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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的,才听见他说,“这十里戴,真是个好地方,这样的山水,是平昌没有的!”
瑾萱听到他说这话,说,“七公子自小在平昌长大,自然感受不到这样的山水,何况这十里戴是别的地方比不得的!”
她刚说完,不料他马上说,“是啊,是别的地方比不得的,改天你可得邀我好好赏赏这湖光山色!”“七公子若想赏湖光山色,那些人不都捧到你面前。”
瑾萱回了这一句,却见他严肃起来,“那不一样,捧到我面前的,不是我想要的!”他这话里有另外一层含义,瑾萱不愿去细想。
见瑾萱没有回答,他继续说,“来这儿之前,我一直想去冀中,听说那里的神池特别漂亮,位山终年积雪,山脚是一个天然的滑雪场。”
“冀中?”她听他说得兴致勃勃,不由地问了一句,“那不是几个月前才刚被澜系攻下吗?”瑾萱当时还在法国,冀中一役轰动了国内外,她曾经在报纸上看过这条消息,不由地佩服起统军们。
澜系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一路西行攻破各个要塞,摧枯拉朽,令敌军闻风丧胆。
瑾萱以为,这么会打仗的军队,除了谋略过人,也一定是个个身材壮大,枪杆不离身,如今看这将帅之子,虽是无比英挺,竟然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令她吃惊不已。
“是啊!”这胜仗虽然不是铭章打下的,但是他却无比自豪,“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请戴小姐一起过去玩玩。”
“七公子客气了。”
瑾萱再次将目光投向窗外,她的头往后偏了偏,刚刚过了的那条街,是回公馆的路,现在分明是背道而驰,她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她心里倒不是害怕,只是有些紧张。她对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信任,这种信任是需要勇气的,但她不知道这种勇气从何而来,这样的盲从,她还是第一次。
“天色还早,我们去对月湖看看!”
“七公子还是送我回去罢,我有些累了!”瑾萱今天本来就不打算出门,她昨夜着了凉,今天一直昏昏沉沉,在他面前,一直勉强撑着。
她只是想,把东西还给他,那她和他,便没有关系了。她无心游玩,只是推辞。
铭章减慢了速度,侧脸望着她,那样的眼神太过炙热,瑾萱不敢去触碰。微弱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显得几分落寞。过了许久,才将车掉了头。
回到戴公馆,瑾萱下了车,而他却还一直坐在车上。瑾萱走了两步,跑回来对着车窗向说,“你等我一等吧!”说完,便跑了进去。
铭章坐在车上,一直看着那个背影远去,眼里竟然带着点不舍。她有一种让人不敢轻触的美好,只能远远地望着,就这样望着。
瑾萱跑了进去,母亲正坐在茶厅里和几个太太闲聊,见她回来,随口问了句,“怎么这么早回来?”
瑾萱“嗯”了一声,并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便跑进了自己房里。打开抽屉,拿出锦盒里的印鉴,想着那块手巾,跑到床头摸了出来,将印鉴包在手巾里,又跑了出来。
母亲见她这么快又出来,衣服没有换,脚步那样疾,随口对其他太太说,“这丫头,这样风风火火做什么!”
陈太太笑着说,“年轻人,难免有些急躁,不碍事!”她们一群太太时常这样来家里聚聚,喝喝茶,聊聊天。
瑾萱快步走了出来,粉色的裙角随风摇曳,到门口时,那车却早已不见了。东望西望,愣是没有见着。
转角处的青石小巷,已经没有了身影。手里紧紧地攥着手巾,那枚印鉴硌在手里,陷进掌心。
这样一进一出,她的背上出了些汗,但心里却道不出的微凉。她低着头往回走,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似的。
下了一场雨,空气中混着花草的清香,小院里的青苔长得正绿,那样的绿意,深深地钻入人心,片刻不能忘。
小婉急匆匆从屋里跑了出来,喊了一声,“小姐?”瑾萱回神,却不知道她刚才说了什么,愣愣地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小婉只是喊她而已,并没有说什么。头一回见瑾萱这样,小婉忍不住扑哧一笑,说,“夫人找你呢!”
