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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内红遍网络……”
原本隐隐约约存在的那些暧昧,看来一直都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而已。
许连臻那个时候心如死灰的明白了过来,她瞧着脚下的地毯,漠然的道:“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蒋先生。”
蒋正楠挑眉一笑:“你不接受?”
许连臻转过身:“是的,蒋先生爱放照片就放照片,爱上视频就上视频。”她又不是什么名人,就算放上去,又有什么人认识她?最多离开这里,找一个淳朴偏远的小地方重新再开始。她现在一个人,什么也不怕。只要心在,哪里都是家。
她的意思是他的威胁对她不起任何作用。蒋正楠踱到她身边,极有把握的一笑,附在她耳边:“还有一件事情,想来你不知道……”
关于娇姐的服装店,经过两天的试用,总算是匆匆忙忙地赶在她离开前找到了一个可以接手的。也跟娇姐一再说了,若是这人实在不成,再换个试试,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关店。
离开前的那个晚上,周娇来了店里,与许连臻还有新招来的店员将店里的货物和钱款盘算清楚。周娇到这个时候才明白,许连臻无论如何是不会要这个店的,于是她偷偷的写了一张借条,趁许连臻不注意的时候塞到了她的包包里头。等许连臻发现的时候,早已经到了洛海,这是 后话。
关于年东晟的设计稿,许连臻赶了几个晚上终于赶了出来。既然答应了,就尽力做到吧。此去之后,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所以,能帮忙尽量帮忙。能够认识,也算是彼此间的一场缘分。
年东晟晚上过来取设计稿的时候,自然是喜出望外,但接下来听许连臻说要回洛海,不免吃惊失望,一再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许连臻只说自己也不知道要在那里待多久。年东晟便也没有再问,把这次许连臻的设计费用给她结清。许连臻也不客气,微笑着收下了。
年东晟又提议请她和娇姐吃饭。许连臻一来不好意思,二来要看店,于是连连拒绝。
周娇却说:“连臻,难得一个晚上,我们就不要看店了。你明天就离开大雁了,走,晚上我们好好去吃一顿。我来请客。”年东晟自然不肯,忙道:“周娇,这个你就不要和我争了,连臻帮了我那么多的忙,我请她吃一顿饭权当践行也应该。你出钱,这不是寒碜我嘛!要不这样,你请客我买单。”
至于谁请客反正到最后拉下店门也没有讨论出来。但是吃饭的地方是年东晟挑的,说天寒地冻的,就吃火锅吧。周娇和许连臻都不是挑剔的人,自然都赞同。
因为是践行,年东晟还特地叫了酒。三人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边吃边聊。
周娇万分舍不得许连臻,一直拉着他的手说:“连臻,记得回大雁来看姐,来看小皮皮,啊?”许连臻郑重的点点头。
周娇一个劲的把好菜夹给许连臻:“连臻,你多吃点,看你瘦的!到了洛海,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啊!”
其实娇姐这段时间瘦了很多才是真的。许连臻心里哽咽,想说些话,可怎么也说不出来,她向来是个嘴笨的人。很多话只知道放在心里头。
许连臻只是不断的点头。她自小没有母亲,父亲虽然捧若明珠,终归是男人,很多方面难免会心细不足。后来父亲有了惠姨,惠姨平素笑脸迎人,什么都讨好她,但总归隔了好几层。
如今父亲不在了,惠姨早不知所踪,自己也落得这样光景,却想不到能够交到周娇这样的好友。她听着周娇这样款款细语,犹如自己大姐一般,心里自是涌起强烈的不舍。
周娇说了半响,趁年东晟去洗手间的时候,想到一事。幽幽的叹了口气,款款叮嘱:“连臻,娇姐对你什么都放心,只是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放在心里。趁这个机会啊,一定好好给你说说。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如果遇到什么好的男人,一定要好好把握。女人啊,终归是要找一个好归宿的。娇姐我命不好,找了一个不中用的男人,也苦了小皮皮。”
说着说着,拉起连臻的手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姐啊看你的手,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是个有福的人。你心地这么善良,以后凡事会逢凶化吉。什么都会好好的。”
许连臻低着头,脸上浮现出飘渺而苦涩的笑意。半响,才轻声道:“娇姐,我们以后都会好好的。等过阵子小皮皮的病好了,你就带小皮皮来洛海看我。”周娇见他对小皮皮的病那般笃定放心,心里头也升起了无限希望憧憬:“嗯,好。等以后小皮皮好了,我们一定去。”
年东晟回来后,特地端了杯酒敬她:“连臻,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忙,下次来打雁,记得一定要找我。若是有什么我帮的上忙的,一定要跟我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火锅热气袅袅,还是娇姐与年东晟,许连臻只觉得心底温暖。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命好,一再遇到贵人,早先的玲姐、孟静姐,还有现在的周娇。就算年东晟,他说她帮了他,可实际上,是他帮了她。
站在楼下,再次挥手与年东晟和周娇道别:“年经理,娇姐,再见。”却见年东晟调了个头后,推门下车,将一个小纸袋递给了她:“连臻,这是我的一个小礼物,请你一定要收下。有机会我会去海洛看你。”像是怕她拒绝一般,还未等她反应,年东晟一说完,就转身上了车。
许连臻低头,瞧见了纸袋上某水晶品牌的字母LOGO。她连忙抬头,却只见年东晟的车子已经转了弯,消失在视线尽头。
人生啊,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只是一个转身,两个相识的人或许这被子就不会再相见了。
许连臻缓缓的转身,准备上楼。忽然听见贺君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地方响了起来:“许小姐。”
许连臻愕然的侧过身,只见贺君从一辆车子里头下来,因为与上次的车子不同,在加上天黑,所以她根本没有注意。
贺君道:“蒋先生说今晚会洛海。”简简单单的这么一句,再不多话。
许连臻当然知道贺君的言下之意,就是让她上车。她迟疑了一下:“我的行李都还在楼上。。。。。。”贺君道:“许小姐可以将钥匙给我,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里的一切。
许连臻瞧了瞧贺君,知道他说的话不假。,于是从包里找出钥匙给了他。
临上车前,她抬头又望了望这个住了一年多的房子。想来也是她与这屋子的缘分到头了,所以她要离开了。
贺君替她拉开了车后门,许连臻不由一呆,蒋正楠居然也在。大约是开车门的举动打扰到了他,他侧头斜睨了她一眼,两人的视线一碰撞,彼此又迅速弹开。
许连臻发现他的脸色阴鸷得可怕,一副风雨欲来的摸样。
许连臻坐得离他极远,贴得车门边。当然,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可以隐身。他离她这么近的距离,让她觉得似有一种很重很重的压力将她紧压着,呼吸困难,胸骨也像会随时碎裂。
其实许连臻一进来,蒋正楠的鼻尖就闻到了淡而微凉的酒意。她喝酒了!
