再还。可是急于在交州树立威信的南烨还是决定尽快还清这笔欠款,也只有这样才能赢得交州百姓的信任。
果不其然,南烨此举使得交州的商贾百姓都知道了南烨法师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南海刺史府门前立刻排起了两条长龙,一排队伍是拿着之前的凭证来取钱的,另一排则是来捐钱改换“义籍”的。
之前虽有不少商贾都来捐钱改换了户籍,可是还有更多的人是在观望。这些观望的人就是担心南烨说话不算数,最后政令无效或捐款而逃。如今他们见南烨不但战胜了士家一统了交州,还言而有信归还了欠款利息,当然不再犹豫,纷纷来捐款改籍。
这次来捐款改籍的人可就不仅限南海一郡了,交州七郡的商贾,只要得到了消息的纷纷赶往南海刺史府捐款。南烨还出去多少钱,直接后面加个零又收了回来,这可让南烨做梦都要笑。
有了钱,有了权,有了威信,南烨知道自己大刀阔斧动手改革的时候到了。据他所知改革都是从变法革新开始的,可是他刚一提出自己的变法方案就立刻被戏志才否决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变法啊?你别跟我说祖宗王法不能变!我告诉你,祖宗王法就是一点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南烨简直觉得自己的满腔热情都要被戏志才的一盆冷水浇灭了,气急败坏的对着戏志才吼道。
戏志才无奈道:“法师应该知道忠不是那等守旧之人,可是法师所言便是忠都觉得骇人听闻,就别说百姓和朝廷了。”
南烨奇道:“哪里骇人听闻了?”
戏志才道:“光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条便是大逆不道了。便是法家卫鞅见太子犯法也不敢施刑,而是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法师要以法治天子,还不是骇人听闻?”
南烨道:“天子乃天下之大害也,若将天下治乱寄托于一人之身,迟早会出昏君。既然法不能治天子,那就不要这天子又有何妨?天下由朝臣共治之,朝臣有律法治之,这总可以了吧?”
戏志才闻言嘴巴张开老大,好半天才缓过神道:“法师当真异想天开,自三皇五帝以来还没听闻过哪朝没有天子呢!法师之言也太荒唐了些。”
南烨想想也对,自己平定交州之后的确有些忘乎所以,这意识太过超前了些。再说后世就算没有了皇帝也还有总统、主席、总理、首相……叫什么不重要,总之一个国家还是要有个领头人才行。皇帝就先留着吧,只是这皇权一定要限制住,总不能让这皇帝为所欲为。
想到这里南烨道:“好吧!天子还是天子,有些特权也没关系。可就算是天子也不能不尊天道胡乱而行,天子以下更要守法。‘诏令’和‘上请’一定要废除。”
南烨所说的“诏令”和“上请”都是汉朝特有的法律制度。汉法的条文分为律、令、科、比四种。律就是法律条文,涉及刑事、民事、经济等等。令便是诏令,也就是皇帝的金口玉言,具有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威和法律效力,就算诏令有违律法也要按诏令而行。科是律令的补充说明,到了东汉已是科条无限,不计其数。比是比照案例断案,所谓春秋决狱便是比照《春秋》中的案例断案。“上请”则是一种法律特权,规定官僚贵族犯罪,一般司法机关不得审理,须请奏皇帝,根据犯人与皇帝的远近亲疏、官职高低、功劳大小决定刑罚或减免。
之所以南烨提出要废除“诏令”和“上请”便是要废除皇帝和官僚在法律上的特权,也只有如此才能让皇帝和官员不能为所欲为欺压百姓。
戏志才盯着南烨仔细看了一阵有些疑惑的问道:“法师欲要做个百姓?”
南烨闻言一愣道:“志才这是何意?”
