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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两旁一片寂静,谁也没有想到,就连路易也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王祖父的话令他错愕万分,而且匪夷所思。这可不是简简单单地授予一个贵族头衔,而是相当于中世纪的列土封疆,如此一来便等于是将法兰西王国退回到了中世纪的诸侯割据时代,严重点说是分裂王国也可以。更重要的是这个先例一开,那么未来的法兰西会不会变成神圣罗马帝国那样的松散联盟也说不准了。
路易心中虽然反对,可是,在国王的一言九鼎威严之下,他也不敢当面反对。
“我反对!”
突如其来的一声高喊吸引了路易的目光,其实只听声音他就知道,是他那个一直和他有矛盾的弟弟普罗旺斯伯爵插嘴了。
也许普罗旺斯伯爵只是单纯的出于反对路易才会开口反对,但出于整个国家的利益,这个时候路易倒是在心理上支持着这个弟弟,只是结果显而易见,他如此莽撞,根本不可能改变路易十五的决定。
“王祖父,您这么一来等于是从法兰西的土地中分出了一份出去,而且还是地理位置上十分重要的洛林和阿尔萨斯。如此一来将会对王国的统一造成沉重的打击。”普罗旺斯伯爵言辞凿凿地说着理由,可是他说得兴起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看见路易十五的眉头越来越紧绷。
“哈哈哈哈……”路易十五哈哈大笑起来,而后说,“看来我的另一个孙子也长大了。既然长大了也就应该结婚了,说起来明年就轮到你了,你也是时候准备了。等你哥哥的婚礼结束后,你就启程去萨丁尼亚王国吧!我将派你为驻萨丁尼亚王国的副大使,但这是名义上的,你只需要和你的未来妻子培养感情就可以了。”
“其实是名义上的培养感情,实际上的流放。”路易暗暗叹气,这就是惹怒国王的下场。感谢当年王祖母的教导,否则被流放的就是他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若是婚后远离巴黎去往东部的洛林、阿尔萨斯,那不也是流放吗?
国王历来是说一不二的,做出的决定就很少收回。
“那好,现在我要去休息了。”路易十五说着取下餐巾,起身离去。
但他在离开之时,却暗暗朝路易打了一个手势,这个手势正巧被路易发觉,于是,在他离开后,路易也跟了过去。
在餐厅后面通往大厅的过道上,路易追上了独自一人的祖父。令他惊讶的是,王祖父似乎是故意支走了其他人在此等候。
“你让我等了很久,但很好你终于来了。”路易十五微笑着,其实路易可说是马不停蹄,这句话不过是句玩笑。
“来来。”路易十五握着路易的手,一边慢慢地走,一边轻声说,“我知道其实你的心中也是很疑惑,只是你比你的弟弟沉得住气,所以才没有提问。”
路易知道是瞒不过王祖父的,所以也不为自己辩解,但也没有应答。
“分裂?其实那根本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洛林并入王国才没有几年,五六年前它还是我那个倒霉岳父的领地。至于阿尔萨斯,虽然早在先王路易十四时便并入了王国,可是一直以来都反对法兰西化,分离思想严重。至今那里还是一个以德语为主要语言的地区,让有着共同民族的奥地利女人去做名义上的统治者恰好可以令他们归心。”
“名义上的统治?”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一切就连他的洛林也是名义上的统治吗?可是这么一来的所谓独立邦国又怎么解释?王国的行政体系是高度中央集中,巴黎对各地区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而所谓独立邦国,那等于是让这个地区脱离王国的行政体系,这有和“名义上的统治者”相违背。
“她没有军队,没有财产,没有帮手,到最后阿尔萨斯也会和洛林一样,只在你的手上。”路易十五解答了路易的疑惑,他接着说,“当你去到洛林后,驻扎在那边的莱茵军团会成为你能够直接掌握的军队,再配合你从科西嘉带来的卫队,其实力足够独当一面。只有军队,才是保证权力的基础,只要军队在你手上,我就不用担心那个奥地利女人会搞什么鬼。”
原来一起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路易算是白担心了一场。而且因为是莱茵军团,也就是大亨利的部队,他们其实早就已经在路易的势力范围内,所以根本不用花费多少时间就可以将其收服。
只是,令路易疑惑的是,难道精心设计了这些的王祖父早就将一切掌控在了手中吗?若真的是这样,那以前还真是小看他了。
“你在结婚后就去那里,最快要在五月底离开巴黎。你可以随意挑选你看中的人才,巴黎大学也好,陆军学校也好,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只要你看中的人我就会批准同意。你可以利用那块土地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军队,为日后继承王位打下基础。”路易十五一脸凝重,神情严肃,将气氛变得紧张兮兮的。
“出了什么事了吗?王祖父!”难道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不妙了,所以才会突然下这个决定。
“我没有什么事,只是王国出了问题。”路易十五停下脚步,面对路易,“你的弟弟普罗旺斯伯爵在你不在巴黎的时候,正加紧笼络包括奥尔良家族在内的贵族,而且也不知道是沙特尔公爵还是他自己的原因,他最近和一批持改革思想的激进者混在了一起。我一直担忧革命会爆发,却对此无能为力。如果一个王室成员和那帮叛匪混在一起,甚至成为了他们的领袖,只怕他们的目的不是在于改革,而是王位。我活着的时候他们恐怕不敢动手,但如果我死了,你就会有麻烦。在王冠下什么感情都是不能够相信的,你必须培养起属于自己的势力才能够躲过这一劫。”