前头的常师傅是蒋正楠车祸后新招的一个司机,自然不知道蒋正楠和许连臻之前的故事。他见许连臻坐进来,而自己的老板又无任何吩咐。这样子的情况也怪异,他不好开口。等了许久,蒋正楠还是没有说话,常师傅便轻轻回头问了问句:“蒋先生,可以开车了吗?”
蒋正楠这才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司机赶忙发动车子。
许连臻自坐进来后,就一直侧头望着窗外。边上的人紧绷着脸,前面的司机自然不敢造次,连音乐也没打开。于是,车子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里头一路开去,因为路况好,车子性能好,所以开得极平稳。
许连臻这几日因为要赶年东晟的设计,一连几个晚上都只睡三四个小时,白天又要忙着店里头的盘货、理货,整理一个详细的库存表给娇姐,一便她和新来的店员查对。所以这会儿在安静暖和的车子里头,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
蒋正楠则打开了电脑,查收邮件。他懒懒地瞧了几封邮件,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进去,心烦意乱之极。只觉得车子里头无处不是她的气息,就算带了薄薄的酒味,也渺渺香甜……
香甜……他竟觉得香甜,自己是不是疯了!
蒋正楠心底挣扎了半刻,缓缓侧头,发觉她靠在车窗边,竟然已经睡着了。
她居然还睡得着!蒋正楠胸膛起伏不定,脸上浮起了几丝受伤的表情,只恨不得伸手把她掐死算了。
他方才在她楼下等了许久,却等到别的男人送她过来。这个男人的资料他现在倒背如流,年东晟,离异无小孩,有一家小型设计公司,设计和施工在大雁颇有口碑。一年前开始接近许连臻,让她帮忙设计图稿,最新的光风百货的橱窗展示、LXL品牌的橱窗展示等,都出自许连臻之手。
当日侦探社一查到她的地址和资料,便第一时间电邮给了他。
照片里头的她穿了一件简简单单的黑色大衣,头发比当初离开他的时候长了许多,纤纤巧巧地披着,围了一条玫瑰紫的围巾。那张清冷的照片里,她的侧影纤细,线条柔和,那粉红便是其中唯一的亮色。
当时他握着无线鼠标,就如被人下了定身咒,再也无法移动。
她不知道。他找她,找了这么久。他恨她可以那么轻轻巧巧地离去。可是恨的里头,有多少咬牙切齿的想念,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酒店套房见她那日,已经是他在大雁市的第三日了。那两日他在她楼下看着她离去,看她走路去上班,看她在店里忙碌,看她去医院,又看她回来,看着她房子里的灯亮起来,又看着暗下去……
他才知道她离开他,这一年多,是这么过的。
她的眼帘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睡眠不足。这般瞧了许久,许连臻好梦正酣,一直未醒。蒋正楠的神色不自觉地柔和了起来,抬头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可下一瞬,他记起了往事,手僵在了半空中,缓而无力地垂下。
蒋正楠猛地转头,望着车窗外如墨般浓重的漆黑夜色。他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片刻,才又转头望向她。
就算睡着了,她的眉头还是轻蹙着。黑色的长直发柔顺地垂在肩畔,衬得她白嫩的脸部线条越发柔和清浅了。
蒋正楠怔怔地又瞧了半响,猛地侧过头。只是这次,他轻轻地开口吩咐司机:“把温度调高点。”
不知道是累还是其他原因,许连臻只知道自己睡的极沉,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她朦胧地睁眼,眼前的一切陌生得紧,她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自己做梦了。可不过数秒,意识慢慢回笼,许连臻猛地坐直了酸硬的身体,侧头,果然看见蒋正楠正坐在自己身边。
大约是因为她的动作过猛的缘故,蒋正楠抬头,不带任何情绪地斜睨了她一眼,“啪”一声合上了手上的电脑,冷冷地道:“既然醒了就下车。”
原来车子已经停在某酒店的停车场。进入酒店大堂,便有经理模样的人带了两个酒店工作人员,客气地朝蒋正楠躬身道:“蒋先生,您要的套房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蒋正楠再不理睬她,有两个独立房间,客厅,露台,甚至还有一个书房。
蒋正楠不再理睬她,好似她根本不存在一般,径直进入了其中一间房间。许连臻在套房的客厅停顿许久,这才进了另一间房。
许连臻放下了自己随身的大包包,呆呆地在窗前沙发上坐下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大约是在车子里头睡过的缘故,她此刻竟一点点的清醒了过来。
如今蒋正楠处处散着冰冷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