戏志才道:“法师若想为天子必不会废诏令,若想为臣子必不会废上请,除非法师想做个百姓。可法师若为百姓则根本无力废除诏令、上请。法师曾对忠言,天下将要大乱。可忠至今不知法师身处乱世有何等志向?今日忠斗胆一问,还请法师见谅。”
南烨被戏志才这么一问还真不好回答,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清这个问题。刚到这汉末乱世的时候南烨的志向是扬名,而扬名的目的是为了安全的活下去。可是后来他发现自己的名声再大,只要皇帝一句话就能夺走自己最珍视的人,也能要了自己的命。所以他才决定领兵到交州来,因为有了人马和地盘灵帝才奈何不了自己。现在有了人马和地盘,南烨就开始考虑如何立法将皇权和特权关进笼子,让百姓都过上不畏权贵的太平日子。可是这些显然不是一个交州刺史该考虑的,除非自己到了董卓、曹操那个层次还差不多。
第二十回 南烨戏忠定交州 左慈于吉双出关(18)
南烨突然意识到自己想的太远了,现在他要做的不是反帝反封建,也还没到变法维新的时候,因为这天下目前还是灵帝说了算,而不是自己说了算。
发现自己的理想太过遥远之后,南烨沮丧的摇了摇头对戏志才道:“我的志向很简单,便是让交州百姓免受战乱之苦,不会被将来的乱世所波及。若说的再长远些,便是将交州变为一片没有战乱的乐土,能让我大汉百姓有个休养生息之所。”
戏志才自从听了南烨的变法方案之后就知道他的志向不止于此。南烨所说的那些志向与其说是胸怀大志还不如说是异想天开,戏志才怀疑那些志向没有千八百年根本实现不了。还是安定交州的这个志向更实际些。
不过对于南烨的异想天开戏志才也很高兴,因为他一直觉得南烨什么都好,就是太没野心了。如今看来南烨不是没有野心,而是他的野心大到了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戏志才突然觉得也不能一味的给南烨泼冷水,还是要刺激他一下才行。于是便道:“法师想要稳定交州不难,无非就是富民、强兵两条。至于法师所言的变法之事,忠以为此时还不到时候。法师要以法治天子,至少法师之位要在天子之上才行。若真到了那一日,忠必助法师一臂之力,让天下百姓共享太平。”
南烨知道戏志才又在给自己灌输成王称霸之道,可是这次他却并不反感。因为这次戏志才并非为了什么从龙之功,而是为了一个更崇高的理想。南烨同时也意识到要想实现心中更高的目标,就一定要有更大的权利才行。要想抑制住皇权,那自己就先要凌驾于皇权之上。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太远的事南烨不敢想,此时的首要任务便是将交州治理好。关于治理郡县,南烨还是要问计于戏志才。可惜的是戏志才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无非就是减免税收,鼓励农耕,开山为钱,煮海为盐的那一套老办法,至少他就想不到改户籍发国债这种立竿见影的办法。
南烨指望不上戏志才,大脑便又进入了游戏妄想模式。三国的策略游戏他玩过不少,要经营一座城池,他记得先要在城池中建设几种必不可少的设施。一是产粮的农田,二是收钱的市场,三是防灾的堤坝,四是募兵的军营,五是提升技术的工房,最重要的还有一个招揽人才的酒馆。至于其他的城墙、岗楼、宫殿、自宅等等倒是意义不大。
农田、市场、堤坝、军营、工房这些都可以照搬,只要经营的科学得法绝对能像游戏中一样提升税收和兵力。唯有通过酒馆招募人才这一项最不靠谱,至今为止南烨麾下还没有一个是从酒馆里捞来的。
既然酒馆招募不靠谱,求才若渴的南烨便决定学习孙权开设招贤馆来缓解眼前的人才短缺,至于以后的人才培养可以通过兴建学校来完成。
南烨的这些提议戏志才倒是完全赞成,二人当即决定在南海番禺先进行试点,若是效果好的话再推行各郡。
一系列新政的推出在交州再次引发了一阵轩然大波,尤其是招贤馆的开设更是令交州百姓津津乐道。南烨开设的招贤馆可不光是招揽治政的人才,还招揽各行各业的精英。不论是可以提高耕地产量的庄稼汉,还是善于制造机关的巧匠人,只要是有一技之长的皆可前来应募,一旦被录用就可以在刺史南烨麾下为官,进入南海特设的研究所一展所长。
有了之前发行债券树立的威信,百姓们都不再怀疑南烨所言,纷纷前来应募。南烨从这些人中还真发掘了不少人才,这些人虽然都不在将星录中。但是他们的作用在南烨看来甚至比文臣、武将还要重要。
这些人里不但有善于耕种的农户和制造军器的巧匠,还有一些特别的人才。其中有两个年轻人引起了南烨的重视。这两个人是结伴而来,都是会稽人,一个名叫谢胜,一个名叫师袁宜。他们俩不会别的,专攻烧窑制瓷。
南烨见此二人当真大喜过望,他早就想过发明玻璃赚钱,可惜自己没那手艺。如今有了这两人,完全可以交给他们去研究嘛!就算研制不出玻璃,只要能烧出后世的彩瓷也肯定能大赚特赚,要知道中国的瓷器可是世界驰名的。
谢胜和师袁宜并非交州本地人,他们也是听说了交州刺史的招贤馆不拘一格招揽人才,想来碰碰运气,长长见识。没想到真会得到南烨法师的重用,更没想到南烨法师也懂制瓷,不但与他们探讨了很多制瓷工艺,还提到了釉上彩、釉下彩等瓷器彩绘技术,让他们思路大开。光是凭着这一点,二人便决定留下了,用心研究完善自己的制瓷技艺。
就在南烨招揽人才大力发展交州的时候,千里之外的峨眉山上,闭关炼丹的左慈正破关而出。
自从那日南华老仙所要了天书化作清风而去,左慈与于吉在上方山水云洞中一连等了数日,既不见南华老仙归来,也推算不出什么贤才降世。两人商议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