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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不等瑾萱答应,便将毛巾塞进瑾萱的手里,瑾萱愣在那里,许泽之早就走出去了。
瑾萱愣了半晌,手上的毛巾由温热渐渐冷却了。
瑾萱回神,绕到床的另一头,重新拧了一把毛巾,别开脸,从铭章的手臂,一点一点往上擦拭,动作十分轻柔,她不知不觉地心跳加速,脸上也染上了绯红,越来越烫。
铭章除了伤口包扎着,上半身可以说是袒露无疑。瑾萱抿了抿唇,只是想,再不擦水就冷了。
她也顾不得那些东西了,胆战心惊地擦着,手还微微地颤抖着。她希望铭章早点醒来,但此刻却不愿意让他醒来。
偶尔手触到铭章的身体,栗色的肌肤十分温暖,和手上的冰冷是不一样的。
瑾萱一惊,要是他现在真的醒来,自己会难堪死的。
她匆匆替他盖了被子,终于可以松了口气。她看着他这样安静地睡着,如此近距离地看他,还是头一次。他的双眉异常浓密,流畅地沿着眉骨滑下,好像是浓墨画上去的。
鼻梁很高,如同耸起的一座小山峰。嘴唇微薄,苍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瑾萱靠得很近,他身上依旧是那股淡淡的烟草香气,十分熟悉。
她忽然瞥见他耳廓上的两颗小黑痣,俏皮地地点在耳蜗旁。
这时,瑾萱才打量起这屋内的陈设。医院里都是一片白,白得那样苍凉。
但铭章的屋子却不一样,柠檬色的窗帘遮着窗外的夜色,窗台上摆放着小盆栽,在夜间尽情地绽放着。
瑾萱忽然忘记那花儿叫什么名字了,正在寻思着,又听到敲门声,进来的不是许泽之,而是看护的护士。
护士端着东西进来,看了她一眼,向她点头,并没有说话。许泽之随后也进来了,瑾萱刚想开口说话,许泽之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开口。
等护士走后,许泽之才问,“戴小姐刚刚想说什么?”
“我明日再来看他吧。”许泽之要送她出去,她不肯,他派了一个近侍官送她去。
许泽之看着她的背影离开,虽然穿着肥大的衣服,但那副清瘦的身材还是遮掩不了。
想着她一路来得那样艰辛,嘴上却未曾有半句怨言,心中暗暗赞叹。许泽之嘴上挂着笑容,一直看着她上了车。
瑾萱一路疲劳,终于可以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睡下了。
她爱整洁,一连好几日顶着同一件衣服,让她难受了好久。一夜好梦,第二天清早她就起来了,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容光焕发,肌肤也恢复了往常的细腻。
许泽之知道她的心思,早早就派了人在外面候着并买好了早餐,瑾萱依旧是一副男子的扮相,匆匆吃过之后便上了车。
到了医院,许泽之已经在门口等她了。他将瑾萱领了进来,对她说,“太太就在病房里,不过你不用紧张,你现在就是我的随从!”
瑾萱点点头,又听他说,“听说那徐树涛在自己的官邸自杀了,粤军现在不敢轻举妄动,看来大帅不久就会回来了!”他并不是无聊才讲这些,只是不想让瑾萱过分担忧。
铭章的病房在三楼,他们才上了三楼,近侍官跑过来说,“七公子醒了!”
许泽之没有回答,加快脚步。瑾萱心里不由一紧,又瞬间松开了。许泽之见她不动,喊了一声,瑾萱随即跟了上来。
看护的人刚送早餐过来,许泽之拦住,接过早餐交给瑾萱。
他向瑾萱点点头,瑾萱心里还是十分紧张,低着头跟了进去。大概是因为铭章醒来的缘故,太太今天心情极好,神色也好了许多。
铭章依旧躺在床上,面对太太的嘘寒问暖,却一声不吭。太太想着他才刚醒来,一定十分累,所以也不见怪。
瑾萱一直低头躲在许泽之的背后,许泽之道了声,“七公子,你终于醒了!”