瑾萱回到茶厅,见着几位太太,心里一怔,问了声好,才到母亲身边,“母亲找我有事?”
“没事,你刚刚那样急做什么?见着长辈也不打声招呼!”瑾萱向来知书达理,刚刚心里急,竟然未瞧见这些人,她没有说话,只能笑了笑。
“许久不见,姑娘出落得越发楚楚动人了!”方太太许久才到公馆一次,这是瑾萱回来后她第一次见着,忍不住就夸了一句。
“伯母过奖了!”见那方太太还想说些什么,瑾萱赶紧说,“母亲,你们聊,我进去找父亲了!”便匆匆辞了众人。
她知道这会儿父亲正在书房看报纸,她刚刚只是找了个借口脱身,不想去打扰父亲,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只是觉得累,浑身提不起劲儿,就连脑子不愿意动了,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给大家道歉,说好九点更新的,可是昨天晚上网页一直卡死……
10
10、仪表堂堂 。。。
隐约听到推门的声音,瑾萱抬起头,忽觉一阵刺痛,难受得很。
“小姐,你怎么趴这睡了?”小婉进来,外面已经暗了下来,屋里没有开电灯,有些晦暗。
瑾萱头痛得很,双手撑着头,浑身无力。小婉冰冷的手覆在她的额头,大喊了一声,“小姐,你发烧了!”
她本是过来叫瑾萱吃晚饭的,这下着急起来,赶紧说,“我去请医生过来!”
瑾萱刚刚只是觉得累,没想到这么一睡,又着了凉,脑袋越发不清楚了,只是柔弱地说,“别大惊小怪的,吃个药就得了!”小婉将瑾萱扶上床休息,跑了出去。
医生还没来,戴仁德和太太走了进来,瑾萱只是闭着眼睛,并没有睡着。
太太见她脸色不好,全身发烫,不由地担心起来,“这是怎么了,早间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成这样了!”
戴仁德倒是不紧不慢地,“急什么,你这样吵着她了!”他见瑾萱睡着,只是坐在一旁,没有过多的言语。瑾萱听到他缓缓的叹息声,却是那样沉重。
医生看过之后,说没有什么大碍,瑾萱吃下药,又随便喝了几口清汤,觉得十分累,便又睡了过去。这一夜,倒是没有太多的知觉,浑浑地睡着了。
清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瑾萱又听到外面的躁动声,抬眼望窗外,天色朦朦胧胧,睡了一夜,一副骨头仿佛松散了许多,不像昨天那么难受,只是累。
“小婉,小婉!”她轻声喊了几下,不知道谁来了,瞥了一眼妆柜上那时钟,它有节奏地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已经十点钟了,这个时辰还这样的天色,看来外面不是阴天就是下着雨。
过了几分钟,小婉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东西,“小姐,你醒了!”门被打开,瑾萱这才听到滴滴答答的雨声,原来刚才那不是钟声,而是雨声,她竟然这样糊涂了,随口说了一句,“下雨了!”
“小姐,你猜谁来了!”瑾萱没有多想,接过毛巾,看见小婉眉飞色舞,一猜,“是致远来了吗?”
小婉兴奋地点点头,“是啊,洪少爷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那怎么不叫我!”
“本来是想叫的,但是洪少爷听说小姐病了,便不让我们叫了!”
瑾萱梳洗了一下,便出来了。
院里的凌霄花开得正艳,一丛一丛往上攀附着,红英灼灼,绿意浅浅,橙黄的花瓣落得一地都是,散着一抹淡淡的香气。
瑾萱搭着一件白色罩花,扣子上缀着朵朵鲜艳的桃花,仿佛是从领口刚长出来的,生气盎然。
远远的,就听见大厅里爽朗的笑声。昨天也不知道瑾瑜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之前瑾瑜带她出去玩,她也时常开溜,成了常事,所以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走到回廊,便听见瑾瑜无所顾忌的笑声,想必又在打趣洪致远了。
瑾萱一进屋,看见洪致远站了起来,比起几年前,他又长高了不少,仪表堂堂,瑾萱笑着说,“致远,你来了!”