“真不敢相信我的弟弟会对我如此无情。”其实他也没有对弟弟有多少感情,而且心中也早已经多加防备,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弟弟会走得如此远,不仅仅结交了奥尔良家族的沙特尔公爵,甚至还和那群可能引起革命的激进者混在一起。
“所以,你必须在有限的时间中将那一块土地收归手下。洛林刚刚才归入王国,人心不稳,遥远的巴黎国王恐怕还没有久居当地的领主有影响力,所以你务必要收服那里的民心。同样的道理,阿尔萨斯一直以来都不服从王国,你去了之后也可以大大作为一番。利用那里为基地,进可以高枕无忧的坐上王位,退也可以有条后路。”
“不过,有一件事要记住了,千万不可以让你的妻子夺取了那两个地方的权力。它们必须属于波旁,而不是哈布斯堡。”
“我明白了。”路易心情沉重,他突然觉得肩膀上压着一副看不见的重担。
“你知道吗?”路易十五独自向前走着,“其实这两个地方完全可以全部给你,而没有必要给你的那个奥地利妻子。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安抚奥地利和国内的亲奥地利贵族。”
“和舒瓦瑟尔公爵有关?”公爵是法兰西王国内亲奥地利派系的领袖,所以路易自然就想到了他。
“没错。我已经再难容忍他了,所以决定将他免职。因此,我才改变了对那个女人的态度,因为需要她来减少、消除舒瓦瑟尔公爵离去后所造成的后果。你也是,我不管你和那个奥地利女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你要表现得很爱她,让她写给她母亲的信上全是赞美之词。你今晚就去她的房间,就算生下孩子也无所谓。”他的语气铿锵有力,显露着内心的极不情愿。
“我明白了,王祖父。”路易看着王祖父的背影上楼,而后也转向前往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房间。
第一百五十二章 前后矛盾的安娜
“什么?我不能进去?”路易愣在了玛丽·安托瓦内特位于行宫房间的大门口,拦住他的是诺埃莱伯爵夫人。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夫人。”路易严肃着喝问。
身为王储的他何时受过这种气,难得已经放下架子亲自来了,没想到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殿下,是王储妃殿下下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打扰。”诺埃莱伯爵夫人不卑不亢,身为已故王后的侍女官,以及未来王后的礼仪教导女官,这个老资格的宫廷女官有这个资格如此面对王储。
“玛丽·安托瓦内特?”这个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好吧,伯爵夫人。就算她有过这道命令,但也许你可以进去问一问这其中的任何人是否也包括我——法兰西的王储,她的丈夫路易·奥古斯特!”路易保持着耐心,他就不行当初在他离去时又哭又求的花痴少女会马上变脸。
“殿下,我不需要进去再请示。因为王储妃殿下特别吩咐说‘特别是王储殿下要将其挡在门外’。”诺埃莱伯爵夫人微低着头,说话既恭敬却又底气十足。
“她真是这么说?”路易不懂了,明明刚才还在向他抛媚眼的女人,又为什么现在会特意将他拒之门外。
“确实如此。王储妃殿下说,依照奥地利的宫廷法度,即使是已经订下婚约的男女,若非在教堂完成结婚仪式,也不得同床共眠。”
这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让路易也哑口无言。虽然无论名义上还是实质上玛丽·安托瓦内特都已经是他的妻子,可是最关键的那一点——结婚仪式却没有进行。
这个理由的真实性是否是真的也无所谓,关键是玛丽·安托瓦内特拒绝见他。路易很识趣,毕竟接受了多年的贵族教育,必要的风度也是有的,特别是在一个外人面前。
“我只是想和她说声晚安。我想她远离家乡来到这里一定有很多不适应之处,所以想要陪陪她,并没有其他意思。那好吧,我先走了,请转告她‘如果晚上睡不着或是寂寞了,我随时愿意效劳’,就这样。”
编了一个话中藏话的理由后,路易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回房间,路易便不由得笑了起来。“什么未婚夫妻不能同床共枕,那在斯特拉斯堡发生的又是什么?还有那天晚上,她的表现可不是一般的放荡。现在居然把无聊的仪式搬出来了,难道她以为现在表演忠贞不二还有意义吗?”
将心中的新旧怨愤发泄一番后,路易便也睡去了。
同样的情况,接下来的几天同样存在。
第二天,王室一家人在贡比涅森林单独进行打猎。路易想趁着这个机会再度上演一番当初在斯特拉斯堡发生的事情,可是,玛丽·安托瓦内特却根本不给他机会。她总是和诺埃莱伯爵夫人或几个侍女同行,让路易难以下手。
当天晚上,路易毫无悬念地又被挡在了房外。
第三天,王室返回巴黎城内的杜伊勒里宫,而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需要在城中坐马车巡游一番。这次玛丽·安托瓦内特对路易的回绝更加直接,连手都保护的好好的,不给他握住的机会。
连续两三天被回绝,路易也不是笨蛋。
第四天,回到凡尔赛宫后,路易立即叫来了安娜。
“安娜,告诉我,玛丽·安托瓦内特是不是故意与我保持距离?”路易语气平静地问。
“我不知道,殿下。看见王储妃殿下这样对您,我也很惊讶。想当初还是她主动要我求您重新去她那里,甚至还不惜自降身份,表现为一个生育工具。”安娜也是一脸的疑难之色,可能她也有着疑惑。
安娜的性情路易是知道的。她是一个直来直往的人,虽然也会一些掩饰的手法,可是那一日在贡比涅装病便已经是她的极限,什么哭戏、感情戏,凡是接触到神态表现的时候,她连三流的水准都不到。现在她脸上的疑难之色十分的