他见瑾萱还愣着,便说,“把早餐放桌上去!”瑾萱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桌子靠在铭章的床边,瑾萱一刻也不敢抬头看他。
她将早餐放下,转身的时候,铭章无意瞥了她一眼,他就在这瞬间眼睛突然睁得老大,伸手将她拉了回来,瑾萱心里绷得紧紧的,手还在颤抖。
她虽然是一身男装,但铭章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无力地喊了一声,将全身仅有的力量都压在那手上,又听到他低沉地吼了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呼吸急促,牵动着伤口。
太太见状吓了一跳,许泽之急忙唤了一声,说,“七公子!七公子!您忘了吗?您回平昌之前让泽之带他过来的!”
铭章回头吃惊地看着许泽之,许泽之使了个眼色,铭章这才轻轻地减了手上的力度,却未松开手,说,“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瑾萱赶紧退了一步,又回到许泽之身后。铭章的手落空,久久才搁回床上。
太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着急铭章的伤口,问道,“这是何人?”
铭章急忙谎骗道,“这是刘师长的随从,早年在军中认识,向刘师长要了很久他都不给,这次去十里戴,我吩咐泽之带他过来!”
太太瞧了瞧瑾萱,见她生长得那样白皙细腻,又是那副娇小身板,不像是行伍出身之人,既然铭章这样说,她也就不管了。
许泽之见事情瞒了过去,暗暗松了口气。
太太说,“你刚醒来,现只能吃流食。”
说着,端着那早餐送到铭章面前。
铭章的视线不曾离开瑾萱,过了好久才意识到母亲一直看着他,他只是讪讪地笑了笑,说,“母亲,让她喂我吃!”
太太瞥了一眼,也不勉强,将早餐放下,心中早就起了疑惑。
许泽之喊道,“还不快过去!”
瑾萱是堂堂的大小姐,她哪里侍候过人,所以现在做起这些来便有些不习惯,何况她现在是这样的处境。
她走了过去,太太坐在椅子上,由下往上细细打量了一番,她帽子戴得那样严实,太太还是见着她耳朵上的洞。
太太又瞥了铭章一眼,铭章的眼神那样痴迷,自从他看见她之后,嘴角就一直挂着微笑,刚刚还是一副不堪重病的样子,现在好像又活了过来,精神自是好了许多。
太太了然于心,没想到铭章这样闹。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但顾及他的伤病,也不说什么。
瑾萱低着头瞥了铭章一眼,脸又不由地涨红。
他带着微笑,那样痴痴地看着她,让她十分难为情。
走到身边,铭章稍稍地挪了起来,许泽之扶着他,给他拿靠背,丝绒的枕头十分柔软,铭章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十分慵懒地拍了拍床边,缓缓地说,“坐下来!”
瑾萱只好坐下,埋着头将清粥舀了一小勺,移到铭章的面前。
铭章也不张嘴,只是这样痴痴地看着她。
粥是热的,隔着瓷碗熨烫着瑾萱冰凉的双手,一颗心焦躁不安地悬在半空,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许泽之咳了一声,铭章回神见太太盯着他,傻傻地笑着,张开嘴巴把粥喝下。
瑾萱低头,眸光流转,他的目光太过强烈,就算不看也能感受得到。
铭章心里痛快极了,醒来就见着她,这比任何药材还要有效。
他不知道她是为何而来的,只知道她现在就在自己的身边陪着自己,这样就足够了。想着自己离开的那日,她是那样狠心。
现在在自己面前,十分羞涩局促的样子,铭章心里就痛快。
见铭章已经把粥喝完了,太太关心了几句,出奇地说,“大概是前几日熬夜的关系,今日倒有些累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铭章点头,许泽之本想等太太离开之后自己再走,却听见太太说,“泽之,你过来一下!”