洪致远站在那里,目光投向她,闪闪发光,如此珍视,如同看一件珍宝似的,客气地说,“瑾萱,你终于回来了!”
瑾萱听得此话,忍不住发笑,但自己的笑声却被瑾瑜的大笑掩盖了,他嘲笑说,“瑾萱,你看把人家给盼的,快望穿秋水了!”
瑾萱嗔了瑾瑜一声,走到洪致远身边,“我都回来好久了,你现在才来看我!”
戴仁德看了瑾萱一眼,严肃地说,“不得无礼!”
洪致远笑了笑,像是为瑾萱开脱,说,“伯父,没事,她就这样淘气惯了!”说完又转向瑾萱,“前两天刚好有一个人要买画,商量了好久,所以耽误了!”
瑾萱并不是真心怪他,也没花心思听他解释,便说,“吃了吗?”
“来的时候吃过了!”
瑾萱心里高兴,路途遥远,他来得这么早,肯定是大半夜赶路过来的。
戴仁德知道这一双小儿女肯定有许多话要讲,便回书房去了,戴瑾瑜也推脱有事,跟着离开了。屋内就剩下瑾萱和洪致远两个,他们并排而坐,许久不见,那种温暖,一直在。
屋内紫檀香炉散发着百合香,上面雕嵌着百兽图,烟雾袅娜地升起,淡在空中。桌上摆着小洋漆茶盘,青窑的八锦小茶杯,茶杯泛着浓烈的茶香,瑾萱一闻便知是上等的铁观音。
瑾萱没有喝茶的习惯,也就让它凉着。
“你身体好些了吗?”洪致远看着她,不施粉黛,却越发显得明艳动人,两边腮上微微发红,精致的曲线顺延到下颚,侧面轮廓美丽至极。
洪致远情不自禁地看着,久久不能移开眼睛。
瑾萱“嗯”了一声,马上说,“吃过午饭,我们到外头走走吧!”
她好久没有和洪致远在一起了,怀念以前的日子。洪致远满心欢喜,随口就答应了。
两个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就算是这样坐着,也可以聊上一整天。瑾萱喜欢听洪致远讲他的事情,他永远那么安定,那么自然,让人自在舒服。
小婉进了屋,说,“小姐,外面有人找!”瑾萱问,“来人是谁啊?”
“我问了,不过他没说,看上去像个军官!”瑾萱心里顿时一紧,站了起来,说,“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洪致远点点头,看着瑾萱出去。她刚刚出来得太急,头发只是梳了几下,散在肩上,都快随风飞了起来。
瑾萱以为是陶铭章来了,就先进屋里拿了东西出来,见外面站着一人,分明不是他,瞥了车内一眼,却不见他的身影。
许泽之见瑾萱过来,赶紧行礼,“戴小姐,许泽之,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瑾萱点了点头,她知道许泽之是陶铭章身边的人,几乎是寸步不离。
许泽之说,“七公子想请小姐过去一趟,不知道小姐得不得空?”他极为礼貌,这样恭敬,倒让瑾萱觉得不好意思。
她只是伸出手说,“麻烦你把这个交个七公子,我今天没空,改日再去拜访!”
瑾萱伸出手,那东西就搁在瑾萱的掌心里,许泽之仿佛视若无睹,没有动弹,瑾萱拉起他的手,硬是塞了过去,转身离开。
许泽之站在那里,只是张了张嘴巴,却未闻声音。把东西还给他,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
他不来倒好,瑾萱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她想他们的身份是有区别的,总觉得走得那样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