往常太太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看着铭章,现在他才刚醒来,怎么肯离开,许泽之正狐疑之间,就听到太太喊他的名字,知道太太已经明了。
许泽之看了铭章一眼,铭章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
他们走了之后,瑾萱越发局促了。
铭章心里高兴,“吃了吗?”
瑾萱点点头说,“来的时候吃过了。”
铭章笑了笑说道,“没想到你打扮成男子也是这样俊俏。”
瑾萱不答,想着他一好就开始说浑话,但心里却是甜腻腻的。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瑾萱坐在他面前,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便不自觉地拽着袖口,撇开脸开始胡思乱想。
铭章看了她许久,好像这样看一辈子都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24
24、幸福甜蜜 。。。
缓缓地才问,“你怎么来了!”他知道自己没有吩咐过许泽之,许泽之也不敢擅自作主。
瑾萱抿了抿唇,淡淡地说,“看到报纸说你受了重伤,所以想过来看看!”
虽然她这话说得极为淡漠,但是铭章心里却极为畅快,她就是因为放不下他,才会这样赶来的。
虽然嘴上不说,到底心里还是记挂着的。
想着平昌离十里戴那么远,她千里迢迢过来,一定是受了不少的苦,又心疼地说,“这一路,让你受委屈了。”
他刚想伸手摸她的脸,瑾萱倒不是刻意想避开他,只是害羞,就将脸别开,他却不放,另外一只手伸了过来,捧着她的脸说,“瑾萱,我要你知道,你既然来了,那么这一辈子,就别妄想离开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清晰地吐出这些字,一字一句,点点滴滴烙进瑾萱的心里。如此珍重,如此真实。
他那样痴迷的眼神,仿佛告诉瑾萱,这辈子,他可以不要任何东西,可以抛下任何事情,但却不能没有她。
瑾萱眼眸微垂,脸已红透,像掉进了蜜罐一样,却柔声说道,“我答应过父亲,只要见着你好,我就回去!”
陶铭章知道她心口不一,笑了笑说道,“瑾萱,你知道吗?我想,挨了这一枪却还能见到你,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瑾萱听他这话心里又喜又怒是,着急地说,“你怎么就只会说这些胡话!你……”
未等瑾萱说完,铭章一把将瑾萱拉了过去,炙热的吻从上面盖了下来。
他的吻,总是最深切的索取,迫不及待地想占有,从来不让人有思考的余地。
那样狂热,那样缠绵。那样熟悉的感觉,每次都抽空了瑾萱胸腔里的空气,让她连呼吸都紊乱。瑾萱已是意乱情迷,沉浸在这样狂乱的吻之中。
那样滚烫柔软的唇,紧贴着自己,唇齿间的香味慢慢地溢开。
这一刻,纵使要他经历千百轮回,他也心甘情愿;这一刻,纵使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也在所不惜。
瑾萱心脏剧烈地起伏着,为了呼吸,她只好抵着他的胸口,一动手却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铭章吃痛地惊呼了一声。
瑾萱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埋下头愧疚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铭章咬着牙,见她脸颊、双唇比那熟透的苹果还红,心里的快乐早就将疼痛盖了过去,说道,“不碍事儿!”
瑾萱眸光流转,咬了咬下唇,心里像藏了蜜似的甜,早就将一路来的犹豫与挣扎抛得一干二净,眼中只有一个他,什么也不想了。
午后阳光透过窗帘溜了进来,柠檬色的软罩子,上面镂着一朵朵牡丹花,阳光一缕一缕洒在黛色床单上,那牡丹就像盛开在铭章的绒被子上,鲜艳娇妍无比。
瑾萱坐在一旁削苹果,暖烘烘的阳光洒在后背,将她纤细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蔓延到床尾。
铭章一直看着她,瑾萱都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别过脸去说,“你别这么看我,再看我就不削给你吃了!”
铭章傻傻笑了笑,“我正无聊着呢,除了看你,我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